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生逍遥-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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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秋……是么，这两种花香味，果然是方清秋……”方泠芷喃喃说着，这次居然破天荒的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她想起了扶雷贺进来的那一瞬间，鼻子里吸到的味道，以及后来的事情，一切一切都想起来了。方清秋，真是防不胜防，这次自己把自己都输了进去，真是彻底。
“泠芷，别这样，你哭吧，哭出来……或许会好点。”云宿望着这样的方泠芷，心里愈发难受，他宁愿方泠芷扑到他怀里大哭不止，诉说自己的委屈，也不想看她木头人一样，似乎死了心一般。
“我不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不是，哭的时候……”方泠芷依旧喃喃着，甚至推开云宿，自己起身将衣裳慢慢穿起，每一个动作都非常缓慢，好像动作已经跟不上思考一般。做完这些，她以一道火神符点燃房间的所有蜡烛，方才对云宿道，“我们叫雷贺起来。”
437、总算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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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的晚上似乎下了雨，淅淅沥沥的，伴随着若有似无的闷雷，让人心悸。不过好在第二日一大早，天空还是放了晴，方泠芷、云宿和雷贺三人一起打雷贺房间出来的时候，发现瑾宸正坐在云宿与方泠芷的门前，低垂着头，似乎在打瞌睡。
“瑾宸。”云宿拉着方泠芷走了过去，瑾宸一听是云宿的声音，忙起身问候道，“王，早安。”余光瞥见方泠芷的时候，见她似乎表情无异，而紧跟在后面的雷贺也与之前一般，瑾宸总算放了心。看来这一晚的相诉，三人之间没了嫌隙，没让方清秋有机可趁离间他们，总算上天有眼。
只不过还不待四人松口气，却听到村长家门口吵吵闹闹的，四人对望间，默契的同时向外走去，只听越来越大的吵闹声传来，其间似乎有年轻的年老的几种声音的混合：
“乌雅那孩子那么好，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村长你快派人去看看，乌雅的妈妈已经哭得背过气儿去了……”
乌雅出事了！四人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只向着乌雅家的所在跑了过去。这件事情上，方泠芷、云宿和雷贺三人都未怪过乌雅，他们明白，是方清秋利用了乌雅的天真无邪，才酿造了这个悲剧。如今他们三人都把话说开，不让方清秋得逞，为什么偏偏乌雅却想不开了呢！
乌雅家的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父老乡亲们，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在叹息，有的人在劝着快哭至昏厥的乌雅妈妈。方泠芷双腿颤抖着，似乎连前行一步的力气都失去了。昨晚于雷贺，几人把话说开后。她可以当只是一场梦，还答应云宿绝对不伤心、绝对不难过、绝对不让方清秋得逞！但如今，看到无关的乌雅因此被连累。她的心却负担不起，尤其是看到乌雅妈妈伤心的已经毫无力气的倒在一旁人的怀中，她更是难过的噼里啪啦的掉眼泪。
乌雅静静的躺在自己小屋的地板上，双眼不甘的瞪着，手里死死的抓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方泠芷被云宿搀扶着，走在最前面，她轻轻掰开乌雅的手。展开那张纸条一看，原来那是用血来歪歪曲曲写的三个字“对不起”。而在不远处的烂角桌上，放着一本裂了皮的小书，书旁是一个泣血的红烛，如今已经烧得尽是烛泪。
乌雅妈妈在旁人的搀扶下。哆哆嗦嗦的进了来，居然如同乌雅昨日一般，直接给方泠芷几个跪下了，还声泪俱下的说着“对不起”。方泠芷连忙起身搀扶，自己却也一个站不稳，跟着乌雅妈妈一齐倒下，两人居然就势抱在一起大哭不止，似乎要哭出所有伤心才行。
半晌，乌雅妈妈才稍微收敛情绪。以衣袖擦泪哽咽道，“乌雅这孩子……昨晚回来的时候情绪就很不好，她向来不爱读书认字，昨个居然破天荒的要我教她写字……也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有多注意女儿的心意，若不是刚刚听村长悄声告诉我真相，我又哪里知道。这个不孝女居然做出了这等子天理不容的事情！我代我女儿向几位赔罪，希望你们大人大量……大人大量，看在乌雅以死谢罪的份儿上，别再恨她怨她了，求求你们……”
“我们怎么会恨她怨她呢，大娘……您别这样，我们，我们……是来送乌雅最后一程的。”方泠芷手里紧紧攥着那三个血字，眼泪打湿了一片地；而雷贺也忍不住落了泪，眼见着昔日里经常黏在自己身边的姑娘，如今居然变成了一具不会说话也不会笑的尸体，他如何都觉得心中憋闷难过。
方清秋不知何时跟了来，立在门口，没有进去，只是远远观望着。方泠芷陪着乌雅妈妈哭了一阵，抬头工夫见到方清秋，几乎怒不可遏的起身。方清秋见了，知趣的回头就走。两人在远离了村民的地方终于相遇，方清秋却压根不正眼瞧方泠芷，只是静静立于原地。
“你满意了？开心了？看到乌雅死的那么惨，你高兴了？你终于害得我哭了是不是？”方泠芷一把一把的推着方清秋，而方清秋也就一直后退，并未开口说任何话，“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恨我，整我就是，为什么你要把那么天真的姑娘牵扯进来？难道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方清秋，我实在是小看了你的手段！曾经有一段日子，我以为你已经改过，我以为我们会重归于好，可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你就是个卑鄙无耻又冷血无情的小人！”
“没错！”方清秋终于开口反驳，同时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方泠芷，你说的全对。你继续痛苦啊，愤怒啊，生气啊，伤心啊！你越难过我就越开心，方泠芷，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方清秋，你这个人渣！”方泠芷捂着胸口，只觉得愤怒已经快将她整个人吞没，同时绿眸愈发明显，似乎又有觉醒的前兆。好在云宿几个及时赶过来，将她拉了回去，只留下方清秋一个人在原地。她望着远处乌雅家的旧屋，似乎还能听到乌雅妈妈痛苦的哭声。方清秋叹了口气，低声道，“乌雅，对不起了。”
乌雅办丧事的七日，淡淡的哀愁一直覆盖着整个彩云之南。彩云之南不是没有生老病死，只是花季少女自行了断，这还是头一遭。方泠芷几个自然知道不能一直沉浸在哀伤之中，可是眼见着七日过了，又三日过了，距离阑易给出的三十日时限只余两日，任谁都开始着急了。白日里，村长依旧给他们准备新鲜蘑菇，只不过几人之中少了欢笑，少了乌雅，也少了王明亮。终于在第二十八日的晚间，方泠芷睡得半梦半醒之时，她似乎到了村长家的院外，见到玉溪在夜空中降落下来，带着五彩琉璃的光芒，恢复人身后，表情多有憔悴。
方泠芷连忙心急火燎的上前开口问道，“神鸟之王，您可是找到朱雀大人了？”
“嗯，自是找到了，”玉溪说着，却忽的咳嗽一声。这一声可好，居然让她的嘴角流出一丝鲜红的血。方泠芷连忙想上前，玉溪却摆手道，“无妨，本王于今日才在东北方长白山顶寻到朱雀大人，所以回赶的时候，有些焦急。”
一日之内从东北飞到西南，相当于在整个神州大地翱翔一番，怪不得要累到咳血。一念到玉溪这般为他们着想，方泠芷连忙感激的叩首道，“多谢神鸟之王如此尽心尽力！”
“一切都是为了神州大地，”玉溪再度咳了一声，又一丝鲜血溢出。她似乎没什么力气的靠着一旁的树干，休息了半天才继续开口道，“朱雀大人听了本王的叙述，终于决定取消对十神兽的制裁，明日一早，十神兽便可恢复常态。”
“太好了！”方泠芷喜形于色，却见玉溪神态凝重，她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忙又开口问道，“神鸟之王，你可是还知晓些其他？”
“天狼星，之前你说的那限期，就是七星连珠的日子，朱雀大人与青龙大人、玄武大人、白虎大人正齐聚长白山顶，应付七星连珠日，朱雀大人还说，那一日，是妖邪最盛的一日，所以，他们才会聚集在一起，共同对抗。”玉溪这般说着，却让方泠芷似乎有些摸清了阑易的目的。难道阑易便是想借着妖邪最盛这一日，抽取十只神兽的力量，打败四大圣兽，成为天地间的唯一制裁者？天啊，该不会是这样吧？
“神鸟之王的意思是？”方泠芷只得装作不懂的开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半天，玉溪还是摇摇头，道，“本王只希望你能够履行诺言，联合神兽共同对抗妖族。你是妖族的天狼星，也是妖族的未来，只要你站在人族这面，站在正义的这面，那么，妖族绝对无胜算可言！”
“神鸟之王，您知晓一切，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您的解答，”方泠芷说着，见玉溪点头，方才道，“其实妖族之中，最棘手的莫过于一个擅用傀儡术的异人，如何能够破解傀儡术呢？”
“傀儡术，无法可解，”玉溪摇摇头，见方泠芷低垂下头，似乎没了信心，却又开口道，“但你的手中的那把镰刀，飞霁焕日却拥有毁灭一切的力量。傀儡术之精髓，就在于施术人的身上。只要施术人一死，所有傀儡都会血崩揉碎消失于世间。”
“那……有没有办法可以留施术人一条小命呢？因为他的命运与我的姐姐是一体的，所以……”方泠芷一念到阑珊，心便软了下来。
“天狼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想要拯救整个神州大地，就必须有人牺牲。”玉溪这般说着，整个人虚弱的坐在地上，“这是亘古不变的。天狼星，人族的未来就交在你手上了，究竟如何，还是由你自己选择吧。”
方泠芷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睁开眼睛的时候，旁边有了两个均匀的呼吸声。左边，自然是云宿；而右边——她转头一看，小野猪状的当康正大口的打着呵欠，黑豆眼半眯不闭的望着方泠芷，开口用那稚嫩的童音问候着，“早啊。”语调里是千年不变的高傲。
“欢迎……回来。”方泠芷笑了，一直笑到眼泪都流出来。
438、阑易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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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距离七星连珠只差一日，方泠芷几个离开的时候，村长和许久不出现的王明亮出来相送。只十几日不见，王明亮双眼无神，似乎连胡茬都长了出来，而他的肩膀上还是停着那只孔雀。
与众人告别之后，方泠芷特意上前，伸手去触碰那孔雀的时候，孔雀居然躲也不躲。方泠芷笑笑，悄声开口道，“玉龙，再会。”那孔雀似乎忽的瞪大了眼，但很快又眯了起来，跳到方泠芷肩膀上，亲昵的啄了啄她的耳朵。
做上云宿的七彩祥云后，当康才打琉璃葫芦中再度出来，又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好像睡了这许久也没睡醒似的。他本想开口问问这段日子究竟发生过什么，但见众人都闭口不言，方清秋又在队伍之中，他也就不自讨没趣，索性不开口了。几人清晨时分离开彩云之南，约莫午后，便到了妖族。一进妖族之后，方泠芷便先安排瑾宸和雷贺回狼族看看伏晖，而自己和云宿、方清秋、当康几个则直接上了往妖族皇宫走的那条路。
在皇宫门口的岔路口上，方清秋直接去了妖族的祭祀之地。她本就该回去与阑易复命，而方泠芷、云宿和当康三个，终于有了独处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方泠芷还是蹙眉问当康道，“空间里的人可都好好的？”
“嗯，”当康点头道，“好在本尊沉睡的时候，是在琉璃葫芦之中，所以空间中道行稍微高点的，比如薛浩天、九幽这些，根本都未曾沉睡。”
“那便好，那便好……那阑珊姐姐如何了？”方泠芷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如果依玉溪所说，飞霁焕日毁灭一切的话，那岂不是若有幸打中阑易，他就死定了？阑珊与他性命相连，不也就……
“阑珊虽然沉睡过。不过既然本尊醒了，她已经跟着苏醒。空间里头有薛浩天几个照应着。你不必担忧。反而你现在最大的忧虑，应该是明日究竟如何应对，”当康蹙着眉说出了目前的形势，“妖王站在阑易那边，妖后又是阑易的傀儡。这一仗，你要如何打？”
“我已经有了办法，放心，我会救出所有人。所有人。”方泠芷这般说着，但听卫兵唤他们几个的名字，便话题一转。对当康和云宿道，“不过目前，我们必须要先应付了眼前这关才行，走吧。”语毕，自行走在第一个。
旭尧与阑珊高高坐在榻上。见方泠芷总算将当康安然无恙的带回来，本来紧皱着的眉头便松开来。方泠芷几人向旭尧拱手问安，旭尧忙高兴的回了他们的礼，大声道，“伏伶。你究竟还是把当康好好的带了回来！你果然不愧于本族的天狼星，不愧于本王和国师对你的万般期望！看来。明日过后，我妖族就要拥有十只神兽的力量，得以富强永存，永远立于三界六道之上！”
“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