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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单车校花PK宝马校草-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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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千均一发之际,一个人影,猝不及防的跳出来,挡在况铭浩身前,用手硬生生地抓住了司机挥下的大棒。



况铭浩回头,定睛一看。



是和他一样,打着一把雨伞,从后面的一辆出租车内,刚走下来的丛允宗。



“大叔,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了,要么,你就帮这小子把车费给付了!”司机凶神恶煞似的,瞪着一双怎么也睁不大的小眼睛说。



“这钱,你拿去吧,不用找了!”丛允宗松开震得他虎口发麻的木棒,抖着手,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进了司机手里。



“不用了!我不用你的钱!”况铭浩抵触地大叫。



司机不解地抬头看着他,又看看多管闲事的丛允宗。



“别理他!”能看到况铭浩主动跑回来,丛允宗已经说不出的开心,哪还顾得上计较况铭浩恶劣的态度。



他和颜悦色地拍拍司机的肩头,“他是我儿子,早上出门,忘了带钱,你拿着钱快去吧!”



我不是你儿子!



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



但况铭浩含在舌头上,滚了好半天,终究也没说出来。



她的最后一点要求5



*****



“走吧!”丛允宗踩着淹到脚踝的水,与木愣的他,擦肩而过。



只是脚步,带着难以言喻的轻快和愉悦。



这么晚了,又下着这么大的雨,大叔他为什么没回家,为什么还在外面游荡?



况铭浩回头,看着丛允宗几乎湿到膝盖的裤腿,满腹疑惑。



他不是得了绝症吗?



干嘛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精疲力竭?



况铭浩倔强地想走,想离开。



可一双腿,像被磁铁吸引住了似的,一语不发地跟在丛允宗身后,走进了大厦。



一阵暖融融的空气,迎面扑来。



急急忙忙赶出来,只穿着背心,晒肌肉的况铭浩,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



“穿上吧!”丛允宗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套,递过去。



“不用!”况铭浩的拒绝,果断干脆,不容情面。



而且,也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丛允宗收回手,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怎么,嫌我的衣裳不够暖和,不够名贵吗?”



“是啊!”就算他是自己的父亲,况铭浩讥讽起来,也不会客气,“在你眼里,我不就是那认贼作父,卖国求荣,一心只想要荣华富贵的杨康吗?错了,是完颜康!”



“呵!你就因为这个而恨我吗?”丛允宗晦暗地笑了笑。



误解!



一个小小的误解,可以衍生出多少仇恨呀!



“是!”况铭浩直言不讳。



有什么比自己在父母眼中,形同酒囊饭袋,还让人大为沮丧,还感到挫败的呢!



电梯终于到了。



况铭浩生着闷气,甩下他,顾自先走进去。



“那我……对你,说声对不起了!”丛允宗晃了晃身体,天晕地转似的,差点一头栽进电梯里。



“大……大叔!”况铭浩放下了傲慢和偏见,连忙扶住了他。



“没……没事!”丛允宗闭了闭昏黑的双眼,紧紧握住他的手,依着电梯,强行稳住了身子。



她的最后一点要求6



******



况铭浩才发现,大叔刚才帮他挡住大棒的手心,很烫,异常的烫!



他内心一惊。



反手翻过丛允宗的手一看,在电梯昏暗的灯光下,大叔的手心很红,红得发紫。



是刚才的那个司机!



他妈的,难道,他刚才想打死我吗?



竟然用这么大的力气。



刚才真不该让他轻易走掉,还拿着大叔的一百块钱!



“没事!跟这个没关系!”丛允宗看到况铭浩脸上的愤怒和紧张。



比什么都让他感到欣慰和满足。



在外漫无目的地奔波了一天。



沿着大街小巷,四处打听况铭浩的行踪和消息。



别说他一个年近半百的人,就是年轻人,顶着风雨,这样一天跑下来,大概也吃不消吧!



他精疲力尽地闭上眼睛,把身体的重心,毫不客气地交到了况铭浩的肩头上。



“铭浩,你不用觉得愧疚。有种东西,叫本能。你不知道吗?”他气若游丝地说,“所以,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只要你站在我面前,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挡在你身前,无论是风是雨,是刀,还是是枪!”



这就是身为父母的本能吗?



“大……大叔!”况铭浩嗫嚅。



大叔老了!



比刚认识他那会儿,老多了!



况铭浩端详着丛允宗面带倦色,苍老憔悴的脸庞,心酸的感慨。



两年前,在况家花园里,他毫不犹豫的为自己挡下两记铁棍,头破血流,差点命丧黄泉。



今天,如果不是他挺身而出,那一棒子打下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会变得和启凡一样,傻头傻脑了。



大叔,真的得了绝症,真的快要死了吗?



为什么刚才在电话里,死丫头只说简泓茜走了,一点也不提大叔的病情呢?



难道……



他们不想让自己知道,不想让自己难受吗?



真是最毒女人心1



*



况铭浩头脑一热,忽地在丛允宗面前弓下腰,把身高体重和他不相上下的丛允宗,挺到背脊上。



“你,你干什么?”丛允宗大吃一惊地睁开眼睛。



“背您呗!”况铭浩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带着多少说不出口的感激之情。



“呵!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丛允宗的拒绝,在固执已见的况铭浩面前,不堪不击。



他们父子俩的心,还从未这么近距离地贴近过。



心熨着心……



尽管,只有短短的几分钟!



走出电梯,敲响丛家大门的时候,况铭浩垂着脑袋,没头没脑地甩出一句,“大叔,您不会有事的!”



他的语气,更像是在跟老天爷赌誓。



丛允宗微微一怔。



恍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了!



他和自己一样,都害怕面对复诊结果,害怕面对一份宣判自己死刑的诊断书吗?



“铭浩,如果我有事,如果我的病是真的,你愿意从完颜康,变回到杨康吗?”他寓意深长地问。



“什么杨康?”况铭浩嗤笑,带着他固有的不可一世,“拜托,大叔。我是况铭浩,永远都是况铭浩!”



丛允宗一愣。



似乎知道他又误解了,况铭浩不慌不忙地解释道:“不过,我可不是况家的况铭浩,我只是天底下唯一的一个况铭浩。如果换个名字,跟死丫头同一个姓,我心里会觉得不舒服的!”



就好像他们俩,真的变成了一对兄妹似的!



“不过……”他顿了顿,又自命不凡地说,“我的儿子,倒可以姓丛,叫丛什么都行!”



呵!真是油嘴滑舌的小子!



丛允宗会心地笑了,“那……铭浩,你愿意叫我一声爸爸吗?哪怕就一声……”



“呃!”况铭浩愕然。



从他出生起,快二十年了。



他嘴里,从未发出过这两个字眼,现在,突然让他……



他别扭。



他还心存芥蒂……



真是最毒女人心2



**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丛家的门,开了。



“你们……”丛珊瑚吃惊地瞪着他们父子俩。



他们为什么会一起回来?



还这么的亲密无间?



难道,铭浩原谅爸爸了吗?



“怎么现在才来开门,这么半天!”况铭浩好像终于得到了某种解脱,长长地松了口气。



虽然,看到丛允宗的脸上,滑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失落时,他心里有一点点的愧疚。



“允宗,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简瞳茜被丛允宗煞白的脸色,吓到了!



连忙和丛珊瑚一起,扶着他先走进去,在沙发上安顿好他。



况铭浩一个人尴尬地站在丛家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因为,没理他!



理他这个应该算是客人的人!



从大门穿堂而过的冷风,让他缩着肩头,直打寒噤!



看着围着丛允宗,团团乱转的简瞳茜和丛珊瑚。



他很想开口叫住其中一个,好好问一问,大叔的诊断结果,到底是什么!



可他的牙齿和嘴唇,好像被502强力胶水,给粘住了,怎么也张不开!



两个女人,好像也都把他给忘了似的。



端茶,倒水,拧毛巾,帮丛允宗揩脸……



喂!难道,她们俩没看到,这儿还有一个比大叔更狼狈,更需要人关怀的落汤鸡吗?



死丫头,他瞪着丛珊瑚忙忙碌碌的背影,暗骂:把我叫来了,又不理不睬,算什么?



还哭着跟我说,简泓茜走了,离开了!再也不回来了!



是骗他的吧!



故意把他诓来的借口吧!



“既然没事,我走了!”他囫囵吞枣地丢下一句,带着几分孩子般的负气,转身欲走。



“铭浩!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呢?”简瞳茜终于发话了,“快进来呀!”



他内心一喜,马上回过头!



他也想喝杯热茶,他也想换双干爽的棉拖鞋,也想有个温柔的女人,帮他用热毛巾,揩一揩湿透的脸颊和背脊。



真是最毒妇人心3



***



“像个木头人似的,杵在那儿,让风都吹进来,冷死人了!”简瞳茜像往常一样,口无遮拦地埋怨起他,“快点把门关上,去卧室里,帮我们看着一下澄澄和果果,别让他们俩从床上滚下来了!”



什么?



让他进门,是把他当长工使唤的吗?



不过,算了!



看在澄澄和果果的胖脸上,他也只有委屈一下了。



“爸……爸!”澄澄和果果,一见走进卧室的他,欢天喜地地叫起来。



吐字比上次见到时,明显清晰多了。



看来,死丫头确实有用心教他们两人。



他不生气了。



也不觉得,坐在丛珊瑚狭小的卧室里,有种拘谨和畏手畏脚的感觉了。



原来,他也是这么容易得到满足的人!



他脱了鞋袜,半躺在床上,任由两个小豆丁,把他的身体,当小山丘似的奋勇攀登;



或者,当大鼓似的敲打、蹂躏。



过了一会儿……



“铭浩!”走进来的人是况怡瑞。



一见她那张拉得长长的苦瓜脸,他的心情,就不自然的跌至谷底。



“妈,走了!”她一屁股坐在况铭浩身边,话未出口,先六神无主地抹起眼泪来。



“信呢!拿给我看看!”况铭浩坐起来,若无其事地问。



可他内心,却似海啸来袭,汹涌澎湃。



“喏!”况怡瑞把厚厚的一撂信纸,交到他手上。



他静静的,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把前面感人至深的内容,一一看完。



最后,终于轮到他了。



简泓茜把他留到最后,是为了证明,他在简泓茜心目中的重要性吗?



“铭浩。



我走了!



对于一个害死你亲生母亲的女人,我知道,我没有任何的资格,乞求得到你的谅解!



这十八年来,我一直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忘掉我对你,对珊珊,对丛家,以及况家犯下的欺骗和罪孽。



真是最毒妇人心4



****



我甚至以忽略你,冷落你,牺牲你,为代价……



可是现在,我好后悔!



真的好后悔。



后悔,不该把你送去国外,让我们母子俩,少了那么多欢聚在一起,共享天伦的时间。



也许,你现在已经不再把我当母亲。



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不折手段,一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坏女人;



甚至,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杀人犯!



你恨我,怨我,唾弃我,咒骂我,但在我的心目里,你永远是我的儿子。



永远都是我简泓茜,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我一直无耻的找出各种理由和借口,说服我自己,说服丛允宗,甚至说服丛珊瑚,摁下真相。



一半是为了掩藏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误,一半是真的舍不得你!



铭浩,妈妈其实真的舍不得你呀……



这里的字迹很花,很模糊,好像被很多很多的水滴,浸渍过一般!



也许,是简泓茜两行忏悔和痛定思痛的清泪……



况铭浩的心,好像一把古琴,被这一行行清秀的字体,和一句句披肝沥胆的肺腑之言,一一挑断了琴弦,风中凌乱……



是!



他是恨她。



他最恨的人,就是她!



那也是因为,她一直是他最敬爱,最亲爱的母亲大人呀……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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