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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独占-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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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想,干脆激他一下,逼他说实话:“那你们早点回去吧,一会儿要下雨了!”

海涛乐了:“别啊,大嫂,我们再待会儿,回去也没事儿干。你们家这电视真好,我跟和尚在楼下看球,不打扰你吧?”

他又推回来,我把心一横,非要问出来,脸上仍然笑着说:“那不好吧,你不回家的话,你老婆要多心了,再说点点明早还要上学呢!”

海涛一点不为难,张嘴就说:“大嫂,看你说的,我在孙哥家里,我老婆才放心呢!要是我们看球晚了,就不回去了,明早直接再送点点上学,不是正好嘛!”

他推推金丝边眼镜,又客气又无赖的腔调真让人没辙。

海波海涛兄弟俩长得很像,表面上看去海涛要更斯文些,其实背地里,海涛才是难搞的一个。

我暗暗咬了嘴唇,看样子他们是不肯说的,算了,不告诉我,我也不问了。

随便你们吧!

我让他们随意些,转身上楼陪点点去了。

整晚,海涛跟和尚都在楼下鸦雀无声的守着,每次我悄悄开门从楼梯往下看,都看见和尚目光炯炯地盯着窗外,而海涛则半躺在沙发上,不停看着手机。

紧张感在空气中流动,我退回房里,插上门,仍然觉得不安。

想了想,还是换好便装,把点点从她房间抱过来,睡在我的床上。

点点睡眼惺忪的问我:“妈妈,怎么了?”

我笑笑安慰她:“没事,妈妈想和你一起睡。”

她挤过来搂着我,我抱着她温暖柔软的小身子,才能勉强阖上眼睛,可头脑仍然一刻无法停歇。

尘封的记忆,无法抑制的翻滚起来。

那些我宁愿永远不要记起的往事夹杂着血腥味道向我扑过来……

还是点点很小时的事情。

那时候,孙皓志还远没有混到今天的地位,河西区固然是他的地盘,可城北的谢四一直越界跟他发生冲突。

说起来谢四这个人我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都是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总之,孙皓志和谢四的矛盾在某个时点激化,当时的我完全被蒙在鼓里,还幻想着能够和他过平静的生活,当年,我的确是想过的。

那年冬天真的很冷。

连着下了几天的雪,玻璃上结着冰花,窗台上的雪都积了有我的手那么高。

孙皓志要出门的时候,我对他讲,路上小心,他还回头向我笑笑。

牙牙学语的点点跟在后面叫:“爸爸,拜拜。”

他明明说:“我很快就回来。”

可一去就是三天三夜没有回家,到第四天,海波冲进来,让我抱着点点快跟他走。

我甚至来不及拿点点的鞋子,就被他推进车里。

点点瞪着圆眼睛,不哭不闹,惊恐地搂着我的脖子。

我不知道要怎样安慰她,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海波避重就轻的回答着我的问题:“是有点事,不过不要紧。孙哥出来好几天,想你们娘俩了。”

肯定不是那么简单,他却不肯多说,向我保证,见到孙哥就没事了。

他这样说,更让我意识到,我们是处在危险当中。

车子离开主要干道,开上没有人除雪的小路,远远看过去是白茫茫一片积雪,而积雪下面是厚厚的坚冰。

在这么危险的路面上,一向开车很稳当的海波,竟把车速开到快要爆表,我不敢打扰他,怕他稍不留神就会翻车,只有紧紧搂着点点,祈祷快点到目的地。

终于,车子在一栋破旧的楼房前停下来。

这个小区我从来没来过,本应是居民们下班回家正热闹的时间,这里却是一片静谧,四下里只有暴露在空气里的暖气管发出“吱吱”的喷水声。

我们在黑暗中上了楼,海波在前面带路,我抱着已经熟睡的点点跟在后面。

海波用力跺了一下地面,声控灯点亮的瞬间,楼上突然“砰”地发出一声巨响。

只不过是一瞬间,我还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海波已经转身拉着我的手臂往下跑。

我在最后一级台阶上摔倒,海波弯腰拉起我。

可是在这短短的停顿,已经有人冲了下来。

刀子砍下来的时候,是带着一阵阴森森的寒风的。

我回头去看,明晃晃的刀刃已经劈到我的眼前。

我闭上眼,脑中闪过的念头只有一个——我死了,点点怎么办?

温热的血喷在我的脸上,不是我的。

海波伸手替我挡了一刀,两根手指无声的掉在地上。

根本没有时间尖叫。

海波连一声都没吭,抬腿就把那人踹翻。

我立刻抱起点点往外跑,海波在后面连着放倒两个人后才跟过来。

“还能开车么?”我问他。

海波说,没事。

可我分明看见他的手抖个不停,连车钥匙也拿不稳。

“我来开。”我说。

我和海波刚刚关上车门,已经更多的人冲下来,把车团团围住。

铁棒钢管敲在车玻璃上,发出骇人的响声。

点点终于“哇”的一声哭起来,海波用夹克挡住她的脸,一边冲我大喊:“冲过去!”

要我开车撞他们么?

我迟疑了。

有人跳上车,挥舞着钢管大力砸下来,再有一下玻璃就会碎掉。

我终于打着火,向后倒了一下车,那人晃了一下,没有掉下来,反倒又一次抡起钢管。

我条件反射的用胳膊挡住脸,海波护住点点的头。

可是,响起的不是玻璃被砸碎的声音,而是一声惨叫,和随之而来的撞击声。

车身猛地一震,我睁开眼,从手臂的缝隙里看出去,一张狰狞的脸趴在车窗上,鲜血从他的嘴里不断吐出来。

有一瞬间,我什么也听不见,头脑里只重复着问:“他死了么?”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直到有人把他从车上拽下来。

“快走!”那人拍着我这一侧的玻璃喊,是孙皓志。

我的视线又落在那个倒在地上的人身上,他的脸上已经满是血,竟然又挣扎着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摇晃着站起来。

我瞪大眼睛对孙皓志比划,那个时候我为什么发不出声音呢?

还是我已经喊出口,自己也没有听到?

刀倏地砍下来,落在孙皓志的背上。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反手就是一刀,把那人劈翻在地。

他转过去,背后是一条骇人的伤口,从右至左,皮肉从被砍烂的衣服里翻出来,鲜血染红整个地面。

洁白的雪地,肃萧的月光,鲜红的血迹,这一切都太刺眼。

仿佛有什么东西直直戳到我的心里,很疼很疼。

孙皓志的周围已经有更多的人冲上来,在我眼中那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影,砍倒了一片又围上来一片。

隔着车窗,我听见他的怒吼,看见他利落的手起刀落,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忽然,他回头狠狠地踢了一脚车门,是让我快走。

我惊醒,猛踩了油门冲出去,被我带倒的有几个人,我根本没有看。

我最后回头看到的,只有雪地里孙皓志拼杀的背影,他和我认识的那个抱着孩子四处献宝的人,不可能是同一个。

那天,以孙皓志一伙儿的胜利告终。

谢四没有想到在偷袭加上对方有女人孩子的情况下,仍然会败给孙皓志,从此他没有在这个城市出现过。

而孙皓志这一方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孙皓志被砍伤不算,海波掉了两根手指,大腿被捅了很深的两刀,还没开到市区他已经晕过去,还是我把他送进医院,后来他总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其实根本不是那回事。

就在那天,为了保护我和点点而流血的绝不止孙皓志和海波两个,有些人我根本不知道名字,也不会再有机会认识他们。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点点对那一晚的事没有什么印象,哭了一晚后,第二天早上醒来,她仍然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只是我,无论如何没法忘记,那洒满鲜血的雪地,和那一刻他狂暴的眼神……

十八 又一次冷战

时钟滴滴答答走个不停,我在噩梦和混沌中辗转难眠。

黑暗中,门把手好像转动了一下,我立刻把手放在床头的瓷花瓶上。

门无声的打开,有微弱的光线钻进来,一道长长的影子投在床脚。

“谁?”我很镇静,坐起来挡在点点前面,把花瓶抓在手上。

那个身影晃动了一下,两步跨到床边,同时低声说:“是我。”

是孙皓志的声音。

他从我手上拿下花瓶,搂住我说:“没事了。”

怎么可能没事?

空气里弥漫着的血腥味道,不可能是我的错觉。

可他不让我问,掩住我的嘴:“你睡吧,我去楼下。”

我拉住他,他拍拍我的手,转身走出去。

怎么睡得着?

我下床去,帮点点把被子盖好,轻轻带好门。

海涛跟和尚已经离开,客厅里没有开灯,有哗哗的水声从楼下的淋浴间传出来。

门半关着,我推开门走进去,磨砂玻璃门透出孙皓志高大的身影,乳黄色的地砖上丢着他脱下来的衣服。

我弯腰捡起一件黑色的衬衫,那上面摸上去粘腻的,是未干的血迹。

我忽然感到一阵晕眩,靠着墙壁缓缓的蹲下来。

他又做了什么?

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回不来的!

我和点点怎么办?

眼泪不自觉的滑下来,我恨我自己。

为什么我会伤心难过?

为什么我总也记不住他是一个不能托付的人?

为什么我这么愚蠢?

我没有哭出声,可孙皓志还是发现了我。

他推开淋浴房的门走出来,把浴巾围在腰上,俯下身子抱住我:“怎么了,小西?”

我没有回答,孙皓志低头看见我还拿着他的衣服,便抚摸着我的头发安慰说:“我没受伤,不是我的血。你看,真的没有。”

他拉着我的手在他身上摸索,紧绷的光滑的皮肤像有电流通过一般穿透我的手掌。

我哭着推开他:“你别碰我,孙皓志!你别碰我,别把你身上的血粘在我身上。让我走!”

我推开他,却没有办法站起来。

孙皓志楞了一下,往后退了一点,慢慢的,站起来离开。

我一个人蹲坐在冰冷潮湿的地砖上哭了很久。

这一次,我真的生病了。

这一场病来势汹汹,一直拖了半个月,我才能独自驾车出门。

孙皓志和我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战状态,互不干扰的过着彼此的生活。

在我生病的时候,他独自带着点点,总算没有出过什么大问题。

点点每天来房间看我,把得到表扬的作业拿给我看,我笑笑让她继续努力。

为了点点,我要尽快好起来,我对自己说。

换上出门的衣服,已经有些嫌松了。

我化了点淡妆,掩盖自己苍白的脸色。

岁月果然是女人的大敌,即便表面还看不出衰老,可是毕竟活力不再,一场病竟会拖延拉扯了这么久。

不过,也不排除是我潜意识里不想痊愈。

我累了,我在逃避现实。

我们的婚姻,说到底还是这样,争吵,冷战,让步,妥协,麻木,周而复始,毫无希望。

外面已经是不折不扣的秋天了。

这座城市的秋天很短暂,不过是几天的时间,郁郁葱葱的树木已经变成金黄,再过几天树叶就会被一次次吹过的秋风卷落,再转眼就要入冬,然后便是漫长的冬季。

小时候我热爱所有的季节,可现在每每看到这种不可挽留的四季更替,我就暗暗感到悲伤,尤其是寒冷袭来前的最后一缕温暖阳光,更让人眷恋。

我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的闲逛,最近这一两年,我们这座小城市的房地产也搞得轰轰烈烈,到处都是拆迁改建,新的楼盘隔几天就冒出来,老的小区已经寥寥无几。

我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忽然心里产生强烈的愿望,想去看看外婆家的老房子,不知道还在不在……

我的记忆里,外婆家附近的房子都是低矮的平房,家家户户都有小小的院子,种上几棵树,几株葡萄藤。

如今,城市里早已容纳不下这样的院落,我好像在电视里看到过,那里的整片区域都被划入了改建范围,那些老邻居都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外婆家的房子,大概早就被夷为平地了。

车子经过一片片热火朝天的工地,目所能及的都是十几层的建筑,哪里还看得到外婆家的小院子。

可是,我仍然流连在依稀可辨的街道上,企图寻找一点回忆的痕迹,也许下一个拐角,就会走出一个和我一样的身影,带我回去。

我的内心深处,仍然无可救药的想要逃回去吧,希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多么可悲……

在我就要放弃的时候,一片熟悉的砖红色墙壁出现在路的尽头。

外婆家的房子,竟然还在。

我把车停在路边,踩着坑坑洼洼的路面走过去,激动的发现,原来整座院子都还在。

虽然破旧,却依然完整,连门口墙壁上的涂鸦,都还是我儿时画上的那样。

这太奇怪了,为什么在一片拆迁工地当中,唯独留下这座小院子?

我走到大门前,试探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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