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雪苍山-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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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高高肿起,他本就面色甚红,这时脸上充血,再加上他又惊又怒,一张脸登时发紫,便如猪肝一般。
那吐蕃副使一声大吼,举刀又砍。岳中影仍旧随手避开,扬手又是一记耳光,正扇在那副使左脸,立时左脸也高高肿起。岳中影虽恨他残暴,但也不欲取他性命,只想好好教训他一番,是以连扇他两记耳光。他武功高强,便不用拨剑,只是用一只左手,便远在吐蕃副使之上,是以虽是随便两招,那吐蕃副使却也万难闪躲。
那吐蕃副使捂着双脸,瞪着岳中影,心道:“看这小子文文弱弱,莫非会巫术不成。”吐蕃人信奉佛教密宗,这密宗本是佛教传入吐蕃后,同吐蕃当地巫术之类相融而成,巫术邪术,自也多见,那吐蕃副使见岳中影身不动,手不举,却能忽然间打他耳光,自是身怀巫术。
这吐蕃副使虽然心惊,但生性勇悍,虽惊不惧,当下弯刀在胸前舞动,又向岳中影扑去。岳中影一引一带,他内功极高,那吐蕃武士岂是他对手,登时被他斜斜带出尺许。岳中影手肘忽地一抬,正撞上那吐蕃副使胸口。他胸口虽有暗甲护身,却怎么禁得起岳中影这一撞,只听蓬得一声,吐蕃副使身如纸鸢,向外跌出。“蓬”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群臣早被这吐蕃副使凶残暴虐所慑,此时见岳中影三招两式,便将他打倒在地,不由得敌忾之意大起,立时高声喊出一声好来。
那吐蕃副使爬在地上,喘息一阵,见岳中影似有不备,忽地一声,双脚蹬地,弯刀向岳中影脚下扫来。岳中影向后稍退,那弯刀便即贴着他小退掠过。那吐蕃副使乘势便爬将起来。
岳中影见状,蓦地右脚踢出,正中那吐蕃副使右腿弯“伏免”穴。那吐蕃副使只觉得小腿一软,便要跪倒在地。他急要挣扎着起身,但觉那腿上酸麻之感愈盛,终究支撑不住,跪了下去。
在一旁观战的吐蕃正使,见本方武士接连取胜,本是一付悠然自得之状,此时突见部下连连吃亏,且次次莫名其妙,不由得大惊失色,暗自盘算一番,忽转身向身后的十余名武士使个眼色。那十数名武士会意,纷纷大叫着,拨出弯刀向岳中影扑来。
众臣见吐蕃人居然以多打少,纷纷鼓噪起来。那吐蕃正使一脸不屑,心道:“方才你们不也以多打少吗。”
岳中影见吐蕃众武士围了过来,不待他们合围,便径自迎了上去。只见他掌如闪电,啪啪啪几声,早将三人打飞出去,好在他手下留情,飞出几人只是受伤,却不致命。众吐蕃武士大哗,弯刀急挥,都咬着牙,满心想着一刀将岳中影砍成肉泥,却哪里按得照。岳中影只在刀光之中穿梭,右手持剑,却不拨出,只凭一只左手,忽然攻出一掌,便有一人跌出,惟有那吐蕃副使,更是倒霉,岳中影即恨他残暴,便每每找他悔气。三两招之中,总有一招是攻向吐蕃副使,不是脸上被打,被是腿弯被踢,然而却只是令那吐蕃副使疼痛,并不受伤。
不到片刻之间,吐蕃武士十之七八已经尽被岳中影打伤在地。其余诸人虽然仍早竭力死拼,却还是不住的受伤跌出。猛见那吐番副使一刀斜劈,岳中影随手一推。那吐蕃副使向前一个踉跄,回身又砍。这时却好有一名吐蕃武士挡在岳中影前面,那吐蕃副使见岳中影背向自己,这一刀定然要了他的命,却不合被自己人挡在前面,心中只想机不可失,那顾自己同伴性命,如此这一刀便不收回,“咝”得一地轻响,从同伴身上拦腰掠过。这弯刀极是锋利,虽腰斩一人,势道却丝毫不见减弱,直向岳中影砍去。众人见岳中影危险,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
岳中影猛然回头,见那弯刀已经近身,情争之下,闪避不及,百忙间右手宝剑连鞘猛得挥出。只听兵刃撞击声响,岳中影手中剑鞘立断,便宝剑却将吐蕃副使弯刀削断,产截弯刀飞上了天。他手中剑势不停,寒光一闪,剑锋自那副使颈边掠过。
岳中影一呆,万料不道这柄宝剑竟然有如此锋利。他本想吐蕃副使弯刀极是锋利,这长剑未必能阻挡弯刀,只是借着剑断之机,稍能阻挡弯刀之势,便可撤身避开,岂料这剑之锋利,远出乎他的意料。岳中影急向那吐蕃副使看去,只见他颈部鲜血直流,人早已气绝。
众臣见自己一方终于大胜,纷纷叫好。玉龙公主更是高兴,急急得跑上前来,向着岳中影笑道:“岳少侠果然武艺不凡,恭喜,恭喜。”岳中影忙将剑尖倒转,对着自已,道:“小民不慎,毁了公主剑鞘,请公主恕罪。”玉龙公主温言道:“区区剑鞘,能值几何,今日少侠为我大义宁得保颜面,这才是奇功一件。”说着,便转向杨干贞,要替岳中影请功。
岂料那吐蕃正使见副手身死,赫然大怒,起身向杨干贞道:“皇上,此人竟戕害我吐蕃使者,罪大恶及,请皇上治罪。”
杨干贞尚未答话,玉龙公主已是大怒,截口道:“尊使此话太也不讲道理,方才贵国武士连杀我龙镶卫士十人,莫非也要贵方偿命不成。比武论艺,自有损伤,何罪之有。”
那吐蕃正使道:“公主此言差矣,谅区区几名侍卫,岂能跟我吐蕃国使相比。”玉龙公主是杨干贞爱女,向来权威极重,听那吐蕃使者竟说自己“此言差矣”,不由怒意更甚,大声道:“莫非吐蕃人的命是命,我大义宁人的命便不是命了?”那吐蕃使者道:“公主殿下,您可知这吐蕃副使是何人?”玉龙公主冷冷道:“管你是谁,也不能混淆是非。”那吐蕃使者道:“这位吐蕃副使名叫桑措,是鄙国拉达克王的孙子,此次鄙国赞普遣桑措小王子前来,便是显示吐番同大义宁国结盟的诚意,却被贵国之人杀害,哼哼哼,既然如此,这盟还有什么可结的道理。皇上,即然贵国无意同吐蕃结盟,那我们告退便是。今后两国是战是和,那就难定了。”
杨干贞初听那吐蕃使者说桑措是拉达克王的孙子,已然是大吃一惊,那拉达克王乃是吐蕃四名最有势力的王公,死者是他孙子,那还了得。又听这吐蕃副使以拒盟相胁,更是吃惊,他却不知道这桑措虽是拉达克王的孙子,却因为桑措之父曾参与谋反,是以这桑措最为拉达克王所不喜,若不是念在孙子的份上,只怕早已经将他杀了。否则,以他王子之尊,岂能只出作副使。杨干贞一时也想不到这些,见吐蕃副使立时要走,便也顾不得什么,听喝道:“来人,将岳中影打入死牢,择日处死。”
他这一言说出,在场诸人无不大惊。董伽罗更是脸色大变,急上前来,伏身道:“皇上,岳中影虽然杀了吐蕃副使,罪所难免,但比武较艺,他也是出于自保,实非故意,求皇上开恩。”
玉龙公主也跪启道:“父皇,岳中影有功无过,父皇如此处置,怕朝臣不服。”杨干贞大喝道:“玉龙,你太放肆了,竟敢妄议朝政,你怎知朝中大臣不服,嗯?”说着,转向众臣道:“你们有谁不服,上前来说?”
众大臣虽然尽数不服,但在杨干贞大怒之下,谁又敢大胆出来,自讨苦吃,当下一个个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杨干贞见状,便向玉龙道:“你看,有谁不服,嗯?你说。”玉龙公主极是倔强,仰头便道:“儿臣便是不服。”杨干贞气得脸色煞白,喝一声:“来人呀,玉龙公主君前无礼,妄议朝政,是大不敬,着即押回公主府中,闭门思过,听候处分,不得外出。”当下便有两名内侍太监过来,要押玉龙公主。
只见玉龙公主长剑一挥,大怕道:“谁敢过来。”一名太监躲闪不及,左手被长剑带过,四根手指立时被削断。那太监只大叫一声,便不敢出声。杨干贞道:“玉龙,你敢造反吗?”说着,双手颤抖,显是愤怒到了极点。
岳中影见杨干贞竟然要处死自己,本拟立时反目闯出,只见董伽罗、玉龙公主纷纷过来求情,心道:“我若硬闯,岂不是连累了董大哥。”又见玉龙公主为了自己,不惜违抗皇命,心中更是感激,当即低声道:“公主,在下一人做事一人当,公主何必为了在下,违抗皇命,甚是不值。”玉龙公主道:“岳少侠是因本宫受累,本宫岂可不理。”
正说着,杨干贞一挥手,扑上四名侍卫,各出兵刃,架在了玉龙公主颈上。杨干贞喝道:“押公主回府。”玉龙有心反抗,却又不能,只得被押了下去。
杨干贞向君臣道:“有人胆敢再求情,一律严惩不待。”董伽罗虽然心惊,又岂能坐视,仍旧求道:“求皇上开恩。”杨干贞脸色一沉,不愿同董伽罗再纠缠下去,只冷声道:“来人哪,董大人身体不适,送董大人回府休养。”董伽罗欲待再说,早有侍了将他逼住,虽不若向玉龙公主一般,兵刃架颈,董伽罗却也不敢再说,只得由着众侍卫“送”自己出来。
当下,数十名龙镶卫士将岳中影押解去了死牢。
吐蕃使得见岳中影被压手,脸上泛出一股阴笑来,向着杨干贞拱手道:“多谢皇上主持公道。”杨干贞笑道:“岂敢,岂敢。”当即下旨继续开宴。
是日,吐蕃,大义宁结盟。
第九回 洱海月明心难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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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伽罗等人回到府中,忙令段思英云请吴剑杰、步江尘二人前来商议。不多时,步江尘等人业己到来。董伽罗当即将岳中影被抓之事,简单叙说,最后道:“董某今日请两位来,便是好好计议如何营救岳兄弟。岳兄弟本可以凭武功强行闯出上林苑来,只是怕连累了在下,进而连累咱们的大事,所以甘愿被杨干贞投入死牢,杨干贞为求同吐蕃结盟,自会以岳兄弟的性命来消除吐蕃使者的怒火。此番岳兄弟必定凶多吉少。”
董云楚先前只是听董伽罗说岳中影被抓入牢,却没想到后果居然如此严重,只急得泪流满面,道:“那怎么办,那怎么办?”董伽罗安慰道:“小妹放心,我们一定会想法子救岳兄弟出来,岳兄弟是因我而入狱,哥哥拼了这条命,也要救他出来。”
步江尘想了一阵,道:“如今之计,只有用强了,桑真、耶律德明虽败在了岳兄弟中下,对岳兄弟的人品武功倒更是十分的佩服,步某即刻去谷中联络他们,去劫法场。好在杨干贞并没有当场处死岳兄弟,不然的话,可真没什么办法了。”董伽罗想了想,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叹道:“那也只有如此了。小弟这便去打听刑期,劳烦步兄和诸位英雄了。“
吴剑杰并一直没有开口,此时突然道:“且慢,董兄弟,愚兄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劲。”步江尘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吴剑杰沉吟道:“嗯,杨干贞既然要杀岳兄弟,为什么当场不杀,反倒将他先打入死牢?”
段思英插口道:“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杨干贞阴险狡诈,说不定便是想引咱们去救人,好将咱们一网打尽。”步江尘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绝无此可能,方才听董兄弟所说,杨干贞并没有真证怀疑到董兄弟,不然的话,真接将董兄弟下狱便是了,岂会以岳兄弟为饵。”
段思英道:“即便并非如此,小侄以为,咱们也绝不可以以身犯险,为救一个人而搭上更多人的性命。万一事有不测,牵连到咱们的大业,岂不因小失大?”
步江法同吴剑杰相对而视,脸色微微一搐,却没有开口。只有董云楚脸色一变,方要答话,董伽罗己抢先道:“思英,不得乱说,岳兄弟既然是咱们自己人,怎么能够不管?”
段思英还要说话,却见步江尘脸色突然一变,喝道:“谁。”话音方落,右手拈着一枚棋子破窗而出。众人回头看时,却见窗外杳无动静。步江尘心中暗暗道:“莫非我听错了不成。”正要说句掩饰的话,却听外面哈哈一声长笑,自门外进来一人。
段思英乍听之下,喜道:“爹爹。”众人看时,果真是段思平走了进了。董伽罗等人大喜,急忙上前见礼。段思平一边回礼,一边笑道:“步先生的耳力当真名不虚传,兄弟不过稍稍呼口气,步先生便立即知觉,佩服,佩服。”步江尘却道:“段兄只呼一口气,可没把兄弟吓死,要是如此大事,被杨干贞的人知觉,那还了得。”段思平哈哈大笑。
董云楚见他们说说笑笑,不禁又急又怒道:“阿影哥哥危在旦夕,段大哥你不想着救人,还,还有心说笑?”董伽罗忙喝道:“云楚,你怎么能说么跟段大哥说话?”
段思平并不在意,呵呵笑道:“你叫岳兄弟什么?阿影哥哥,嘿嘿嘿,咱们的董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替人着急过?岳兄弟当真好有福气啊,哈哈哈?”董云楚急道:“人家都急成这样了,你,你还有心说笑。”段思平摆摆手,道:“好,好,不说了。云楚放心,段大哥还你一个毫发无伤的阿影哥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