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诱敌深入-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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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心情一好,作业布置就少。
大家欢天喜地,普国同庆。
这时候,国庆节还是当个节来过的,C市的习俗是走亲戚,第一天先到爷爷奶奶家吃,鉴于我家有些特殊,以外公外婆为尊,这第一顿饭一定是要去外婆家吃的。
外公是知识分子,当年□□时还受了不少苦,最后一腔抱负没有地方实现,只能在个工厂里当个普普通通的文员,但最后退休时,退休金也拿了不少就是了。
外婆一辈子没念过书,却是个精打细算的主,骨子又有着重男轻女的思想,所以我跟我表姐都不太讨她喜欢。她统共生了五个女儿,终于在第六个梦想成真,盼到个宝贝儿子,疼到心坎里,见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可是,苦得却是上面五个姐姐,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永远是捧在手心里的那个,女儿长在手背,即使磕着碰着了,也是无关紧要的。
而我家离外婆家最近,一有什么事,外婆第一时间就会来找我妈,干得好还好,干得不好又少不了一顿骂。我时常都替我妈心寒,这般尽心尽责,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想想,我也算幸运,赶上计划生育,独生子女,奢侈地获得全部的关爱,有时候还不满足,的确是没良心。
我妈领着我到外婆家的时候还早,厨房里料理台上的菜也备好,只等下锅。我妈自觉地带了围裙,下厨房帮着外婆一起干。
我打了声招呼就打算脚底抹油,却被外婆硬生生的喊住,“照照啊,去,找你外公去,死老头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一到吃饭他就跑,哎哟,他就要跑。”
我几乎是立刻就蹿了出去,不仅仅是因为外婆吩咐,更是因为外公。我好想他。
我十七岁时,刚上大学,离家还没有一个月,他就去世了。我匆匆从城郊学校赶回来,也没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
外公一生耿直,到死也没尝到啥福报,被病痛折磨了大半年,才在那个本应该团圆的秋季走掉了。也是从那以后,我家就再也没过过任何节日。
秋叶从树梢上掉落下来时,被地上的鞭炮无情炸开,我仗着身量小,极速从各家门前蹿过,才没被鞭炮炸到。
吃饭前要放炮仗,也是一种庆祝。
找外公根本不用花心思,这种活我前世干得太多了,他就喜欢找个没人的安静的地,晒晒太阳看看报纸,悠闲自得。
我一路走过来,离老远就能看见他熟悉的身影坐在石阶上,手里捧着报纸,老花眼睛半卡在鼻梁上,太阳光照在他身上,好像在闪闪发光。
真正离近了,我却不敢打扰他,害怕这又是一场梦,他前世躺在病床上,被病痛折磨的骨瘦如柴的样子仿佛还历历在目。那是我第一次亲眼见证一个人的死亡,无声无息,毫无预兆。
“爷爷。”
他不喜欢我们这些外孙喊他外公,他说那样不够亲厚。
我喊得很大声,因为他有耳疾,所以他总是会错过这世上许多动人的声音。
☆、第11章 薛元
(十一)
我站定在他面前,甜滋滋地喊了声:“爷爷。”
他慢悠悠地抬起视线看我,认了半天,“奥,是照照啊。”我刚回来没几天,他也就见过我几面,还不是很能记清楚,老年人都有点轻微的脸盲症。
“恩,奶奶喊你回家吃饭。”
外公外婆吵了一辈子,也走了一辈子,打是亲骂是爱这句话也不无道理。我甚至依然记得外公临终前,外婆坐在他坟前说的一句话,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软弱的一面,她没有哭,眼神有些空洞,她说:“老头子哎,以前老找你回家吃饭,现在再也找不到了。”
现在想来,的确,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等我把外公领回家时,恰恰菜都已上桌,人差不多也陆续回来了。我倒现在还未碰到面的,也就是舅舅舅妈和大表哥,今日都来齐了,再看多了一份亲切。
我不喜欢舅舅舅妈,两个人算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类型,唯利是图。自己在外租了个门面开小店,儿子丢给外公外婆带,从小到大不问事,直接导致我这个小表弟性格缺陷,长大后也是自私自利。
大表哥嘛,我算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就是,但他未来生的那只小宝宝,我倒是喜欢的紧。
落了坐,小孩子们都被聚到旁边的小矮桌上,一人一个碗,一杯饮料,等着投食。三表哥饿急了,用筷子敲碗边,节奏感极强,若是再穿得破烂点,活像一个小乞丐。
表姐被他敲烦了,毫不客气地吼他:“你好烦!”
表姐孟婕是小姨的女儿,比我大了一个月,性子却是极为要强,一点亏都不能吃。我以前从小就不喜欢她,但长大后,关系不知怎么也渐渐好起来,大概是家中就我跟她是女孩,比较能说得上话吧。
我主动端起饮料,千言万语也只能汇成一句话:“来,干杯。”
小孩子的友谊最简单,一杯饮料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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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吃货最骄傲的是什么,吃不胖有木有!让人羡慕嫉妒恨有木有!
国庆这几天我每天都在吃吃吃,这若是搁着以前,早胖得滚都滚不动了,可现在回到小时候,瘦得皮包骨,吃再多都无压力。
外婆家这边共六个小家庭,正好吃到六号结束,还剩一天我打算用来写作业。
妈妈说,我这叫不到茅坑不拉屎,这比喻真是通俗易懂。三表哥也被四姨送了过来跟我一起写作业,他看看我,眼神里透露着一种“终于找到组织了”的感激之情。
我也是现在才明白,原来我跟三表哥的深厚情谊是从“一起写作业”开始的。
凌启跟我同级不同班,但老师都同一个,布置的作业也一样,他说我们来比赛,看谁先写完。
“哼,这么幼稚的比赛!”
二十分钟后。
我骄傲地扬了扬数学本,“看吧,你输了。”
他不服气,抱着胸傲不承认,“我才没有输,我是让着你的!”
我看他那傲娇的小样子,实在是可爱的紧,兴致上来了,打算再逗逗他,却被巷子口传来的熟悉说话声转移了注意力。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嗒嗒”声以及那清脆婉转的声线,由远及近,是妈妈回来了。
我急忙先跑去开门,妈妈说晚上回来给我做红烧鸡翅,我可是嘴馋了好久,当然迫不及待。
不知又来了哪位客人,妈妈是边说着话边进来的,待我看清跟在她身后的那人时,再也笑不出来半分,连消想许久的鸡翅都变得无关紧要。
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来,但我不知道他的第一次出现竟然是这般光明正大。
“照照,来,叫叔叔好,这是你薛叔叔。”她浅笑嫣然,眸子里的温柔似能掐出水来,是我陌生又厌恶的表情。
我盯着他,前世的过往像一出折子戏一幕幕在眼前翻飞,那些不堪地丑陋地不愿提起的过往都被标上一个叫“薛元”的名字。
他身形修长,穿了身笔挺西装,立在这矮小简陋的房子里,显得格格不入,碍眼的很。
我撇开头,回到书桌上,拿起笔继续写作业,毫不在意那笔尖已经戳透纸张。
“咳,这就是照照啊,她是不是不太喜欢我?”他嗓音低沉,带了点揶揄的语气。
我还清晰地记得,他在前世就问过同样的问题,那时他搂过妈妈的肩,一副宣誓主权的样子,仿佛在说:就算你不喜欢我你妈也是我的。
面目可憎!
妈妈尴尬地笑笑对他说:“不好意思啊,她比较认生。”
认生?呵,是啊,认生!
妈妈招呼他先坐下,给他倒了杯茶,茶叶是我家唯一一罐最好的碧螺春,平日里连她自己都舍不得喝。
转了脸,来到我面前,居高临下,沉了脸色说:“照照,你怎么回事,不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吗?”
礼貌?我为什么要对一个来破坏人家家庭的礼貌?那要不要我打扫好屋子备上好酒好菜,招呼他常来坐坐!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人教过我对自己讨厌的人还需要笑脸相迎的!
我捏在指尖的铅笔应声折断,单薄地纸张上立马被戳了个黑色的窟窿映。我站起身,一字一句道:“我,不,叫!”
想让我再叫他一声薛叔叔,我做不到。
对于自己所憎恨的人,本能地会想要去驱逐出境,哪怕我现在心里拼命的叫嚣着要收敛情绪,可当恐惧猝不及防降临时,我所能做的,就只剩下跟从本心。
妈妈似乎被我的反应吓到了,但当着人面,她必须维持大人所特有的威严,她美目一瞪,提高了音调恐吓我:“你再说一遍。”
我看着她缓缓抬起的手臂,只要我再说一个字,她这巴掌便会毫不留情的扇下来。
凌启这会也知道看眼色了,闭着嘴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屋子里瞬时就安静下来,气氛凝滞,我轻轻地扯了扯唇角,缓慢又清楚的重复:“我,不,叫。”
这是我仅剩的自尊,她以前不懂,现在更不会懂。
我闭上眼,半晌都没有等到她落下的巴掌,却听到薛元带着少有的严肃口吻说:“算了小简,孩子小不懂事,你看你,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妈妈被拽住了手腕,满面怒容,愤愤地甩开他的手,懒得再多看我一眼,领着薛元到厨房里说话。
我定在原地,胸腔间情绪还在起伏,动作还没做出来,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凌启躲在旁边,怯怯地递了张面纸给我,大眼睛眨啊眨的,想了半天才想出句安慰我的话:“你别哭了,大不了下次比赛写作业我再让着你就是了。”
这大概是我听到过最好的安慰。没有同情没有可怜,只是单纯地用他所知道的最好方式,去关爱一个人。
比之薛元的到来更让我崩溃地是,爸爸竟然也认识他!
“哎,老薛啊,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啊。”爸爸刚下班,进门就很惊喜地跟他打招呼。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前世时,父亲跟他应该是不熟识地才对。
“恩,老庄,回来了啊。我今天正好到这边来走亲戚,顺路就过来看看,这不,何简出院的时候我都没去看,挺不好意思的。”他答得一本正经,道貌岸然。
“哎呦,哪的话。既然来了,今晚搞一杯,不醉不归啊!”父亲这般热络,倒是不常见。
我脑子发蒙,已经反应不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爸爸如果前世时就于薛元熟识,那怎么会对妈妈和他的事置之不理?
比戴绿帽更可悲的事,是被自己的好兄弟带了绿帽。
所以,我不相信爸爸前世时会甘心忍下这口气,这里面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四姨认识薛元我是知道的,妈妈四姨还有他是初中同班同学,感情自然深厚。四姨来是为了接凌启,看见薛元在这也不意外,笑着寒暄了几句。
四姨见我妈面色不善,逼问后了然道:“哎呦,小孩子不都这样嘛,我家奇奇头两年不也是,见了人也不知道喊,被他爸打了几顿后才学乖。”又安慰我妈道:“小孩子逆反期,你别往心里去。”
“老薛你也是啊,别介意,你不也有个儿子嘛,都清楚的哈。”
薛元跟我爸干了杯酒,才有空答:“我真冤枉啊,我一点都没介意,一直都是何简在生气好吧。”
这话一说开,气氛活跃了不少,四姨又是个话唠,张了嘴便停不住的那种。
“哎,对了,说到你家儿子,我想起来了,前几天上报了是吧?我都看到了,记者写的天花乱坠地,整一个小神童啊。我家奇奇要有你家儿子一半聪明我就不愁了。”
“那都是报纸乱写的,我家那个就别提了,照照都比他听话多了,我说什么他都不搭理我。”他摆摆手,语气里除了对孩子的无可奈何,更多是身为人父的骄傲。
我心里冷笑,也亏得他有脸说,他前世做的事哪一件对得起他自己的老婆孩子。
妈妈也被逗笑了,指了指我,说:“你家那个还用你烦神啊,我们这个才烦呢,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刚开学我就被她班主任给喊去了。”
那是个意外好嘛!
我说我可以预言未来你信吗信吗信吗!
一顿饭下来我才慢慢平复情绪,脑子里那些关系依旧乱如麻,目前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了。
☆、第12章 跳级
(十二)
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这句话绝对是真理。
国庆后统一交作业,我的作业本因为某种原因,基本上是被我戳的不能看了,我又来不及补,只好硬着头皮往上交。
后果,当然可想而知。
姚老师皱着眉亲自给我妈打电话,“喂?是庄照照的妈妈嘛?你好,我是她的班主任,请您下午有时间来一趟。”
我摸摸鼻子,望天。
刚开学就被喊了两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