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05级-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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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丽华心里不舒服，确实不舒服，但这已经无所谓了，她已经没有理由要求李俊为她做任何事了。或许李俊此时正在陪他女朋友吃饭，也或许正在忙他的工作，还是什么别的事情，这些跟丽华都没有任何关系了，丽华的目的只有一个——见到李俊！
丽华不饿，躺在床上看看电视，等着李俊的电话。
其实丽华对李俊的城市并不熟悉，也没什么好感，所以她就不会出门闲逛，但这座城市也没给丽华多大的陌生感，或许是因为丽华的感情大部分被抛弃在了这里，所以丽华对这座城市的感觉是既温暖又心痛的。
“丽华，在家吗？”郑元的电话总是充满了关心。
“我现在在沈阳。”丽华不想隐瞒什么。
“沈阳？”郑元很惊讶，但随即又平静下来，“哦，我知道了。”
“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决定得比较仓促，所以没来得及跟你说。”丽华心里很清楚郑元的心意，但是这层窗户纸还是不要捅破的好，凡事不要过头，适当保持点距离对谁都好。
“好，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回来？”郑元的语气很失落，虽然经过了拙劣的掩盖，但丽华心里比谁都清楚郑元的感受。
“还没定，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我就会回去，估计不会太久。”
“那好，你回来的时候记得通知我去接你。”
“好的。”
丽华真不知道这些好男人上辈子欠了她什么，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而她又欠了李俊什么？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丽华自嘲的笑笑。
终于在晚上九点多，丽华等到了李俊的电话。或许李俊已经把他女朋友哄回宿舍了吧。
“你在哪？我去找你。”李俊终于想起问丽华现在在哪了，或许他一点也不担心丽华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会不会有个地方落脚。
“你来火车站广场找我吧。”丽华不想约李俊到宾馆见面，她不想给李俊任何错觉。
“行。”
简短的通话后，丽华就简单收拾了一下去了火车站的广场。
或许全中国的火车站都是这派繁荣景象，这里从来不缺人气，反正丽华是从来都没看到过人少的火车站。
丽华在广场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时不时就会有人上来搭讪问丽华要不要火车票。丽华有点不耐烦，于是就站起来在广场上相对人少的地方踱来踱去。
李俊在二十分钟左右的时候找到了丽华。
“怎么突然来沈阳了呢？”李俊的开场白如此苍白。
“来处理点事。”
“单位的事？”
“我自己的事。”
“那处理完了吗？”
“还没有。”
对于李俊，丽华已经不该有任何抱怨了。
“吃饭了吗？”李俊问。
“不饿。晚点再说吧。”
“哦，那咱俩去哪？”
“找家咖啡馆吧，安静点的。”
“那行。”
李俊叫了辆出租车，带丽华去了一个丽华不认识的地方。
当服务员引领丽华和李俊走进一个小包间的时候，丽华想起了大学时候的那个寒假。那时候李俊和丽华同样也是坐在一家小咖啡厅里，说着笑着，那时候他们还都有些幼稚，时隔几年，变化竟然这么大。
“喝什么？”李俊问。
“热牛奶。”
“我要一杯咖啡。”李俊对服务员交代。
当服务员退出包房的时候，丽华和李俊迎来了短暂的沉默与尴尬。
“我是刻意过来看你的。”丽华觉得，与其尴尬下去，不如开门见山。反正此行的目的也是把话说清楚。
李俊睁大了眼睛，显然被丽华吓到了。
“别担心，我知道你的顾虑，我不是来破坏你和你女朋友感情的，我来只是想跟你把话说清楚，把以前的误会也好不愉快也好，都说清楚，当然这也算是个告别吧。”
李俊更加惊讶了。“告别”这个词或许对他来说也不是那么容易接受。
这么多年了，两人分过合过吵过闹过暧昧过，但说起告别，还真让人有点舍不得。
“为什么要告别？”这是李俊惯用的问话方式。
“或许对你来说没什么，只不过是我想给自己一个交代。”按照丽华以前的个性，此时一定是在喝红酒，但现在，丽华却换了一杯温和的牛奶。
“怎么交代？”李俊的目光无法移开丽华的脸，此时丽华的脸是那么的恬静。
“首先该向你说对不起。第一，我不该没有征得你同意的时候就爱上你，而且爱的那么疯狂和执着。其次，我不该在你想要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为了报复你而拒绝你，给了白白增添了很多痛苦，对此我确实深感歉意。第三，也是我最最不能释怀的，就是我一直无法忘记你，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尝试着去恨你，可我总是办不到，每当我的精神松懈下来，你的好就又全都回到我的脑海里，而你对我的残忍我却一点都不介意，这也是让我自己最恼火的，你知道，我不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所以在这点上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别这么说，这没什么可道歉的。”
“不，这需要道歉。以前我总是觉得我爱你你就必须要爱我，就算是为了礼貌的回报。但是我错了，可能是现在年龄大了吧，想问题也比以前成熟了，所以我才有勇气来向你道歉。很多人注定是有缘无分的，或许老天让我们相识，却并没有准备让我们相爱，所以不管我们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在一起，再或许就是，我不够好，我不是你爱的那一型，所以不管我怎么努力，你都会选择离开我，这曾经也是我怎么想也想不通的问题，但现在我想通了，你不爱我并不是你的错，错在我不该那么过分的强求你。”
“你能想通我真的很高兴。”李俊这样说，可脸上一丝微笑都没有。
“但我有几个问题始终还是不明白。今天我如此真诚的远道而来，希望你也能真诚的对我说说你的想法，可以吗？”
“你想知道什么？”
“高中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一丁点爱我？”
“说真的，那时候就算有个天仙在我面前我都不会考虑，我可能比较传统，觉得早恋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李俊还算婉转的回答了丽华的问题。
“我知道了。还有一个问题，你跟你女朋友分手的时候为什么想要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你发现你是爱我的还是因为空虚？”
“都有吧。”李俊低下头。
“那你现在还爱我吗？”
“丽华，我对你的感觉比较类似于亲情，我把你当我亲妹妹，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赶去，你什么时候有需要我都会毫不犹豫的过去帮你。”
“那就是说，你还是不爱我。”
“爱可以有很多种，我们虽然不能像恋人那样在一起，但我们也会时刻挂念对方，这不也是一种爱吗？”
丽华笑笑：“这是种很复杂的爱。起码对我来说很容易走错方向。”
“为什么呢？”
“因为这份感情对我们两人的意义本来就不一样。”
李俊看看丽华沉着成熟的脸，默默不语。他何尝不知道这份感情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但是他确实没有办法疯狂的爱上丽华，即使知道欠丽华很多，但还是没有办法补偿。
“李俊，我这次来不是为了让你难受的，我说过这次可以算是个告别，不管以后我在哪里，跟谁在一起，咱俩这段感情从今天开始就已经彻底结束了，我会让自己彻底死心，然后努力爱上一个愿意跟我过日子的男人，然后结婚，生子，过平凡女人的日子。相信你也会有完全属于你的女人，然后结婚生子，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两条平行线，或许连问候都可以省略，也或许如你所说，我们还会在心里默默的记挂着对方，但我们就真的平行了，除非我们以后有一个人要越轨重拾这段感情，不过我相信这种可能性等于零，我祝福你有个美满的家庭，过上你想要的日子，以后我不会再给你带来任何麻烦，我也并不恨你，也不恨老天，我感谢老天让我认识了你，不然我可能真的不知道什么叫真爱，作为一个人，我这辈子值了。”
“丽华，你成熟了。”
“谢谢！这是你对我最高的夸奖。”
“你能来我很高兴，不过你说要告别，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为什么不呢？”
“我觉得咱俩这样挺好，像兄妹一样，为什么非要弄得像不认识一样呢？”
“这就是你自私了。客观的分析一下，你不爱我，所以你见到我的时候除了像亲人般亲切外，就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当然你有可能觉得亏欠我点什么。而我很爱你，但我又清楚的知道你不爱我，所以每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总会有种想要征服你又明知不可能的冲动，我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我觉得我们不要再见面对于让我忘了你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或许我也是自私的，但让难受的人感觉好受点总比两个人都别别扭扭的好吧。”
“非要这样吗？”李俊显然很不情愿这样做。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办法了。”
“可是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反正我们也不在一个城市，见面的机会也少得几乎没有，你又何必把话说的这么绝对呢？”
“人有的时候很奇怪，有些事只有说出来才会去负责，我今天说了出来，我就要照做，如果我只是默默记在心里，那我可能过几天就动摇或者改变主意了，而那样的话又没什么东西能够约束我，最后的结果还是我不能彻底走出你的世界。”
“你为什么就那么想摆脱我呢？”
“因为我痛苦。”
“我让你那么痛苦吗？那为什么我要求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就那么果断的拒绝我。”
“并不是和你在一起以后就可以不痛苦了。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们不可能像刚认识时那样相爱了。”
“其实我觉得只要相爱，过往的一切都可以放下。”
“前提是受伤的人不是你。”
“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的。”
“可是你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爱我，不是吗？”
李俊不语。
“对不起，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的想法和我的决定，至于你是不是认可，对于我来说也不是很重要了，我只能对我自己负责，至于你，我只有祝福！”
李俊低着头，似乎在咀嚼丽华每个字的意思。
丽华的母亲曾经就说过，要说李俊对丽华没感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可这感情应该归结在什么位置，或许就只有李俊自己清楚了。
“我尊重你的决定！”半晌，李俊抬起头来，看着丽华的眼睛说道。
“谢谢！”
再多说什么都已无用，两个有缘无分的人，还是早点做决断比较好。
“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李俊问。
“会吧，起码我是不会主动回避有你存在的场合的。”丽华笑笑。
“真不敢想象今夜一别，再见你会是个什么样子。”李俊若有所思的说。
“我会努力变强的。”丽华孩子气的说，同时开心得笑出了声。
李俊也笑了，但笑得有点苦涩。
“你住哪？”李俊恍然大悟似的说。
“别担心，我都在宾馆呆一下午了。”
“哦，你看我这么忙，也没来接你……”此时李俊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或许真的要走到最后才会拥有这些温馨的感觉。
“没关系，我理解！”
“你还是那么善解人意。”
丽华笑笑，心里涌上一大滩难过。
高中时李俊嘴里的善解人意曾经对丽华有着多么致命的诱惑，好像李俊说一句丽华善解人意，丽华就可以不顾一切的向前冲！时过境迁，此时李俊再次说丽华善解人意，丽华心里就只剩下苦涩和那不堪回首的雨季了！
“好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回部队吧！”丽华叫来服务员，买了单。尽管李俊跟丽华争执了半天，但丽华还是坚持要买单。在丽华看来，这已经不是买单这么简单的事了，这是一个结束，一个必须要由她自己亲手去做的了结。
两人再次走上大街，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丽华一点睡意都没有。年少时的丽华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真的下得了决心跟李俊彻底划清界限，但这一天真的到来了，而且还来得这样突然，或许做决定只是一刹那的事，而为这个决定买单却要用一生的时间。
“我送你回去吧。”李俊黯然的说。或许他根本想不到丽华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虽然他不能给丽华爱情，但他可以给丽华无尽的关怀，有时候这种关怀也是自私的，现在丽华不需要他的关怀了，他彻彻底底的失去了丽华，相信他心里也会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谢谢，不过不用了，谁都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深更半夜送别的女孩回家。”
李俊的脚步停顿了一秒，但他的思绪或许停顿了更久。到底哪个女孩才是他更加在乎的？现在这个问题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其中一个女孩已经替他做了决定。有时候自私也不是可以永无止境的。
“丽华……”李俊拉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