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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墨墨温情不得语-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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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君墨没料到电话那头是这么轻松愉悦的语气,听得出,心情非常好——这样才像她。

电话那头的沉默让甘文清心里下意识的响起了警钟,她重新看了一眼屏幕,心里突的一下。

“有事吗,三哥。”她问。

“嗯。”韩君墨顿了顿,“我听君南说了……昨天麻烦你了,谢谢。”

“不必客气。”甘文清看了一眼门口,徐朝阳做了个先走了的手势,她点点头,看着徐朝阳帮她带上了门,说,“举手之劳。”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酸,够假仙儿的,她撩起了袖子,一看,当真起了一层栗。

“不,我得好好谢谢你。”韩君墨的声音再一次从电话里低低地传过来。

客气,当真客气,客气的叫她难过。

“我说不必了。”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强调。

韩君墨的语气淡淡的,说:“你现在在工作,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说。”

他“嗯”了一下,说,“我大概会晚点,我让欧阳去接你。”

“韩君墨,你不要自作主张!”耳边传来一阵忙音,韩君墨并没有等到她说完这句,已经收了线。

有人敲门,笃笃作响。每一下都仿佛是敲进了她的脑仁里。

虽然办公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外边并不可能听到她最后的那一声大喊,她仍是面色一整,说,“进来。”

韩君南端了咖啡送进来,听廉洁说,这已经是第三杯咖啡了。

“文清姐,你没事吧?”君南打量文清的脸色。

“我没事!”甘文清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难免僵硬。

韩君南愣了一愣,转而笑道,“你跟我哥今天都吃了枪子儿了么?”

“不好意思,君南……”甘文清自己也觉得底气不足,她冲君南撒火儿算是哪一门子的道理呢?

“我哥今儿一大早就要赶我走呢。”韩君墨摸了摸脑袋,眉尖一簇,笑笑。

这副模样,像极了另一个人。

甘文清清了清喉咙,手伸出去,“妈呀”了一声,整个人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

刚泡的咖啡洒了一桌子。

门开着,廉洁听到动静忙进来收拾。

甘文清去里间冲凉水,手背被烫了一大块,灼热的感觉让她觉得非常疼。可再疼,也不过如此。

韩君南跟上去,倚着门框闲闲的站着。

“姐,你看,我一提我哥,你就闹这么大动静。我跟他再一提你……算了,且不说你俩过去没什么,这要是有什么,然后又分道扬镳,那你俩现在的反应岂不要变本加厉?”

廉洁何时听到过这些八卦,只知道甘文清素来独来独往的,也不见有跟哪位异性走的特别近,如今听韩君南这么一说,手里的动作也慢了下来,竖起耳朵听动静,两只眼睛里就差没冒出来几个问号。

“君南,到此为止好不好?”甘文清关了水舌,攥紧了手,看着韩君南,“你说得对,我跟他过去便没什么,现在也不可能有什么,不要再对这件事好奇,这就算帮了我了。”

君南张了张嘴,看着文清神情平静的走出来。

*********

甘文清晚上本想直接回去,徐朝阳说几个律师晚上要去放松放松,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文清想了一下,便答应了。

用餐、喝酒,又转场到了钱柜。文清自然不肯再轻易的亮嗓子,有人玩骰子时,她便也跟着玩了两个回合,就这样一直到凌晨。

从出租上下来,才觉得疲惫不堪,她揉着颈子往住处走,心说自己如今也成了娇贵的老骨头了。她想到这,前面开过来一辆车子,车灯直直的照过来,耀眼。

待车子熄了火,韩君墨下了车。

甘文清看着他,下意识的抬起腕子,借着路灯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

她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且,似乎还是在等她。



本章节标题:你说水静莲香,惠风和畅

你说水静莲香,惠风和畅;后来云遮薄月,清露如霜。

释义:你说岁月静好,并莲同心,天朗气清风和畅,后来轻云蔽月,白露为霜,伊人不知在何方

PS:大家节日快乐O(∩0∩)O~

【05】你说水静莲香,惠风和畅 2

夜色沉沉的,他穿着浅蓝的衬衫,挺拔修长,款款走到她跟前。言戄聽突o。

天气才刚转暖,她很想问他一句,这样不冷吗?

“你喝酒了?”他极轻的笑了一下。

甘文清怔住,在他含着笑意的声音中回过神来,挺直了背,抬头,正对上韩君墨的视线。他似乎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深黑的眼眸里有幽幽的光在缓慢流转,仿佛带着奇异的力量,叫她警惕却又莫名安心。

她的手抄进口袋里,收了手指,攥成了拳。她呼了口气,点头:“喝了一点。傀”

韩君墨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便无下文,两人之间出现了沉默。

甘文清不喜这种氛围,刚要开口道别,韩君墨已经开了腔,一贯淡淡的口吻,“虽然晚了,但还来得及……找个地方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正是这样淡淡的口吻,从不考虑她的立场、她的意愿,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彻底的撩起了甘文清心底压着的火气,她冷冷道:“很晚了,我没有时间坐下来跟你吃东西。诔”

韩君墨按亮了手机,看一眼,挑眉道:“你关机了,我等了你很久。”

甘文清不禁微微瞪着眼睛,他向来有这种本事,她说东,他扯西,接的还挺溜。看着斯文有礼,实际上却憋着一肚子的坏水儿,真真儿的白瞎了一副好皮囊。总是把她急的直跳脚,真恨不得把他脑袋瓜子剖开来,好好看看里边究竟是怎么个构造。

她几乎是骇然而笑:“好,你说,你在这里等,等了这么久,是我的原因吗?没错儿,你是有说让欧阳过来接我,可是我答应了吗?我有任何一个不负责任的言行,给你造成这种误会吗?如果有,那么我负责。”

头顶的路灯将她的皮肤映的格外白皙,因为激动,脸颊上凝着红晕。乌黑的眼睛盯着自己,里边似是有火苗在轻盈的窜动,她整个人都瞬时鲜活耀眼起来。

他心里微微一动。

甘文清清楚的看到韩君墨眼里的那一抹稍纵即逝的恍惚,冷意顿生,隐隐的泛着一丝疼。她恨极了他这样的眼神,与其说是在看她,倒是更像在透过她,去看另一个人的影子。

我跟她,很像吗?有多像?

他去外地任职前,浮生他们给他送行,她也去了。那个晚上,她借着酒意这样问他。那是她在经历那样多的事情后,丢弃所谓的自尊、面子,所能积攒的全部的勇气,问了这样一个试探意味浓烈的问题。

实际上,她根本不认为自己跟那个人像。

她们两个分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不论是性格、相貌,哪有一分一毫的相似?真要找一条来,也不是没有,她们选了同一个专业罢了。

可跟她一样,选同一个专业的人,多了去了。她是真的不明白,简直“死不瞑目”。

那一日,他望着她,许久。

他的眼神坦然清澈,又仿佛带了灼灼的光华。她看见他点头,然后掐了食指的一点点指尖,笑出来,说,只有一点点像,就一点点。

他那会儿是要醉了,她知道……

韩君墨轻声说:“因为联系不上你,活动结束后就直接过来了,我还有没有吃晚饭,现在有一点饿了。你知不知道这个点儿,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餐馆还在营业的?”

她知道他饮食一向不规律,肠胃也很弱。他们这拨人,没有几个不是海量,喝起酒来跟灌白水似的。偏他酒量差,却还总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哪一回到最后不是人前假装风度,人后吐到没有人形。她想起他昨日唇边的血丝,看向他,才多会儿的功夫,他的面容竟见清减,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疲倦。

甘文清的心不可抑制的一软。

附近倒真是有一家干锅店,24小时营业,出了小区走几步就到了。

服务员问他们,是要微辣、重辣,甘文清把勾画好的菜单递给他,说不要放辣。服务员愣了一下,说了一声“好嘞”。

韩君墨只坐在一边喝着茶,并没有说什么。

她非常了解他的口味,点的多是他喜爱吃的东西。

等菜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有开口。

座位是挨着窗户的,虽然是凌晨,可是这个城市仍是缀着各色的灯光,远远近近又层层叠叠的建筑挨在一块儿,形成了一幅错落有致的美丽剪影。

甘文清似乎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她看过去。

“不介意吧?”韩君墨的指尖已经夹了一根烟,还没有点燃。

甘文清看着他,他从前是不抽烟的。不过,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再见到他时,他夹着烟的姿势已经非常娴熟。

“非常介意。”她认真的说。

韩君墨抿着唇,笑了。这是他这个晚上露出的第一个笑容,发自内心的。他笑的时候,眼里总仿佛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注意到,他的唇边已经有了细纹,笑起来的时候特别明显。

“本来可以请你吃更好的。”他说着,把烟收了起来。

“没关系。”甘文清语气淡淡的,“君南背的你,也是君南开车送你回去。我见他把厨房弄得一团遭,看不过眼,才搭了把手……不过,我这样也能捞着一顿饭,还是赚的。”

说话的功夫,服务员已经端了底锅和配菜上来。

甘文清用筷子将锅里的香菜拨到一边,这才开始夹菜。

韩君墨注意到她的动作,刚有些出神,便听到她直截了当的说,“吃了这顿,我们就各走各的。早知你这么客气,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自找麻烦。”

她跟他说话,也是一样的直接。分明是刀子嘴豆腐心,有时明知会让他下不来台,偏还要做出一副“我管你死活”的表情,真真儿的能气死个人。

“上次我的态度不大好,别往心里去。”他喝了一口水。

甘文清知道他指的是那回她在他家里的时候,她转开眼,说:“没什么。”

“其实,我那次只是很惊讶,因为我发现你的笔迹跟我的竟然很像,所有我有些失态。”韩君墨盯着她。

甘文清从容的吸了一口气,好像不经意的转开眼,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他探究的目光,专心的吃碗里的东西,好一会儿才开腔道:“笔迹像有什么可惊讶的。”。

“少见多怪。”她嘟囔了一句。

“或许吧。”韩君墨笑微微的。

这顿饭两个人都是食不知味,韩君墨把她送回了住处。

夜里,半睡半醒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甘文清睡觉一直没有关机的习惯,睡眠又极浅,这一点动静让她立马醒了过来。

是韩君墨的短信,只有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对不起,谢谢你。

她盯着这六个字许久,直至屏幕变暗,这才又点了一下。手背覆上嘴唇,平抑了一下瞬间汹涌而来的情绪。

她觉得应该懂他的意思的,竟隐隐的生了些安慰。可对着这六个字,又仿佛浑然不觉他的意图。

她不免去想,这到底是对她说的,还是对甘文清说的呢。又觉无益。于他而言,这两者又有什么区别呢?

……

甘文清在办公室里看君南新交给他的辩护材料,方向是正确的,漏洞却多,需要改进的地方也不在少数,只是,以着初学者的角度而言,这种程度已经相当不错。

廉洁在旁边汇报田氏集团反馈回来的消息,也没有什么紧要的,都是例行官话。廉洁说上午十点,所里要开会,除了有庭审要参加的律师,其余人一律准时参加,不得缺席。

“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没有大事情或是大case,主任断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不清楚。”廉洁摇了一下头,“我看李秘书在一直对着电脑敲敲打打的,估摸着是有大case。”

“知道了。君南,这个案子你继续跟进,再去一趟看守所,这次你一个人去,带上录音笔。”甘文清头都没抬,只是翻着手里的案卷,“没问题吧?”

“没问题。”君南的语气不免透出来兴奋与自信,甘文清看了他一眼,不禁微笑。

九点半的时候,甘文清大学时的校友群热闹了起来——听说田氏想聘你做顾问,这事儿已经传开了,你太牛B了!文清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要知道,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甘文清笑了笑,敲了几个字发送出去——谢谢,是场误会。

一条一条的消息弹出来,甘文清粗粗扫了几眼,多是叫她不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别人需要花十年甚至更久才能做到的成绩,她短短几年就能实现……廉洁敲门,提醒她去开会。她便留言说要开会了,回聊。

进了会议室,几个刚从外面赶回来的律师看到甘文清,纷纷道了声“早”。

会议的流程主要是回想过去,分析眼下,展望未来。多是各个律师简要说了下自己手头正在办理或者接洽的案子,随着谭毅在主位上清了清喉咙,会议室里安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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