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星二代-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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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另一处警车里,传来赵菁齐低低地啜泣声,两名短发女警一面做笔录,一面递上纸巾,让其擦拭眼泪。
任凭女警官如何询问,赵菁齐除了掉泪,都不回答任何问题。
做笔录的女警无奈的合上笔记本,重重叹口气,“赵小姐,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赵菁齐依然用沉默来对待。
“哎,算了,给她家人打电话吧!”女警无奈地对另一名女警说。
秋风路过这辆警车,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她松开刘简一直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缓缓靠近赵菁齐。
刘简在身后拉了一下秋风,示意她不要过去。
秋风没有理会刘简的拉扯,迈步走到赵菁齐面前,“菁齐姐?”她小声说道。
赵菁齐听到有人喊自己,抬起头,原本涨红的脸,因泪水的冲刷,浓妆艳抹下渗出一条条的沟壑。
发觉是秋风后,赵菁齐的眼睛里有了一丝光亮,这丝光亮很快地炙热起来,变成熊熊大火,她从警车上坐了起来。
贴到秋风面前,伸出细长的手指,掐在秋风的脖子上,锋利的指甲陷进秋风脖颈娇嫩的皮肤里,“你为什么要报警,为什么要给我跳票!为什么!是你害死玉莎的,是你!”
她嘶吼间,力气越来越大,秋风很快不能窒息。
赵菁齐的动作太过迅速,一旁的刘简反应过来后,秋风的脸已经涨红,嘴巴一张一合地像是一条被钓上岸的鲤鱼。
“你这个疯子,放开她!”刘简上前用力拉开赵菁齐按在秋风脖子上的双手,用力一推,赵菁齐跌落到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赵菁齐趴在地上,沙哑着嗓子唉声说。
在赵菁齐掐住自己脖子那一刻,秋风真的以为自己会死掉,“咳咳……”她大声地咳嗽,喘息,眼泪、鼻涕,口水,各种液体混合在一起,黏糊糊地附着在她的脸上。
刘简在一旁轻声拍打着她的背部,在秋风喘气过后,安抚性地把她拥入怀中,“没事了,没事了!”
秋风却推开刘简,带着一丝彷徨,慢慢走向了赵菁齐,她蹲下身子,微微隆起的小腹让她的动作显得笨拙。
刘简斜眼不解地看着秋风。
秋风的手伏在了地上,双膝猛然向下,跪在了赵菁齐面前,“对不起,都是我的过错!”
“秋风,不是你的错……”刘简从喉咙里发出一丝低沉的声音。
倘若说因为警察的出现,才导致了玉莎的死亡,那无疑自己才是那个侩子手。
刘简不安地想到,他带着一丝内疚看向赵菁齐。
赵菁齐抬起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秋风,情绪彻底崩溃,放声大哭起来。
175、仇恨的味道
两天后,在爱心团体的帮着下玉莎的葬礼举行了。
秋风终于见到了肖远,这个让赵菁齐放弃一切誓死追随的男人,在葬礼举行的当天才匆匆赶回。
他打扮的光鲜亮丽,比起赵菁齐的失魂落魄,他全然一副王子游园时的轻松,没有一丝悲痛,没有一丝难过。
秋风气愤肖远的不负责任,却又不能发怒,她盯着这个没有因玉莎死有任何影响的男人,忍不住握紧双拳。
却因无处发泄,只能狠狠地掷在自己的双腿上。
秋风细细算来,肖远离开台北已经差不多三个多月了,这三个月里他没有回来过一次,都是赵菁齐在苦苦支撑着这个家。
气愤已经足够让秋风爆发,但这是玉莎的葬礼,她不能……
秋风斜眸怒视着肖远,肖远浑身散发着与葬礼完全不搭的气息,他的眼神里没有透出一丝的悲伤和凄凉,宛如是在参加一场盛大的宴会。
真想上去狠狠地痛煸他一顿。
赵菁齐神情涣散的呆坐在玉莎的遗照旁,落魄与憔悴。
做为一名孕妇,秋风其实是不该参加这种场合的,但巨大的内疚和不安,让她不能不参加。
刘简站在离秋风身后,他的心情也比秋风好不到哪去。
他看到秋风因自责颤抖的嘴唇,看到赵菁齐用怨气仇恨地眼光盯着秋风,更看到秋风因睹物思人慢慢沉沦的神情。
死亡,的确是一道考验人意志的难题。
葬礼结束时,秋风试图和赵菁齐说会话,赵菁齐却用一个背影回绝了秋风所有的希望。
赵菁齐无情的背影反而激起了刘简的一丝的愤怒,他大力的拉过秋风,不管秋风试图向赵菁齐示好的神情。径直把她拉回了自己车上。
真是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
坐在刘简车子里,秋风已经无力再去因刘简的态度做出更多的表现。
她永远无法理解刘简的心情,更不明白,刘简到现在还会对赵菁齐如此反感。
“我们去南部散散心好不好?”刘简小心翼翼地询问。
“不用了,还有很多事,我想回去休息一下……”秋风冷语回答。
“……”刘简知道秋风心里难受,他不在说话,眼睛看着前方,认真开车。
秋风心里的那股自责满满地溢出,五味杂陈。
她又开始思念起邱默文。
……
葬礼结束后。肖远载赵菁齐去了菲比的幼儿园,菲比还不知道玉莎出事。
自从玉莎出事后,赵菁齐骗她说。妹妹去了秋风阿姨那。
虽然赵菁齐怨恨秋风,但除了秋风,她找不到其他一个更能让菲比感到信服的人。
见爸比妈咪一起来接自己菲比甚是高兴,她围着赵菁齐转了一圈,没有找到玉莎。于是焦急地问。“妈咪,妹妹呢?你不是说她今天回家吗?”
赵菁齐晃神。
见妈妈没有回答自己,菲比自言自语道:“她一定被秋风阿姨送回家了对不对啊!”
“嗯!”没有听清女儿说什么,赵菁齐只是应声答道,她拉着菲比的手,跟在肖远身后上了车。
“真的吗?妈咪你看这是我在课堂上做的纸花。过几天妹妹生日,我要送她做生日礼物!”她挥了挥手里的纸花,高兴地说道。
“恩!”行至肖远车前。赵菁齐一边把菲比抱上车,一边敷衍地说道。
她斜眼看了看,坐在驾驶座上,没有一点悲伤情绪的肖远,思考后。坐到了后排,和菲比坐到一起。
听到妈妈回答。菲比仰着小脸,看着赵菁齐涨红的脸,继续问道:“玉莎为什么比我出生的晚啊!是不是因为爸比妈咪喜欢我,所以让我做姐姐啊!”
赵菁齐从晃神里反应过来,听到菲比这么说,忽然眼睛涨红,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妈咪,你怎么哭了啊?”她伸出小手轻轻拍着赵菁齐的脸,“妈咪不哭!菲比爱你哦!”
赵菁齐紧紧地把菲比拥入怀里,任眼泪肆无忌惮地低落在菲比衣服上。
其实菲比还是嗅出了赵菁齐的反常,因为她一进家门就到处乱窜寻找着玉莎,“我妹妹呢?妹妹呢?”在没有找到玉莎后,她惊慌失措地扑到赵菁齐怀里:“妈妈,玉莎怎么不见了!”
玉莎是不见了啊,心在绞痛,赵菁齐知道自己快要奔溃了,却又不能在菲比面前表现出来,她哽咽着声音说道:“额,秋风阿姨还没有送玉莎回来……那个,爸比啊,你带菲比出去玩一下吧!”
她拉扯着肖远,慌忙把父女俩推出了门。
一关上门,赵菁齐就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蹲在门口,任眼泪横流,她恍然听见玉莎呼喊她的声音,环顾房间,必然是一个幻觉。
泪眼朦胧里,刚刚被肖远打开的电视上出现了一副画面,是记者对刘简的采访。
镜头上刘简风轻云淡地陈述着玉莎死亡前的情况,眉目里没有一丝的沉重,赵菁齐的心像是被刀子剐过一样疼痛。
有人问起了秋风的身体,“请问秋小姐的身体有没有受到影响呢!”
“没有,孩子和她都很好!”刘简说话时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浅笑。
这抹浅笑却像一把刀子深深的捅入赵菁齐的心,你们的孩子好好的,我的孩子呢?
她拿起沙发上的靠枕朝电视掷去,“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她撕扯着嗓子大声喊叫,为什么……
她像只发怒的狮子在房间里乱窜,拿起手边的东西随意摔打着,不,这不公平!
无声的呐喊,没有人回应!
心如针扎地疼痛并未赵菁齐疯狂减弱,力气耗尽,她像一片纸瘫在了地上,眼泪沿着脸颊,肆无忌惮地流淌。
她终于累了,斜眼看着被自己折腾得不成样子的家,满心的疲惫再次涌来。
菲比放在电视旁的纸花吸引了赵菁齐的视线,我还有菲比啊,我不能让菲比伤心啊……
她挣扎起来,脑中只闪动着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菲比伤心。
像一位专业技术过硬的保洁人员,开始收拾房间,但没多久她又崩溃了,她意识到,这里竟也不是自己的家,连房子都是秋风的……
手里忙碌的动作变缓,不,自己真的什么都一无所有……
没有家,没有了玉莎,没有钱,就连可以依靠的肖远,竟然也……
纵使没有亲眼所见,纵使只有众人的传说,但肖远一去大陆好几个月,除非自己给他打电话,很少会接到肖远的电话。
她知道,那个让自己依赖的丈夫消失了!
而刚刚玉莎葬礼上肖远的表现也恰恰说明了这一点,他的心早已不再这个家了。
手里的抹布应声滑落,赵菁齐踉跄地后退了一步,最后支在沙发上停住,她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视线却被角落里的纸箱吸引了,那是陈珊妮留给自己纸箱。
会是什么呢?除去那50万,赵菁齐绞尽脑汁也没想起自己与陈珊妮的其他瓜葛。
难道是把钱装在了纸箱里?哼,怎么可能!
她俯下腰,把箱子从角落里拉了出来,才几日,纸箱上已经有了一些灰尘,赵菁齐把地上的抹布捡起来,擦拭了最上面纸的灰尘。
抹布是湿的,擦在上面反而弄得脏兮兮的,赵菁齐索性抽出纸,揉搓后扔到了垃圾筐里。
她翻弄了下面的杂物,基本上都是一些唱片,还有一些手稿模样的东西,还有一个陈珊妮的私人记事本。
8月10日,赵菁齐新歌样品。
……
10月15日,去看望邱若蓝。
10月19日,采集秋风毛发。
10月20日,将两人样本送去鉴定中心。
……
陈珊妮给秋风做过DNA鉴定?看完陈珊妮的记事本,赵菁齐脑中惊现,她继续反映,下面记录了工作室的一些状况,再无其他。
赵菁齐放下记事本,继续翻动着寻找其他的能满足她好奇心的东西,纸箱的最下面在是一个没有来得及拆开的快递文件。
赵菁齐看了一下信封上的时间,是陈珊妮死亡前一天。
寄件人是科立信基因鉴定中心?这是个什么机构,怎么会给陈珊妮寄信件呢?
赵菁齐好奇的猜测,拿过手边的小刀,轻轻一划,信封就打开了。
她错愕了,里面竟然是一份化验报告,赵菁齐翻动了几下,看到鉴定报告上的送检时间后,赵菁齐立刻明白这就是秋风和邱若蓝的亲子鉴定报告。
她眼眸斜视,忐忑地、眼神缓慢地朝最下面的鉴定结果看见……
惊慌,错愕,带着一点纠结,那个结果带来的震撼,堪比当时在杂物间听到秋风和赵菁齐的对话还有剧烈。
她双手颤抖着拿着这份鉴定报告,眼里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水。
杂物里,全家福被压在下面,伸手拿起,轻轻抚摸过玉莎的小脸,恨意涌上心头,饱满苦涩。
倘若秋风不给开错支票,倘若没有报警,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赵菁齐咬紧牙,为什么秋风就万事美满,自己就要承担这么多的痛苦。
她发誓,要让秋风尝一下骨肉分离、母女相残的滋味。
176、角落里的欲火
不知不觉中,玉莎离开已经快一周了。在这一周时间里,秋风顺利的把店铺租了出去。
全年的房租打入账户,秋风却并未感到高兴,她的心一直都在赵菁齐那里。
警察找到了那天带赵菁齐母女去天台的那伙人,是梅菊帮的一个小社团,那个一脸横肉的男子人称“翔哥”。
但翔哥一口推翻了秋风等人的口供,坚持自己并没有把玉莎放在天台的石台上,他的属下争相为其作证。
案件陷入僵持。
原本能拍到顶楼的摄像头,那天因检修无法正常工作,没有拍摄到当时的画面。
这让秋风揪心不已。
几日来,秋风在忙完商铺的交接后,一直奔波在警局、律师楼和赵菁齐家,她一直希望能为玉莎的死做点什么。
每次拿着从警局里得到的一丝收获奔向赵菁齐家时,她就感觉自己再次成为了赵菁齐的助理。这种忙碌后收获的喜悦,秋风的心就会轻松一点……
尽管刘简依然不赞成秋风对赵菁齐如此用心,但他每次看到秋风挺着肚子四处奔波的模样,他又新生不舍。
他推掉了王绍武安排给他的一个大型经济案件,开始跟在秋风身后为玉莎的事忙碌。
而这时肖远以剧组催戏为由,匆匆离开了台北,这次,赵菁齐没有一丝的挽留。
刘简每次都把秋风送到赵菁齐家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