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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飞龙引-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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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传了口诀,然后逐一解释。

赵南珩人本聪明,经白衣儒生悉心教导,对这套奇妙深奥的上乘武学,居然领会了一半。

白衣儒生见他悟性极佳,自然大是高兴,就命赵南珩依照地上脚印,慢慢游走。

赵南珩对身法口诀,一经言释,自然容易领悟,但到了真正练习之时,却立时感到十分繁难。不是出步不对,就是姿势变样,走了二三十遍,竟难仿学一步。

虽有白衣儒生不住的点拨纠正,还是足足耗了两个时辰,一直练到中午时分,才把这套身法的基本步数走对,当然还谈不到什么变化。

白衣儒生已是感到非常满意,吩咐赵南珩停止练习,把他带入所居茅屋,吃过午餐。

取出一柄宽约八分,长约三尺有奇,可以卷成一团的细长软剑,含笑道:“此剑名曰盘龙,原是先父放物,我已有多年不用,你倚天剑被人盗走,暂时可用此剑防身。

尤其我半块玉坠,落在歹徒手上,此去北雁荡,此剑他可算得是我信物,‘龙飞九渊’身洁,你已经记热步法,可以在路上慢慢练习,我另外再传你一招剑法。”

赵南珩接过盘龙剑,只觉这位中飞龙目光慈蔼,对自己当真爱护备至,心头不禁一阵感动,脱口道:“老前辈如此栽培,晚辈感激不尽。”

白衣儒生微微一笑,便开始传授赵南珩一招剑法。

说也奇怪,那“龙飞九渊”身法,回翔九折,何等奇奥,赵南珩练了两个时辰,也把步数学清楚了。

但这一招剑法,虽经白衣儒生不厌其烦的解释,却在分拨点教导,练了三个时辰,许多精微之处,还是不能完全领悟。

赵南珩自幼练剑,自认对剑术一道颇有心得,尤其最难学会的“辟邪剑法”,是从四大门派四种镇山绝艺中撷取精华而成的上乘剑法,把式已是够繁复的了,自己也一学就会。

可是眼前仅仅只有一招剑法,却有如此难学,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自己突然会变得如此笨拙?心中不禁又愧又急,只是澄志净虑,排除杂念,聚精会神的加紧练习。

白衣儒生并没有因赵南市的错误百出,感到不耐,从旁督促,更是丝毫不肯放松,既不令他中途休息,甚至连晚餐也好像忘了。

这样一直练到初更时分,赵南珩才算勉强学会。白衣儒生吩咐他收起软剑,回到茅屋进餐。

饭后,白衣儒生要赵南市趁这一晚工夫,在山中把初学的“龙飞九渊”和一招剑法,尽量练熟为止。

一面又要小童引赵南珩到左边房中安息,吩咐完毕,便自进入静室。

赵南珩即使没有他吩咐,自然也不肯放过练习机会,和小童到左边房中,转了一转,就到茅屋前面空地上继续练功。直到自己认为身法。剑法,都已差不多练熟,已是月落参横时候,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赵南珩刚一醒转,就见那小童悄悄进来,含笑道:

“赵少侠,主人方才吩咐过,你醒来了,就请你去呢!”

赵南珩赶忙一跃而起,问道:

“赵老前辈现在哪里?”

小童轻声道:“我们主人每天清晨,都要在亭前看日出,这时在挹翠亭上。”

赵南珩匆匆抹了把脸,跨出茅屋,果见白衣儒生和昨晨一样,背负双手,面东而立!

这时朝霞初透,一轮红日,从远山缺口,缓缓升起,山林间充满着一片清新。

赵南珩忽然想起从前听人说过,玄门中有一种至高无上的功夫,叫做“干清罡气”,练成之后,不但刀剑不伤,水火不侵,而且分合由心,十丈之内,伤人无形。

据说修习这种武功的人,必须每日清晨,面对东方,吸取干阳之气;但这种功夫,江湖上只有传闻。莫非这位二代中飞龙每日要在亭前看日出,就是在练“干清罡气”?

从茅屋到捐翠亭,中间还有二三十丈远近,心中想着,脚下并没停顿,快到亭边。

白衣儒生已缓缓转过身来,蔼然颔首道:“小友起来了?‘龙飞九渊’身法,和一招剑法,是否全学会了?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赵南珩连忙恭敬回道:“晚辈愚鲁,勉强都记注了。”

白衣儒生点点头道:“这样就好,只要记住了,以后自会熟练,大家都把武功叫做功夫,就是你多下一分功夫,就有一分收获。”

赵南珩垂手应了声“是”。

白衣儒生道:“此去雁荡,路途遥远,现在你就可以下山去了。”

赵南珩迟疑了一下,抬头道:“晚辈到北雁荡金牛岭,不知是找哪一位老前辈?”

白衣儒生两道眼神瞧着赵南珩,点点头,微笑道:“你到了金牛岭正觉庵,就说奉我之命,叩谒庵主去的。”

赵南珩不知那位庵主是谁,但又不便多问,只好躬身应是。

白衣儒生道:“好,你去吧。”

赵南珩恭恭敬敬的向白衣儒生作了个长揖道:“晚辈告辞了。”

白衣儒生含笑点头,目送这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远去,脸上也不禁流露出既欣慰又黯然的神色!







****

安徽芜湖,据长江右岸,是船行青弋,水阳二江及运港河船只必经之地,水陆码头,商业鼎盛!

傍晚时分,东大街上,行人熙攘,茶馆酒肆,莫不高朋满座。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驰过大街,在街尾悦来老店门首停住。

马上坐着的是一位腰悬四尺古剑的蓝衫书生,生得剑眉朗目,气手不凡。

马才停下,客店中早已走出一名店伙,没待蓝衫书生下马,迅速拢住马头,哈腰鞠躬,一脸堆笑道:“相公请到上房休息!”

蓝衫书生跨下马背,横了店伙一眼,吩咐道:“我这马儿长路跋涉,一身都是汗水,你牵到马房去,好好给我洗刷洗刷,黄豆马料,都要好的,我自有重赏。”

话声清脆,略带尖音,敢情年纪不大,但气派架势,倒是十足。

店伙听到重赏,耳朵一尖,只是没命的连声应是。

蓝衫书生傲然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昂昂头,举步朝店中走去,自有店伙迎着领到上房休息。

照说,大街上夜市繁华,这位少年书生模样俊逸,手头阔绰,落店之后,总该到街上逛逛。但他敢情是鞍马劳顿,进入上房,就没有再出过房门一步,连晚餐都吩咐伙计送到房中吃。

这是晚餐之后,店伙手上,托着一个茶盘,盘中是新湖的一壶清茶,低着头,急匆匆往上房走来。

刚到走廊转角,突然,迎面微风飒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

那是从黑暗处闪出一条黑影,伸手点了店伙穴道,迅速揭开壶盖,把一小包药未撒入壶中,然后又拍开店伙穴道。

这一段话,说来较慢,其实只是电光石火,一瞬间事,店伙除打了一个寒华之外,当然措无所知,揉揉眼泪,就三脚两步,巴巴结结的朝蓝衫书生房中送去。

一会功夫,那黑影又在上房走廊上出现。他轻灵的身法,一下掠近蓝衣书生门口,手掌抵着房门,轻轻一托,便像幽灵般闪进房去。

房中灯火未熄,蓝衫书生和衣躺在床上,像是睡熟了,连有人进他房中,都一无所觉。

那人闲人屋中,随手带上房门,立即朝床前走去!

灯光底下最奇怪的,是两人面貌,居然生得一般无二!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这脸庞在江湖上,现在已经并不陌生——那是出道不久,头角崭露的峨嵋门下记名弟子赵南珩!

两人唯一不同之处,就是躺在床上的一个,身穿蓝色长衫,闪进房来的,却是一身青色劲装!

当然,这两人不会全是赵南珩,那么究竟谁是真的赵南珩呢?

穿青色劲装的笔直走近床前,脸情冷寞,两道眼神,望着蓝衫书生微哼道:“好小子,小爷跟了你几千里路,任你狡猾如狐,今晚终于落到小爷手里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伸出手去,从蓝社书生身边,解下倚天刽,佩到自己身上,目光一转,又道:“玉坠呢?大慨在你身上呢?”

口中说道,再度伸出右手,朝蓝衫书生怀中探去!

这一探,只觉手指碰到的竟是鼓腾腾的一对肉球,他目光不禁一直,惊奇的道:

“会是妞地?”

右手一阵掏摸,终于给他挨到半方玉坠,取出望了一眼,沉吟道:“老鬼明明说‘飞龙剑诀’共有两方,她身上怎会只有半块?”

他把半方玉坠塞到自己怀里,然后再伸过手去,在蓝衫书生胸前,仔细摸索起来。

第七十五章 婉转峨眉仰药死

玉坠,实在只有半方,再也摸不到什么了。

但劲装青年双眸之中,却隐隐射出异样光彩,脸上也同样流露出淫邪之色,得意的狞笑道:“小爷跟你跑了几千里冤枉路,这么一来,还算值得!嘿嘿,让小爷先瞧瞧你到底是谁?”

他目光盯在她脸上,仔细打量了一阵,嘿嘿笑道:“原来是戴着人皮面罩!”

伸手轻轻一揭,果然从蓝衫书生脸上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制作精巧,画得十分工细!

他只瞧了一眼,便自丢开!

不,他从她脸上揭下人皮面罩,顿觉目光一直!

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妞儿,白里透红的鹅蛋脸,黛眉、凤目,阖着长长的睫毛,红菱似的嘴唇,微向上翘,兰息轻匀,似笑非笑!

十八的姑娘一朵花,何况在灯光之下看来,自然更显得娇艳欲滴!

此情此景,只怕是男人,谁都会怦然心动!

逾东墙而接处于,孟老夫子尝且作此大胆之言!

劲装青年双目几乎冒出火来,一张俊脸,红如卖血,丢下人皮面罩,立即动手去解她的衣带……

灯蕊摇曳着半明不灭的光焰,那个蓝衫书生——乔装赵南珩的少女,被这阵突如其来的强暴,昏迷中感到破坏的痛楚,悠悠醒转。

双目乍睁,她发现自己赤身露体被人紧紧搂着!

这人,正是自己假冒他的赵南珩!

她心头明白,这是怎么一会事,但此刻已经迟了,甚至连挣扎和抗拒的机会都已失去,一时但觉羞愧交迸,急痛攻心,重又昏了过去。

劲装青年脸上流露出满足的好关,他兽欲已达,穿好衣服,跨下木榻,突然笑容一敛,双自杀机隐射,右手骄起中含两指,正待朝她心窝落去,但他敢情天良米泯,微一犹豫,他指为掌,怜香惜玉地在她面颊上轻轻抚摸了一把,然后落指如风,一连点了她三处大穴,才行离去。

这是已是初更时分,悦来老店许多旅客,早已熄灯就寝,只有少数饮酒作乐去的人,还没回转。

账柜前面,坐着三两个店伙,在那里天南地北的闲扯!

蓦地,从大门口跨进一个青衣少年。

这人生得唇红齿白,气宇不凡,但俊脸上却做见汗水,他伸手抹抹额角,目光一转,喊道:“伙计,给我一间清静房间。”

“啊!”三个店伙,同时站起身来。

其中一个眯着眼睛,巴结的迎上前去,笑道:“相公几时出去的,小的怎没看见?你是喝酒会的?”

青衣少年皱皱眉道:“我要一间清静房间,你听到了没有?”

那店伙耸耸房,馅笑道:“相公,你……老喝醉了,你老房间就在上房右厢,让小的扶你进去。”

青衣少年微微一怔,目光转动了一下,憬然若有所悟,瞪着他道:“谁说我醉了。”

店伙喀的一笑出声来,道:“是,是,你老设醉,还是……让小的扶你进去吧?”

青衣少年哼道:“不用了!”

他依然伸手抹抹额角,大踏步朝里走去。

耳中听到伙计们低声笑道:“他还说没醉,连自己的房间都忘了。”

另一个道:“天下喝醉酒的人,有谁肯承认自己醉了的?”

青衣少年只作不闻,心中默默说道:“上房右厢!”

穿过中院,目光迅速向四周掠过,双脚一点,身形平地而起,一下扑上墙头,隐入暗处。

纵目瞧去,上房一排五间,只有右厢,还点着灯火,微弱灯光从窗口透出,其余几间,好像空着,没有人住。

青衣少年等了半晌,依然不见房中动静,略一踌躇,正待长身掠过。

忽听房中传出一阵低声啜泣!

生似那人受了什么委屈,抽抽噎吨的哭得甚是伤心,但却又怕人听到,掩着嘴巴,不令出声,哭声极轻。

青衣少年剑眉微微一皱,暗想:“怎会是个女的?方才店伙明明说的上房右厢,难不成是自己判断错误了?那决不会错,店伙明明把自己当作此人!”

那女子在啜泣之中,夹杂着低声咒骂:“赵南珩,你这禽兽不如的恶魔,姑……娘……”

青衣少年心头不期一震,暗自讶道:“这会是谁?”

心念才动,人已疾如飘风,悄无声息落到窗前,找了一处窗隙,朝里望去!

床沿上坐着一个云鬓散乱的少女,正在掩面泣饮,瞧不清面貌,但身上却穿了一袭男人打扮的蓝色长衫,脚登薄底粉靴,除了她披散的一头秀发,和嘤嘤低泣的女儿态,几乎把她看作男人。

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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