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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独占-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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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白天看到她的时候,她总是打着哈欠,一脸疲倦。

到了晚上,她会画上精致的妆,戴上夸张的假睫毛,在眼角点一颗痣,拉着我照镜子:“小西姐,你看我俩像不像亲姐妹!”

我当她和亲妹妹一样。

她的命也苦的很,从小被扔在亲戚家没人管,这么小的年纪就混到这种地方来。

她听了会噗哧一笑:“小西姐,你可真爱瞎操心,我不到十五岁就在这里混,可是正宗的老江湖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她拍着我的肩膀说:“放心,我会照顾你的!咱俩谁跟谁!”

那时虎子还在追求她。

虎子和叶飞一样是店里的保安,其实他和叶飞年纪差不多,可他一听说叶飞念过大学,就开始跟在后面喊他“哥”。

即便在这样的环境里,读过书的人,也格外受着一些优待。

叶飞待人和气,人又机灵,长得也帅气,店里的纠纷经他处理总是能圆满解决。

很快老板决定给他加了工资,让他负责整个店里的保安工作。

虎子越发佩服叶飞,什么事情都要和叶飞商量,特别是当他终于发现叶飞跟我的关系,还有我跟刘燕的关系之后,就开始拜托叶飞一定要帮他说合。

其实我知道刘燕还是蛮喜欢虎子的,她总是拉着我商量:“小西姐,你说虎子靠谱么?我怎么觉得他那么虎呢?”

我笑:“要不怎么叫虎子呢?”

她忧愁的叹口气说:“追我的人这么多,我怎么就和他最谈得来呢!他比我还穷呢,这可怎么办?”

我还劝她:“你们这么年轻,有的是机会。”

刘燕看看我说:“我们不像你和叶飞哥,又聪明又会念书,哪里有什么机会啊!”

听到这话,我总是有点难过,本来叶飞是有很多机会的,都是为了我才放弃。

我只有加倍的对他好,希望能多少弥补他一些。

叶飞最介意的是这里的环境,每有一次看到我被客人灌酒,他就要劝我一次不要做服务生了,他会想办法赚钱。

不止一次叶飞向我求婚,他说:“结了婚,你可以心安理得的在家等我赚钱养你,好不好?”

可我说,再等等,等我们存够钱,就可以一起离开这里,到那时,我们再结婚。

为了早点离开这里,我喝些酒也没有什么。

何况,大多数客人还是分得清,我只是服务生,他们不会对我怎样。

但是,如果遇到已经喝醉的客人,确实很危险。

三十 他死了

我们已经很小心,尽量不招惹任何麻烦。

可是有时候,麻烦是会主动找上门的。

在一个雨夜,店里的客人并不是很多,我的指标又没有完成,叶飞劝我:“算了,这个月也够了。下次努力!”

他去忙他的事,我则去接待一个新开的包厢。

这些客人一看就绝非善类,脖子上是又粗又亮的金链子,皮夹克背后有铆钉的骷髅头,脱下外衣露出的手臂上满是纹身。

虽然只有四五个人,却要了店里最大的一间豪华包厢,坐下来就吵吵嚷嚷的要找小姐。

我们店里不是没有,可我总要去找经理安排。

一个满脸横肉的大块头拉住我:“我看这小妞就不错。”

他满身的酒气让人恶心。

我不擅长处理这种情况,只好连连道歉说:“对不起,我是新来的服务员。我去找经理来安排。”

那大块头松开手,我赶快往外走,门口一个身材瘦小,脸色通红的男人忽然问我:“你不是孙皓志的姘头么?”

我一愣,忙回答说不是。

包厢里的其他人也说:“不能吧,孙皓志那种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谢四,你肯定是认错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过谢四,当时我还不知道他是城北最大的流氓头子,也没有想到这个瘦小的男人,竟会那么凶狠残忍。

刚才那个大块头笑说:“哥,你管她是不是孙皓志的女人,在这店里的服务员,不就是给咱们服务的么?”

他把“服务”两个字说的怪腔怪调,惹得包厢里的人哄笑起来。

我心里很怕,可仍然正色解释:“我是服务生,只负责下单和打扫卫生。”

谢四指着桌上的酒杯说:“你连酒也不倒么?”

我犹豫了一下,蹲下来倒酒,却忽然被他捉住手。

谢四已经很醉了,两只眼睛都是红的,他来回摸着我的手说:“真嫩啊。”

我红了脸向外抽,他抓得更紧。

我再用力,他却突然放手。

我猛地向后倒去,撞翻了几瓶酒,也割破了手掌。

破碎的玻璃瓶和酒水溅得满地都是。

谢四伸出皮鞋说:“擦干净。”

我用没受伤的手去擦,可被他踩住。

他们这样欺负我觉得有意思么?

我低着头不吭声,自尊心不允许我讨饶。

我和他僵持着,直到叶飞赶来。

叶飞进门来先笑着道歉,随即弯下腰捡玻璃,用自己的袖子给谢四擦鞋。

他自然的笑着,好像这事根本没什么丢人,他又顺手把我的手拉出来,让我快去再拿些酒送来。

我忙站起身,却又一次被谢四叫住:“我让你走了么?”

我站住。

谢四抬脚就把叶飞踢开:“你他妈的让开!”

他摇摇晃晃的朝我走过来,忽然把我顶在墙上。

我尖叫起来,下一秒谢四就被叶飞拉开。

叶飞笑得更殷切,一手扶着比他矮一头的谢四,一手把我往外推,嘴里不断说着:“今天是我们不对了,几位大哥别生气。”

他又回头对我说:“快去喊经理过来给几位大哥道歉……”

他的话被谢四打断:“你是谁啊?你算老几?你让她回来。”

我已经退到门口,谢四还伸长胳膊在够我。

包厢里的其他人有起哄的,也有出言相劝的。

刚才那个大块头走过来帮忙,一边推搡叶飞,一边威胁他说:“没你什么事儿啊!快点让开!你知道我们是谁么?”

叶飞还是一味陪着笑脸,我知道他是在尽量拖延时间,等经理带人来解决。

我害怕如果我转身逃跑,谢四他们可能会被激怒,那叶飞一个人留在这里肯定会挨打。

于是,我只好站在门口,一直焦急地往后看。

包厢外已经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可没有一个能帮上忙的。

忽然虎子从走廊拐角跑过来,还没走近就大声嚷嚷:“怎么回事?谁上这儿捣乱来了?”

这场面他一看就明白,一把将门口的我扯到外面,自己冲了进去,照着那个大块头的胸口就是一脚。

转眼两个人就扭打起来,包厢里面立刻变成一团混乱。

叶飞和虎子只有两个人,对方却是四五个醉汉。

我担心他们吃亏,赶忙往经理办公室跑去喊人,迎面碰见赶来的刘燕。

“快去叫经理!”我对她喊。

刘燕脸色都变了,大叫着说:“经理早躲起来了!你们不认识谢四么?他杀人不眨眼的,和他打架不要命了嘛?”

我的头嗡得一声,转身往回跑去。

包厢里的局面已经失控,虎子被人按在地上,大块头正抡起椅子往虎子头上猛砸。

我和刘燕开始尖叫,那是要往死里打啊!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可听见的却是椅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一切,都只发生在那一秒钟而已。

大块头轰然倒地,一声都没吭。

叶飞从大块头身旁爬起来,我这才看见墨绿色的地砖上全是漆黑的血迹……

那是从哪儿来的?

不,不是叶飞身上。

电视机屏幕闪烁变换着五彩光芒,我终于看清,大块头的脖子赫然被地上的半只酒瓶刺穿,鲜血正从那个骇人的伤口上,不断地喷出来……

他死了。

我不记得我们四个人是怎样从店里逃出来的,叶飞拖着我的手一路狂奔,我拉住他:“叶飞,你回去自首吧!你是正当防卫,不会判刑的!”

刘燕拼命拉我快走:“小西姐,你别傻了。那个人死了,他是谢四的亲弟弟!谢四不会放过叶飞和虎子的!”

可我不能走啊,外婆还在医院里!

我对叶飞说:“叶飞,你别管我了,你和虎子他们走吧,别回来了。我不会有事的!”

刘燕急死了,冲我大喊大叫:“你以为谢四是谁?我们都跑了,他肯定会找你麻烦的!到时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快走吧,现在走还得及!”

她和虎子一起上来拉我,我拼命往后躲。

“我不能走。”我急哭了。

叶飞冷静下来,伸手拦住他们说:“燕儿,虎子,你们先走吧。我们四个一起目标太大。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小西的。”

刘燕看了看我们,一咬牙拉着虎子走了。

我还记得那天,天空一直飘着蒙蒙细雨,昏黄的路灯下,我看着刘燕和虎子的身影一转眼就消失不见。

叶飞脱下外套,挡在我的头上。

“我去自首吧。”他说。

我连连摇头:“不行,你没听见燕儿怎么说的嘛?他们会报复的!”

叶飞笑了,那个时候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她一个小姑娘懂什么啊?你以为这个社会真没有法制了么?不会发生那种事的。”

我仍然摇头不答应。

叶飞说:“如果我逃走,就再不能回来,要永远过逃亡的生活。你想一辈子见不到我么?相信我,我是正当防卫,很快会出来的。”

他说的那么笃定,好像不管什么事都能摆平。

我一直是那么相信他的啊!

可是这一次,我的担忧和恐惧无论如何不能平复,我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以至于最后在他怀里的时刻,我竟然没有把他看清楚。

我只记得,他抚摸着我的脸,告诉我不要哭,他一定会回来。

我用吻回答他:“我等你。”

后来我无数次自责,如果那个晚上我没有去那个包厢,如果我更圆滑一些,不是那么倔强,如果我拦住叶飞不让他和谢四起冲突,也许,所有悲剧都不会发生,也许,我和叶飞永远都不会分开……

好吧,其实最该后悔的是,我根本就不该再走进叶飞的生活,我的存在才是他最大的劫数。

整夜守在警局外面等结果的我,终于被一个好心的警察告知,还是快去请律师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去找市里最好的律师楼。

律师在听了事件发生的经过后,表示这件案子的空间很大。

可是,当我报出死者的身份,他的脸色一变,立刻摆手说:“这案子我办不了。”

我换了家律师楼,还是得到同样的答案。

整整跑了一天,都是这样的结果。

我气馁的回到家,却发现我和叶飞租的房子门口被撒满垃圾,门锁都被堵死,打也打不开。

我找了锁匠才把门打开。

那个晚上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接起来却又没人说话。

我很害怕,不知道他们要怎样对我,也不知道叶飞的案子要怎么办。

那么寒冷的晚上,他一个人在里面,肯定比我还难过还恐惧,要怎样才能帮到他,我真的不知道。

天亮了,我去看外婆。

她在病床上,拉着我的手说:“小西你别瞒我,出事了是不是?你走吧,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我把头埋在她的枕边,第一次在她面前哭:“外婆,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我连你也失去了,还让我怎么活下去……”

然而,我毕竟还是活下来了。

四个月后,叶飞的案子终于开庭,我连一个好的律师都没有为他找到。

法庭指派了一个律师,尽管有那么多的证据,叶飞仍然以过失杀人罪被判了八年徒刑。

我坐在旁听席上,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衣服。

叶飞回头向我笑笑,眨了眨他那只没有青肿的眼睛,又向我做了一个口型。

我知道他是要我等他,我多想放肆大哭,可我只微笑着朝他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我还能做什么承诺呢?

叶飞就这样被押下去。

我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冲上来的叶飞妈妈打了一个耳光。

她大骂我是狐狸精,哭喊着说要上诉。

我跪下来对她说:“阿姨,你打我吧。不要去上诉了,对叶飞没有好处的。”

她很快就哭得晕过去,被家人七手八脚地抬走。

他们经过我的时候,鄙夷仇视的目光,像无数钢针扎在我的身上。

我甚至没有哭。

我不能再激动了。

在他们离开后很久,我才扶着椅子,慢慢地站起来,一个人走出法院。

法院的大门口,停着一辆扎眼的车子。

孙皓志斜斜地靠在车门旁,用夹着香烟的手,指指我的肚子说:“你这副样子还想一个人去哪儿?”

三十一 屈辱

铺天盖地涌上来的回忆,终于在这里结束。

从那一天之后,我和叶飞一别就是七年。

他在五年后提前出狱,又进了周意涵父亲的公司,几乎包揽了我们市里大半的房地产生意。

这些消息,其实都是孙皓志在跟我吵架的时候说出来的。

他始终在意我和叶飞的过去,尽管在嫁给他的七年中,我从没有去探望过叶飞,也没在叶飞出狱后跟他主动联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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