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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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九是毓秀的生日,一早上起来,梳洗打扮之后,穿上冬吉服、带上凤钿,去给太皇太后、皇太后请安,得了两人的赏赐,方回了坤宁宫。
“表哥,您怎么回来这么早?”刚一进西暖阁,便见康熙盘腿坐在暖炕上,目含微笑,盯着她看。
“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早早的便让他们散了,我好回来给咱们主子娘娘祝寿啊。”康熙好心斗趣。
毓秀这边宽了外衣,扭身坐在他对面,微抬了下巴,带了一丝刁蛮,娇俏的问:“要给本宫祝寿,不知可备好了寿礼,寿礼若是薄了或是不合本宫的心意,当心罚您。”
康熙见她这般,伸手过去掐了小脸一把,“不带这么不讲理的,前几天问你要什么,你不说话,合着今天在这里等着我呢。”
“喛,咱们谁不讲理,您见谁送礼不得提前打听好了收礼人的喜好和忌讳,那有直接问人。”
康熙端起桌上的五彩仙鹤花果纹的盖碗,呷了口茶,方才慢悠悠的回道:“我只给三个人送过礼,太皇太后和皇额娘无论收到什么,都只会对我笑。只有你这个难缠的丫头,才会挑三捡四的不高兴。”也是,当皇帝的除了他祖母、他娘还有他媳妇,还能给谁送礼。一般给大臣的都叫赐、叫赏,就算他扔个破布头子,那些大臣们也得必恭必敬的把破布贡起来,临了还得夸,这布破得咋这么艺术呢。
毓秀想想也是,她表哥这辈子送礼的人数大约也固定了,但是给他送礼的人数可是无穷无尽。
“要不我让人把库房打开,你自己去看吧,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康熙想了一下,他表妹喜欢的东西种类太杂,他列的那个单子,怕是还不全。为了讨人欢心,干脆把私房都给她看了,喜欢什么直接搬好了。
“您怎么不直接把您小金库的钥匙直接给我,干嘛还让我挑啊。”男人决不能有小金库,有了小金库就爱学坏。
还有这么赖皮的丫头,康熙瞪了她一眼,“都给你了,明年你再过千秋,我拿什么当寿礼。”
佟姑娘抿抿唇,脸上慢慢的红了,她对着康熙招了招手。康熙见她这般婉转娇羞的模样,身子早就酥了半边,就着她的手势,把耳朵凑近了毓秀的唇边,听她小小声的道:“我以后再过生辰的时候,您只管把您自个儿装箱子里,让人给我送来,就是最好的寿礼了。”说完了,还用水汪汪的媚眼瞟了康熙一眼。让你天天没事总调戏咱,咱也要调戏你。
姑娘你大胆了,你相公被你吓到……咳,好像不是吓到,明显是被勾引了。
毓秀灵巧的躲过康熙抓她的手,轻抚了抚鬓发,冲着他妩媚的一笑,“我等着表哥把库房钥匙给人家送来。”
“紫苏、紫苑早膳得了吗?”某个点完火的姑娘,扔下她那个眼中冒火的相公,满口叫饿的出去了。独留下她可怜的相公不自在的挪了挪坐姿,暗暗的下决心,等到万寿节的时候,一定叫人把他表妹装箱子里,让人抬到乾清宫当礼物。
毓秀还挺庆幸,她溜得快,没被人抓住。吩咐完了,她又等了一会,见捧着食盒的宫女进来,方才带头进了暖阁。她那相公已经打好了主意,正悠闲的坐在炕上,翻书看。一见她进来,放下手中的书卷,伸了个懒腰,“秀儿,今天可得多用点,有你累的呢。”
一时间两人用过了早膳,康熙搂着毓秀不放心的叮嘱了两句,不外乎交泰殿不如坤宁宫暖和,让她带好了手炉、脚炉的,别把自己冻着。说了好一车的话儿之后,才低头在额上亲了亲,“我先去见人办事,一会儿让他们去交泰殿外给你贺寿,等摆宴赏戏的时候,我再去凑热闹。”
“可别,一大群的女人,您去了算怎么回事啊。表哥,叫百官给我贺寿,不合规矩吧。”毓秀一个劲儿的摇头,脸上带了苦相。光挺着腰杆儿,受一群女人的叩拜都够她累的,再加上大臣,她今天晚上只怕连床都爬不上去了。“再说,今儿都是应承戏,热闹到是热闹,却没什么趣。”
康熙低头与她额头相抵,亲了亲嘟起的小嘴,“放心,只让他们在殿外磕头就行,你只管坐着。”
“好,多谢您了。”这都是康熙给她做脸,将她与自己放在同等位置对待,也向百官与天下臣民表明,对她的爱重。这是他对她的承诺,携手同行,不离不弃,她再拒绝便是不识好歹了。
抬手给他正了正朝冠,温柔的笑言:“好了,您去吧。”
康熙九年正月初九皇后的千秋节,宗室亲贵、文武百官,齐齐穿戴整齐,于交奉殿外,给皇后叩首贺寿。男人们磕完了头,就可以走了,基本上没有饭吃的。接着就是内外命妇,出嫁的公主、宗室的福晋、在京四品以上的命妇,具都按品大妆,依次于殿内殿外,随着太监的口令,肃、跪、叩。
拜完之后,顾问行带过来传旨,“皇上赐皇后娘娘的寿礼。”
毓秀搭着素问、灵枢的手站了起来,刚想跪下,顾问行就笑着伸手拦住了,“万岁爷说了,天冷儿,地上凉,再加上娘娘今儿这一身行礼不方便,您站着接旨就是了。”
毓秀屈膝谢过,然后垂手低头而立。
殿内听到顾问行话的众人,心里都撇嘴,都知道皇帝跟皇后感情好,什么时候都心疼。您知道天冷儿、地凉、穿大礼服行礼不方便,所以免了您媳妇的礼,那咱们一群人就都皮燥肉厚不怕寒凉、身子比猴儿都灵遍呗。
别人还可,独端敏公主撇嘴,冷哼了一声。站在她身边的和顺公主皱了皱眉,悄悄的伸手拉了下她的衣服,暗暗的冲她摇了摇头。端敏公主恨恨的抬头扫了毓秀一眼,然后低头不语。柔嘉公主与和顺公主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也不知道这端敏公主怎么回事,总是跟皇后娘娘过不去,她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唉,想来端敏公主大约也是为了她的养母,先帝爷的第二任废后鸣不平,大约太皇太后也说了什么,是以她才看佟家的女人不顺眼。连在皇太后面前,言语都颇有放肆,皇后自然更不放在她眼里了。
和端敏公主同时养于宫中的和顺公主、柔嘉公主都在暗暗的替她担心,实在是怕这位姐妹惹恼了皇上,往后的日子不好过。
此时殿内除了皇后,其余的人都已经跪下了。皇后不跪那是皇上特许的,别人都老老实实的行礼吧。
顾问行有些尖细的声音,一字一句的把某表哥给他表妹的寿礼缓缓道出,“紫檀雕御制诗十二纹章嵌玉壁如意,檀香木雕寿纹如意,黄花梨三镶青金石花卉纹如意,白玉九如意、黄杨木雕灵芝梅花如意。
红雕漆座屏风、紫檀边嵌珐琅山水花鸟座屏风、紫檀边嵌玉石花卉座屏风、黑漆描金彩绘围屏、紫檀边座嵌牙点翠仙人楼阁插屏、象牙雕仙山祝寿露天红木座水法插屏、紫檀边青玉浩然阁风景挂屏、红雕漆边嵌五彩螺钿山水挂屏。
金镂花嵌宝石如意花薰、画珐琅海棠式黄地花卉开光双鹿手炉、铜镀金镂花镶玳瑁嵌珐琅画片带表妆奁、黑漆描金镜奁、象牙雕花梳妆匣、金嵌珠宝装饰青金石象、象牙雕群仙祝寿龙船、红宝石梅花盆景、象牙雕海市蜃楼景屏、象牙雕榴开百戏、象牙镂雕云雁纹灯罩、犀角雕十二花卉杯一套、犀角雕花果纹三足杯两件、水晶双鱼花瓶、翡翠丹凤花瓶。
柴窑雨过天青小瓶、景德镇窑青白釉凸雕双凤牡丹碗、钧窑天青折边宫盘、钧窑天蓝夔耳瓶、广窑天天蓝委角方洗、广窑天青茶叶小洗、东窑淡碧青茶盏、汝窑粉青盘、汝窑天青水洗、官窑天青笔筒、官窑天青水中丞、龙泉窑翠青蕉叶弦纹凤尾尊、龙泉窑翠青划花葵花尊、青花淡描寿山福海碗、青花双龙梅瓶、娇黄锥拱菊瓣瓶、青花鲜红牡丹尊、青花八骏凤尾尊、娇黄大绿周镶蟠龙瓶。
伽南香镶金里嵌米珠花丝寿字镯、玳瑁镶金嵌珠镯、金镶九龙戏珠镯……”顾问行念到这里,略顿了顿,喘了口气,又把N件首饰、无数锦缎、织金缎、妆花缎、蜀锦、宋、云锦、刻丝、杭绸等物接着念了出来。
低下跪着的众人,只听得心里暗暗咂舌,皇上别是把他的私房都给了皇后娘娘吧。听听,听听,多少别说见,听都没听过的东西。
今年有女要入宫的那几家夫人,更是暗自发愁,别的不说,光冲这寿礼就能看出来,皇上有多爱重皇后娘娘,自家闺女进了宫,得宠就不用想了,别被*起来,一年半载的见不到皇上一回,就行了。
好容易顾问行念完了,又躬身对毓秀道:“主子爷说了,东西都让人送到坤宁宫去了,您一回宫就能见到。”毓秀跪下谢了赏,才在素问搀扶之下,站了起来,笑着对顾问行道:“回去替我多谢皇上。素问,赏。”
顾问行谢了赏,又跪下给毓秀磕头贺了寿,方才回去了。
朝拜之后,毓秀于坤宁宫赐宴,众人一进坤宁宫便看到还未收完的东西,都暗自低头,敛眉入席。
因康熙除了皇后之外,宫内再未有主位,因此宗室福晋和公主们的坐席离毓秀最近。毓秀对着福全的福晋赫舍里芳仪和常宁的福晋李秀凝两人举起酒杯,“二嫂、五弟妹,请。”她当先饮了杯中酒之后,对赫舍里氏道:“二嫂有了身子,喝水便好。”
赫舍里氏刚要站起来,毓秀连忙道:“二嫂,快坐着,可不敢劳动您。您今日能来,我已经万分高兴了。咱们自家人,不必多礼。”
“娘娘待人宽厚,奴婢等却是不敢放肆。”赫舍里芳仪低头轻笑,心中有点难言的滋味。她妹妹今年就要入宫了,有心想跟皇后说说,对自家妹妹多多照顾一些,话却不好开口。罢了,以她妹妹的聪慧与淡然,虽不一定能有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必然也能在皇上心中占上一席之地,她还是别多嘴的好。
第一百二十四章 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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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情意
“唉,累死了。”赏过应承戏之后,毓秀强撑的挪回了坤宁宫。留守的乌苏里嬷嬷早就吩咐人烧好的热水,见毓秀回来,便传人将沐澡的一切用具放好。
“娘娘,先去洗个澡疏散一下,一会儿让伊达里氏给您按按,她的手艺可好着呢。”乌苏里氏安排好了之后,笑着过来请示。
毓秀强打精神,扶着丫头的手站了起来,要不是怕康熙突然回来,她这会儿应该去空间里泡温泉。唉,就是这点不好,太虚的幻境可以瞒住除了康熙之个的所有人,只有他这个跟自己同命相联的男人瞒不过。她要是不想被康熙同志发现秘密,就只能老老实实的把他装进空间之后,才能进去。
洗好了澡,又洗了头,毓秀趴在床上让紫苏给自己擦头发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睡着了。康熙进来之后,看到的就是一幅美人春睡图。烧得热热的暖阁里,淡淡的花香都带上了一丝暖意,毓秀穿着明黄色的贴身小袄,盖着红绫锦被,就睡在一张躺椅上。缎子似的长发披散下来,紫苏正坐在椅旁的小板凳上,仔细的擦着头发。
殿内的人见他进来,全都跪了下来,康熙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起身,几步走躺椅边,接过紫苏手中的毛巾,一点点的帮她擦干了头发。
“累成这样。”康熙见毓秀睡得熟,心疼的摇了摇头,俯身去抱她。
被人一动,毓秀猛得醒了过来,睁开眼睛见到抱着自己的人是康熙,她才安心的双手揽上他的脖子,迷迷糊糊把脸贴过去蹭蹭,满意的在他肩上找到个舒服的地方,又闭上了眼睛。
这一睡,便是一夜过去了,等毓秀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透过屋内的灯烛,看到的就是康熙沉静的睡脸。成亲几个月了,她还是头一次看到康熙的睡颜,退去了白日的常挂于脸上的温和与威严,如今睡着的他到像个真正的十七岁的少年。
悄悄的伸出食指,描绘着他英挺的剑眉、细长的眼眸,还有高挺的鼻梁上的几点麻印,“都说唇薄的人,感情也薄,偏偏您的嘴唇就薄,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个薄情的人呢?”纤细的手指点上康熙的嘴唇,毓秀小声嘀咕,“唉,我还知道您骂起人来,尤其厉害,堂堂八尺男儿被您训哭的有好多。”
康熙早就在毓秀一动的时候,他就睡了,只不过在装睡,想逗逗他表妹。听她小声的嘟囔薄情什么的,心中有气,再感到纤指抚上唇上,逗得他痒痒的,不由得张嘴就含住了。
“呀,你装睡。”
康熙翻身把毓秀按在床上,眼睛对上眼睛,“我可没装睡,是被只小猫爪子给挠醒的。”
“猫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占便宜被抓个现形,那就不能承认。
康熙对着她温柔一笑,“不知道吗?表哥帮你找找好不好。”说着,伸手就去解她寝衣的扣子。
“唉,别,一会儿您该御门听政了,不怕晚了么?”毓秀抿了抿唇,凤眼带了一丝挑衅的瞟了身上的人一眼,“我是不怕有人说我狐猸惑主,就是不知道您怕不怕,被说成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