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王爷的贱妾-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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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
老大爷笑道;“傻孩子,我们早就出城了,现在我们要去邺城。”
“邺城?”花想容皱了皱眉道,“我没打算去那里,老伯,我要去天竹寺,您要是不能送我回去,就在这里把我放下吧。”
老大爷目光矍铄地捋了捋胡子:“天竹寺?那里被官兵围了个结结实实,你去那儿干什么?”
花想容心下一沉,连忙答道;“我只不过是想上柱香的,既然有官兵,那随便找个庙也可以。”
老人没有说话,花想容却无不担心起来。为什么官兵不做正事,却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小小的天竹寺?唯一的解释就是小翠被赵怜提了,而且很有可能扛不住重刑,迫不得已把要在天竹寺会和的时告诉了赵怜。
天竹寺暂时是去不得了,眼下,也只能跟着他们去邺城。到了邺城,先安顿下来,然后再想办法打听小翠的消息。
马车颠颠簸簸地走了一夜,终于在天亮前赶到了邺城。花想容睁着眼睛,看着城里直直的街道,心中有些肠然。
“小姑娘,如果你们没地方落脚。可以先跟我回去,我膝下有一儿一女,也没有外人,可以腾出一间厢房来给你们暂住。”
花想容猛一抬头,正见老大爷一脸笑容地看着自己,她警觉地道;“可是,我们并不相识啊。”
老大爷看着花想容,忽然仰头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女娃娃还挺谨慎,怕我老汉是坏人?嘿嘿,就算我是坏人,现在你已经在我的车上了,你以为你还跑的了?”
花想容闻言,勾起唇角笑答;“老伯,你误会了。我是说,你我素不相识,你把我们兄妹带了回去,就不怕我们是坏人么?”
老大爷叹了一口气:“老爷子我吃的盐比你们吃的饭还多,好人坏人,我一眼就能分辨的出来,若不是瞧着你们绝非恶类,我才不会管这闲事呢。”
花想容暗想:到了邺城,总要有个地方落脚,且不说自己身无分文,只怕赵夺的身上也没有几个子儿,倒不如先跟这老汉回去,说什么也得先找个住的地方,让赵夺养养伤才是。
想到这儿,花想容连忙拱了拱手道:“老伯,那我们兄妹就打扰了。”
马车一路直行,仔细一看,牌匾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义庄”两个字,吓得她忍不住一哆嗦,下意识地低下头,去寻老大爷和赶车小厮的影子,看到他们脚下黑乎乎的一团,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赶车的小厮跳下马,跑了进去,不一会儿,果然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和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跑了出来。
“爹,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小伙子扫了一眼花想容,道:“爹,他们是谁?”
老大爷道:“那是我路上救的兄妹二人,他们要暂时在我们家里住下,你和你妹妹先去收拾一下厢房,腾出来给他们住。”
说完,老大爷开始一个一个地往义庄里背死尸。花想容站在一旁,看着老大爷略有吃力的样子,总想伸手帮了一把,却又不得不因为那是死人而收回了手。
花想容扶着赵夺傻站在门口,小丫头笑嘻嘻地凑上前来道:“我叫上官媚月,我哥哥叫上官洪杰,姐姐,你叫什么?那位哥哥叫什么?”
花想容想了想,笑答:“我叫陈容,我哥哥叫陈夺。”
陈容……陈夺……上官媚月口中呢喃着,忽然又道,“他受的什么伤,看起来好严重啊。”
花想容摇了摇头,一脸痛色道;“被坏人射中了腿,还中了毒,只怕性命堪忧。”
上官媚月凝起了脸;“姐姐,你放心,我爹虽说是个仵作,但医术也相当不错,一会儿,让我爹帮你们瞧瞧。”
说完,上官媚月便伸手,扶住赵夺的胳膊道:“姐姐,你一个人扶的太累,我帮你。”
花想容感激地朝她笑了笑,随即别过脸去,欣赏起四周的景色来。
不一会儿,上官洪杰才从屋里出来,他把赵压扛在肩上,一直扛到屋里,安置在床上,叮嘱道;“二位先在这里休息吧,家里太小,委屈你们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或者家妹提,我们自会准备。”
说完,上官洪杰便拉着上官媚月退了出去。
厢房不大,只有一张通开的大铺,足够并排睡上三、四个人。赵夺安静地躺在床上,腿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包裹的非常整齐。花想容跪在旁边,把赵夺全身上下摸了个遍,才算是摸出一块上等的白玉佩。
她把玉佩拿在手里,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恰巧在院子里碰到老大爷。老大爷刚抬完死尸,正在洗手,看到花想容,嘿嘿一笑道:“娃娃,要吃饭了,我给你哥哥上了药,一时半时还醒不了,你先随我来吧。”
花想容点点头,又将玉佩交给老大爷道:“老伯,我们兄妹在你这里住,哪能白吃白喝,我手上没有前,只有这么一块玉佩,您看着成色还好,就收下吧。”
老大爷摇了摇头说:“不行,不行,救你们、留你们是我心甘情愿的,哪能收你们的钱?”
花想容不肯,硬是把玉佩往老大爷的手里塞。老大爷推辞道;“娃娃,你哥哥的伤需要一些珍惜药材,这玉佩,你还是留着当了,给他买药吧。”
见老大爷一再坚持,花想容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将玉佩收了回去。
吃过晚饭,回了厢房,花想容对着一张大床犯起愁来。按上官老伯的话说,“兄妹俩,不怕啥嫌话”,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与赵夺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可是,她实在是太累了,整个人轻飘飘的,眼皮重的抬不起来。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爬上了大床,将身子紧紧地靠在另一头儿的墙上,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半夜里,花想容被恶梦惊醒,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缠着自己,以致于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有一堵墙,再仔细一看,这才意识到,那是赵夺那温热的胸膛,而自己,正被赵夺死死地搂在怀里……
089 自卑
花想容把手撑在他的胸口,不悦地道:“你干什么?快松手。”
赵夺却不言不动,似乎并没有什么意识。可是在她挣扎的时候,他的手又从不肯松动半分。
“赵夺,你不能这么无赖,你好歹也是个王爷,怎么能这样……”
身前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你是王爷,这要是传出去,会被人耻笑的……”
“我求你,你这样我睡不着……”
“你快点松手,不然我要喊了……”
“你到底松不松开?信不信我咬你?”
“你……”
……
花想容由好言好语变成恶语相向,哪知,安静了许久的赵夺竟然轻声地呢喃起来:“冷……容儿……你在哪儿……我找到被子了,我帮你盖……”
花想容这才想起,赵夺一直在发高烧,现在只怕是把自己当成了暖炉,正死死地抱着驱寒。
算了,就当是好人做到底,只要他没什么进一步的举动,就由着他吧。
花想容叹了一口气,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全然不觉,黑暗中,曾有一双眸子迅速地张开,看着她的面庞,勾起了唇角,随即又紧紧地闭上。那一刻的眸光,如星般耀眼。
天才蒙蒙亮,院子里就有了动静。花想容挣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赵夺那张带着浅笑的脸。
他依然抱着她,只是不再那样牢不可破。她伸出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发现热度渐退,{奇}总算放下心来。{书}她轻轻地扳开他的手,{网}下了床,洗漱了一番,这才走出院子。
院子里炊烟袅袅,上官媚月正在厨房里穿梭自如,不一会儿,面香味儿便飘了出来。
“姐姐,你起来了?陈大哥好些了没?”上官媚月发现了花想容,立即变得热情起来,“你吃早饭了吗?来,尝尝我蒸的馒头。”
花想容接过馒头,掰了一块放在嘴里,香甜可口,不由得又掰了一块儿放进嘴里。
“你蒸这么多干什么?都够吃一个月的了,虽然多了我们两口人,但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呀。”
上官媚月笑道:“姐姐,我这哪里是为了招待你们,我一会儿要到集子上去卖呢。”
“卖馒头?谁家不会做,又因何偏要买你的?”花想容有些不解。
“呵呵,姐姐,你有所不知,有些人家只照顾自家的生意,哪有时间蒸馒头,要说以前舍不得来买,现在,生意红火了,只怕是懒得自己蒸了。”
上官媚月一边说,一边把馒头一点一点地装进小浅筐里,然后又放在小推车上。
花想容想了想,说道:“那……我跟你去行不行?我和哥这么白吃白住的怎么行,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卖馒头吧。”
上官媚月欣然点头道:“行啊,正好,我一个人卖馒头正孤单呢。”
两个人把馒头推上了街道,花想容才发现这里虽不如京城繁华,却也是热闹非凡。上官媚月把车子停在一个角落,然后支上“上官馒头”的牌子,然后便坐在车把子上休息。
“你不用叫卖吗?”花想容看了看四周,就连卖布的都要喊一喊,而她却坐下了,完全不像卖东西的样子。
“不用,不用,我们家的馒头,一会儿准会卖光的。”上官媚月一边说,一边拉着花想容坐下,“姐姐,你多大年岁了?陈大哥比你大多少?”
花想容想了想道:“我今年二十有一了,我哥二十四,比我大三年。”
上官媚月点点头道:“那你们家就你和陈大哥两个人吗?伯伯和伯母都还健在吗?”
花想容想起花丞相,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摇了摇头,又开始感怀起来。如果他不是她的亲爹,那么,她的父母又在哪里呢?洛羽曾经给的药都快吃完了,她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难道说,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想起来了吗?
上官媚月见花想容的表情,以为她是父母双亡,提及起来不愿开口,连忙岔开话题道:“陈大哥没给你娶个嫂子吗?”
“嫂子?”花想容低呼医生,想起了眉儿、汀兰、秋月还有清音,不由得轻笑道,“倒是有好多人都想给我当嫂子,可我哥哥眼界高,挑来挑去都没定下来。”
“他的条件很高吗?”上官媚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又道,“你们无父无母,又穷的掉渣,他还挑什么?我看给人当上门女婿还差不多。”
花想容一听“上门女婿”这个词,立即笑开了:“是呀,是呀,回头我就得劝劝他去。”
“媚月,又来卖馒头啊?”一个老大娘提着小筐,笑盈盈地朝她们走来,轻声道:“昨儿我跟你替的事,你想好了没?老张家的小子还等着回话呢。”
上官媚月垂下了头,不好意思地说;“王婶,这事儿您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怎么叫瞎操心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都十七了,搁我们那时候,孩子都满街跑了,你还在这儿吊儿郎当,不当回事,小心拖成个老姑娘。”王婶见上官媚月脸色发沉,无奈地道,“算了,我也不和你说了,哪天我找你爹说去。”
王婶说完,不高兴地扭头便走。
花想容望着她的身影,拍着上官媚月的胳膊道:“唉,她是来给你说亲的吧?那个老张家的小子长的什么样?”
上官媚月不好意思地娇柔一笑:“姐姐,你别拿我开心了。反正,我的婚事,我自己作主,谁也管不了我。”
自己的婚事,自己作主,花想容好似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曾经,她也是那么坚定地跟花丞相说:我要嫁给南阳王……
可是,她等来了什么?不信任与毒打,抛弃与背叛……唉,自己酿的苦果,只有自己品尝,才知道其中的酸涩,但愿上官媚月不会重蹈她的覆辙。
时间过的很快,果然如上官媚月所说,馒头一会儿就卖光了。花想容和上官媚月推着车往回走,恰巧路过原鸿米店,花想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身着脖子向里面探去。
虽说只是一扫的功夫,却也将里面看了个大概。一个柜台,两个伙计,一个用斗升称米,一个忙着往瓮里装,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奇巧的地方。
她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脖间的骨牌,暗暗思忖着,眼下,自己已然算是穷途末路了,到底要不要去碰碰运气呢?
“姐姐,姐姐?快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要赶回去吃饭呢。”
“知道了。”被上官媚月打断了遐思,花想容不得不加快了脚步,撵了上去。
赵夺早已经醒来,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屋顶。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花想容不见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她走了,她狠心地将他抛在这里,一个人离开了,去追寻她口中念念不忘的自由。
正逢失落之际,恰好上官老伯来给他换药,他才得知,原来花想容是跟着上官媚月上街去卖馒头了。可他还是高兴不起来,一颗心像是坠入茫然无边的深海,越沉越深……
回到义庄,已近正午。花想容进屋,看见赵夺醒了,忙用手去探他的额头。
手才刚一碰到他,就感觉他的身子一震,随即用手紧紧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