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情深几许-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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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傻傻的被冲昏了头,以为有这张脸,就可以在他身边一辈子。
娜娜说的很对,这世上除了爱情,还有更值得珍惜的东西。既然能有幸从这座城里逃走,就该庆幸还有重新开始新生活的权利。
路过一家报刊时,听见几个女声的议论声:“当红女星万美夕居然宣布隐退,在这么红的时候做这么蠢的决定、真是疯了!”
“还整容隐退,看来是真要彻底离开娱乐圈,销声匿迹呀。”
“就是,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因为因为隐退而整容。是整的比以前难看呢,还是好看呢?”
接着就是一连串略带讥讽的嘲笑声,万美夕不由停住了脚步,将帽檐压低。
待围在报刊前的人散开,才慌忙的走上前,和老板买了一份娱乐周刊。
她一边往旅店走一边快速打开,上面有整整两页关于她隐退的报道,徐子艺的发布会以及Tina发布的整容声明。
万美夕压抑着心底浓浓的不安,快步跑回旅店,拿出手机拨给Tina、居然是关机状态。
她想起这些日子Tina在耳边安抚她的话,每一句都像是话里有话,她是替她去做了手术?
万美夕眼眶突然红了起来,就因为她不切实际的幻想和任性,她就肯做到这样纵容她?
想到Tina一边要骗她不用做手术,一边一个人去面对所有事情,她再也按耐不住。
拿着东西退了房,出门拦了辆的士,便上了车。
一路上脑子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她们儿时的孤儿院,儿时的土堡,儿时的约定。
那时候所有的梦想都属于她们两个人,要做一辈子好朋友,要一辈子相依为命,要一辈子不离不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从顾连誉那双高级的定制皮鞋踩到她们院里泥土的那一刻、还是从顾连誉将顾美斯的照片和日记本递给她的时候、亦或是澳门赌场里顾美斯指着自己说我要她的时候?
她们离开了破旧不堪的孤儿院,住进了有佣人照看的房子,再也不用为了每天的温饱问题而寝食难安。
每天按照顾连誉的要求,去学所有才艺。只要是顾美夕会的,她都要极尽所能的做到神似。
再后来便是没日没夜的看顾美斯和顾美夕的影像资料。其实从那时候开始,她要的,便不只是钱财了吧?
面对影像里那张英俊的面容,她藏了私心。她想要他的宠爱,想被他捧在手心,哪怕只是做个影子,也心甘情愿。
渐渐的她开始忘记最初的梦想,甚至开始习惯于忽视掉Tina的担忧,不再什么事情都和她商量,甚至不惜骗她失忆,省怕她毁了她的计划。
那时候的自己,恐怕连当初的诺言都忘得一干二净了。骄傲的以为自己就是万美夕,就是北城当红的明星,就是顾美斯身边的女人。唯独忘了,她还是娜娜的好姐妹。万美夕眼前雾蒙蒙一片,不顾司机不停打量过来的眼神,泣不成声。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她扔下钱不等司机找零的,拿起东西就往里面跑。电梯直上停在了住院层,门一打开,万美夕便迫不及待的跑到前台的护士打听:“请问、万美夕小姐的病房在几号?”
护士像是没料到她会知道万美夕在这里手术,眼里闪过一抹惊愕后,口气不善:“你是谁?我们这里不透露病人的消息。”
万美夕忙从衣袋里拿出证件:“我是她的经纪人。”
护士将目光看向证件照片上的人时,脸色一阵青白,丢下一句:“你在这等会儿,我去问问医生。”便匆匆往办公室走。
万美夕不解的看着她焦急的背影,一边紧张的在原地绕圈。一会儿见到Tina她该说点什么?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有醒过来,她必须在病房里守着她醒来,和她道歉!
身后的办公室门忽然打开,万美夕急忙转过身。迈出来的人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竟然是——徐子维!
万美夕重新转过身子,一边将帽檐压低,一边快步往走廊另一边躲。身后的脚步声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万美夕还没等喊出声,嘴便被一只大手牢牢按住。徐子维不悦的蹙了下眉,压低了声音:“我知道是你,万颜。”
万美夕惊恐的看向他,一时间心里乱成一团。他怎么会知道手术的不是自己?他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会让徐子艺宣布她退隐的消息?徐子维又在耍什么把戏?如果他知道了——那顾美斯呢?
徐子维见她不再说话,松开了手。双手揣进裤袋里,沉默的打量着她一脸紧张的神色,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带你去看她,前提你要安静。”徐子维再一次凑近她警告。
万美夕无措的点头,手指不安的绞在一起。小跑跟在徐子维身后往走廊另一端走,脑海里早将愧疚和歉意忘的一干二净,全剩下如果顾美斯知道她该怎么办?
病房门被推开,一股刺鼻的味道浮在鼻端,万美夕下意识捂住鼻子,微微蹙眉。
#cat:
关于Tina死亡,是参照某届某某超女整容窒息死亡。
从来没有谁能像你这般,让我满心焦躁满心欢喜5【6000】
常年累积的习惯让她受不得这种怪味道,万美夕下意识开口:“这什么鬼地方、这么臭?我要见Tina,没空和你玩。睍莼璩晓”说完转身就要走。
“真是让人伤心呢、万美人。”徐子维轻笑的声音传了过来,语气状似替床上的人打抱不平:“她能为了你的蠢买单,你连看一眼都不看?”
万美夕停住了脚步,全身冰凉的转过身从徐子维身侧的缝隙里钻了进去。待目光看到病床的人蒙着的白布时、捂在鼻端的手指倏然下垂,她有些慌张的站在原地,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徐子维走上前撞过她的肩头走到病床边,手指指了指的病床的人:“你不来看看?让可就躺在这里——”
“你胡说!”万美夕突然大喊,制止住他要继续的话,转身走回门边,一边仓皇低语:“我是疯了才会信你,只是个手术而已、小手术而已,她怎么会出事……榛”
门刚被打开,一双大手便横了过来,将门板大力合上,发出刺耳的咣当声。
万美夕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蹲在地上捂着耳朵乱喊乱叫。
徐子维站在原地,因为方才多走回来的这几步,微微感到不满。目光看向门边蹲着的人时,眼里也没了笑意:“我没时间在这里看你哭、并且我正因为此时是这家医院的最大股东,感到愤怒、所以你最好安静。茵”
“手术中间出了意外,术前已经签署过风险协议、所以她的尸体你打算怎么处理?赔偿金、安葬费,全由我来付。”
“你的朋友很够意思,为了替你掩盖,所有身份信息都是填写你的、她中间怎么操作买通的视频在我这里——”
“你现在正在事业上升期、媒体自是会想尽办法围堵你,曝光你整容后的样子。我的条件很简单,我会帮你离开北城、处理好她的后事。而你以后也只能以她的身份、生活。”徐子维说这话时,扯了扯领带,终于有点受不了房间的味道、拿出手帕捂住鼻端。
万美夕听着他毫无感情的话语,一个接一个的充斥着她的耳膜,他说什么?娜娜——死了?怎么可能?!
徐子维见她依旧没有反应,连仅存的耐心也跟着耗尽:“既然你没什么意见,我现在就叫人来抬了。”他说着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拨了号码放在耳端:“叫你们的人进来,送去——”
话音还没落,万美夕忽然像个疯子一样冲上来将他手机抢过来按断扔在地上:“徐子维,你他-妈是人吗?”
徐子维被她突然冲上来的手指抓到了侧脸、他蹙着眉抬手抚了下侧脸:“看来我听到的是真的、你还真是疯了。”
病房门这时被打开,冲进来几个推着手术车的黑西装男人。万美夕忙跑回病床边,伸出双臂挡在病床前面和他们对视,眼里迸射着恨意:“我要尸检、我要告你们。”
徐子维站在门边笑了两声,声音骤冷:“你们出去。”
待人都撤出去后,他缓缓走到万美夕身边,一手毫不客气的捏住她的脖颈,用了力道往上抬。
万美夕被他扼制住脱离地面,脚不停的乱踢,徐子维看着她眼角出了眼泪,才松手放开她、万美夕没了支撑瘫在了地上,伏着地面剧烈的咳嗽。
徐子维抬手一把掀开Tina身上的白布:“你睁开眼好好看,躺在这里的应该是你。”
“不因为活下来而感到侥幸、还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万美夕,枉我以前夸过你聪明。”
万美夕伏在地面,连转身的勇气都没有,指甲因为过于用力而掰断,在地面渗出了血渍。
徐子维慢慢蹲下神,安抚性的揉了揉她的发顶:“造成这个结果最初的原因、想必你最清楚。”
“难道你不想替你的好姐妹报仇?她可是为了你那不值一提的爱情——连命都丢掉了。”
万美夕身体倏然僵住,眼泪砸在地面和血渍混在一起,因为耳端一字一句的提醒、眼里漫上猩红的光。
“这是手术意外事故,你就算再告、结果无非两种:一、操刀医生停职调查、再严重点面临刑事责任,坐几年牢。二、这家医院以及我、受到利益方面的损失。”
“万美夕,你甘愿这样的处理的结果?还是说——即便你朋友因为这件事死了、你还是爱他?”
徐子维缓缓站起身,目光瞥上床上的尸体时,蹙了蹙眉:“你自己好好想想、想要什么、该做什么。”
“我的人就在外面、想好了,你随时出来。”他说完直接转身,慢步往病房外走,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
病房门在眼前合上,房间又一次恢复寂静,万美夕屏住呼吸、一边向后缩着身体,后靠贴住柜门。
微微抬眼,便能看到那只存在床侧的手。她忍着心底的恐慌,抬手将那只手握住,冰凉的温度,让她再度掉了眼泪。
她半拱着身躯,拿脸颊去触碰,企图缓和那手的温度,嘴里一遍遍呢喃:“娜娜、不是说好了,要去过新的生活?”
“不是说好了、晚上一起去吃韩式烧烤?”≮我们备用网址:≯
“明天就可以一起离开这个地方?我已经开始忘了、你怎么不等我?”
万美夕不停的呜咽,全身因为哭泣而不停发抖,慢慢的她终于停了下来。她偏过头看向窗外、夜色如墨,雪花伴着月光缓缓而落。
眼底的泪光逐渐干涩,表情由哀伤慢慢转为憎恨,她双手牢牢的握住那只冰凉的手:“娜娜、你等着我。”
“不会让你一个人很久。”
她说完扶着床侧慢慢站起身,颤着手将白布重新盖过Tina发顶,然后慢慢弯成九十度。
良久,捡起了地上的鸭舌帽,直起了腰身,将墨镜掏出来遮住眉眼,快步走到病房门口,抬手打开病房门。
门前站着一排面无表情的男人,就像他们的主人一样。
万美夕咬了咬牙再次翻身:“麻烦你们动作轻一点、我不能到现场、还请劳烦多照顾。”说完站直了身体,头也不回的往走廊另一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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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的娱乐新闻几乎都脱离不了万美夕整容隐退时间、外界对她这一做法做出了各种猜疑,简美凉听着千奇百怪的言论、不由感叹狗仔队侦探心理。
司机已经围着简宅附近绕了十多圈,也没听太太有要下车的意思、只能不时从后视镜里打探。
简美凉被看得有些不舒服,抬手拢了拢头发:“往院里开吧。”
司机便随着她的指令,朝简宅大院里开去,简美凉看着道路两旁堆满的积雪,心底逐渐跟着泛着凉意。如果不是李管家来电-话说爷爷身体不舒服、她大概是一点也不想踏足这里。
车子在简宅门口停住,司机绕过车身过来替她打开车门,简美凉叹了口气下车。不同于车内的温度、凌冽的寒风袭了过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摆手让司机离开。
手机在衣袋里作响,简美凉拿出手机,看着上面被顾美斯换成的老公两个字,不由翻了个白眼、接了起来。
“到了吗?”顾美斯的声音隔着听筒缓缓传来。
简美凉不由觉得一暖,转身看了眼朱红色的大门,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轻声应:“恩、到了。”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过来?”
那边似是压抑的笑了一声,再开口时连声音都带着笑意:“才在床上分开没多久、就想我了?”
简美凉险些绊倒,她翻了个白眼,声音上扬:“我睁开眼的时候你就不见影了好么?!顾美斯你能不能偶尔收敛下你的无耻。”
那边又似一笑,不再是压抑的闷笑,愉悦极了:“你是在怪我、醒了没叫你?我不是想着昨晚折腾你太晚,让你多睡会儿?”
简美凉深吸口气,只觉得和他对话是个错误、她最近的每句话似乎都能娱乐到他厚颜无耻的神经!
“顾美斯!”她咬牙切齿。
那边终于不笑了,一本正经的说:“我这边有事要忙、会晚一点到。我没到的时候,你就你爷爷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