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担皮-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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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现犹可,这一现简直不堪人目,令人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原来这时她已经抛开了那有跟没有也一样的轻纱,赤身裸体的,作出搔首弄姿的撩人姿
态。
百面巨镜布满厅内,镜中的胡丽青,以各种角度出现,全身所有部位一览无遗,纤毫毕
露,形成一幅如同万化筒虽见到的奇景。
但这不是百美图,而是足以令人不敢正视的百刀图。
当然,这所谓不敢正视,是指小大这种小男生而言,如果是一般男人,尤其是好色之
徒,不大呼过痛才怪呐!
小天虽不致羞得无地自容,但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不要脸的臭女人,简直尤耻!下
流!”
胡丽青却毫不在乎,笑骂由他笑骂,风骚自我为之。
只见她眉眼之间,春情荡漾,仿佛要以狂炽的欲火,焚毁大地万物,吞噬整个宇宙。
她不住地颤动着,那得大独厚,丰满而挺实,足以自豪的双峰,扭动摇摆着,那盈盈一
握的纤腰,使得呈孤形的曲线更为突出。
玲珑剔透而微微隆起的小腹,作出有节奏的运动,起伏着
突然,睛天霹雳地一声暴喝,小天掌发如雷,一股狂飘击向巨镜。
轰然巨响声中,百面巨镜又急速旋转,像走马灯似地移动起来。
镜中数以百计的胡丽青,发出放浪形骸的刺耳狂笑:“哈哈……”
小天几乎不敢相信,凭他的功力,这雷霆万钩的一掌击去,竟然未能击毁任何一面巨镜。
他不再浪费精力,冷静地观察之下,判断那风骚女人可能根本不在厅内,而是利用光学
折射原理,把她的影象投射至一面主镜中,再反射成数以百计的影象。
同样的,那万道光霞,也不过是从别处反射而来的光源罢了。
现在他必须全力毁掉这些巨镜,找到出路,始能逼对方现身。
主意即定,口中刚喊出“万相俱灭!”,正等旋展出无坚不摧的少林绝世神功,突见目
镜停止转动,镜中景象一变,使他大吃一惊。
原来镜中所见,不再是那一丝不挂的风骚女人,竟然变成了困在洞底的小仙!
小天收掌未发,情不自禁大叫:“兄弟!兄弟……”可惜小仙有听没有见,正急得像热
锅上的蚂蚁,在向四壁寻找出路。
不知从何处传来杜梅音的声音:“小伙子,如果你要施展万相俱灭,首先遭殃的就是你
那位兄弟!”
小天闻言,果然暗自一惊,不敢贸然轻举妄动。
杜梅音心知威胁发生作用,趁机又道:“你那位兄弟本来已经死定了,不过,如果你肯
投降,归顺于我,或许我可以改变主意。”
小天怒哼一声道:“要我投降?我说你这臭女人,是发高烧还是脑震荡,居然忘了你自
己是谁!”
杜梅音冷森森道:“我记得很清楚,冷面观音杀人如同家常便饭,多杀两个绝不会心软
手软。”
小天夸张地干笑一声道:“彼此彼此,这一点咱们倒很像,一一个多月未开杀戒,我真
有些手痒啦!”
他故意表示自己也是杀人不眨眼,好吓唬吓唬这些女人。
不料杜梅音却会错了意,振奋道:“好极了,只要你投降归顺了我,我这里天天有人给
你杀!”
小天心里暗骂:“他姥姥的!你当我是杀人犯?”嘴上却试探问道:“哦?你这里是开
黑店,还是屠宰场?”
杜梅音道:“那你错了,我既不开黑店,也不是屠宰场,只是专杀死有余辜的人!”
小天自巨镜中见到小仙正向四壁摸索,显然尚未发现出路,只得虚与委蛇,拖延时间,
故作好奇问道:“那你杀的都是些什么人?”
杜梅音恨声道:“人间渣滓,尤其是欺侮女性的好色之徒!”
从杜梅音的口气中,小天听出,这女人定然吃过男人的大亏,才会哪些痛恨天下所有的
男人。
于是又问道:“我那兄弟既非好色之徒,又未招惹你们,为何被你判他死刑?”
杜梅音道:“我与丐帮毫无瓜葛,他竟无端闯来,伤人毁物;溉然他存心找麻烦,我杜
梅音岂是怕事的,就算他是丐帮之主:今天落在我手里,也休想活着出去!”
小天斥道:“你这臭女人大概脑筋有问题,简直口齿不清,说话颠三倒四,刚才不是
说,你已经改变主意了吗?”
杜梅音笑道:“你的意思,是答应投降归顺我了?”
小天装摸作样地沉吟一下,始道:“我得听听,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杜梅有道:“好处可多着呐!除了每天可以杀人,金银财宝终身享用不尽……”
小天打断她的话道:“这有啥稀奇,杀人我自己可以杀,而且爱杀谁就杀谁,不必听你
的,至于金银财宝,我根本未看在眼里,你倒是说点新鲜的呀!”
杜梅音一声“好!”字甫出口,巨镜中影象倏地一变,小仙已不见,变成施展迷魂剑阵
的那八个女郎。
只见她们全身赤裸,如同从天体营跑出来的,剑阵变成了肉阵!”
小天是生平头一遭见到不穿衣服,女人,而且是同时出现八个,在巨镜中反射成千上百
个裸女。
他虽不致不像小仙的窘愤,也不禁为之咋舌。
尤其,小仙只是女扮男装,赤裸裸的女人胭体,对她不致产生物理作用和化学作用,甚
至心理和生理的刺激。
小天却不同,他是货真价实,不折不扣的大男生,而且正值少年郎一知半解,对异性充
满好奇与兴趣的青春期。
要说他能视若无睹,无动于衷,那简直是睁着眼睛在说瞎话,欺人之谈,白痴才会相信
呢!
八个女郎并非亮亮相而已,她们也像胡丽青一样,搔着弄姿,扭腰摆臀,极尽卖弄风情
之能事。
当然,论丰满和风骚,她们要比胡丽蔷略为逊色,但她们个个青青貌美,比那风骚女人
就更有看头了。
忽听杜梅音笑问道:“怎么样,这够新鲜吗?”
小天忙收敛心神,强自镇定道:“我又不卖海鲜,要那么新鲜干嘛!”
杜梅音现妙现卖,学他刚才的口气道:“你这臭小子大概脑筋有问题,简直口齿不清,
说话颠三倒四,刚才不是说要听点新鲜的吗?耳闻不如目睹,我让你自己用眼睛看。”
小大漫不经心地随口道:“不看白不看,看了也是白看!”
杜梅音诱惑他说:“如果你答应投降归顺,那就不同了,你非但可以看,而且可以为所
欲为,大享齐人之福。”
小天担心小仙,不知此刻是否已找到了出路,但听对方的口气,就连他自己,要想脱身
亦非易事。
于是灵机一动道:“这事我一个人无法决定,得跟我那兄弟商量商量。”
杜梅音嗤之以鼻道:“哼!他有什么选择的余地,能把命保住,已经是祖上有德了,何
况,归顺了我,总比他在叫化子窝里强上千百倍!”
小天道:“你别小看了我那兄弟,他可是丐帮唯一的九袋长老!”
“那又怎么样!”杜梅音不屑地道:“就算十袋长老或是帮主,也只不过是个叫化子头
儿!”
小大强自一笑道:“人各有志,不过,好歹我跟我那兄弟是好哥们儿,如果他不同意我
也绝不答应。”
这话已说得明明白白,杜梅音哪会听不出他的意思:“你是想跟小叫化见面?”
小大并不正面回答:“你总不能代表我跟他谈吧?”
杜梅音冷声道:“我不必浪费口舌,很简单,如果他不想做短命鬼,这么年轻就死,就
得归顺,你也是一样!”
小大怒从心起,破口大骂道:“臭女人,你少说大话,有本事尽管使出来,看看谁怕
谁!”
杜梅音发出一阵刺耳狂笑,笑声中,数以百计的巨镜内,小仙已不见影踪,反射的画面
变了另一幅景象;
两个身材健壮的女郎,架出个遍体鳞伤的赤裸壮汉,走至身穿轻纱华服的冷面观音杜梅
音面前。
只见杜梅音面罩寒霜,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如同执行死刑的刽子手。
壮汉有气无力地抬起头,向她哀求:“活菩萨,求求你饶了我吧……”
可惜这位活菩萨,并非有求必应的观音土土。
他无动于衷,脸上毫无表情,纤纤玉手缓缓抬起,突向壮汉一伸,五道飘逸阴柔的指
劲,隔空疾发而出。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未见壮汉身上出现丝毫的伤痕,便已垂下头去,当场气绝
毙命。
她,用的正是兰花指!
这是刹鸡做猴。
也是向小大示威,更是炫耀她的武功,表示她举手之间即可杀人。
但小天这只猴,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他脸上作个滑稽表情,鼓掌道:“精彩,精彩,
现杀现卖,这才叫新鲜!”
杜梅音也未打算一下子能把小天唬住,冷冷一哼道:“好酒沉缸底,好戏在后头,你慢
慢等着瞧吧!”
小天仍然那付滑稽表情道:“好哇!那我得擦亮眼睛,拭目以待了。”
巨镜中,只见杜梅音一施眼色,两名健壮女郎,便将那壮汉的尸体抬走。
紧接着,另两名女郎,又架来个满身是血,双腿已残的赤裸汉子。
那汉子一路呻吟不绝,显然已被修理惨了,使他求生不得,欲死不能。
这家伙比刚才那个有种,绝不讨饶,见了杜梅音就破口大骂:“你这个臭婊子!把老子
骗来,竟然……”
杜梅音纤纤玉手疾伸,一式海底捞月直取那汉子两胯之间。
“哇……”惨叫声中,那汉子的两胯之间血肉模糊,他的命根子已整个被摘下,血淋淋
地落在杜梅音手中。
不消说,这家伙便当场一命呜呼了。
这一手真够毒辣!
不愧是冷面观音!
她连眼睛都未眨一下,冷森森地问道:“这够不够新鲜?”
小天一脸与他何干的神情道:“不怎么样,还有没有更新鲜的节目,否则我要退票了。”
小天跟小仙果然是好哥们儿,很有默契,连杀人都当作在看秀。
杜梅音又一使眼色:示意两女郎将那汉子的尸体抬走,丢开手上血淋淋的那玩意,始
道:“下个节目一定精彩,保证是空前绝后!”
小天“哦?”了一声。
只听杜梅音喝令道:“把那小叫化带来!”
要说小天没有大吃一惊,那真是骗人的,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
这似乎又不太可能,除非让他亲眼见到,才能相信是事实,光说是唬不住他的。
杜梅音当然会拿出事实来。
哪消片刻,事实已摆在了眼前。
巨镜中,一个蓬头垢面,几乎衣不蔽体,已被击昏的小叫化,被先前两名健壮女郎架了
出来。
虽然镜中看不清面貌,但那体形和一身叫化装打扮,不是小仙是谁?
小天见状,惊怒交加道:“臭娘们儿,你们把我兄弟怎样了?”
杜梅音嘿然地冷笑道:“他还活着,不过,他的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间,你赶快拿定主意
吧!”
说完,她那血渍未干的手,缓缓举向了小仙面前。
“你敢!”小大一掌击向巨镜。
轰然巨响中,巨镜元损,又缓缓旋转移动起来。
但是,镜中的影象依然未变。
杜梅音冷笑道:“我不敢吗,你看着吧!”
眼见她举手欲下,小大情急叫道:“住手!”
杜梅音保持随时淬下毒手之势,问道:“你不忍心看他死?”
小天不能见死不救,愤声道:“他姥姥的,算你这臭娘们儿厉害,我认栽了!”
杜梅音喜出望外道:“你答应投降归顺了?”
小天沮丧道:“我可是为我那兄弟,并非贪图你给我什么好处,这点你最好要分清楚!”
杜梅音道:“只要你归顺我,管你是为了什么,不过,你给我什么保证?”
小天气愤道:“我已经答应了,还要什么保证?难道不成我过去找两家铺保!”
杜梅音笑道:“那倒不必,但人心隔肚皮,我怎么知道你归顺是真是假?”
小天问道:“那你说呢?”
杜梅音道:“我自有办法证实!”
言毕巨镜中的景象突然消失。
小天情急道:“喂喂喂!臭娘们儿,你还没有……”
话犹未了,巨镜中景象又现。
变成个手托银盘,盘中置一酒盅的艳丽女郎。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竟从巨镜中走了出来!
小天方臼称奇,女郎已走至面前。
女郎笑容可掬道:“娘娘要你喝尽这盅酒,以示归顺的诚意。”
小天诧异问道:“这是什么酒?”
女郎笑道:“放心,绝不是毒酒。”
小天无奈地笑笑,自银盘中端起酒盅:“为了我那兄弟,毒酒我也喝了!”
他毫不犹豫,举盅一饮而尽。
小天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