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真婚-第4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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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也不再打扰他了,缓缓的放开了姚铮的手臂,轻声道,“父亲,幸福是靠自己去争取的,我们的命运就应该掌控在我们自己的手里。您好好静一静吧,我就不打扰您了!我现在就过去给您收拾行李,不能把东西落下了。”
说着,云舒就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了。
云舒在家的时候,云卷跟姚铮要是出差的话,一般都是云舒给他们收拾行李的,云秀嫁过来之后,云卷的东西倒用不上云舒收拾了,然而,姚铮的东西,自然还是云舒来。
云舒退下去之后,姚铮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其实,云卷跟云舒对的心思姚铮又岂是不明白呢?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那些美好的东西,还真的都能完好如初吗?
姚铮不知道,他甚至还有些不敢去寻找答案,因为害怕知道那个让他觉得痛心的答案!
其实,姚铮不是没有想过,当初要是他做出另外的一个选择,那么现在他是不是就会更幸福一些呢?
他想,或许会吧,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因为没有什么人让他觉得比自己的那两朵云更觉得重要!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选择,姚铮一向是一个很害怕去选择的人,只是这个秘密没有人知道罢了。
他想了很多,终于还是很是觉得庆幸,他当初的选择,也许当初的那个选择不尽完美,可是,看到自己一手拉扯大得两朵云都幸福了,他自己亦是觉得满足。
‘你应该会理解我的,阿慧!不然,这么多年了,你又怎么会……’
姚铮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自己蔓延在喉咙深处的苦涩缓缓的压制了下去,喝下一口苦茶,竟然也感觉不到什么苦涩的味道,眼前恍恍惚惚的,又跳跃出了一个很遥远的身影。
‘你爱她吗?如果你告诉我,你爱她,我就不会等你,但是如果你不爱她,我就等你,一直等下去,你不必担心我会给你带来困扰,我会用我的方式爱你。’
‘我刘慧永远不会成为你的累赘,你无需感到任何的愧疚,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好好对你的妻子,你的孩子,我走。’
‘铮,我希望有一天我们还能再见,但是我希望那是很多年以后,那时候我们不管幸不幸福,都将是朋友,但是我还在等你,如果你幸福,那么我等你的下辈子,或者下下辈子,这么多辈子,你总有一辈子是属于我刘慧的。’
‘我不想哭,虽然我很难过。但是如果看到你烦忧痛苦,我就会更难过。我不想看到每次找你的时候看到你决然转身离去的背影,因为你一转身,我就感觉我如同坠入了地狱,所以,我走,离开这里,离开你。’
……
隐隐约约的,耳畔就传来了如此飘渺的声音,这些话,都是姚铮一辈子都不敢去回忆的话,因为,每一次去想这些话,这心里就好像有一把把刀子正在割着他的心一般,他甚至还能看到一滴滴的鲜血从自己那满是伤痕的心上滴落了下来。
那已经是一段段不堪回忆的早已经泛黄的往事了!
都这么多年了,说实在的,他也想看看她到底过得怎么样了啊,可是,他应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什么样的心情站在她面前呢?
姚铮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只感觉胸口处传来了一阵阵隐忍的疼痛,这种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了!想不到今日还能有这般感受!
是否要过去找她呢?
她是否还跟当初一样?她的眼神是不是也跟他一样,无言之中已经染上了些许的沧桑了?
那一头秀丽柔顺的长发应该已经染上了一些白霜了吧?声音是否还跟以前一样清冽动听?
想着想着,姚铮终于又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了!
没有人知道,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姚铮第一次不再压制自己的心情去想她,想那么一个女人,一个叫刘慧的女军医,听说,那是一个很温柔贤惠的女人,姚梦诗说她就像那江南水乡一般的带着淡淡的忧伤的女子,但同时也是一个很明白事理,让别人很心疼的女子!
——《假戏真婚》——
夜的帷幕渐渐的拉了下来,夕阳在慢慢的淡去,广袤的天际间,一片金黄色的柔光正在四处蔓延着,看着这昏黄的色调,感觉有些暖。映着着金黄色的柔光,遥远的天际外,几只飞鸟尽情的掠过了蔚蓝的天空,几声欢快的叫声传遍了天际,这黄昏似乎显得挺热闹的!
远处的青山一座紧挨着一座,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的,到底是盛夏的天气,知了声不断,山脚下,一排排美丽的梯田就那么交错着,半山腰处,几间木屋小房子零星的点缀着,山脚下错落着几间瓦屋,整个山谷绕着一圈过去,到处有那低矮的小瓦房还有小木屋点缀着。
一条小河从山顶上蜿蜒向下缓缓的流淌着,一直通向山脚下,山脚下的河流两旁房子稍微有些密集,看起来有点像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镇,因为那些房子前都摆着一些小摊位。
是的,这是西北的某一个小镇,这个小镇还取了一个挺有意思的名字,就叫做安宁镇。是一座小得不能再小的小镇。
眼下,整个小镇就是落座在一个小山谷里,此时正值盛夏的季节,整个小镇四周到处是绿色的一片,被包围在一片绿色的海洋里了。
空气很是清新,景色很是宜人。倒是一个挺安静美丽的小镇。只不过,这个小镇却是在西北深处的一个孤单的小镇罢了!交通有些不方便,然而这里的人却是生活得挺和睦幸福的。
小镇的镇口上正是那条小溪横着流过的地方,小溪边上是两排绿油油的菜畦,菜畦过来是一家小诊所,小诊所不大,是一间挺低矮的小瓦房建成的,看着有些陈旧了,可是却显得很干净而整洁。
“慧姐,您看看俺这孩子怎么回事啊,这舌头上怎么长了那么多得疙瘩,孩子就一直在闹腾着,也不吃奶,都一天了,可担心死俺了!俺家那口子今个儿才刚刚去县里说给孩子捎点伙食费,俺自己也没个主意,这孩子可怎么办呢?要不要整去县里的医院啊?一直哭着,唉,担心死俺了!怎么办呢?”
小诊所内,一个忧心忡忡的声音传了过来,嗓子带着一些尖锐的沙哑,孩子的哭声响彻了天地。
往小诊所内望了去,只见一个看上有些黝黑的妇女正抱着一个苦恼着的婴儿正皱着眉头,一脸紧张的看着一个正站在药柜前捡药的身穿着白大褂的女子开口道。
听着妇女那焦急的声音,身穿着白大褂的女子动作麻利的将要给包好了,递给了一旁正在等待着的老人,温婉动听的声音传来了,“你先不要着急,先坐下来。”
侧着身子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身旁不远处的长椅。
“黄伯,这些药回去每天三次,每次一包,记住,不要空腹吃,这些草药是用来清洗伤口的,这天气炎热,伤口很容易化脓,得注意一点。草药放三碗水小火煎着半个小时,试着水温不烫就可以清洗了,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了,谢谢哈,谢谢!”
那位老人听着,连连点头,接过了女子递过来的药,很感激的道谢,然后才离开了。
“慧姐,看看俺的孩子吧,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哭着!你说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连奶都不吃了!”
那名妇女很着急的看着女子,焦急得不行!
这时候,白衣女子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挺清秀的一个女子,年纪看起来也就是三四十来岁的样子,脸上挂着一道看起来很随和的微笑,身子略微显的有些清瘦,眼睛很温和,头发被盘成了一个清爽的髻,隐约可以看到几根银丝,眼角也有几道细微的皱纹了,但是不是很明显。
这么看起来,倒是觉得挺温柔娴雅的一个女子,很漂亮,想来当初一定就是那种很让人欣赏的大美女了!
白衣女子提着步子朝妇女走了过来。
“别着急,我看看。来,抱好他,我看看。”
很温和的语气,听着她这语气,那个妇女似乎显得平静了不少。
很熟练麻利的给孩子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白衣女子脸上的微笑也稍稍收了起来了,纤秀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
“孩子有点发烧了,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带着热气的东西了?孩子嘴里都长泡了,把孩子给疼着了。哦,不哭,不哭,宝贝,阿姨抱抱啊,不哭不哭!”
白衣女子动作轻柔的从妇女的手里将孩子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哄着,俨然就像一个温柔的妈妈,那孩子,一到她手上,没一会儿,哭声就渐渐的停歇了下来了。
“那可怎么办啊?慧姐,这……俺也没吃什么东西啊,哦,对了,昨晚,俺家那口子炒了一些花生米,俺馋着,就试了几颗,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俺哪里晓得啊,就那么几颗而已,竟然这么严重!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
妇女有些懊悔的自责了起来,很是心疼的望着被白衣女子抱在怀里的婴儿,一脸的茫然无措。
“孩子还小,现在还吃母乳,你总得注意点,你要是吃热的东西,势必会影响到孩子的,孩子一直哭着你总得想办法让他停下来,这会儿你看看,孩子都哭出一身汗了,赶紧给他换换衣服吧。放心吧,没什么大碍,约莫着是哭着累了。我等下开点药给你,你回去给他服下,顺便给你开一些凉药,记着这段时间你得注意一下你的饮食。”
白衣女子那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听白衣女子的话,妇女也是连连点头,“俺知道了,下次不会了!这孩子一到您手上就停着了,慧姐,看来,这孩子挺亲您的!”
“你哄着他一会儿就好了,你这还是头一胎,以后习惯了,也就有经验了。来,你抱抱他,我给你们抓药,就不打针了。先给他擦擦汗吧,那边有小毛巾,你过去倒点热水沾湿了拧干拿过来给他擦擦,哎哟,小家伙哭得一身汗是不是?阿姨让妈妈给你擦擦汗,不哭哦!给阿姨笑一个,笑一个!”
“他还真的笑了,我哄了他很久了,就一直哭闹着,慧姐,还是你有办法!我这就弄毛巾去!终于不哭了!”
那个妇女很是感激的望着白衣女子,看着孩子的哭声止住了,这才松了口气!
“乖,给阿姨笑笑!哦!好孩子!瞧你哭得一身汗!”
……
温柔的嗓音似乎带着魔力一般,就那么几句,被抱在怀里的小婴儿已经止住了哭声,竟然对着白衣女子笑了。
白衣女子见状,温婉的脸上也漾起了一道动人淡淡微笑,深幽的眼底缓缓升起了一道浅淡的斑斓,那深幽的瞳孔里,是深不见底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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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 一眼万年五
夕阳渐渐的黯淡了下去了,最后的一抹柔光也慢慢的消失了,天边紧紧残留那依然还绚丽的晚霞,辽阔的天底下,是一片寂寥的灰暗。
安静祥和的小镇上开始零零星星的点起了一些黯淡的小灯,整个山谷这么一看上去,倒是显得更加的寂静了,点点灯光点缀着,映着田里那一片欢快的青蛙叫声,稻花香弥漫着一片,很是令人感到一阵愉快。
小小的诊所内也燃起了那有些昏暗的浅白色的灯光。
暗淡的灯光之下,一名清瘦的穿着浅色衬衫的女子正专心致志的坐在书桌边,正在奋笔疾书,不知道在写着一些什么。
房间内的灯光很是黯淡,这浅淡的灯光仅仅是来自于书桌上的那一盏小台灯而已。房间很是低矮,东西不多,但是却是被摆设得很干净整齐。
也不知道奋斗了多久,女子应该是感觉有些腰酸背痛了吧,这才缓缓的坐直了身子,搁下了手中的笔,轻轻的捶了捶自己的肩头跟腰部,好一会儿之后,也摘下了自己的眼睛,往旁边搁了去,抬起手小心的轻柔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已经记不清今年是第几年了,自从来到这个小镇之后,就一直没有在离开过。这些年来,也就是这么走过了,当初还以为这日子可能会很难熬,然而,没想到,这心里一静下来,几十年的时间也就是那么一晃而过了。
浅淡的吸了口气,有些枯瘦的手往旁边的抽屉伸了去,缓缓的拉开了抽屉,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相框来……
只见相框里面就是那么一张简单的相片,相片里就是那么一对男女,男子长得很是英俊,高大挺拔的身躯,俊朗的容颜上有些严肃,一身笔直的绿色军装,健壮的铁臂轻轻的环着自己身旁的女子的那纤细的腰身。
旁边的女子则是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一头秀丽的长发披肩垂下,像极了一道黑色的瀑布,温婉动人的脸上荡漾着一道梨涡浅笑。
男子就那么低着头望着自己怀中的女人,而女人也就是那么微微仰着头含着微笑回视着男人,四目相对,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