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天下(重生)-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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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药方列为禁术,用上古秘法将其封印起来。”
“国师大人为了本宫,连祖宗遗训都敢违背,实在让本宫感动。”魏黎春拿帕子轻拭着金甲套上沾上的朱砂,哼笑道:“可是,本宫要的是皇子,并非皇上的感情。”
“皇上需要的是您的身体,也并非是您的感情。”陌尘说完,立刻跳起来躲到逐月身后,探出两只眼睛来,继续道:“想到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个道理娘娘肯定懂。”
过了片刻,又弱弱道:“再说了,每次侍寝您也能爽到,甚至比皇上还要爽。”
也不知是脸皮变厚了,还是怒极过头便淡然了,竟然觉得陌尘的话也有些道理,拴不住男人的心,那就拴住他的身,往后的时日还长着呢,总能生的出一个皇子出来。
她无奈叹气道:“罢了,这药本宫继续服用便是。”
第19章诱饵
批阅了一上午奏折,用过午膳后,魏黎春便有些撑不住,在结香搀扶下回寝殿小憩,或许是疲乏至极的关系,沉睡了一个多时辰才醒来。
听得动静,结香轻声询问道:“娘娘醒了?”
“嗯。”魏黎春应声坐了起来,结香忙上来挽起床幔,外边候着的小宫女端了脸盆手巾进来,结香服侍魏黎春盥洗完毕,取了搭在屏风上的一件柿子红碎金对襟宫装在手上,说道:“外边下雨了,老人家常说‘一层秋雨一层凉’,明儿恐怕便要降温了。”
怪道睡梦中耳畔“叮咚”之声不断,原来是秋雨在敲打殿顶的琉璃瓦,她站起身,张开双臂,结香将衣裳披在她身上,熟练的整理好衣袖,然后系好明紫翡翠制成的衣扣。
魏黎春瞥了眼小宫女端在手中的镜子,镜中的自己脸盘典雅端庄人,衣着雍容华贵,恍如盛开的牡丹花,不似太后的威严,又不像少不经事的妃嫔们那般花枝招展,真真符合她皇贵妃的身份,嘴角由衷的露出抹满意的微笑:“尚衣局真是越来越会办事了,回头莫忘了叫朱槿酌情打赏。”
即便不受宠,到底是执掌后宫的皇贵妃,尚衣局不但不敢怠慢,还要使出浑身解数的献媚讨好,四季衣裳时兴首饰,阖宫上下那是头一份的,只是从前娘娘一心吃斋念佛,从未在意过,如今反倒突然关注起这些来,又联想到娘娘近日来几次滞留望月小筑,莫非与皇上有破镜重圆之趋?结香心下窃喜莫名,脸上却恭敬应道:“是。”
结香遣了个小宫女去给朱槿传信,然后冲了杯蜂蜜水,递给魏黎春,见她慢条斯理的啜饮着,似是忘了传召武陵侯侄女之事,便提醒道:“娘娘,武陵侯府上的二小姐来了有一会了。”
方睡醒,脑袋难免有些昏沉,魏黎春闻言怔了一下,随即道:“把人请到外厢罢。”
饮完整杯蜂蜜水,魏黎春这才起身,转出屏风,来到外厢,魏家二姑娘,名唤魏纤珞的,已等候在那里。因天色阴沉,魏黎春一时间也未瞧清她的长相,规矩倒是不错,举手投足间未有半点差错。
魏黎春在主位的贵妃榻上落座后,朝她招了招手,极其和蔼的笑道:“你且上前来,让姑姑好生瞧瞧。”
魏纤珞闻言从地上站了起来,往前行了三四步,并抬起头来。
怪道大嫂会夸她,这张脸简直同她母亲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她母亲的容貌自然是极出色的,若不出色,一个镖局出身的江湖女子,如何引的二哥为她神魂颠倒这么些年?
结香在旁笑赞道:“不愧是娘娘的娘人家,二小姐生的可真俊。”
这话说的巧妙,连魏纤珞带魏黎春一起夸上,魏黎春在结香头上拍了一巴掌,笑斥道:“就你会说话,还不赶紧给二姑娘上茶。”
话音刚落,便有宫女端着托盘过来,结香从上面取了盖碗,端到魏纤珞面前,笑道:“二小姐请用茶。”
结香惯会凑趣,也是个颇懂眼色的,晓得魏黎春召侄女进宫,必有私房话要讲,奉完茶,又侍候魏黎春服完药,便招招手,带着殿内的宫女太监退了出去。
殿门方合上,魏黎春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她将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气愤道:“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竟然跑到青楼去大吵大闹,若是传扬出去,不止你没脸,还连累了魏家其他姑娘,如此胆大妄为,即便族里不处置你,本宫也不会坐视不理。”
“我既然敢做,便是想好了后果,至多不过一死,总好过糊里糊涂被人卖掉。”魏纤珞抿了口茶,脸上不见丝毫惊慌。
这等话语,又兼如此神态,魏黎春不知该为她的无礼而生气,还是该为她的胆色而喝彩,半晌才冷笑一声,哼道:“本宫的确有意促成魏家与林家联姻,这才向大太太打听家里姑娘们的事情,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怎地到了你这里竟成了板上钉钉之事?”
魏纤珞撇嘴道:“娘娘莫要拿这些官面话蒙我,林家权势滔天,却是满门清贵,与皇室宗族并无任何姻亲关系,林朝之何等聪明之人,岂会不知功高震主?没点能拿捏的东西在上位者手里,不但上位者寝食难安,自己也会战战兢兢,否则为何林静清年逾十八始终未娶亲?必是做好了尚公主的准备。可惜的是,娘娘剑走偏锋,竟把大齐唯一的公主许给了一个整日游手好闲的公子哥,然后转过身打娘家庶出侄女的主意,民女资质愚笨,委实不懂娘娘唱的这是哪出,林家那边估计也糊涂着呢。”
“你口中‘游手好闲的公子哥’,那可是程国公最疼爱的孙儿,便是一事无成,也自有不菲的家产可以继承,更何况程昕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京中颇有美誉,字画千金难求,岂是那些大字都认不全的纨绔公子哥所能相比的?”魏黎春略微解释了一番,话到最后又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便随意道:“驸马是皇上相中的,赐婚是太后下的懿旨,便是真的许给了一个整日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与本宫何干?”
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让魏纤珞听的心寒,她自嘲一笑:“自小看着长大的都能这般无情,我们这种连面都没见过的庶出侄女,只怕更没有活路了。”
“你就这般瞧不上林静清?”魏黎春生生被气笑了,同时又替林静清叫屈,明明是百年罕见的青年才俊,未来的国之栋梁,前途不可限量,原是尚公主都绰绰有余的,却被一个庶女嫌弃如斯。
魏纤珞不屑道:“倘若他真是个好的,大太太怎会一从宫里回来便张罗着给三妹说亲,三妹可是长房嫡女呢,岂不比我们这些庶女更相配?”
魏黎春无奈摇头道:“姐妹们都是一处伴着长大的,纤玥是个什么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挑不起这个担子。”
这倒是实话,那种清贵之家,只怕比魏家规矩都要严格,三妹自小被捧在手心上,其他姐妹也不敢与她争抢,真真是半点委屈都不曾受过,到时只怕三日一小闹五日一大闹,两边都不得安宁。
魏黎春见她娇艳的小脸上眉头紧皱,似是颇为郁结,思及当年花嫁之时,也曾接连数日眼下都挂着大大的黑眼圈,所幸未来夫君已提前见过,少了许多的担忧,只是最后竟被退婚……强行将跑远的思虑拉回来,她声音软下了几分,说道:“与林家结亲的事,也只是本宫一厢情愿,尚未与林朝之商议,他是否同意犹未可知,况且即便他同意,也要找个时机安排他的夫人亲自相看一番,魏家适龄的嫡女没有,庶女却有好几个,未必就一定挑中你,何必就上蹿下跳的折腾起来,没得坏了自己的前程。”
魏纤珞讥笑道:“姐妹们都是一处伴着长大的,三妹的性子我知道,其他人的莫非就不知道了?有我在,岂能轮到其他人?说是相看,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
“你倒是自信的很。”魏黎春斜了她一眼,笑道:“这宫里,除了太后跟朱槿黄婵,已很久未有人敢这样与本宫说话了,新鲜的很,倒真有些想让你当本宫的儿媳妇了。”
“扑通。”或许是太不按常理出牌了,魏纤珞惊的双腿一软,一下跪到地上。
“起来罢,只是句玩笑话,莫要当真。”魏黎春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叹了口气,道:“本宫自小与二哥感情最好,你是他唯一的骨血,即便不喜欢你母亲,也不可能害你,林静清确是个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夫婿,本宫若是有女儿,谁也抢不走他,倘若这门亲事真的成了,你可算是捡到了大便宜,正该偷笑才是。”
魏纤珞见对方语气如此真诚,也就不再拗着性子,直言道:“既是娘娘这般说,想必那林静清必是极好的,本不应拒绝娘娘的好意,可若是这般接受了,到底是不甘心,为何表姐妹她们都能随心所欲的选择自个中意的男子,而我出身比她们要尊贵许多,却没有这个权利?”
“你的表姐妹们皆是出身镖局,走南闯北的江湖女子。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男女可同席,日久生情,倒也不奇怪,话本子里最不缺的便是这些,未料到你竟然羡慕上了。”
魏纤珞闻言,往椅背上一靠,痞痞道:“人嘛,不都这样,这山看着那山高,我岂能免俗?”
“便是给你这个权利,你当如何?‘聘为妻,奔为妾。’,如此做派,世家子弟一早就被吓跑了,谁也担不起擅拐魏家小姐的罪名;便是有胆大妄为的江湖人敢与你两厢情悦互定终身,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走几步路便大喘气的娇小姐,武功不懂,马术不会,甚至连烧火做饭都做不来,必成为对方快意江湖的累赘。”少时话本子看的多了,难免做过这种梦,谁不曾年轻过呢?只是有些人梦醒的早,有些人梦醒的晚罢了。魏黎春耐心极好却又毫不留情的啰嗦了一堆,最后总结性的说了一句:“所以,要想权利跟自由,下辈子重新投胎罢。”
魏纤珞陷入沉默,半晌没吭声,魏黎春也没有太多工夫与她周旋,便干脆的将筹码抛了出来:“当年二哥怕你母亲作为妾室会受委屈,一直没有娶正妻。你母亲过世后,他再无理由不成亲,便开始做起纨绔子弟,整日混迹于天香院,原本有意与魏家结亲的人家,见状便纷纷打了退堂鼓。为伊至斯,二哥对你母亲的情谊可见一斑,可惜的是魏家族长是个极为古板之人,纵使二哥想尽办法,也不能说动族长准她入魏家祖坟。”
故意顿了一顿,她又斩钉截铁道:“二哥做不到的事情,本宫可以做到。只要你答应嫁入林家,尽好魏家女林家妇的职责,本宫不但可以让你母亲迁入祖坟,还可以将她扶正,这样二哥百年之后,便能与她合葬。”
母亲想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的事情,被她轻飘飘几句话便尘埃落定,无怪乎那么多人拼死拼活的去抢那个位置,权势真是个好物。
“如此丰厚的诱饵,我想不上钩都难。”魏纤珞苦笑,本以为自己聪慧,闹腾一番,众人厌恶了自己,便不用去做那政治交易的摆设品,却不想这边早就挖好了坑,坐等自己上门来跳坑,心中十分的后悔,倘若昨个不那么做,没准如皇贵妃所说,林夫人未必一定瞧上自己,如今却是非自己不可了。
第20章误传
魏纤珞离开后,黄婵贼兮兮的从耳房走进来,魏黎春斜了她一眼,笑斥道:“说是去替本宫善后,却躲在这里听壁角。”
“有功夫听壁角,自然是事情都办妥了。”黄婵从袖子里掏了封信出来,递给魏黎春,说道:“不过倒不是奴婢的功劳,方才二爷派人来传信,说是天香院的事情已料理完毕,绝对不会走漏任何风声,请娘娘无须担忧。”
魏黎春拆了信皮,抽出里边的信笺,展开快速的浏览着,黄婵在旁得意洋洋的说道:“咱府里,到底是二爷最懂娘娘。”
“那是自然。”魏黎春将信笺递给黄婵,黄婵接过来一看,顿时惊讶的瞪大眼:“二爷委实过分了些,到底是二姑娘的亲爹,听闻能将爱妾迁入祖坟,并扶为正妻,立刻毫不犹豫的将女儿卖了,真真是……”
“无耻?”魏黎春挑眉,戳了黄婵的脑门一指头:“纤珞是二哥的掌上明珠,自小眼珠子般护着,若不是妥当的人选,他岂会这般轻易松口?否则便是本宫这个亲妹妹,闹僵起来,他也不会留任何情面的。”
“那倒是,二爷素来便是个重情重性的。”黄婵点头表示赞同,将信笺折好塞入信皮,放进抽屉里,皱眉思索了片刻,又道:“二爷既这般爽利,想必已派人查过林静清,得了个这样出色的女婿,又能了结多年郁结心头的一桩夙愿,二爷嘴上虽不说,心里必定是感激的。只是,小姑娘家到底眼皮子浅,娘娘也该多绕些弯子,如此直白的摊开来,二姑娘未必能想通,万一嫉恨上娘娘,那就得不偿失了。”
魏黎春“噗嗤”一声笑出来,掩嘴道:“哟,向来心直口快的黄婵姑姑,也能一本正经的说起大道理来,乍一听,还以为是朱槿附身了呢。”
黄婵一跺脚,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