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天下(重生)-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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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这样绝色的身子,砍了未免太过可惜,把他们给臣罢。”陌尘巴咂了下嘴,见魏黎春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忙笑着解释道:“臣可是洁身自好的纯情男子,受不住这样重的口味,只是想拿他们来炼丹罢了。”
“娘娘饶命啊……”两人吓的花容失色,连忙跪地磕头求饶,魏黎春挥挥手,叫人将他们拖出去,脸上鄙夷之色更重,厉声斥责陌尘道:“拿活人炼丹,国师就不怕天打雷劈?”
陌尘一脸无辜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臣几时说过要用活人炼丹了?”
魏黎春挑眉看着他,他抿了口茶,这才狡黠一笑,恬不知耻的说道:“娘娘砍完他们的头,臣将身子搬走便是,要天打雷劈,那劈的也是娘娘,与臣何干?”
“你……”魏黎春气的险些吐血,不过天打雷劈什么的,她倒是不怕的,若世间真有因果循环,那前世她又何至于死的那般惨烈?只是,陌尘用尸体炼丹,那自己服用过他那么多丹药,岂不是……她怒道:“你竟敢给本宫吃人肉丸子,本宫……呕……”
喉头一酸,腹内也随之翻涌,紫菀忙端了痰盂过来,魏黎春又吐了一口,这才接过朱瑾手里的茶水漱了口,又用丝帕擦拭了嘴角,正要冲着陌尘发火,却听到他忽然说道:“近日臣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动,现下娘娘又害喜,想必已怀上小皇子,容臣为娘娘把下脉。”
说完便凑了上来,抬手去捉她的藕臂,魏黎春一巴掌拂开他,没好气道:“前些日子醉酒摔伤手臂时,太医来把过脉,脉象平稳的紧,根本没有任何异动。”
“此一时彼一时,没准现下便有了呢。”陌尘强势的拉过将手指覆到她的脉门上,正说笑着呢,突然“咦”了一声,惊讶道:“竟然真的是喜脉,臣果然是无所不能的国师大人,观测天象的能力已达化境,天下间再无人能与臣相比。”
朱瑾一个手抖,茶盅摔到地上,她没有理会,只快速的扑到陌尘身边,惊喜而又不确定的询问道:“我家娘娘真的有喜了?”
陌尘收回手来,学太医院的老太医们,捋着下巴上莫须有的山羊胡,高深莫测的说道:“的确是喜脉,只是时日尚短,脉象较轻,也就我这个千金一科的圣手,才能把出来,若是换作其他人,少不得要等个十天半月的,才敢下结论。”
朱瑾抱着魏黎春的胳膊,喜极而泣:“娘娘,太好了,您总算怀上了,而且还是紫微星下凡呢。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以后等小皇子长大了,娘娘您就不必这样劳累了。”
岳临柟勤奋耕耘,自个的身子又经陌尘调理过,一切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算不得惊奇,可期盼了这么就才得来的子嗣,叫她如何不开心?魏黎春手心按在小腹上,眉眼间都布满欢喜。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朱瑾退开一步,道了个万福,又笑着说道:“奴婢现下就差人去告诉皇上,让皇上也开心下。”
“皇上膝下子息单薄,娘娘有了身孕,皇上必定高兴,少不得要与娘娘说些贴心话,臣就不在这里碍眼了。”陌尘起身,拱了拱手,转身欲离去,想了想,又说道:“其实太子有慧根,臣一早便想让他跟着臣修仙了,只是当时皇上亦在修仙,为免被娘娘剥皮抽筋,臣哪里敢开口,只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兜兜转转,还是没能改变他的命格。”
“有慧根?”魏黎春吃了一惊,好笑道:“原本只是想将他拘在摘星楼,不给本宫添乱便阿弥陀佛了,听你这话音,莫不是他还能修成正果飞升成仙?”
陌尘笑道:“天下间有慧根的多着呢,但未必每个都能飞升,全看个人造化罢了。不过即便不能飞升,凭着太子的慧根,也将是堪透三界五行的方外之士,连臣都要仰望,娘娘还有何不放心的?”
只要太子能安稳度日不再生事,她就已经知足,神鬼之说过于飘渺,魏黎春向来半信半疑,并未接他的话题,只叮嘱道:“太子顽劣,性子又极粗暴,教导起来恐颇为费劲,还望国师大人多多海涵。”
“不打紧。”陌尘抿唇,眼睛里掠过一丝嗜血的光芒,随即又人畜无害的笑道:“臣最擅长的不是妇科,而是调教,无论是动物,还是人,但凡落到臣的手里,就没有不变温顺的,娘娘只管放心便是。”
魏黎春心头一跳,忙道:“你给本宫悠着点,若是太子有个好歹,仔细你的皮。”
陌尘呵呵笑道:“臣的皮金贵的很,只怕娘娘很难剥下来。”
他这种油光水滑的老狐狸,性子很难让人琢磨透彻,将太子交到他手里,着实有些不放心,正要再啰嗦几句,殿外却突然传来喧哗之声:“闪开,别拦着孤。”
岳榕瑄一脚踹开挡路的侍卫,急匆匆的奔进殿来,冲魏黎春大呼小叫道:“珍儿跟珠儿呢?”
魏黎春头也不抬,只慢慢啜饮着茶水,岳榕瑄静默了片刻,这才跪地磕头行礼,缓和了语气,说道:“听说母妃将他们两个唤了过来,儿臣想着他们两个笨手笨脚的,恐会惹母妃生气,一时情急便失了礼数,还望母妃见谅。”
“他们的确笨手笨脚,不止砸了本宫最爱的茶盅,还让本宫摔到了地上,本宫初怀龙嗣,脉象尚且不稳,若非国师妙手回春,只怕便保不住了。”魏黎春看了眼被朱瑾摔碎的茶盅,淡淡道:“谋害皇嗣,论罪当斩,本宫已命人将他们拖出去砍了。”
“什么?砍了?”岳榕瑄一下跳起来,不可置信的大叫道:“不过是砸坏了个茶盅,哪里算得上死罪,只怕是母妃你看他们不顺眼,存心找茬处置了他们吧?”
魏黎春冷笑道:“便是寻心找茬处置了他们,又当如何?莫不是本宫连处置个妖媚惑主的狐狸精的权利都没有了?”
“您是摄政监国的皇贵妃,当然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岳榕瑄一拳砸到旁边的鸡翅木座象牙花开富贵图屏风上,立时穿出一个大窟窿来,他如受伤的野兽般,吼叫道:“您打小就喜欢管东管西,我喜欢的东西把玩不过一两日便被丢掉,整日里被拘在上书房里学些枯燥无味的古籍,半点童年乐趣都体会不到。好不容易长大了,却依然摆脱不了您的控制,一点自由都没有,这个太子更是当的无甚意义,您干脆将我废掉得了。”
“生在皇家,享受着天下间最富贵与奢华的生活,难不成你还想像普通百姓之家的孩子那样,整日里上树掏蛋下河摸鱼?你不自由,本宫又何尝有过自由?”太子虽百般不成器,但唯有一点,是旁人望尘莫及的,那就是他每句话都能成功的将人的肺气炸,魏黎春不敢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深吸了几口气,才将怒意压下去,意兴阑珊的说道:“你这次着实胡闹过头了些,弹劾你的奏折堆积如山,民间亦是议论纷纷,本宫想压下去都难,皇上的意思是,让你且去国师那里待上段日子,一来避下风头,二来也学些修身养性的法子,改改自己的性子。”
“父皇修仙炼丹,那是他的事情,孤又没看透尘,为何要修身养性?”岳榕瑄哼了一句,抬脚边往外走,陌尘朝侍女逐月抬了下手,逐月身影一晃,便闪到岳榕瑄面前,抬手在他身上点了两下,他便僵直不动了,接着从子里掏出根细如头发的天蚕丝来,将他捆了个结实。
陌尘再次拱手,笑道:“臣告退。”
“大胆陌尘,快点放开孤。”岳榕瑄气急败坏的叫嚷着,见陌尘丝毫不为所动,又冲着魏黎春哭诉道:“母妃有了小兄弟,便不管儿臣了么?等小兄弟生下来,儿臣便将太子之位让与他,母妃何苦现下就容不下儿臣?”
手心手背都是肉,若非逼于无奈,又怎舍得将他关押起来?魏黎春转过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摆手道:“带走罢。
第39章落幕
岳临柟方从慈宁宫出来,小桂子就凑上前来,笑的牙不见眼的说道:“皇上,朱瑾姑姑打发奴才来报信,说娘娘有喜了。”
“当真?”岳临柟怔了一下,忙道:“快,起驾回长春宫。”想了想,又吩咐道:“去,给太后说一声,也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哎!”小桂子应了声,扭头跑了。
辇架行进的极快,饶是如此,岳临柟仍然嫌慢,催了个三五遍,这才回到长春宫。黄婵正带人在寝殿外厢归拢各宫送来的贺礼,见着皇上回来,蹲身道了个万福:“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岳临柟笑道:“好好伺候着,少不了你们的赏。”
“奴婢们跟着娘娘,几时少过赏赐了?”黄婵嗤了一声,快步跟上来,替他打起帘子,担忧的说道:“早上国师来时吐了一回,午膳只进了些羊乳,待会摆膳时皇上可得劝着点,定要让娘娘多用些才好,免得把肚子里的小皇子给饿哭了。”
魏黎春在内室听到这番话,故意板起脸来,斥责道:“好大胆的奴婢,竟敢背后编排本宫,这样的奴婢本宫可不敢用了。朱瑾,快去叫慎刑司的人来将她拖走,几时调教好了几时再送回来。”
黄婵假哭道:“娘娘好狠的心,有了肚子里的小皇子,就瞧不上人老珠黄的奴婢了。”
魏黎春被逗乐了,抿唇笑道:“没影子的事儿呢,连太医院的老院判都诊断不出来,兴许国师手抖瞧错了也是有的,倒让你张扬的人尽皆知,回头若是个哑炮,没得叫人笑掉大牙。”
黄婵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笑嘻嘻道:“千金一科上,太医院的老院判又哪里比得上国师大人,娘娘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便是。”
“黄婵说的没错,陌尘向来不做没把握之事,既是他说有了,那定然没差的。”岳临柟在炕沿上坐下,将魏黎春揽进怀里,手掌按在她的小腹上,来回摩挲着,温柔的亲了亲她的额角,叹息道:“总算是怀上了,也不枉朕夜夜耕~耘这么些日子。”
黄婵脸上一红,连忙带着众人往外撤退,魏黎春余光瞅见,抬手将人拦下,对岳临柟说道:“国师说臣妾腹中龙胎时日尚浅脉象不稳,得好生仔细着,皇上在这只怕不妥,臣妾这就叫人收拾收拾,您先搬回望月小筑吧。”
“怎么,觉得朕没有利用价值了,于是迫不及待的过河拆桥?”岳临柟四处游~移的大手顿住,抬头瞥了她一眼,冷笑道:“只是怀上龙胎罢了,这宫里的女人怀上龙胎的多着呢,最后能生下来的又有几个?”
“当年怀太子时,臣妾只是个嫔,不也照样顺利的生下来了?如今成了皇贵妃,反倒生不下来的话,那才是真的叫人笑掉大牙。”历经数次选秀,长春宫服侍的人,都是魏家安插进来的家生子,有了身孕后,小厨房会动用起来,再不碰御膳房的膳食,又有得力的太医照看着,绝对万无一失,魏黎春自是信心十足。
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便是真的有空子可以钻,只怕也无人有这个胆子,岳临柟垂眼,又哼道:“就算能顺利生下来,你又焉能确认这胎定会是个皇子?万一是个公主,到时岂不是又要绞尽脑汁的同朕作交易?”
魏黎春往引枕上一靠,得意笑道:“这点皇上不必担忧,国师说臣妾腹中的龙胎乃紫微星下凡,定是皇子无疑。”
岳临柟噎住,想了半天,竟寻不出反驳她的理由,索性横了心,往暖炕上一躺,无赖道:“朕就不走,你能奈何?”又转头吩咐黄蝉道:“将朕的铺盖搬到床上去,朕以后就歇那里。”
暖炕设置于窗前,下面连有火道,有专人负责看火,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热意洋溢,本是起居所用,然京中冬日严寒,长春宫的拔步摇床并非炕床,加再多的熏笼都觉寒意上涌,魏黎春图舒适,便改歇在暖炕上,白日里再收了铺盖,摆上炕桌跟坐褥。
魏黎春睨着他,说道:“长春宫有些年头了,一概物什都陈旧的很,比不得望月小筑,一水的炕床,无须地龙跟熏笼,就暖和的紧,皇上何苦非要留下,睡那冰冷坚硬的床榻?”
岳临柟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幸福的笑道:“能留在爱妃与皇儿身边,便是睡在地上,朕心里都觉得暖和。”
“再忍十个月,等生下皇子,就将你关回望月小筑,由不得你乐意不乐意。”魏黎春深吸一口气,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笑靥如花的说道:“皇上待臣妾可真好,臣妾实在太感动了。”
岳临柟抚摸着她的脊背,深情的说道:“放心,朕会永远对你好的。”
永远有多远?魏黎春每次听岳临柟提到“永远”二字的时候,心里都会禁不住感叹,只是这次没让她疑惑多久,一夜过去后,便见了分晓。
下了早朝后,魏黎春去瞧了下兰泽,情况尚算稳定下来,只是动弹不得,许是吃了药的缘故,精神不太好,才说了几句话眼皮便开始打架,她便没有多待,嘱咐了伺候他的两个太监几句,便离开了。
用过早膳,她窝在暖炕上,依旧由朱瑾读奏折,然后按照她的意思批复。岳临柟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