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何弃疗-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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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们都要靠着嘉贵妃的喜气才能勉强过活呢!”
许追止了笑,小心的瞥了眼还空着的龙椅这才道:“本宫突然想起个笑话,若是大家不介意的话本宫就讲一讲。”
“贵妃娘娘请说,嫔妾等洗耳恭听。”
“前些日子本宫和陛下道:‘这宫中这么多嫔妃,有的是比臣妾漂亮又能干家世又好的妃嫔,臣妾腆居高位实在是难以安心。’
陛下回道:‘宫中妃嫔是不少,但是像你这样又蠢又不会说话,整日里只知道看话本的妃子还就只有你一个。’
本宫十分之惊讶:‘陛下,难道陛下晋升臣妾为贵妃就是因为这个吗?’
陛下道:‘当然,不然还有什么可以值得朕这样做?朕在前朝十分操劳,可不想后宫之中掌事的是一个多话的鹦鹉。有什么事情自有朕做主,你只管当个掌管六宫的幌子便好,做的好了话本管够你看。’”
许追轻叹口气,面色十分之颓丧:“原来在陛下眼中本宫就是个幌子,难为那么多的人在外面说本宫如何如何的得宠。听着那些话,本宫都觉得可笑之极。”
众妃听完神色各异,却是少了刚刚那份明显的敌对之意。方浣倏地笑了:“贵妃娘娘可真会玩笑。”
许追整了整绣着金线凤凰花纹的袖口:“能博得德妃一笑,也算是本宫的本事了。德妃刚刚被解禁,本宫敬你一杯且当祝贺了。”
方浣被许追一句话戳中伤口,眼中愤恨一闪而过,却也不能如何,只能虚伪的笑着亦是举起杯子:“多谢贵妃娘娘抬爱,嫔妾不胜欣喜。”
在这后宫妃嫔其乐融融,你敬我来我敬你的氛围中,身着明黄色龙纹常服,头戴金镶玉天翼冠的宋衍琮带着久不出席这样场合的悦宁公主宋绮罗进了殿中。
众妃见过礼之后,宋衍琮坐在龙椅之上,宋绮罗坐在他的右手边。这才几日的光景,宋绮罗仿佛比上一次许追见到的时候又瘦了一圈。她身上依旧穿着在选婿大会之上穿着的枚红色紫金穿花吉服,看着有些不合身的宽大了。
不过她现在的精神倒是比前几日好上许多,又变成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悦宁公主。触及到许追的目光,宋绮罗俏皮的眨眨眼睛。许追亦是笑了,看来绮罗已经恢复正常了。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许追居然和他妹妹眉飞色舞的,把他当成了空气。宋衍琮阴沉着脸,快要把后槽牙咬碎了。
都四日未见了,整整四十八个时辰,她居然都不知道来哄朕,不知道朕不开心吗?难道是朕表现的还不明显?
晚宴之上不过就是吃点东西喝点东西,看点表演说点场面话,不管是什么样的宴席都是这样的一个流程。许追被宋绮罗带着喝了好几杯的酒,纵使她酒量见长还是有些微醉。这太极宫中人影叠叠,突地让她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
“本宫想要出去醒醒酒。”许追轻声跟木槿说了声,木槿看着宋衍琮正和悦宁公主说着话,想了想左右也不会有什么事,就拿着宫灯扶着许追从偏门出了太极宫。
踏出宫门,迎面一阵凉风袭来,吹得许追脸上的热散了散,清醒了不少。太极宫她来过不少次,但还是第一次拐到了太极宫的后院而来。穿过雕栏画栋的回廊,面前是假山嶙峋,不愧是皇家的园林,处处都显得华丽恢弘。
许追走的累了,坐在假山旁边的池塘边上歇歇脚。秋风经过水面,自带了沁人心脾的凉意徐徐,许追闭了闭眼,任凭那风吹去她满身的疲累。
每当出席宴会都让许追觉得累,每个人都带着面具,表面上笑语晏晏,实际上恨不得拿着刀捅死对方。明明心存怨怼,面上却是还要演着戏,一句话说不好便会被众人注目,当真是用生命在表演。
今日的许追明显比之以往每一场宴会都要累,从头到尾宋衍琮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自从那日宋衍琮不甚高兴的离开承庆宫之后便再没有召她侍寝过,就连出现都未出现过。
她心里有些酸涩,也有些疼。
若是她有孕了即使不得陛下欢心也依旧能在这皇宫之中立足,可是偏偏事与愿违,她并未有孕,事实真相不过是乌龙一场。现在没了所谓的依仗,陛下又是冷着脸,她今后的路又该如何走?
兜兜转转,许追发现一切居然回到了原点。冷漠的陛下,不得宠的她。
更让她觉得可怕的是,原来不知不觉之中,那个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不能靠着陛下恩宠过活的许追早已经不见了。她也以陛下莫名其妙的恩宠为倚仗,时时刻刻如履薄冰的去算计,去谋划。
“嘉贵妃?”
许追听着熟悉的声音睁开眼,远远瞧见一个身影从黑暗之处徐徐走过来。直到走到她的身边,许追才就这木槿提着的宫灯看清那人的脸。
“袁大。。。。。。。袁太医,你怎么会在这里?”
袁昭笑道:“微臣给毓秀宫的郭美人送药过去,正要出宫便想到了今日太极宫中家宴。微臣刚刚进太医院,还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便过来长长见识,不想却遇见了嘉贵妃在此,微臣冒昧了。”
郭玉妍自那日御湖一事之后便病倒了,今日的中秋家宴也未能出席。
许追点点头:“袁太医这么晚了还要来送药,真是辛苦了。”
虽然她心中知道陛下不高兴她和袁昭有所联系,但是毕竟有那样的情分在,许追想了想还是问上了一句:“你,为何要入宫做太医?”
“微臣本就不善经营,到了扬州之后接手家里的生意很快便败光了家产。微臣乃是一介书生,想要生活自然是要想尽办法的。幸得少时粗粗看过不少医书,又寻了扬州有名的大夫做了师父学了这些年才稍稍有所得。太医俸禄丰厚,又有脸面,微臣能侥幸入宫当太医也是运气。”
这三言两语之间,许追能察觉到袁昭这些年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明明是那样苦那样累的经历,化在他的嘴上却是云淡风轻。
俸禄丰厚,又有脸面。她印象中的袁昭从来不会为了这些担忧,他该是居于庙堂之上为国为民的,而不是屈居于太医院这样的地方任由人驱使,连下人做的送药之事都要由他来做。
一步错,步步错。
若是当年他没有回扬州,而是留在京城参加科考,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嘉贵妃不用替臣忧心,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微臣从来没有这一刻觉得生活如此的安逸,这是居于庙堂之上所不能有的。”
许追目光盈盈,险些落下泪来。
袁昭看了看远方,那藏在满月之下的黑暗无边。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压下想要像少时那般,伸出手擦擦她的泪的动作。
半晌,他收回目光:“时辰不早了,微臣告辞了,嘉贵妃也早些回席间吧!”
周围寂静一片,偶有风吹过郁郁葱葱的树间,发出飒飒的声响。明月当空,中间映出人影树影。
民间传说中,那人影便是成了仙的嫦娥。
可是今夜那树下的人影,却变成了他人。
——
许追回到了宴席之上,宋衍琮倚在龙椅上看着她:“嘉贵妃去了哪?朕想找你对饮都没见到人,听绮罗说你的酒量大有长进。”
不知为何,许追虽然自认自己清清白白,但是见过了袁昭之后再见宋衍琮,她总觉得有些心虚。再想想陛下对袁昭的态度,她当即便决定把见到了袁昭一事瞒下来。
“臣妾不胜酒力,便到外面吹吹风了。”
“哦?吹什么风居然吹了这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太极宫中有妖精,迷了贵妃的心神。”
许追呵呵笑着:“陛下玩笑了。”
宋衍琮眯着双眼,笑意越发柔和:“朕从来不对你开玩笑。”
☆、第80章 朕很生气
第80章朕很生气
“陛下轻些,臣妾疼。”
这一场宴会下来天色已经很晚了,本来散了之后许追便打算回了承庆宫,却没想到这些时日一直了冷着脸对待她的宋衍琮说今日在她宫中歇息。
许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宋衍琮一道回了承庆宫,宋衍琮今夜喝了不少,便先让许追去沐浴,自己则躺在了榻上歇一歇。
往常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宋衍琮逮到机会就要摸一摸蹭一蹭,极少,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这一刻这般老实在在的呆着,连沐浴这样他从前乐此不疲去吃豆腐的机会都放过了,许追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的在想,陛下今夜可能真的是喝得多了。
面对清醒的宋衍琮她都要诚惶诚恐,更何况是醉了的他。
怕宋衍琮醒来找不到人,许追草草洗完擦了擦身子,穿着薄薄的浴袍便回到了寝殿之中。宋衍琮还未醒,躺在床榻之上闭着眼睛,看起来睡得极香。许追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见宋衍琮还穿着外袍鞋子,竟是就这般和衣睡了。
怕他睡得不舒服,许追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替他脱了鞋子。刚解开外袍的带子,手就被人按住。宋衍琮睁着眼睛,桃花眼中笑意深深:“你扒朕的衣服做什么?是想对朕图谋不轨吗?”
许追脸色一红:“臣妾没有,臣妾只是怕陛下睡得不安稳。”
他笑得更甚,可堪入画的眉眼就那么望着她的,忽地手上用劲,许追便倒在他的胸前。
“好吧你没有,是朕想对你图谋不轨。”
宋衍琮说的坦然,手上的动作也没有辜负他的话语。从许追的领口探进去,擒住一团在手中揉捏,许追的脸色随着他力气的加重越发的红:“陛下。。。。。。。。”
宋衍琮应了一声,含住她的唇,大舌长驱直入搅动着她的,纠缠往复,缠的许追的舌根都麻了。恍恍惚惚中许追突然觉得今夜的陛下有些粗暴,像是为了证实这一点一样,宋衍琮拽着她上了床,伸手撕碎了她身上的遮挡。双唇之间动作越发的激烈,那只作怪的手狠狠地掐着她的红樱,直掐的她眼中冒出泪光才肯罢休。
“陛下轻些,臣妾疼。”
他充耳不闻,利剑入鞘的动作狂、浪到让她心惊,每一下都像是顶到了她的灵魂深处。没了之前的温柔,没了往日的安抚,许追只觉得身上比之初次还要疼。她终是忍不住啜泣出声,摇着头一遍一遍的求饶,把嗓子都喊哑了,却是终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最后许追被翻过身子背对着他,压低腰肢承受着他,破碎的呻、吟声合着搅动的水声响彻殿中。宋衍琮捞起她已经无力支撑身子的双臂在腕间,猛然间加剧动作。如此贴合的姿势让许追浑身有如散架一般,一缕墨发贴在了额上,随着动作飘扬着。那毫无怜悯的桎梏之态让她险些背过气去,熬过了最后堪比魂飞魄散的顶点漩涡,许追整个人都像是脱了水一般,伏在枕边连哭都忘了。
身上他的身子复又压下来,许追呆滞的眼神一动,急急忙忙道:“求陛下放过臣妾,别再来了。”
宋衍琮咬着她的耳垂,得意的笑着:“爱朕你怕了吗?”
许追慌不择路的点头:“怕了怕了,臣妾怕了。”
知道她这话没什么可信度,可能连他在说些什么她都不知道。可宋衍琮还是非常开心的笑了笑,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笑容有多么的难看。
得到满意的回答,宋衍琮也少见的君子了一回,抽出已经探进去的手指,他抱着许追去沐浴。
按照宋衍琮的吩咐,承庆宫中也有和乾元宫一样的香汤。许追已经累极,任由他把自己抱入水中,洗着两人的身子。
热水蒸腾之下,许追眼皮沉沉的快要睡着了。
宋衍琮失笑,不想让她这么快睡着,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懒猪懒猪,阿追是个小懒猪,白日里睡了晚上还睡的小懒猪!”
许追迷迷糊糊的觉得头上受了疼,不满的摸了摸头张口便道:“袁大哥别敲我了,就是在季先生的课上睡一会儿便好,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那是一堂音律课,教习的先生姓季。许追在音律一事从小就没有天赋,在这课上是能逃就逃,不能逃就睡。袁昭是书院中有名的才子,平时见许追如此惫懒忍不住就伸手叫她。
若是往常,袁昭定然会长篇大论的再说些什么,大有她不起来他便不罢休之态。可是今日怎的没有动静了?
许追强自撑着眼皮,眼前一阵模糊,然后渐渐清晰。眼前哪里有含笑着的袁大哥,只有沉着脸眼神冷成冰霜的宋衍琮。
“袁大哥?真是好生的亲密。你那日和朕怎么说的?不是说只是同窗之谊吗?如今睡着了居然还在叫着他的名字,你们的同窗之谊还真深厚。”
他还在笑着,但是任凭谁见了他那笑容都会知道他不开心,很不开心。
许追总算是明白了自己到底在哪,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当真是瞬间便睡意去无踪,死意更出众。
“陛下误会了,臣妾不过是做了个梦而已,梦到了以前在书院的时候。袁,袁太医他很是照顾臣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