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能不朽-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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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兴高采烈地跟简丹讲了自己的猜测,结果简丹一桶冷水毫不留情的浇过来:“他就是自己失恋了,不想看到别人成双成对,你只是刚好比较不幸,踩了雷区让人家公开报复了而已!”
饶是如此,我依旧觉得自己很有希望。
后来无意间听到他讲电话,他气急败坏地说:“那你教教我,要怎么才能不喜欢别人!”我才又觉得沮丧。
我有时候总疑心这句话是我的幻听,因为这是《东京爱情故事》里莉香的台词。
我还是因为盛非凡才看的《东京爱情故事》,那时候他说他喜欢莉香的敢爱敢恨,喜欢莉香笑起来的样子,他称呼莉香是微笑的天使。我回去就抱着电脑找了这个电视出来看了个通宵。
可盛非凡明明更喜欢关口里美,他喜欢的陈予歆就是那种温柔美丽的姑娘。
简丹听我这样说的时候“呸”了我一脸口水:“予歆比那个只会装可怜女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好吗?”
所以那么好的陈予歆即使不在,盛非凡还是喜欢她的。
我问盛非凡:“你呢?你是不是很喜欢南歌?你又是怎么断定你和南歌是适合的?是会幸福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微有些泛白。
我又继续道:“我不知道这半年你经历了什么,不知道你怎么和南歌开始的,就好像你不知道高翔给过我多少温暖一样,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我有时候还挺感激你的,半年前如果没有你的搅和,我说不定也遇不到高翔呢。”
☆、030他都知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说出那番话的,认识盛非凡这么多年,除了拼尽力气向他靠近、同他斗嘴,我几乎没有过跟他倾谈心事的时刻。
唯一一次最平和的相处,是我大学毕业前昔。
那时候盛非凡还在我们学校继续读研,其实也即将毕业,但因为我要比他早离开,只觉得满心都是依依离情。
我们的大学是在隔壁省的省汇读的,我爸原本是不同意我去那么远,但我当时一颗心就想着要离盛非凡近一点,固执得执拗。我爸拿我没办法,又因为很高兴我考的是工商管理,想着也就四年时间,索性就遂了我的意。
临走的那天晚上,我约了盛非凡一起吃饭。他答应得爽快,来了之后却有些闷闷不乐。
我们各怀心事的吃了一餐饭,最后他提议一起逛逛校园。
那天晚上的盛非凡异常的沉默,我也无心去探究他的异常,只贪得半晌偷欢,默默感谢上苍恩赐我圆了能和他一道安安静静散会步的心愿。
送我回寝室的路上,盛非凡才没头没脑地问我:“你会出国吗?”
我那时并不知道陈予歆准备出国的事,更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是茫然的摇摇头。
他又恍若无事地笑笑,有些落寞地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外国的月亮比较圆,那么多人喜欢出国!”
我和盛非凡都没有料到,他在说完那句话的一年半后,会追在陈予歆后面跑去外国看月亮。
我不知道盛非凡去美国的这半年遇见过什么事,和陈予歆有过什么牵扯,更不知道他是如何越洋和尹南歌走到一块的。
但我知道,我清楚明白他是尹南歌的准未婚夫。我也一直记得他曾经冤枉我是故意要粘上他的那句话。
无论我和贺高翔将来会如何,我都必须跟盛非凡划清关系!
盛非凡板着脸,薄唇抿得紧紧,显然十分不悦,半晌才冷冷地说嘴里挤出一句:“这么说,我还是你和贺高翔的媒人?”
我没有作声,嘴角却仍保持着浅淡的笑意。
盛非凡却像是突然恼了,阴阳怪气地说:“你的喜欢还真是坚贞,我不过才走了半年,你就转对别人演起情深意重、难以割舍!”
我料不到他会这样说,脸色一变,他大抵也料到自己失言,脸上闪过一丝懊悔,随即又恍若无事般扭过头看着车窗外。
“你什么意思?”我徒劳地握紧手心,看着盛非凡的后脑勺,问得毫无底气。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的夜雨,良久才有点讥讽地反问我:“我什么意思你不应该最清楚吗?你不是从高中开始就暗恋我吗?”
我张口结舌,再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觉得周围的气温一下子降至冰点,半年前他讽刺我故意要赖上他的那种感觉再次造访,是打心底漫出来的寒意。
我循着记忆里的情节一一回顾,却怎么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子。我以为自己的暗恋无人不知,是真的暗无天日的爱恋,可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我才知道原来盛非凡一直知道!
☆、031一身狼狈
是怎么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的我不知道,只知道木然地往前奋力奔跑,终于在路口拦到一辆空车,在盛非凡追上来之前扬长而去。
或者盛非凡并没有追上来呢?
我苦笑,跟司机师傅报完地址后就窝在后座上一动不动。
外面的雨依旧不大不小,我没带伞,即使带了伞方才也没来得及撑,夏天的衣衫极薄,雨一打下来便湿哒哒的粘在身上,此刻被车上的空调一吹,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可再冷也没有心冷。
虽然我一贯活得没心没肺,却不代表我真的没心没肺。
我有自己的骄傲,有不可触碰的底线,即使是我义无反顾一厢情愿喜欢了八年的盛非凡又怎么样?!
他不知道我的情意,他不喜欢我,他搅和我的婚事,对我似是而非……这些都不要紧,可他怎么能在知道我心意的情况下,还这么心安理得地调侃我的心事!
他一定不知道,半年前他每次跟我的相亲对像说他是我男朋友时,我有多恍惚!
我觉得自己真像个傻瓜,还以为自己掩盖得够严实,结果只是别人懒得道破。
计程车师傅在明湖小区停车时我才知道自己报的不是家里的地址。
但我还是付钱下了车。
雨小了些,我沿着熟悉的道路不急不缓的走了进去。这个小区是开放式的,进出不需要门禁也不用登记,但大约是看我淋雨淋得这从容不迫很是罕见,门卫还是多看了我几眼。
我一直走到五号楼的单元门口才想起来,贺高翔半个月前刚从这里搬走。
我爸把星月湾的房子给我当了嫁妆,找人重新布置了一番,准备用来当我和贺高翔的新居,所以贺高翔把这里的房子退了租。而他现在不在这里,他在泊洲,在孟依人身边。
我叹了口气,靠着墙壁蹲了下来,一时间有种不知道可以找谁的惆怅。
以前我有心事总要跟简丹说一说,后来多了一个贺高翔听我倾诉,可眼下,贺高翔不在,简丹她,恐怕比我还更需要倾诉!
我决定去找简丹,结果打她电话,却是关机状态。我想了想又拨了贺高翔的号码,居然也是关机,看着绵绵不绝的雨滴,我总算明白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开门的时候许妈听到动静从房里出来,看到我吓了好大一跳,追着我问:“这是怎么了?上哪弄得这一身狼狈?”
我头痛欲裂,又怕惊动老爸,揉着额头没有说话,径自上楼回房。
洗漱完出来又听到许妈敲门:“官官,喝完红糖姜汤驱驱寒吧?可别感冒了!”
我无精打采,连头发都懒得吹,仍强打了精神敷衍她:“不用啦许妈,我睡一觉就没事了,你也早点休息,不用担心我!”
许妈仍旧不放心地叮嘱我:“那你记得泡个热水澡再睡,头发弄干点,晚上就别吹空调了,下雨天也没那么热。”
除了头发没吹干,我倒真的听许妈的话没有开空调。可第二天仍旧昏昏沉沉地发了烧。
☆、032别死心眼
我已经很久不生病了,这一烧,一下子突然有种退回婴儿期,特别需要被人关心呵护的虚弱感。
忽冷忽热的体温搅得我浑身无力,脑袋更是沉甸甸的茫然,依稀感觉有温暖的手掌轻轻覆在我额头上,我抱着被子低低地喊了声:“妈妈……”
莫名就想哭。
额头上的那只手掌微微一顿,随即又收了回去。依稀是谁长长的叹了口气,可我疲惫得眼睛都睁不开,很快就又沉入黑暗里。
再醒来时就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耳畔听到老爸训斥人的声音:“……胡闹,孰轻孰重你还分不轻吗……”
我费力地朝声音的来源看去,正好看到站在窗前的老爸拿着电话一脸生气的样子。
“爸……”我出声欲喊,喉咙却嘶哑得不像话。
老爸正好挂了电话,听到动静,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弥无踪,他大步走过来在我床上坐下,大手准确无误的握住我的,往常中气十足的声音此刻却温和得像在哄小孩:“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不就是感冒嘛,正好杀杀身体的病毒。”我哑着噪音,努力让自己脸上攒满微笑:“爸,你别老是生气啊,生气老得快,你看你脸上都是皱纹了!”
“我都快六十岁了,没有皱纹才奇怪。”老爸松了口气,又语重心长地说:“婠婠呐,爸爸知道你喜欢高翔,可不管你有多喜欢他,也不能超过喜欢自己的程度。”
“你以为我是因为跟高翔生气,所以跑去淋雨把自己弄感冒的啊?”我看着老爸,既想哭又想笑,心里酸酸的甜甜的,还不忘安慰他:“爸,你一直教我人须自爱,才能值得被爱,我怎么会干这种傻事,昨天就是忘记带伞了,跟高翔没关系……”
老爸却一口打断我的话,语气也稍微严厉了点:“你还想瞒着我?!”
“哪有瞒你什么。”我仍旧嘴硬,却不料老爸把脸一板,真的像恼火了一样说:“我说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突然烧成这样,要不是许妈说你昨天下午去满庭芳了,要不是你余阿姨特意打电话去店里问了,又让人去拿了那些单子……”
我眼皮一跳,心里一紧,老爸看到孟依人的那些病历资料了?
老爸顿了顿,眉头紧皱,有些莫可奈何地说:“你也不要死心眼了,高翔这孩子虽然有些方面是很优秀,可是他家里不肯接受你不说,还有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前女友,我们重新再找过就是了,何必吊死在这棵树上?我叶震山的女儿,难道还怕找不到对象吗?!”
虽然知道老爸这是为了我好,我还是颇有些不悦,我妈过世之后,我爸很多事都由着我自己拿主意,我已经习惯成自然,一点也不高兴他干涉我,于是又垂下眼睑低沉地顶了一句:“可是明明就是跟高翔没关系!”
“你这孩子!”老爸又叹了口气,大约知道我一贯固执,便也没再说什么,只喊了许妈给我送吃的上来。
☆、033一个意外
老爸没有陪我多久就去公司了。说是最近公司新成立了电商部门,团队还没走上轨道,他不放心,而且他自己也尚在摸索学习中。
我当然是支持老爸去的,他板着一脸搁我边上坐着,我心里总是沉甸甸的。
结果临走前老爸又感叹道:“时代在变化,谁能想到当初传统的销售渠道如今不再是各业行的核心主导了,反而是互联网占了先机。”他叹了口气,特别感慨地说:“你要是能帮爸爸的忙就好了!”
于是他一走,我心里就更加沉甸甸了!
贺高翔来的时候我正苦哈哈地对着天花板发呆,他一脸行色匆匆的,往日俊朗的神色也微微有些憔悴,一进屋就往我床边奔过来,俯身伸手焦急地往我额头一探,同时问道:“烧退了吧?有没有吃药?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拿眼瞟了一下墙上的时钟,下午四点多,许妈说早上请医生来家里时她就给贺高翔打过电话,结果他到这会儿才来。
想到他是因为孟依人耽搁的,又想到昨晚找不到人时的惆怅,我便有些讪讪的,整个人往下躺了躺,没有搭理他。
“生气了?”贺高翔倒是自觉得很,他蹲了下来,伸手帮我捋了捋脸颊边的乱发,柔声说:“依人情绪不稳定,一直不肯输液,只有我在的时候她才肯安静下来听话,我总不能不管她的,对不对?”
“是啊,何况她才刚打掉孩子不久……”我几乎是赌气一样的开口,话未讲完便看到贺高翔脸色一变,我心里又是一沉。
贺高翔随即恍若无事的用两手捧住我的右手,温声哄道:“别胡思乱想了,我知道是我不好,随便你处罚好不好?”
其实我哪里是在生他的气,我心里的憋屈根本跟他毫无干系,可是孟依人的事却不能不问清楚。
我抿了抿嘴,开门见山地告诉他:“我收到一份快件,里面是孟小姐的怀孕报告和做人工流产的病历。”
贺高翔握着我的手一僵,脸色也有些难看,连语气也微微变了:“谁寄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更用力的握住。
“婠婠,你信我!”他急急辩驳:“孩子是个意外,那天她喝多了,又哭又闹的缠着我说后悔了,不分手,我也是一时糊涂……”
“孩子真的是你的?!”虽然设想过这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