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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后来我们都哭了-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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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着嘴角轻笑道,见过了,我也要回去了。



苏扬抬头看了看我,最后叹了口气,送我去车站。



在候车厅等车时,他帮我扯了扯衣领。他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很快又让我红了眼。我低下头,抽了抽鼻子说,她没认我。



苏扬叹了口气,说,意料之中。她的生命要走到尽头了,不想带给你任何拖累。



说着,他又扬起嘴角,无奈地笑道,我去找你,她并不知道,因为你在家里一直是禁忌。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从她的房间经过,听到她在跟爸爸说,她这辈子做过唯一的一件错事,就是把自己的小女儿送给了别人。



我知道,你是她的一块心病。她病了之后住在医院,除了带了常用衣物,压在她枕头下的,是你的百天照。她总是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偷偷地看,但还是被我整理床单时不小心发现了。



说这话的时候,苏扬又用力地抽了口烟,从医院到这里,他一路都没停过。



我说,少抽点烟,对肺不好。



他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她何尝不愿意认你,但是,她明白,已经毫无意义了。她觉得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你,她没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她不想临终前再逼你去尽女儿的义务。



你刚刚从病房冲出去的时候,我看到她转过头去抹眼睛了。



苏夏……你别怪她。啊?说到最后,苏扬的眼圈红红的。



我咬着嘴唇,轻轻地点头,眼泪却慢慢滑落,我说,以后我还会常来看她的。



苏扬点了点头,哽咽道,你记好我的电话。



可是,我许的承诺,却再也没有实现的机会。



因为,我回去的第三天打电话给苏扬,苏扬在电话里低声对我说,她去了。



苏扬说,她是在我打电话之前的一个小时去的,她走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很安详。她说,了无遗憾。她的手里紧紧握着的,是我的百天照。



挂了电话后,我蹲在电话亭里号啕大哭,像一个丢失了糖果的小孩。我那么那么难过,因为,我甚至没来得及叫她一声妈妈。



即便她遗弃了我,却给了我柔软的灵魂和此后漫长的一生。



'4'我是灰头土脸的灰姑娘,他是拥有神奇玻璃鞋的王子。



亲生母亲的去世,给了我致命的打击。它是一道不可磨灭的伤口,提醒我这是我一生都无法泅渡的桎梏。



我一直以为,我有机会常常看望她,她总有一天会对我微笑。



可是,停留在我记忆里的,始终是她看我时那双冰冷的眼睛。



苏扬说过她对我的感情,可是,我还来不及亲身体会,她便早早地放弃。



苏扬说,临终前,她对父亲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打扰我,不要再去找我,让我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我过得好,就是上天给她的最大宽慰。



那年的夏天,好像因为她的离去,变得特别短。



我也在那一年夏天结束前,真正地转变了性格,之前的温顺刹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恶霸一样的少女形象。



我想,有很长一段时间,父母对我的转变一定很困惑。



我守口如瓶,没有告诉过他们我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每次我惹是生非后,他们还是第一时间赶到帮我收拾烂摊子。那两年,他们不停地掏着血汗钱,迎着笑脸去派出所领我。



漓水镇不大,我成了派出所进进出出的熟人,成了人们眼中的反叛少女。



严肃的爸爸每次带我回来都会暴跳如雷,手边有什么,就朝我砸什么。而我,每次都冷冷地看着他想,果然不是亲生的。



现在想来,那时的想法真是奇怪得匪夷所思。父母对我的好,我非但没有善报,反而变本加厉地作恶。



所以,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我都在庆幸,在我即将坠入万丈深渊的时候,遇到了陆齐铭。他引领我走出那片压抑的沼泽,给我带来了光亮和温暖。



如果没有他,或许今天的我还自私地存活于世上,以孜然的态度面对世界的不公。



所以,很多时候,陆齐铭之于我的意义,并不仅仅是恋人,还是一个拯救者。他将我从心底的淤泥里拯救出来,他带我看清洁的世界,更重要的是,他在我危难时第一个赶到身前。



那年,我被叫君君的女孩殴打之后,陆齐铭赶到医院帮我交了一切费用。因为他平时的零花钱有限,又大多给我买零食了。而且,我们那时早恋,也不能让父母知道。



所以,陆齐铭七拼八凑的跟朋友借。陆齐铭是有点傲气的人,他从不肯屈身与别人,他曾说过,有些东西,他即使得不到,也不会去求别人给予。



我能想象彼时他的为难,焦灼不安。



当我在医院醒来,眼边模糊一片时,却有一双温暖的手覆盖上我的眼睛。



然后我听到陆齐铭温柔的说,洛施,别害怕,你眼睛只是因为包扎,所以暂时的模糊,不会失明,你的眉心缝了七针,没有破相。



陆齐铭很了解我,他知道我自恋到一定程度,最害怕的事便是毁容。所以他的话仿佛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说完,才把手轻轻的拿开,眼睛适应了光亮之后,我才看清齐铭的脸,另外一只眼睛因为包扎眉心的缘故,所以被纱布遮了少许。



陆齐铭开玩笑的活跃气氛,别担心,就算是你被毁容,我也要你。



我没有如他所愿的笑,而是撇嘴,流起了眼泪。



陆齐铭顿时便慌了手脚,他边给我擦眼泪边说,洛施,别哭,怎么了?好疼吗?我叫医生……



说完便朝房门外喊,我拖住他的手阻止他,满脸鼻涕的说,我只是有点感动。



是啊,怎能不感动,在一场祸事之后,你发现你没有缺胳膊少腿,还有喜欢的人陪在身边。而且他为你开口屈尊,开口求人。他对你的好,是真心诚意,没有要求任何一丝回报的。



直到现在我也无法开口称赞陆齐铭的好,因为我怕说多了上天会把你的最完好的东西带走。



至少在那年,我是灰头土脸的灰姑娘,他是拥有神奇玻璃鞋的王子。苦寻尘世千年,将我救赎。



米楚生日那天,所有同学看到我,都称赞陆齐铭独具慧眼,即使那时我们已经不在一起了。可是,我身上因为他而做的改变,显而易见。这四年来,同学中发生了最大改变的恐怕是我,我成熟了,漂亮了,优雅了,虽然不是金字塔尖的那种,但扔在人堆里绝对找得到。



而这些,他们都归功于陆齐铭。我,也归功于陆齐铭。



如果不是那年他的白衬衫太耀眼,我怎会卑微地想要为他改变?



如果不是他的微笑太璀璨,我怎会甘愿俯身姿态到尘埃,从此一心一意,像向日葵仰望太阳,像重臣朝拜君主?



'5'你还记得回首遥望吗?还想过回头吗?



我在家里待了一天,踏上了回市里的车。临走前,母亲像那年送我念书时一样,要给我塞我爱吃的黄桃罐头和橘片,我说太重懒得提。但是眼角却湿了。



上火车时,天色已有点昏暗。我趴在车窗边,望着窗外起起伏伏的麦浪,在夜色下,像一片片海洋,此起彼伏。车厢里的人也都享受着各自的乐趣,周围安静无声。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回家归来,我都会有种寂静的感觉,就好像漓水镇掩埋着我的疼痛和隐忍,那些年的反叛和怨怼。



这也是为什么上高中后我鲜少回家的原因。每次父母送我到镇口坐车,当车渐行渐远,我回头望向他们的身影时,(奇*书*网。整*理*提*供)都会特别特别难过。



我坐在车上昏昏欲睡,眼前又浮现出那年的往事来。



我的脸没破相,眉毛却破相了,从边沿起,有一道长长的痕。这也是后来我一直留厚厚的刘海的原因。



我在医院住了一周出院时,本想问清米楚那女孩,但是学校里却不见了那个女孩的身影。



言谈间,同桌千寻告诉我,陆齐铭差点打米楚,是米楚把君君给弄走的。具体的原因不详。



我去问齐铭事情的始末,他始终避而不谈,他只是说,不喜欢米楚。



我问米楚,米楚看到我眉间的疤痕,却莫名的抱着我哭。



她说,洛施……对不起,都怪我,她一直掩饰的很好,我没想到她会再去找你挑事……



我拍着米楚的肩膀,安慰她道,这算什么大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说完我就冲米楚笑。我真的没事。刚看到这个伤疤时,我是无法接受。但是用刘海挡挡,也就没有关系了。



从那以后,米楚一直便对我有愧疚,她固执的觉得,如果不是她的保护不当,我便不会受伤。



而后来,我也听米楚说,是她和陆齐铭联手逼君君转学的,君君家是有点家底的人,陆齐铭花钱找了道上的人,我眉心留了疤,君君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具体的,他们并没有告诉我。陆齐铭甚至从来没有提过。



但是,米楚说,洛施,陆齐铭对你,恩泽并重。



我点头。怎会不知道。他并不善于甜言蜜语,但是他钟爱我,保护我。作为一个家世优秀的男孩,除了为我的医药费四处借钱,竟然还去联系不熟悉的道上的人。



我想的有点忧伤时,手机铃声却划破了夜色掩护的忧伤。



我接起,听到米楚着急地问我,你在哪里?



我说,在回程的车上。怎么了?



几点到?我去接你。



我问,出什么事了?



我刚得知一消息,米楚突然压低声音,是关于张娜拉的,等你回来再说。



好。



挂了电话后,我再无睡意,还剩半个小时就到市区。



米楚的话把我拉回现实,张娜拉,一听到这个名字,陆齐铭的名字就会随之浮现。



我突然有些心酸,曾几何时,与陆齐铭并列的名字是林洛施,而非张娜拉。



到底过去了多久,他的音容笑貌还残存在我的记忆里,而他的人却早已遥远在了天边。



陆齐铭,我究竟该如何对你,以沉默,或眼泪?



我下车时,在熙熙攘攘的出口,看到了米楚熟悉的脸。



一天不见,恍然隔了一生那么遥远。米楚蹦跳地跑到我身边,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傻叉,你总算回来了。



她一开口说话,我就找回了那熟悉的感觉。我冲她翻了个白眼,你他妈才是傻叉,什么消息,快说。



米楚冲我邪恶地笑,每次她一露出这样的笑,我就会在心里替别人哀嚎,她肯定又想出什么鬼主意整人了。



果不其然,她开口道,这次张娜拉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姐的手掌心了。



我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开口,米楚,那个……虽然,我也不喜欢她,但是,我们是正义善良的美少女!



米楚对我息事宁人的态度嗤之以鼻,你就是个傻×,陆齐铭也是傻×,张娜拉早已给他带了无数顶绿帽子,他还满头冒绿光地跟个傻×一样带着她到处转悠。



我惊愕地看着米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娜拉给陆齐铭带什么绿帽子了?



米楚得意地说,你知道我今天碰到谁了吗?丑人男。是他跟我说的。我生日那天,张娜拉和陆齐铭不是后来去的吗?丑人男看到张娜拉了,我说那天他走时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还以为他是对我旧情不忘呢,原来是想告诉我这件事。我跟你说,张娜拉以前不叫张娜拉,是叫一个张芳草之类的名字,反正土得要死。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改了这么个韩国影星的名字,我们不是在实验高中吗,她以前是三中的,丑人男那个傻叉,基本上市里的每所高中他都念过。而且他那个祸害,经常仗着家里有钱,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他说那时,张娜拉就是他其中的一个女朋友。啧啧,我不得不说陆齐铭的眼光了,连丑人男丢掉的,他都要。



一时间,我被米楚说的话雷到了,转而平静下来问米楚,你忘了吗?实验高中当时有句口头禅就是,宁可相信世界有鬼,都不要相信丑人男那张破嘴。



米楚拍着胸口保证,林洛施,我告诉你,丑人男他对别人胡扯,若敢对我米楚胡扯,我立刻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你放心,他跟我保证,说他说的话千真万确,不信可以去找以前三中的同学打听。而且他还说了,张娜拉跟的不只他一个,她是属于谁给她钱,她就跟谁的那种。



那你说,陆齐铭会不会给她钱了?我突然抓住米楚问。



米楚一副看神经病的模样扫视了我一眼,陆齐铭那样的条件,用得着花钱找人气你吗?再说了,你和他那么多年的感情,他干吗平白无故地找别人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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