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小修女-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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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意筑走近他们向父亲介绍道:「爸,她就是我说过的虹妹,只是没想到她今天会穿修女服来。」很像是讽刺。
诚实与虚伪。
「就是她呀!」他了解的一点头。
「你是真修女吗?虹妹。」管意筑,不,现在应该叫赵意筑,眼一利的问道。
「呃,见习的算不算?」反正又不只她一人,还有两个另类同伴。
她看向管玉坦,「你介意她是修女吗?」
「你认为呢?」他可不会放掉自己已吞下肚的鱼。
「我懂了。」她回头要父亲放弃今天的设计,可谁知赵大深早已先一步拉起她和管玉坦的手宣布。
「今日是小女改回本姓的日子,也是她与管玉坦先生的文定之日,我在此宣布,希望各位作个见证。」
现场响起一片鼓掌声和恭贺声,镁光灯闪个不停,每个人都带著祝贺的笑容,包括管玉坦本人,似乎他非常高兴娶到赵老的女儿。
但是有两个人笑不出来。
管意筑一脸担忧地生怕父亲接下来收不了场,他的决定太强势了,大哥虽然在笑,但他的手紧抓著虹儿不放,恐怕不容易善了。
而向虹儿一心要摆脱丈夫的掌握,他一定正想著什麽和她有关的阴谋诡计,因为他太小人,嘴上笑得好假,令人毛骨悚然。
果真,在众人的怂恿下他高举一只手要众人安静,死命的拉她上台。
「不好意思,赵伯伯的心意我只有心领了,谁叫我结婚太早。」他颇为遗憾的道。
一阵哗然声又起,记者意思性拍了几张照应付。
「你结婚了?」赵大深的表情满是愕然和怨恼。
「是的。」
「和谁?」他不相信有人比她女儿更出色。
管玉坦将忸怩的小修女拉在胸前,「就是她,我的爱妻向虹儿。」
这下子算是新闻了,学者娶修女前所未闻,因此记者们又浪费了几张底片。
一旁的赵意筑反常的没有半丝难受,当她一看大哥带著虹妹进来时,她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但她不觉得自己输了。
至少,她赢回自己的心。
十几年的单恋正式告终,他真的只能是她大哥了,而她不再爱他,就让往日的伤痛随风消逝。
「你怎麽可以抛弃我家小筑娶别人?你要给我一个交代。」气得不轻的赵大深顿觉脸面无光。
「赵伯伯,我与小筑兄妹情深,你用抛弃两字太严重了。」他为难的摆摆手,但仍面带微笑。
「少给我推卸责任,我要你和她离婚再娶我的女儿,否则……」他威胁的一瞠目。
「爸——」
「小筑,你别难过,他要敢不娶你,我就向学校施压,以咱们赵氏企业的财势让他待不下去。」他不信这小子敢不娶。
正觉无趣想带老婆离开的管玉坦忽地张大眼,抽动脸皮一副快中风的样子,温和的表情一转狠厉,让所有人心头一骇地看向他目光落下的方向。
七、八个打扮轻简的年轻男女倏地涌入,齐向他一喊,「晴天财团高层幕僚谨代表全体员工向执行长说一声,新婚愉快!」
「晴天财团?!」
「执……执行长?!」
更大的骚动掀起众人惊呼的声潮,现场有财经界人士认出其中几名晴天财团高层幕僚,他们曾经接受过融资贷款,因此不陌生的上前打招呼。
但,若执行长等於一个企业的龙头,那麽眼前这个面露厉光的男人不就是……
这下子,底片真的不够用,包括他的妻子都上了头版,全场闹得像菜市场,而赵大深呆若木鸡,他居然拿柿子去丢金钻,自取其辱。
「陈、杰西、珍妮佛、艾瑞克……你们被开除了。」管玉坦的吼声和阴鸷的表情诚实的留在底片里,人们终於认清了他的真面目。
「执行长,小心你的血压,我们不是来送终的。」珍妮佛顽皮的眨眨眼。
「你……」他气到想杀人,但现在没空。因为老婆趁乱跑了。他得去追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各大报章杂志的头版纷纷刊出晴天财团执行长愤怒的相片,一清二楚得叫人不容错认,连眼睫毛有几根都数得出来。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国际知名财团的执行长居然是台湾人,而且非常年轻又俊朗,隐身在大学里当讲师。
一夕之间管玉坦身价暴涨,不少自称和他有过一腿的女学生大爆八卦,什麽为他未婚生子啦,强迫堕胎之类的耸动字眼出现,要他出面给一个交代等等。
不过这些有的没的谣传很快的平息了,因为他的幕僚要提出告诉,天价般的毁谤罪让所有爱恋她的女人住了口,不敢再多言。
其中以T大校花林姿雯最大胆,居然亮出一张两人做爱的合成照威胁他要娶她,不然她要告上法庭,丝毫无视头版上的另一张丽容。
想当然耳,幕僚反将一军,控告她通奸和恐吓,一状递上法庭打算判她个十年八年,法律当然可以活用,何况林姿雯已成年了。
结果她哭著向全国百姓道歉,跪倒在法院门阶,大声地说相片是假的,是她爱慕虚荣,贪图他的权势。
但是,在晴天财团的某人操控下,她还是被判了刑,谁叫她曾经「欺负」过执行长夫人。
不过,真正难过的情关在台南。
「你这是何苦呢?我早就告诉你玉坦不可能爱你,你偏要一意执著。」真是固执得任性。
一条深得见骨的血痕横过雪白手腕,这是向百合绝烈的作法,刚强的表示出她对感情的不认输,不顾一切的想挽回。
即使她从未拥有过。
要不是家里有个老是担心她会做傻事的二哥及时相救,她芳魂早已飘荡三界六垓,冷冰冰的躺在四方棺木内输了自己。
向山药怎麽也没想到学医多年救人无数,他这个中医师居然得半夜替自个大妹包扎伤口。
她够狠,割得够深,差点救不回了,急得一家子为她操心,彻夜未眠的守候。
「他不可能不爱我,他必须爱我。」视线无焦,她一忙然的轻喃。
一句轻叹飘忽的响起,「没有人必须爱什麽人,打从你抢去他送给小妹的第一份礼物时就该清醒,他爱的不是你。」
「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我比她更爱他。」眼泪乾了,声也嘶哑了。
「意筑比你更早爱上他,可是人家就比你洒脱,放手让自己好过。」公开祝福不存芥蒂。
这些日子来新闻快炒翻天了,玉坦大概怕媒体扰得他不得安宁,因此足不出户的关掉手机、拔掉电话线,连他们都联络不上。
在不得其回应的情况下,向来行事偏激的向百合以自裁方式来抗议,企图引来媒体的关注好唤来管玉坦的主动关切,可是却被向家给掩盖下来。
因为今天他娶的人也是向家的女儿,他们不会任由她胡闹,破坏小俩口的恩爱。
是存著偏心,小女儿自幼乖巧,贴心不吵人,安安静静的看书做功课不需人督促,大家都担忧她会变成书呆子嫁不出去,好在有个管玉坦不在意她的嗜书成癖,他俩能结合,他们当然是乐见其成。
而百合表面看似温柔多情,其实私底下性情极为刚烈,由於是老师的缘故,她凡事喜欢掌控,不准任何事超乎她所预设的范围。
一旦事情有了意料外的转折,她的好强就难受控制,往往做出让众人错愕不已的事。
在少女时期就坚持她最讨厌的绒毛玩具是管玉坦送她的礼物,抢了不还还故意丢进垃圾桶、向人炫耀……尤其是向诸事不关己的小妹,让十岁不到的小女孩羡慕却不敢拾回垃圾桶里的玩具。
此後更是变本加厉,十件有九件礼物被她拦截,厉害得媲美昔日的KGB探员,害他没脸向好同学说明实情,无奈地一直纵容她的刁蛮。
也不知道报上写的是真是假,虚虚实实地让人猜不得准,他们都没参加过婚礼,怎麽两人就已经结婚了?!
而小妹身上还穿著修女服,大大的头版标题就写著——幸运的执行长夫人,修女新娘。
是该哭还是该笑?认识了二十几年,竟然不晓得好友是晴天财团的执行长,早知道就跟他借钱不还,看在小妹的份上谅他也不敢讨。
「你若不看开只会苦了自己,身为老师不懂得孝顺吗?都二十七岁了还要父母为你急白了发。」简直不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损伤。
「爸爸妈妈偏心,他们为什麽不骂小妹下贱,她凭什麽抢我的男人。」她仍然执迷不悟的道。
向山药生气了,表情一怒。「玉坦几时成了你的男人,白日梦作得太夸张了吧!从一开始他就言明只要小妹一人,是自己看不清真相,自以为是地对号入座,你才是可耻得令人心寒。」
「你……你也偏心。」她幽怨地望著窗外,以为已乾的泪水再度滑下。
「是,我偏心,小妹心地光明无私,像块纯净大地包容你的狭隘自私,是男人都会选她不会选你,谁要娶个心胸狭窄却当自己是圣人的女人回去供著,你还不够清高。」他恼了,口不择言的讽刺著。
「山药,别再刺激百合了。」像老了五岁的向天时拉拉儿子。
「爸!她不骂不行,老以为自己是太阳,每个人都该绕著她而行,说穿了她不过是借光的月亮,自大得让人唾弃。」
他心痛呀!
自杀若能扭转事情,天下人早死了一大半,哪轮得到她惺惺作态地企图博取同情,又不是抢糖吃的孩子,谁力气大就抢赢。
也该问问糖果本身要不要被她抢,更何况那是人不是物体,有思想、有意志,并非她想就能得到。
「你……唉!少说一句,她情绪不稳,何必要说些难听的话让大家都难受。」手心手背都是肉呀!
「她不好过就拉著我们陪她一起痛吗?自己不懂事还要使性子,真不该救她,让她一死百了算了。」省得烦心。
「别说气话了,你和我们一样舍不得她伤害自己。」百合这孩子就是死心眼。
向山药无力的抓抓头发,「我拿她没辙了,自私自利又自大,根本听不进劝。」
没见过这麽输不起的人,瞧人家意筑多想得开,既然无法拥有就给予祝福,释怀的笑容多甜美,只有她死性不改,抢了礼物还要抢人。
「我来和她说说,忙了一夜,你先休息吧。」孩子再大,在他眼中还是孩子,他一样不忍心。
「不了,我在椅子上躺躺,以免她又做傻事。」一次不成又想死第二次。
「也好。」接著,向天时神情委靡地走到女儿床前,「百合,你要闹到什麽时候?」
「爸,你叫他回来看我,告诉他,我才是是真正爱他的人。」他一向听爸爸的话,视他为父。
「电话不通联络不上,解离和小葵上了台北,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你不要那麽钻牛角尖,你爱他不代表他就得爱你。」小儿女的情事他是插不上手。
原本他也是属意玉坦和百合凑成一对,奈何他的爱徒只中意虹儿,说来他也倍感意外,怎麽事前一点徵兆也没有?
以前常听他说喜欢虹儿可没当真,没想到他说了十几年竟然是真心的,一家人忽闻他们结婚的消息时确有措手不及的愕然,现在回想起来是他们疏忽了。
「我爱他爱了好久好久,他怎麽可以不爱我?」她不能接受他不爱她的事实。
他拍拍女儿的手,「同理可证,他也爱虹儿好久好久了,她怎能不被他的痴心感动而爱上他呢!」
「你偏心,虹儿还小哪懂得感情,她有大把青春可以去等待别人。」她才是更正懂感情的人。
「虹儿是小,但玉坦并不小了,他用他的真心去教会她懂感情,而他也等到了他想要的女孩长大,你要他和你一样等待落空,然後失魂落魄地以自杀了却残生吗?百合。」
「不,我……」她不要他死,她只要他爱她。
「将心比心呀!如果他爱的是你,我无话可说地帮你骂他,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没向你表达过一丝爱意,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强求造成他多大的负担?」很多事不说,不代表看不出来。
仔细一想,玉坦只有看到虹儿才会眼睛发亮、精神抖擞,其他时间像在忍耐,笑得不真切地敷衍大家的问话,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著。
大家都认为他天生不爱多话,温柔谦雅的微笑是本性,可是一见到报上的照片才知道他是有脾气的,而且显然是他们所不认识的那一面,狂暴而阴狠。
现在他倒是忧心起小女儿的处境,不晓得她知不知道玉坦的本性?
「爱情的立足点是双向交流而非一意孤行,想想你一味的要求人家爱你是否正确,你到底在爱人还是在强索爱,爱应该是成全呀!」
「为什麽他们不成全我,我才是……」懂爱的人。
难得动怒的向天时受不了她的固执,语气严厉起来,「你才是什麽?人家是两情相悦而你是不死心的第三者,老以为自己是悲剧女主角,全世界都亏欠了你。
「百合,爸爸问你一句,你口口声声说爱,这十几年来你曾为他做过什麽吗?像烧过一顿饭或是送过一件小礼物,甚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