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妻不贤-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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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一个青瓷盒,倚着屏风,放在了里面,笑微微的说:“这是玉脂膏,去秽除垢的效果特别好,请穆将军一用。”
说完,飞快地放下青瓷盒,拔腿就跑,将一阵伴随着怒吼的哗啦啦的水声抛到了身后。
用帕子拭去手背上的水滴,林燕染踢了踢软了的腿脚,对自己的速度十分不满意,这么好的机会,还溅上了水滴,若是穆宣昭真的恼了,她一定跑不掉。这年头身体好才是本钱,从明天开始,一定要找找起床,锻炼身体。
不过,看穆宣昭生气,她心情好极了,笑了一阵,腹中更饿了,而念秋还没有回来,林燕染只得再次进了厨房,准备午膳。
锅里的鸡丝面咕嘟咕嘟冒出香气,林燕染挑了一碗面条,慢条斯理的吃完,洗了手,回了东次间。
洗完了冷水澡,换上了干净长袍的穆宣昭,大马金刀的坐在榻上,对她怒目而视。
“既然你喜欢这张榻,就让给你好了,西边有张罗汉床,我去那边了。”心情很好的林燕染准备午休,很好说话的让了贵妃榻。
“回来。”
脚步未停。
“站住。”
穆宣昭不再遵守动口不动手,箭步上前,将人压在了榻上。
“你头发还没干,水滴在我脸上了。”林燕染很不满。
穆宣昭瞪了她一眼,随手将湿法拨到了后面,带着一身危险的气势,将她压在身下。
林燕染起初还和他对瞪,直到气氛越来越古怪,他的鼻息越来越灼热,她的眼睛越来越水润,瞪视变成了对视,眼波缠绵。
“你。。。。。。”林燕染只说了一个字,就被人狠狠的吻住了唇。
气息教缠,衣袍落地,在穆宣昭强势的侵 略下,很快就点燃了她特内的情火。
林燕染在穆宣昭怀里微微喘着气,然后,被他安放在榻上,双腿跨在他腰间,他身子 随着浑身血流的翻腾,在这残冬时节,两人的体温节节攀升,穆宣昭冲过冷水澡的身子,更是灼热,林燕染的肌肤也柔软而又热烈。
身上人发上凉凉的水滴,时不时滴在她胸前腰间,激起她一阵阵颤栗,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体里迸发出难耐的激动。
穆宣昭体内也激起一阵火焰,一阵猛烈的冲刺,背脊一麻,低吼着快速地刺了进去,释放了自己,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逍魂的时刻。
林燕染脸色潮红,紧紧地闭着眼睛,将脸埋在迎枕上。
室内只有两人的喘息声,轻轻重重、急急缓缓。
而府门外,得了闭府命令的两个兼职门卫的暗卫,拦住了回府的念秋,任她怎么说都不开府门,急的念秋跺脚将他们骂成了猪头。
终于躲开穆宣昭的纠缠,林燕染披上了中衣下榻,拿了条厚厚的棉布巾,扔到了穆宣昭身上。
身体释放的穆宣昭脾气极好,老实的擦着湿发,对林燕染丝毫不温顺的动作,毫不在意。
在她转身欲离开的时候,伸开长臂,将她勾了过去,嗓音低沉:“床榻尚温,你就离开,阿染,你太无情了吧。”
林燕染不可思议的打量着他,在他下颌处摸索,间或使力抠一抠,这人怎么越来越无赖了。
穆宣昭低低一笑,竟将脸颊凑到了她手里,“阿染,仔细瞧瞧,看是不是假的?”
林燕染缩回手,擦了擦,不再理会他。
穆宣昭讨了个没趣,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脸颊,“阿染,我喜欢你这样,率真无伪,以后,你要一直信我,好不好?”
又说到这个问题,林燕染才发现他们还没有吵完呢,这人中途退席了,现在这是要糊里糊涂结账的架势吗?
葱白手指点上了穆宣昭的唇,“穆将军,你让我信你,你可信我?”
穆宣昭皱眉:“叫我穆郎。”他不喜欢听她叫他穆将军,尤其是这种时候。
林燕染张了张口,总觉得太亲昵,叫不出声,恼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穆宣昭嗯了声,并不理会,只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穆。。。。。。穆郎。”
他这才满意了,亲了亲她的额头,“阿染,我怎么会不信你,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最亲密的人,如果不信你,我还能信谁。”
他的声音带着叹息和微微的萧索,林燕染知道他的身世,不由心疼,抱住了他,枕在他颈侧,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带信,告诉我你是因为薛韵病了,才留在那儿,你什么都不说,让我怎么想。还是你觉得不告诉我,是为我好,还是你怕告诉了我,我会对她不利。”
终于说了出来,林燕染最受不得欺瞒,尤其是这种本身就说不清的事情。
穆宣昭绷了脸,认真的说道:“阿染,你怎么这么想?我不会纳薛韵的,时机一到,我就将她送出去。昨日我就怕你乱想,才没告诉你的。”
“昨日她一醒来,病成了那样,还是强撑着说了曹侧妃的布置,虽然这些事情我都能查出来,可她这份心,也是难得。”
薛韵身世堪怜,穆宣昭虽然对她并无男女之情,但心中总有些怜惜,便想着幽州事定后,好生安排她,让她以后衣食不缺,日子顺遂些。他想着既然对她无意,这些事情也没必要告诉林燕染。
林燕染闭了闭眼,不再追问。
穆宣昭叹了口气,不再提薛韵,想起还有另一桩事情:“阿染,后天幽州的使者就要到了,是为你而来。”
“做什么?”
“为你颁发诰命夫人的印绶和钗钿。”
正文 第143章 楚王妃的赏赐(五)
半个时辰后,被单独留在养源院的林安谨,气咻咻的回来了,进到明间,单膝跪地,似模似样的给林燕染行了问安礼。
穿戴整齐的林燕染,看着萌萌的儿子严肃着一张婴儿肥的小脸,跪地、抱拳,一举一动都尽力做到完美,只是他身子矮,四肢也没长开,这动作看在她眼里,就是小孩子充大人的可爱了。
看着儿子一脸认真,林燕染用帕子压下翘起的嘴角,伸手扶起他:“看这一头一脸的汗,快檫檫,别吹了冷风。”
林安谨人轻力小,轻而易举的被她拉了起来,脸上发臊,羞恼的喊了声:“娘,我还没说完呢,现在不能起来!”说着,又向下坠了身子,拖在地上。
林燕染愣了愣,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没发烧啊,他们母子讲话从来没这么多规矩的,这是从哪儿学得啊。
穆宣昭斜了眼角,夹了一眼下面坑爹的儿子,当然,他动作隐蔽,林燕染没有看到。
“娘,儿子有要紧的话要说,要单独和你说。”
林燕染望了望穆宣昭,用眼神请他回避,见他不动,还点了点下巴以示催促,穆宣昭无奈,只得掀了帘子出去。
“地上硬,快起来。”林燕染心疼地拽起儿子,不顾他的反抗,十分坚决。
“娘,你别难过。”打发走了闲杂人等,林安谨乖乖地起身,拉着林燕染的袍角,仰着粉粉的小脸,安慰他娘。
这又是从何说起,林燕染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娘,我说真的。那个女的很丑,不笑也哭,笑也像哭,就会拉着旁人的袖子掉眼泪了,最讨厌了,只有那个笨蛋才被她骗了。他那么笨,分不清好人坏人,娘,你不要为他难过。”原来昨夜林安谨强忍着瞌睡,死缠烂打跟在穆宣昭身边,是为了给他娘侦察敌人啊。
林燕染笑不出来了,蹲下身子,平视着林安谨,问他:“安谨,这些话是你想出来的,还是旁人教你的。还有,你怎么见了她,你爹。。。。。。穆宣昭带你去的?”
林安谨见他娘急了,撇了嘴回答:“说来的带我出去玩的,马驹才牵出来,他就要丢下我。哼,我才不让他如意,就跟着他了。结果,他急匆匆的回去,是要看那个女的,还哄我去睡觉。院子里的人都说了,那个女的是楚王送来的,非常漂亮,他一见就喜欢上了。胡说,明明很丑,连笑和哭都分不清,丑死了。”
再三向林安谨保证她一点都没有难过,完全不用担心,小孩儿才半信半疑的点了头,打了呵欠,回房睡觉了,昨夜熬了大半夜,白天的补觉也没睡好,总担心着他娘,现在,亲眼瞧见他娘没事,精神一松,他就小鸡啄米似的点起了头。
安置好儿子,林燕染快愁死了,过完年,林安谨也才七岁,怎么就发起这种愁来了,这种事情是他该操心的吗?他只要快快乐乐、安安稳稳的长大就行了,真不用操这么多的心。
她这边正思虑着,终于得允进府的念秋,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拉开帘子,见着林安然好好的坐在那儿,才吁了口气,半蹲行礼。
林燕染向外看了看,问道:“将军还在外面吗?”
念秋拿脸溜了一圈,耳朵一红,小声回道:“先前奴婢回来,在门口被拦了,在外面溜达了一圈,才再回来的。没瞧见将军,只有门口那两个门卫。”
看来,穆宣昭带着送林安谨过来的人出去了,不再多问。
念秋怕扰了林安谨睡觉,越发轻手轻脚,林燕染问起她和王雨探讨的情况。
“夫人,王小姐真是个聪明人,她稍一点拨,奴婢心头就敞亮了,才知道自己想岔了路子。在她指点下,奴婢织出了半个样子了,等明天,奴婢就能织出一双完整的袜子了。”提起专业问题,念秋眉飞色舞。
林燕染微笑颔首,又鼓励她几句,念秋越发来了精神,张口闭口都是王小姐如何如何,显然对王雨十分敬佩。说了一刻钟,突然“呀”了一声,抱歉的行了一礼,匆匆的去了厨房。
八仙桌上刚刚摆上晚膳,穆宣昭派来回信的随从过来说了他今夜有事,回不来,让她自己用膳。
林燕染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让念秋打发了他,并没多问,倒让这随从怔了怔。
翌日一早,林燕染起床先耍了套五禽戏,用过早膳,带着林安谨去了杨致卿的院子。
杨致卿身边的人都认识林燕染,得知她找自家大人,立即在前引路,面上带着笑说道:“林夫人,您是不知道,这两天我们大当家简直都疯魔了。跟着那些个农人一块钻到了暖房里,哦,对了,这个暖房不是 走了一段距离,到了暖房,林燕染谢了他,带着林安谨掀开稻草编的毡帘,一进里面,一股湿润的热气扑面而来。
里面数十个穿着粗布衣短打的人,有的铲土,有的浇水,或者三五成群的争论着,或者拄着铁锨沉思着,几乎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两人小心的避开诸人,沿着一条窄窄的土道,单脚交替着,慢慢的走到里面。
正在听着两个农人说话的杨致卿也是一身布衣短打,与众人嫌热捋了袖子,挽起裤腿不同,她穿的整整齐齐的。
这暖房里闷热,她脸色蒸的红润,听得很认真,蓦然看到林燕染,眼睛一亮,和农人说了几句,走了过去。
“阿染,你来了,我带你看样东西。”杨致卿轻快的招呼她,招了招手,带她向里面走去。
到了地方,杨致卿指着一片散发着新鲜泥土气味的土地给她看:“阿染,你看,这是育苗的地儿,不过二天时间,里面都发出了芽,在过几天,就能出土了。大家试了多次,才找到这种育苗的方式,原来不是整个种下去,而是要切成片,再种下去。”
杨致卿兴致很高,一一指点了多块地给林燕染解说,说实话,这些育苗方式,林燕染还真不懂,虽然她那空间里有多种作物,可因为那里面的条件太逆天,刨个坑,填上土,就能茁壮成长了。而现实的庄稼,却有太多需要注意的,先是育苗的时间,有的作物生长时间短,春天种,夏天就能收了,有的生长周期长,夏天种,冬天才熟。
其他的诸如耕地的粗细,雨水的多寡,林林种种,不一而足,这些只有世代种田的农人最清楚。
她最多从他们未听说的角度上提一提,具体的实践还是要靠着他们。
所以,林燕染听得很认真,偶尔问些问题,转完了整个暖房,热出一身汗,才挥别意犹未尽的杨致卿,顺道将玩泥巴玩的不亦乐乎的林安谨留下,这玩泥巴就玩泥巴吧,总比和楚王送来的美人较劲好。
这一天,林燕染心情很好,拜访了好友,开导了儿子,还顺带从杨致卿那里要了个厨娘,还收到了念秋送的袜子。
托着这双羊毛线袜子,林燕染很大手笔的赏了念秋一锭银子,而后迫不及待的换下了脚上宽大的布袜子。
虽然有些刺刺的,但这点小小的缺点,在暖和、舒适、跟脚的优点下,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念秋脸红红的,期待着看着她,林燕染笑着赞扬:“很好,穿着很舒服。”
之后,又对念秋说,除了织袜子,还可以织褂子、坎肩,穿在里面,保暖又轻柔。
“这样就太好了,王小姐还发愁今年收的羊毛太多了,咱们这边的人又嫌弃用羊毛做大毛衣裳,她们可急了。现在好了,按着夫人你的主意,她们再不用急了。”
林燕染笑了笑,她就是看到王雨的挂屏,才想起冀州多羊的事情,继而想到用竹针织袜子,所以,对念秋的话,并不吃惊,让她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