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女小晞-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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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而且还一个外双一个内双。再比如她有两颗夸张了点的虎牙,人说长虎牙的都是美女,只是她这虎牙不是那么小巧可爱,如果她大笑的话,会变成真正的“狮吼”,令人有些发毛。所以杜思蔓从不大笑,她多半是抿嘴微笑,偶尔掩嘴含笑,尽显东方魅力。虽然杜思蔓脸上缺点不少,但是她这人勤快,而且很有自知之明,非常懂得怎么拾掇自己,因此双眼皮胶一贴,睫毛一夹,眼影一打,腮红一上,她便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很有混血感觉的美女。而且,她还有一般美女化妆化不来的优点——她有一对惹人喜爱的酒窝,当她抿嘴微笑的时候,这对酒窝让她的笑容变得格外甜美。
由于她有了这甜美的微笑,因而她杜思蔓身边很少缺男人,虽然她也和钱宝一样换人换得很快,而且她也不挑食,什么国籍什么民族什么肤色的都尝过,不过她认为自己和钱宝有着本质的不同,钱宝在她看来就是在玩弄感情,而她对每段感情都是无比真心的。只是,她认为爱情的美好并不在长长久久,长了就淡了,腻了,乏味了,既然彼此都乏味了,那还在一起做什么。她追求的,是日日新鲜的爱。
凑巧这两个人最近都有了空挡,于是两人决定先在酒吧里寻觅一番,如果没有,再互相安慰。
钱宝坐在吧台边,看到杜思蔓在舞池里和一个金发帅哥激烈的对蹦,琢磨她今晚应该有了归宿,于是他倍感挫败的眯着眼睛,借着酒吧昏暗的光线进行“扫视”,可离奇的是,虽然辣妹不少,他却没有心情前去搭讪。
于是他就一直瘫在吧台边喝着闷酒,偶尔遇见几个同学,过来跟他聊了几句,又都各自找乐子去了。
是啊,这天是周末,谁不是来找乐子的?他自己不也是么,可惜他却乐不起来。
当他觉得呆得太闷,决定回住处上网打游戏的时候,杜思蔓带着一身汗味上气不接下气的回到他身边,脸上还带着激舞过后的兴奋笑容。
她把他手里的啤酒夺过去一饮而尽,然后喘着气问:“去你那还是去我那?”
钱宝扬了扬眉毛:“你不是最爱金发帅哥吗?”
杜思蔓因为热用手上的头绳把一头波浪长发绾了起来,边绾边面无表情的说:“我最爱你。”
钱宝很喜欢看女人绾头发的动作,觉得格外妩媚。虽然他今晚并不太有兴致,但是,他不想让自己再做关于那个墓地女孩的春梦了。
她喊他傻子
钱宝从浴室里出来,看到躺在他床上看电视的杜思蔓,忽然觉得完全提不起兴致。他围着浴巾回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各塞了一片青宁,然后拿进房里递了一瓶给躺在床上一丝未着的杜思蔓。
“要不我们看电影吧?”钱宝喝了一口啤酒,掩饰语气的尴尬。
杜思蔓拿着冰啤酒像看怪物一般看着他,“你……还好吧?”
钱宝耸了耸肩膀撇了下嘴,在床尾坐了下来,对着电视机又灌了一口啤酒。
“提不起兴趣。”他说,语气过于随意,丝毫不考虑杜思蔓的感受,不过,却是诚实的。
杜思蔓觉得挺无语,伸手捞起一件钱宝丢在床上的T恤套在了自己身上。人家都说没兴趣了,那她还“准备”个啥。她看着钱宝的背影,揣测他估计因为父亲的去世想找慰藉,然而心中又实在难过,因此也就不跟他多计较。她爬到钱宝身边坐下,很兄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
两个人肩并肩喝闷酒,电视频道锁定在购物台,里面一个男的很亢奋的在卖拖把。
“你毕业答辩都准备好了没?”良久,杜思蔓开了口,顺便打了个酒嗝。
“差不多了。你呢?”
“我要没准备好还敢出来泡吧么,早被爹娘打断腿了。”杜思蔓随手把喝空的酒瓶仍在了地上,人往后一仰,倒在了床上。
杜思蔓的父母是全凭自己辛苦打拼才来的美国,虽然现在家境还算殷实,但是移民们永远有着“生于忧患”的想法,他们经历过激烈的竞争,感受过种族的排斥,坚信自己必须出类拔萃,才能在这片土地上生存。因此对于后代的教育,也格外的严格。杜思蔓爱交朋友,她父母虽然看不惯,但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对于杜思蔓的学业,他们却是相当紧张的。
“钱宝,你有找工作吗?”躺在床上的杜思蔓对着天花板问。
“在美国找?没想过。我应该是会回中国吧,毕竟回家想做什么都方便。”钱宝是个懒散的人,自己创业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复杂了点。
“真没出息。”杜思蔓抬脚踢了踢钱宝厚实的背,接着又感叹了句,“做大少爷就是好,什么时候我傍个大款去,做个大少奶奶,就不用自己奔了!”
“你不是认识挺多少爷的么?”钱少爷没心没肺的接话。
“去你的,说得我跟养鸭的一样。”杜思蔓又踹了他一脚,“我还没找到我生命中的那个人——”她拖长了尾音在床上翻了个身,声音变得慵懒了起来,“希望我生命中的那个人,是个有钱人——!”
人都是贪心的,美女就更有资格贪心。杜思蔓就属于爱情面包都想要的那种人,她觉得只要她不停的去寻找,一定能找到一个与她爱到天荒地老的多金帅哥。
杜思蔓的这个愿望钱宝听了很多年,因此他也没什么可评论的了。他毫无意义的专心看电视里那个拖把男演示他的拖把是如何的神奇。
他看了很久,一直看那个男人把家里所有的地都拖了一遍,都没再听到杜思蔓吱声,他便以为她睡着了。
当电视里那个拖把男消失,换成抹布女的时候,杜思蔓突然开了口,把钱宝吓了一跳。
“钱宝,那毕业以后我们是不是就见不着面了?”
钱宝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回头看了看床上只穿着T恤的杜思蔓。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翻了过来,仰面躺着,看他的眼神有些忧郁。
钱宝眨了眨眼,挠了挠后脑袋,挺自然的说:“你有时间就回国找我呗,或者我来美国找你。”
杜思蔓笑了,闭上眼睛说:“晚安,傻子。”
这一晚他俩同床而眠,但是什么都没做。第二天一早钱宝醒来的时候,杜思蔓已经离开了。他洗漱完毕到厨房吃早餐的时候才发现她在冰箱上留了个便签:
借你这金佛保佑我能顺利找到工作。
钱宝这才把脖子一摸,发现金佛不见了。他心里第一个反应是舍不得,毕竟这金佛是他爸送给他的,而且听上去似乎是很灵又很大来头。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既然朋友要,那就给吧,希望这金佛真能帮杜思蔓带来点财运。
之后,钱宝就一直在忙活着毕业。家里来过几次电话,交代他一毕业就回去给家里帮忙。他当然明白家里已经为他安排好了工作了,正好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觉得也没理由反对,反正若是他不喜欢了,他不干就是了。
毕业之后,钱宝也没在美国多呆。他这个人,既不憧憬未来,也不怀念过去。因此毕业时的伤感气氛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他乐呵呵的跟每个人说有空去中国找他玩,然后随便整理了一下行礼,把住处的杂物处理了,便订了回国的机票。
他站在候机厅给杜思蔓打电话,跟她说他要上飞机了。不想电话那头的杜思蔓狠狠把他骂了一顿,说他没心没肺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走了连个散伙饭都不吃。
“散什么伙啊?”钱宝不明,疑惑的反问。在他心里,他不过是去了另一个城市而已,朋友还是朋友,怎么会“散”呢?
“算了,你个傻子。”电话那边的声音颇有些无奈,“记着你欠我顿饭呢!”
“哦。”钱宝只当她想敲竹杠,并没有听出什么弦外之音,他也不知道分别在即应该向对方说些保重祝福的话,只憨头憨脑的说:“我要上飞机了,挂了啊。”
“……”电话那端忽然就没了声音,良久才道:“去吧,旅途愉快。”
钱宝猜她在忙活什么,于是听她说完“旅途愉快”他马上就挂了电话。拖着自己唯一的行李箱,进了登机口。
此刻的杜思蔓坐在学校的草坪上,腿上放着电脑,光标在一封未写完的求职信上闪动。她手中拿着手机,电话那端传来“嘟嘟”的断线声。
仰望着天空,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钱总监上任
钱宝回到家之后,立刻被姐姐们询问——他对今后的人生,有何规划?
钱宝耸耸肩,表示没有什么想法。他本科读得是经济,但是说实话,他没觉得自己所学的东西能具体派上什么用场,或者该说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派上用场。
“要不先去你姐夫公司转转?”家庭会议上,五姐盯着报纸的金融版,很随意的问。
她当然指的是她老公的公司。五姐夫其实很多方面和钱宝很像,比如他也有个很有钱的老爹,比如他也是家里的幺子,比如他刚出社会的时候也不知道该干嘛。他当年拿着家里的钱四处取经,开了N个公司又关了N个公司,最后按自己脾性开了家网络游戏公司,算是做得很happy,于是便一直做了下来。
“好啊。”五姐夫的公司钱宝是去过的,公司里都是年轻人,而且就算没什么事做他还可以做游戏测试员嘛!
于是那天之后钱宝就开始跟着五姐夫混了,早晨两人一起去上班,晚上按时回家吃饭。虽然家里的长辈们不知道他们俩有没有在公司好好做事,但是能按时回家不到处乱跑,对钱家人来说,就算满意了。
钱宝钱总监在五姐夫的公司也就是挂着个闲职,审核审核那些已经被研究讨论过无数遍的合同,看一看游戏开发部的创意,听一听广告宣传部的点子,偶尔去技术部门扫一下盲,再带着满脑子浆糊去客服部门喝喝茶聊聊天。
日子就这么一天又一天有聊或无聊的过着。在最初的新奇感过去之后,这种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却空虚乏味的生活,让钱宝这个对人生没什么追求的人,都开始觉得自己是在浪费生命了。
每每当他觉得空虚无聊的时候,他就会想起墓地里那个总是蹦来蹦去的女孩。
她为什么会在哪里?
她是一直都在那里吗?
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很多次,钱宝想去墓地找她,想知道她是不是如他所想的那般,一直在那个地方出现。也想知道她到底是谁,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呆在那片死寂之地。
他实在是想不出,她在那一片寂静的墓地里蹦来蹦去,到底能有什么意义。
有很多次他几乎已经冲动的拿起了车钥匙,然而临出门的时候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奇怪,他只在墓地里见过她两次而已,连话都没说过,为何就会想要去找她?
也许她没什么值得好奇的,也许她只是凑巧那两次也去扫墓,或者也许她只是个拾荒妹,甚至是个精神失常的女孩儿……
于是钱宝终于放弃了他冲动而荒唐的想法,继续过着他无聊的日子。
可他并没有将那个奇怪的女孩淡忘,他仍是会偶尔梦见她,他仍是会在梦醒之后觉得有些怅然。
因此,当第二年的清明来临,钱家人准备去扫墓时,钱宝竟然像一个等待日食多年的天文学家,在日食来临的前一晚,兴奋得难以入眠了。
因为担心清明那个周末扫墓的人太多,于是钱家决定提前几天去扫墓。然而明显很多人的想法都和他们一样,墓园里的人并不少。沿着园区公路两边,附近的乡亲们摆摊卖着冥钱蜡烛花篮祭符,也有卖野菜茶叶蛋野蜂蜜的,甚至有人摆摊卖烧烤饮料冰激凌的,最让钱宝不能理解的是,甚至还有卖吊床扫帚搓衣板的。
“这些东西超市里没卖的么?”钱宝看着车窗外一个卖钢丝球的人问他身边的五姐。
五姐看了一眼,淡淡的说:“这有什么,据说清明那两天M快餐都会搭起临时帐篷呢。有人的地方就有市场,学着点。”
钱宝点点头,觉得五姐的话大有道理。
因为人多,车开到名人园费了些时间。名人园周围人少了很多,摆摊的也少些,显得很清静。
钱宝看到名人园的凉亭里坐了三三两两休息的人,这些人此刻正打量着从几辆奔驰中下来的钱家人,并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们走到钱家的家族墓园。
钱宝跟在姐姐们后面,被这些人打量得有些不自在,小声问:“他们干嘛一直看着我们。”
五姐还没开口,三姐倒是先回答了他:“小市民,没见过世面,让他们看去。”
他还没来得及问哪里有“世面”,二姐就又开始哭了。
二姐一边哭,三姐一边往墓前摆祭品,点蜡烛。然后钱家人又依次对钱老爷子的墓碑鞠躬行礼,说些希望老爷子保佑的话。因为墓区不允许随意燃烧纸钱,于是大家又拿着纸钱去固定的铜鼎里烧。
钱宝看着那装满纸灰的铜鼎问:“我们在这烧了钱,老爸能收着吗?不会拿混吗?”
“各家拿各家的。”三姐煞有介事的说。
四姐不屑的抿了抿嘴,将手中最后一打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