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妻不贤-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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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
王士春费力地转过头,只见一个穿着丫鬟服侍的丫头,他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依稀中有些印象,像是崔明菱身边的人。
正文 第118章 你的身子,我来负责(三)
“之前不是,现在是了。悫鹉琻浪”穆宣昭口吻淡淡地说。
在穆府门前发生的这场厮杀,乐陵城里的军队都看在了眼里,即使他们不知道李季和曹强,可崔威只剩下了一口气,这时候,如何站队,站在那边,这些底层的人才是最精明的,所以,他们不会阻拦穆府的车马出城。
当所有的车马到了乐陵城外的驿站时,都停了下来。驿站的小吏一瞧着这大队车马,唬得脸都白了,立马上前躬身行礼。
穆府的大管事掏出了一锭银子,语气温和:“准备些热饭,热菜,再烧些热水,备些马匹的草料。”
小吏接过银子,腰弓得更低了,一叠声地应着,命驿站所有的人都行动了起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车厢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军,属下王士春拜见将军。”
“拉开车帘。”穆宣昭看着林燕染低声说道。
车帘外,王士春伤口累累,上面缠满了止血的布条,在他身后还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孩。
“情况。。。。。。怎么样?”
“除了属下,其他人都。。。。。。”这是王士春的声音。
“已经清点完毕,伤一百零二人,亡三十五人,剩下兵士一百二十一人,仆役四十三人,婢女十五人。”这是穆宣昭手下的一个参领。
“记下所有阵亡的兵士名录,命所有的仆役和婢女,照顾伤重的兵士。再派出两个身体健康的,快马赶往幽州,寻着章奎,将此事告知他,让他提醒世子,去吧。”
“是。”参领应了声,却仍踯躅不走。
“你还有事?”
“属下清点人数时,还发现谢家六人,以及到府里闹事的。。。。。。”
“说的是我们么,我们有多少人,安万里你告诉他。”一左一右两人搀扶着的霍绍熙,横了一眼报数的参领,语气轻慢地说道。
安万里响亮地应了声,走到参领的面前,先是嘻嘻一笑,接着整容作揖:“哎呀,真是没想到啊,我们拼死拼活地守住了你们府里的门,兄弟们又累又痛,合着在您眼里就是个闹事的啊。唉,真是愧对这名声,发亮你这对招子,看一看有我们这种帮人退敌的闹事的吗?”
参领被他讥讽的红了脸,却口舌不甚便利,只抖着手指头,指着安万里说不出话。
“公子,是您么。”跪在地上的念秋,一仰头看到霍绍熙,喜不自胜地唤道。
她叫了好几声,虎着脸的霍绍熙才听到,扭头一看,在灯笼下认了认,才辨出是崔威的女儿身边的丫鬟,不甚在意地回了一声:“是你呀。”
“公子,是奴婢。”虽然只见过两次面,念秋却牢牢地记住了霍绍熙的容貌。
王士春看了看崔明菱的贴身丫鬟,她和这来历不明的一群人却是旧识,目光便忍不住瞧了一眼车厢里的林夫人,眼前的局面都是因她而起,也只有她才能平息了。
“阿姐,安谨和我在一起,我已经命人先一步送他回广平了。”说着,睨了一眼穆宣昭:“咱们也回广平吧,其他的人与咱们无关。”一路纠结,霍绍熙终于下定了决心,那个誓言算个屁啊,如果真有牛鬼蛇神,就都来找他吧,他连人间地狱都见识过了,还怕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
林燕染起身刚要走出车厢,穆宣昭抓住她的手腕,对着霍绍熙客气的点头:“多谢你照顾了我儿子,广平的杨致卿还欠我一笔账,这次顺道去瞧一瞧。”
“你。。。。。。无耻。”霍绍熙真想不到他会这么说。
转头看到林燕染点头,霍绍熙更是生气,没想到杨致卿竟然和穆宣昭有勾结,更没想到他能这么恬不知耻地认下儿子。
很好,很好,霍绍熙磨了磨后槽牙,你儿子恨透你了,不知道你这便宜老子能当到几时?
到底不甘心将林燕染单独留在穆宣昭的马车上,霍绍熙眼睛一瞥,看到了地上的念秋:“阿姐,这个丫鬟虽然是崔府的人,之前帮过我几次,人也伶俐,你身边现在也没人,就让她跟在你身边服侍你吧。”
说着,不待林燕染反驳,一打手势,安万里立马将人扔到了马车上。
穆宣昭眼风淡淡一扫,念秋身子就一抖,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林燕染心下不忍,又想着身边多一个人帮忙也是好的,就开口留下了她。
“你若要丫鬟,府里那么多忠心可靠的随你挑,这个不要留了。”
王士春和那个参领得到了去广平的指示后,都退了下去。霍绍熙和穆宣昭对视了一眼,彼此冷哼了声,也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一时,众人吃了些热饭,又给马喂了些草料,饮了些水,休息半刻钟,便向着广平的方向出发。
大多数人吃饱喝足,心情都愉快了些,连身上的伤口都觉得好了些,只有穆宣昭和霍绍熙被彼此膈应到了。
第二日,在灯笼里的蜡烛即将燃尽的时候,天色一点点亮了起来,距离广平城也越来越近。
“大人,城外有大队车马,说着来自乐陵城的穆将军,而且霍少爷也在里面。”广平城的守门官不敢就这么放进这么多的人马,连忙到官署请示杨致卿。
“开城门,放他们进来。来人,备马。”杨致卿脸色大喜,忙挥退守门官,一边又让人备马,她要亲自到城门迎接林燕染。
昨日她一接到霍绍熙传来的消息,就命人快马赶往乐陵,却在半路上遇到了护送林安谨的一行人,听他们说了乐陵的情况,这些人只得带着林安谨等人回了广平城。
她原想着直接带着广平的人到乐陵找穆宣昭要人,现在他们直接来了,倒是更好了。
杨致卿带着人风驰电掣地赶往城门,她的速度只比守门官慢了一点,到来的时候,穆府的车马才开始缓慢地进城门。
到了广平城,为了防止追兵而排在前面的那两辆和穆宣昭所乘马车一模一样的马车,已经行驶到了后面,现在最前面的就是穆宣昭的马车了。杨致卿显然知道这个惯例,直接打马到了车厢旁,双眸发亮,声音又急又乱地叫着:“阿染,阿染。”
到了半夜,撑不住睡了的林燕染,一觉睡到了进城,此时迷迷糊糊地听着有人喊她,先是迷茫地看了一眼穆宣昭,却见他肃着一张脸,不由茫然地看着左手边的念秋:“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你听到了么。”
“夫人,是外面。”念秋小心地伸出手指指了指。
林燕染起身推开车门,再拉开车帘,一阵清冽的冷风,瞬时扑散了她初醒的迷糊,让她立马精神无比,微微眯着的眼眸对上马上笑得灿烂的杨致卿,不由瞪大了眼睛:“阿卿,原来已经到了广平了。”
“是,阿染,你终于回到广平了。”
前后不过短短月余,可对林燕染来说,却像是过去了很久很久,对这座广平城,她竟然感到了一种陌生。
“杨大人,我们远道而来,打扰了。”穆宣昭低沉的嗓音响起,打断了林燕染和杨致卿的两两相望。
杨致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见周围众人的视线都望了过来,只得走在最前面,领着身后穆府的车马到专门为身份尊贵的客人准备的院子。
车马行进的过程中,霍绍熙带着他的人,跟着过来接应的人直接回了他在广平的府邸。
大约行了两刻钟,众人进了一条宽阔的巷道,再向右一拐,就见到一扇四扇红漆铜钉大门,门前立着两只一人高的石狮子,大门上写着养源院三个大字。
杨致卿先下了马,对着下了马车的穆宣昭解释:“穆将军是贵客,本应准备更好的住处,只是,突然而来,我们来不及备下这么多人的住处,只有此处虽然简陋一些,但好在地方足够大,房屋足够多,希望穆将军多加海涵。”
穆宣昭轻声笑了一声,“杨大人客气了。”
杨致卿回了一笑,看了看满眼无奈之色的林燕染,引着穆宣昭等人进了养源院。
自下马车到进院,穆宣昭一直攥着林燕染的手,杨致卿的明示暗示他要么装不懂,要么当做没看到,让杨致卿没有一点办法。之后,更是拒绝了杨致卿准备的人手,只说穆府的下人足够了。
养源院一直有人照看,所有的用具都是齐全的,所以,三人坐在正堂中时,很快,就有婢女端上了沏好的茶。
杨致卿放下茶杯,整了整衣袖,郑重地施了一礼,语气端肃:“多谢穆将军救了阿染母子,这份援手之情,我以及广平都会记在心里。日后,穆将军但有差遣,我们绝无二话。”
这个承诺,杨致卿给的极重,几乎是将她所有的一切都许诺了出去。
“杨大人,我救下自己的儿子和儿子他娘,怎么需要你的感谢。反而是之前你收留了他们母子的情意,我要给你道一声谢。”穆宣昭放下手中茶杯,极为缓慢地说。
杨致卿受到极大的冲击,不自觉地向后迈了一步,看着穆宣昭像是在看一头怪兽,直 穆宣昭嘴角挑出一抹笑,重新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啜了一口,“今日事有仓促,不便招待杨大人,来日,再预备丰厚的宴席,好好招待广平的诸位。杨大人,请!”
端茶送客,在别人的地盘上,穆宣昭潇洒地端茶送走了主人,他的举止太有主人的气势,杨致卿又受了这么重大的打击,脚步发飘地领着下人,离开了养源院。
痛快地赶走了杨致卿,一回头,却见林燕染面色发冷,好心情一下子飞了,重重地放下茶碗,“扶我去休息,我累了。”
且说杨致卿晕晕乎乎地回到官署后院,抓着遇到的第一个人,问清了林安谨的位置,大踏步地进了林安谨的房间。围着正在吃豆花的林安谨转了一圈,又上上下下的大量了他一番,不由喃喃自语:“不像啊,一点都不像啊。”
已经受过这种待遇的林安谨,极其淡定地瞥了她一眼,继续用瓷勺舀着豆花吃,只是在吃蛋饼的时候,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一下子咬去了半张蛋饼,鼓着腮帮,咬牙切齿地嚼着。
杨致卿哈哈一笑,坐在了一旁,给他卷了张春饼:“慢慢吃,这里还有,别噎着了。”
好不容易咽下去,林安谨双腿一蹬,从高高地凳子上跳了下来,跳到杨致卿面前:“你再仔细看看,我只像我娘,是不是?”
“恩,是。”杨致卿十分给面子,没告诉他刚才他那气人的模样和某人十分相像。
“我娘呢,你没把她带回来。”
“呃。。。。。。,还要再等两天,这事情太突然了,我得冷静冷静。”杨致卿一本正经地说着。
“我去找她。”
“不行。”杨致卿手一抄,拉住了林安谨:“已经陷进去了你娘了,你就别再送上门了,乖乖地待在这里。”
林安谨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低低地哦了声,在杨致卿心软之前,他主动改变了主意:“我去找师傅。”
说完,拉开了杨致卿的手臂,后面跟着两个侍卫,一路向着霍绍熙的住处而去。
打帘的少年,看到林安谨,张了嘴想要通传,林燕谨连忙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嘘了一声,少年便闭上了嘴巴,对着他笑了笑,掀开棉帘的时候,蹲下身子悄声对他说:“老大,在里面泡药汤呢,心情不太好,你小心着些。”
林安谨对他眨了眨眼睛,示意收到,穿着厚厚的棉衣,像个圆球似的滚进了屋子里。一进屋,果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皱了皱鼻子,忍住打喷嚏的欲 望,悄悄地走了几步,在一架屏风后,看到了冒着热气的木桶,霍绍熙坐在桶里的凳子上,露出了赤luo的上半身。
“别躲了,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了,脚步沉的我想装听不到都不行。”霍绍熙点破林安谨的行藏,招了招手,将他见到面前。
“师傅,你受伤了,谁打伤的?”林安谨凑到他身边,看着他露在外面的肩膀、后背,上面布满淤青。
霍绍熙的脸色很难看,暗幽幽的眼神盯着林安谨,抬手撩起深褐色的药汁,拍向背部。
见师傅的脸色快和药汁媲美了,林安谨转了转眼珠,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连忙搬了个高几,脱下身上厚厚的棉袍,爬到高几上,拿过挂在木桶上的瓢:“师傅,我给你浇药汁,你背上哪儿伤的最重,我比你看得清。”
“嗯”,霍绍熙随口应了一声,准了他在背上的淤青浇药汁,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后背伤得可真不清。但是,胸口上又有剑伤,不能浸水,最后,安万里想出了个办法,装半桶药汁,再在桶里放一把凳子,他坐在凳子上,让药汁浸在胸口伤处下面,这样既能温养内伤,也不会加重胸口的剑伤。
“师傅,他怎么和我娘一块来了?”林安谨一边浇着药汁,一边打探。
“他是谁?”
林安谨手顿了顿,继而有些生气地叫道:“抓我娘的坏蛋。”
“哦,既然他是坏蛋,当然是用坏蛋的方法让你娘逃不出来。”霍绍熙说着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