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妃三嫁-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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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英明!将军英明!”一旁的一众大臣和兵士,齐声道。
笑声,欢呼声,和着台上高吭的歌声,响彻云霄,在山谷中回荡,久久不散……
晨曦的眼睛,却在场中寻找翠蝶的身影。
人,一个个地走过,彩蝶般的乐女,也一个个地飘过。倏地,晨曦眸中有火苗在跳跃。
翠蝶正站在一棵高大的菩提树之下,和一个军官说着什么。她的神色,飘逸之中,透着一股清爽。
是呀!今天,翠蝶也不再是以往的营女翠蝶,而是女伎乐营的席长官!
“夫君,晨曦过去和翠蝶说几句话!”晨曦附在席君睿耳边道。
“唔……”席君睿沉吟着,不置可否。
“甭管如何,她总救过晨曦一次,况且,她受伤后,还不知能否复原呢。”晨曦摇着他的胳膊。
“去罢!不要太久!不要离开!可听好了?”
“知道啦!”
穿过人丛。
“翠蝶姑娘!”晨曦叫住了欲要与军官一同走开的翠蝶。
“唔……侧妃娘娘?!”翠蝶朝军官摆了摆手,军官顾自走开。
“这样……”晨曦拉了翠蝶的手,又走到菩提树下,“那边人多,说话不方便,还是到这来!”晨曦说着,又瞅了瞅不远处的,已经坐在了草台前一排椅子上的席君睿。
“侧妃娘娘,找翠蝶何事?”
“翠蝶姑娘,你的伤怎样了?”晨曦说着,朝翠蝶受伤的左肩望去。
“都好得差不多了,侧妃娘娘不必挂心。侧妃娘娘托仆妇春花带给翠蝶的玉镯,太贵重了,翠蝶……”
听得翠蝶语中的推辞之意,晨曦赶紧接上话,“翠蝶姑娘也不必多礼,姑娘替本妃挡了一刀,救了本妃一命,姑娘不要推辞了,不然本妃心里真过意不去。本妃听春花说,姑娘的胳膊,可能有后遗症,转动不灵活了?要是不能弹琴,可就不妙,”晨曦叹了口气,抬眸望着翠蝶的眼睛,“本妃为姑娘赎身吧,姑娘出乐籍后,可以到本妃家里的别宛,也可以自己做点小生意。”
“翠蝶谢娘娘美意!可现今翠蝶孤身一人,着实不想离开此处到处漂泊。翠蝶还是想留在此处,继续寻访家人。”翠蝶说着,也轻轻地叹了口气。
寻访家人之外,留于乐籍,翠蝶想必也借机寻访那个一曲箫音令她没齿难忘,朝思暮想的人吧,尽管,她根本不知吹箫的人是谁。
“姑娘要跟随本妃,本妃可派人为姑娘寻访家人。”
“娘娘在深宫大院,还是多有不便。翠蝶这还是谢过娘娘美意了!”
或许,翠蝶的担忧,还是有道理的。嫁给了三皇子,晨曦比在将军府时,更不自由了。悠悠地叹了口气,晨曦便不再坚持。
“还有,翠蝶,本妃想问你,昨天春花是不是找过你?”晨曦说着,瞅着翠蝶的脸。
“就是娘娘的仆妇春花?翠蝶也在找她呢!她前些天跟翠蝶说过,她认识的一个人,在连城的淳江村住过,而翠蝶便是在那个村子里被人拐卖的!”翠蝶说着,脸上呈现焦灼之色。
“这……”晨曦闻言心头一颤,见不到春花,或许翠蝶会失去寻访身世的机会,可偏生此事,或许与夫君有干系,是以也不好表露什么,“听说,春花辞工了!”
“辞工了?!”翠蝶也是一愕,一丝失望,浮现在她的脸上。
“翠蝶,本妃会继续寻访的,本妃在此,也住不上几天了,我们后会有期!”
“娘娘,后会有期!”
别过翠蝶,晨曦陷入了深思。一连串的秘密之外,又多了个翠蝶的身世秘密。
这个皇子夫君,着实令人费解!
较场中,焦尾琴独奏《高山流水》,清越,婉转,如黄莺出谷,如*燕归巢……
一六四 连城市集
“掌柜,这批金香玉,今日只出手二三件,恁地都零星买卖。不比前两日,一个客官便一总脱去二十件。”6记玉器行的伙计,走出门外朝大街上瞄了两眼,用手揉着眼睛,回身对柜台里正打盹的掌柜说道。
“都入秋了,买卖就在秋天的这几天,到了冬天,康巴的民众大多窝在家中,再不外出。这也怨不得他们,他们祖上,来自北辽国,冬天都冰天雪地,不窝在家里,还能到哪儿去?习惯,并非一时能改变的。不!几代人也改不了!”慵懒地坐在门头的伙计附和着,点着头,眼睛瞥向街头。
秋天的天空,蔚蓝,高远,天空中的太阳,也格外耀眼。街头上是车水马龙,赶集的人们肩扛臂挑,全都是食的,用的,菜蔬,米面,衣料,被褥,周遭的店铺,客人进进出出,却独这玉器店,门可罗雀。
蜀府胡人聚居较多的康巴地区,与内地间设有关卡,连城便位于这关卡处。
“金香玉为康巴独有,蜀府有句话,拥有金香玉,遇事逢凶化吉,会有意想不到的好运。只可惜产于康巴这偏僻之地,识货之人不多。当朝三皇子要在川都大婚,婚期便在中秋后,现婚期已近,想必川都这些日子里,达官贵人会蜂涌而至。这些天掂量着,生意也似是比往日好了点。”伙计的话,让正坐在高头大椅上打盹的掌柜一个激凌,他晃了晃脑袋,睁开了惺忪的双眼,伸了伸懒腰,不住的打着呵欠。
“掌柜,前些天市井上便有传闻,蜀府要开放康巴边关。以后,康巴与蜀府的繁华之地如川都,阻隔少了,货物互通的消耗便会少许多。”坐在门头的伙计闻言,显是来了精神,走到了大街外边。
“还指望着罢!只是,不知猴年马月,才能通关。康巴与关内阻隔多年,即便是通关了,民众也不可能一下子便熟络起来。”掌柜说着,朝椅背上一靠,又打起盹来。
谁让他们做的是奢侈品生意呢!这生意,有了一二个主顾,即便是一二月内没有生意,也可抵挡过去,有个大主顾,抵挡一年半载没问题。不比那些小本生意,要是二三天没了主顾,恐怕便抵挡不下去了。
“掌柜!掌柜!”先前出得门外的伙记,在门外声嘶力竭地大叫。
“好好的,又乱叫个甚!莫不是出了何事?”掌柜猛地睁开混沌的双眼,推开桌子上的算盘,就要从高椅上起身。
“嘣……”外边要进来的伙计,与欲就出外瞧热闹的伙计,正撞个满怀。
“咕咚咚……”两人都跌坐到了地上,兀自挠头摸腮。
“兀你两厮们,没长眼呀,摔倒了活该!”掌柜说着,又跌坐高椅上,“外边又生何事了?慌里慌张的!”掌柜说着,支起身子朝门口望去。
“掌柜,有,有大,大生意来了!”门外进来的伙计,慢慢地爬起来,犹自喘着气,暧昧地眨了眨眼睛。
“吓……”正要出门的伙计,闻言一骨碌地跳将起来,闪身到了门外。
“什么!有大生意?!”掌柜闻言似一下清醒,正了正身子,伸手将方才推到一边的算盘,又挪到了跟前。
“掌柜!掌柜!”“扑嗵……”闪身到了门外的伙计,又回转过来,未想成踢着了门槛,摔了个嘴啃泥。
“雇了你这两厮,都一个性情,没头没脑的!”掌柜忍不住地咒骂着。
“掌柜,是一个美娇娘,从一辆马车上下来的!”先前进门的伙计,眉开眼笑。
但凡能坐上马车的,非富即贵,富贵人家的人们到此处来,多是奔这玉石来的!
掌柜登时来了精神,手抚着跟前的算盘,“她往这边过来了吗?”
“呃,呃……她跟马车上的男人,似是她的丈夫,拉拉扯扯的说不清楚,气得那张小脸儿,红得似桃花般,好迷人的小娇娘儿!”
“人家小夫妻斗嘴儿罢了,又不是往这边过来。瞎操心!”掌柜白了伙计一眼,摇了摇头。
“有个美娇娘往这边来了!还是个胡人女子呢!”出了门外的伙计又转了回来,头却不住的往回瞅着,“瞧她的那双眼睛,啧啧!”
“来了!来了!”先前进门的伙计,踮起脚尖,不住的往外瞅着。
“吁……”另一个伙计把手放在唇边,作噤声状。
三人不约而同地正了正身上的衣服,目光,也跳跃起来,一扫先前的颓废。
一个粉色的身影,拖曳着长长的裙裾,迈着莲步款款而至。
只见她,翠弯弯新月的眉儿微蹙,清泠泠杏子眼儿含嗔,香喷喷樱桃口儿撅起,粉浓浓红艳腮儿如同朝霞。
正是刚从马车上走下来,眉目含嗔的慕容晨曦!
离开军中回家,一路上,好话说了一大堆,耍赖撒娇,就差点儿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好不容易席君睿才松了口,让她到这店铺里买上几块金香玉。
“咚……”晨曦漫不经心地走着,肩膀不觉撞上了半掩着的门扇,晨曦心头的火更是“腾”地升起,斜瞥门边呆立的两个伙计,“掌柜,俗语说打开门做生意!还号称连城第一号呢!”
“还呆着?!还不把门打开?!”掌柜拖长声音斥道。
“呀!”“咚!”两个伙计都狂奔至门边,头撞到了一起,两人都龇牙咧嘴。
“一个人过去就得了,还两人追扑过去!忒笨透了!”掌柜又絮叨起来,满脸的不耐。
“扑哧……”见状,晨曦掩口娇笑,款款走至柜台前,“掌柜,把金香玉挂件,都拿些上好的出来!”
晨曦早盘算好了,买上些连城特有的金香玉饰物,给爹爹,姐姐,还有二夫人,羽衣,红荷绿柳,当然,也想给席君宁带上一份,毕竟她离开了这么些天,他一个人留在川都的皇家别宛里,不知如何了,如今,她与他是叔嫂,她也不好去打听。
不知怎的,或许因为与这个莫名其妙的夫君隔阂太大争执太多吧,晨曦很是想念她与席君宁在一起的日子,那些两小无猜的日子。
“夫人,我们的金香玉,全都是上好的,你瞧这块红色的,称为血玉,是金香玉中的上上品,凡用手触摸过血玉的,手上也粘有一样的芳香。更奇妙的是,此玉可透光,夫人你瞧!”
掌柜说着,抬起手,从后门透进来的阳光,透过掌柜手上的玉,在地上洒下一片光影。
“唔……”晨曦的眸光,从地上一团紫红的光影,游移至掌柜手上的玉,甫启唇,可话音未落,蓦地见到后门似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晨曦倏地一颤……
却又是谁?
一六五 街头追踪
春花?她竟在连城?
春花为何匆匆离开?她的离开,真与神秘老妇有干系吗?真与席君睿有干系吗?堂堂三皇子,天下兵马大元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此等村妇,究竟又是如何扯上的干系?
还有,军中的乐女翠蝶,似也身陷其中!
一连串的疑惑!
腹诽着,晨曦不由自主地向后门迈开莲步。
“夫人!哎,夫人,这等成色的金香玉,你在别的店铺里,断然见不到,你再过来仔细鉴赏,小的这里既称连城第一号,自然也有鉴赏的法子。你再瞧瞧,这血玉的纹路,便不同凡响……”掌柜喋喋不休,欲拦住已经移开脚步的晨曦。
“掌柜,给本……”晨曦顿了顿,把话咽了,“血玉给本夫人留着,本夫人一会儿再过来!”晨曦头也不回,望着那背影匆匆而去。
“夫人,夫人……”掌柜犹自在晨曦身后招呼着。
“春花,春花……”晨曦嘴里喊着,朝后门处的人丛闪身而出。
掌柜的脚步停在了后门处,回身与两个伙计面面相觑。
那血玉犹自握在掌柜手中,掌柜的目光滞了滞,耷拉着脑袋又要走向一旁的高椅。
呆愣了良久。
“掌柜,这……”堂下的伙记嗫嚅着,眼睛没离开掌柜兀自拿在手中的那块血玉。
“混帐东西!还不过来把柜台收拾好?!磨磨蹭蹭的,找骂呀你们!”刚到手的大生意莫名其妙地没了,掌柜是气不打一处来。
“掌柜,这……”伙记的眼睛,兀自望着掌柜手中的那块血玉,迟疑地移动着脚步。
“我看今天你们两个可真要……”掌柜已是怒不可竭,涨红了脸,走前几步,举起手对着这不识相的伙计。
“是,是,是!掌柜!小的这就过来收拾,这就过来收拾!”另一个伙计赶紧扑将过来。
可掌柜话音刚落,半句话还咽在喉间,前门的阳光,已经被一前一后两个身影遮蔽。
一个男子闪身进来,不住的四顾着。
稍后进门的男子,吸引了三人的目光。男子白衣黑,头上结束得一丝不苟,深黯的眼底冰冷孤傲,衣袂微微飘拂。
“客官,呀……”“啪……”掌柜有一瞬间的闪神,触及男子凛冽的眸光,手中握着的血玉,也倏地跌落在地。
“掌柜,刚才有位夫人进来此处,夫人呢?”白衣男子身前的男子,沉声道。
白衣男子身后鬼魅般地又闪进两个男子,虽是寻常衣装,眼中的精光,却也让人一凛。
两个伙计的目光,一直未离开那个不一言的白衣男子,慢慢地,两个伙计聚拢到了一起,似被冷冷的气息笼罩,两伙计瑟缩着,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在车上已经等得焦灼,席君睿带着三个黑衣骑,也进了玉器行。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