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似曾经-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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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同辉,山清水秀,男耕女织,风调雨顺。
灯火通明,花红柳绿,车水马龙,城固墙坚。
商铺繁华,作坊不息,金融银联,财旺人和。
老者安逸,幼者无邪,主贤臣良,官清民安。
一幅《天朝盛景》,天儿倾尽,龙颜大悦!
梅花暗香时,科考完毕。皇上没有让天儿上榜,反倒册封天儿为“圣影”,圣影的地位仅次于皇上,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皇上赏赐天儿一款金龙纹青绿色圆领袍衫,又命她住进勤政殿。
天儿入宫以后,单公公向她介绍了皇宫的主要宫殿、主要妃嫔和皇子女。皇宫中轴上南北向排列着千秋大殿、宣明殿、勤政殿、睿思殿、和欢殿和赏悦殿,各殿依次是皇上上朝听政、朝后议政、批阅奏章、读书、生活和娱乐的地方。中轴北面是御花园,中轴东面主要是皇子女的宫殿,东北面有福寿宫和安康宫,分别是皇太后和皇太妃的寝宫,中轴西面是妃嫔们的宫殿,主要有崇德宫、淑德宫、贤德宫和天赐宫,分别是卓皇后、慕贵妃、糜妃和天妃的寝宫。
皇上有元、翔、游、行、容、岩、云、明八个皇子,有橙、柑、桔、柚、柠、樱、苹、桃、荔、葡、椰、蕉十二个公主。卓皇后生有翔皇子和容皇子,慕贵妃生有岩皇子,靡妃生有元皇子和柠公主,天妃生有云皇子和明皇子。皇子满一周岁后进入国子监读书,满十周岁后封王出宫,元皇子有点特殊,他出生便是聋儿,至今仍住在东元宫。如今,橙、柑、桔、柚四位公主均以出嫁,皇宫里只剩下八位小公主。
几日后。皇上要天儿陪他去东元宫。皇上说,元皇子幼时性情暴躁,唯有皇上能亲近他,皇上时常带着太傅辛师去东元宫看他,他这才慢慢地接受了辛师。后来,辛师发现元皇子喜欢静静地和花草树木待在一起,他便向皇上建议让元皇子到宫外走走。这一出宫,元皇子欲罢不能,他喜欢上静静地观看农民在田间劳作,陶醉于春播夏忙秋收冬藏的自然循环,阳光雨露使得他的性情逐渐地沉静下来。
虽是寒冬时节,却在跨入东元宫大门的刹那,阵阵花香扑面而来,皇上抬手示意,阻止了宫女们的通报。草木堂如同花海,窗前有一张方形大案,元皇子正专注于一个大树根,皇上静静地站立在方案旁边。片刻过后,元皇子从大树根出神儿,他从容起身行礼。元皇子身材高挑,体魄健壮,墨绿色的美瞳,金麦色的皮肤,他的身上散发出狂野的气息。元皇子和天儿目光交集之际,绿眸闪亮,天儿微笑,元皇子的眼睛闪过绿光,他觉得天儿很亲切。
皇上、天儿和元皇子一起用膳。餐桌上,没有言语的交流,只有父子两人眼神的交流,天儿能感觉到父子情深。晚膳过后,皇上看着元皇子的眼睛询问他的近况,元皇子读着唇语,做着简单的手势。父子两人交流期间,天儿方知元皇子这些年穿梭在田间,对农作物生长颇有研究,他还将这些详细地编撰成册,并将优良的经验大为推广。
出了东元宫,天儿心中感慨万千,一个人如果从出生就一直呆在一个寂静的世界里该会是多么的孤独,皇上做为一个聋儿的父亲,他又该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两人回到勤政殿,皇上批阅了一大堆奏章,又移驾淑德宫(慕贵妃的寝宫)。天儿在勤政殿想了许多,她想帮助元皇子,她想让元皇子活在一个有声音的世界。
次日,天儿得了空儿去了太医院,详细询问了元皇子的治疗过程,原来御医们用尽各种办法,始终没能治疗好元皇子的病。元皇子六岁那年,他坚决拒绝御医再靠近,就连皇上也没能说服他。
几日后的下午,皇上处理完朝政移驾崇德宫(卓皇后的寝宫)。皇上要天儿同去,天儿说到元皇子那儿讨一盆花再过去。进入东元宫,天儿阻止了太监的通报,她缓步走到元皇子身边,元皇子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修剪他的花儿。
天儿看着元皇子将那株海棠修剪完,跨步挡在他面前,对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天儿想向你讨一盆红牡丹。”。
元皇子不加理睬,继续修剪旁边的金菊。
天儿贴近元皇子,双手抓住他的胳膊,眨巴眨巴地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烦请你详细告知如何照顾好她!”。
元皇子将天儿推开,修剪完那盆金菊后,走到一盆含苞待放的红牡丹前鼓捣了一阵儿,又走到案前将红牡丹的摆放环境、晒太阳时间、喝水多少以及时间间隔等详细写下来。此时天儿方注意到,元皇子已经将她前几天看到的那个大树根,雕刻成一个长须老翁。
天儿收起字条,她看着元皇子的眼睛娇笑着说:“非常感谢!我还会再来讨扰的!”。
天儿抱着红牡丹高兴地走向崇德宫,刚好遇见岩皇子从淑德宫出来。
天儿说:“贵妃身体可好?”。
岩皇子应声“嗯。”。
天儿说:“贵妃喜欢什么花儿?”。
岩皇子说:“康乃馨。”。
天儿嫣然一笑,两人擦肩而过。
天儿走到崇德宫,容皇子等在宫门口。
天儿说:“怎么不进去,外面这么冷!”。
容皇子抱过花盆说:“你说呢!”。
天儿呵呵一笑,挽着容皇子的胳膊走进凤倚殿。
皇后起身走向天儿说:“卓平参见圣影!”。
天儿抱住皇后,娇笑着说:“天儿知错,我早该来看望皇后的。我从元王那儿讨要了您最喜欢的红牡丹,也算借花献佛给皇后赔礼道歉了。”。
此时容皇子已命宫女拿来暖手炉递到天儿的手中。
皇后看了一眼饱满的花骨朵,笑着说:“也就你能!”,她坐回皇上身边说:“皇上,让天儿弹个曲儿来听如何?”。
皇上在龙榻上侧躺着,应了一声“嗯!”。
天儿随意散坐古琴前,弹奏一曲《潇湘水云》,飘逸的琴音似乎将几人送到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仙境之中,随着琴音渐密渐重,云海奔腾,景色壮观。
曲罢,皇上说:“本是首不得志的曲子,倒让你弹的情绪激昂、壮志豪迈。”。
容皇子说:“天儿总是剑走偏锋,差强人意!”。
天儿笑看容皇子一眼。
临出崇德宫门,天儿吩咐宫女们一定要按照字条上所说的好身照看那盆牡丹花,容皇子附耳天儿说:“不想我折磨那盆花儿,你就常来崇德宫,我等你!”。
天儿含着笑跟随皇上离开。
天儿每每到东元宫,元皇子并不理睬她,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天儿悠闲乐哉,自得其乐,静静地待在元皇子的身边,欣赏他的木雕和花朵。这天,天儿刚踏进东元宫,元皇子就给天儿看了几个字,“你一直来我这儿做什么?”。天儿娇笑,解下针灸腰带给元皇子看,元皇子狠狠地瞪她一眼,把她推出了东元宫。
某日,皇上让天儿去淑德宫看看,顺便到太医院拿些补品过去。天儿在太医院听说,慕贵妃偶尔会流血不止,皇上赏赐再多的补品,只可惜慕贵妃的身体消受不了,她吃下去不但没有丝毫效果,还有可能会血崩。
天儿走到淑德宫门口,撞见一位玫瑰花般的妙龄女子。少女趾高气昂地扫视着天儿,天儿身旁的公公说:“放肆!这是圣影!”。瞬间,少女的眼神如同凶神恶煞,她很不情愿地行跪礼:“苍翠参见圣影!”,随后她大踏步地走开了。天儿心中疑问,莫非是丞相府的人,该不会是因为苍秋才这样吧,这个少女又为何出现在慕贵妃的寝宫呢。
天儿进入安逸殿,第一次见到了岩皇子的母妃。慕贵妃倚躺在床头,天儿觉得她仿若茉莉花般清香淡雅。慕贵妃见到天儿露出慈爱的笑容,伸手示意天儿坐到床边。天儿靠近后,看到慕贵妃的眼睛湿润,她有些不知所措。
慕贵妃握住天儿的手问:“多大了?”。
天儿说:“满十一岁。”。
慕贵妃说:“我的岩儿比你大两岁。”。
天儿微微一笑。
慕贵妃说:“累了,闷了,就来我这儿坐坐。”。
天儿点头,慕贵妃慈祥的目光让她心里暖暖的。
几日后。天儿刚走出东元宫,一顶金銮大轿迎面而来,天儿侧身站到宫墙边。大轿经过天儿的身边时停了下来,太监搀扶着一位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走到天儿的面前。
天儿作揖,糜妃行半跪礼说:“糜鸢参见圣影!”。
天儿忙搀扶起糜妃说:“天儿不敢当!”。
靡妃拉住天儿的手说:“我的元儿让圣影费心了!”,说着她拿起手绢在眼前干抹,又说:“老天为何这么不公平,竟要如此折磨我的元儿,可以的话我甘愿替他受这份罪!”。
天儿相信,靡妃做为母亲,她所说的话是真心的。
靡妃说:“圣影一定要常来看望我的元儿!”。
天儿说:“我一定会的!”。
某日,睿思殿,皇上和三位皇子对弈。
皇上说:“挑选了多少人?”。
岩皇子说:“一千人。”。
皇上说:“现在能倒吊多久?”。
岩皇子说:“至少两个时辰!”。
皇上看了云皇子一眼说:“你练到什么境界了?”。
云皇子笑着说:“憋两刻时没问题!”。
容皇子说:“六弟能憋多久?”。
岩皇子说:“一刻时多点。”。
容皇子对天儿说:“我虽没他俩厉害,也能憋一刻时。”。
天儿瞟了容皇子一眼说:“我在地上待着挺好!”。
云皇子呵呵一笑说:“你可要站稳了,别被人拖下水!”。
天儿看着云皇子,闷不作声。
皇上说:“乘仙船东行,风险很大,筛选水手时,要综合考虑体能、意志力和敏锐度!”。
岩皇子说:“儿臣明白!”。
天儿说:“我向往大海!”。
容皇子说:“做白日梦吧!”。
云皇子说:“你若能学会游泳,说不定父皇会考虑,让你跟随我和六哥出海探险!”。
天儿说:“幻想的才是最美的!我更喜欢做白日梦!”。
云皇子哈哈大笑。
容皇子说:“嘴硬!”。
几日后。天儿从东元宫出来,走至一颗大梧桐树下,一件火红色披风伴着几大块儿白雪散落在她的面前。天儿欣喜若狂,入宫这些时日,她都没见过明皇子。
天儿说:“你跑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你入宫?”。
明皇子轻轻地咬了天儿的嘴唇说:“我是谁?”。
天儿说:“宗政明。”。
明皇子贴着天儿的脸说:“红杏出墙!”。
天儿心跳加速,明皇子嘴角微扬,搂着天儿的腰飞到千秋大殿的琉璃瓦上,他清扫出一片空地,解下披风铺在上面,抱着天儿坐下,他的胸膛紧贴天儿的后背。
天儿问:“你到底去了哪里?”。
明皇子说:“暖乡。”。
天儿说:“你又进那种地方了!”。
明皇子窃笑,天儿说:“放开我!”。
明皇子说:“我在你心中就这样吗!”,说罢他起身飞离。
天儿有点愧疚,她将披风叠起,飞回勤政殿。
天儿刚落在勤政殿台阶,单公公飞奔过来说:“圣影,您可回来了,皇上在里面有一会儿了,快进去吧!”。
天儿边走边问:“皇上不是留在贤德宫(糜妃的寝宫)吗?”。
单公公回话:“明王来了!”。
天儿快步走进殿内,示意宫女接过披风。皇上闭目养神,明皇子正在给他揉肩捶背。
天儿站立皇上身边,皇上问:“元儿这几日做些什么?”。
天儿说:“元王刚完成一件竹雕。”。
明皇子环住皇上的脖子说:“大哥是草木转世的!”。
皇上说:“说正事吧!”。
明皇子立即走下台阶,他表情严肃,拱手作揖说:“启禀皇上,圣目所确认的情况是:最近几年在江南一带,苏州荣府的荣易,频繁以高价一次性买断多条人流最旺的商铺街,有规划的、选择性的出租店铺,形成荣氏风格的商铺街。近几个月,荣易以高出十几倍的价格将部分商铺拍卖出去。扬州城的三大盐商竞拍之后,联合在一起轮番涨高租金,扬州城的小商户们被迫提高物价,其他地方听说扬州的事情后也争相效仿,现在江南一带的物价飞涨,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你有什么想法?”皇上问。
“我朝允许商户取得土地使用权后自由买卖,所以荣易的做法并不犯法,错就错在他使商铺集中到几个大商户手中。扬州的三大盐商勾结,轮番哄抬商铺租金,这种做法本就是商人的惯用伎俩,也不存在犯法之说。只是两种看起来不犯法的做法却引起一连串的效应,最终体现在百姓生活的物价上。”明皇子说。
“你可有良策?”皇上又问。
“暂无,若由州府出面强制规定租金的话,恐怕对各地的大商户打击太大,会严重影响到我朝国库收支。”明皇子说。
“你呢?”皇上问天儿。
“我很赞成明王的说法!源头既是荣易,也许可以找他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