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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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绽放的烟火。
海棠花静静盛开,色彩绚烂的年画,喜气洋洋的鲤鱼剪纸,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我欲何求?执子之手。同赏明月,共读红楼。庭中遍植,依依杨柳。年年凝碧,岁岁弄柔。
我欲何求?偕子白头。相偎相伴,无怨无尤。青山隐隐,流水悠悠。死後归土,并葬荒丘。
黑暗中,长华的眼睛在熠熠闪光,星辰一样发亮。
沈世在他怀中呢喃:“明年……”
“嗯,这一辈子的除夕,我都陪你过。”
沈世闭眼,安然睡去。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年初二,沈自明他们过来拜年,带了一堆上好的梅花酒与笔墨纸砚。长华打开酒坛,一股清冽的酒香扑鼻而来,忙赞好酒。沈寄流微笑道:“自然是好酒,这可是用山上的雪水与三九的腊梅酿造,以火泥封口,埋在地底下十多年才挖出来的。外头买不到这样的酒中极品。”
沈世比较喜欢他们送来的笔墨纸砚,一边收著一边交代他们以後不要再送礼。他对这些侄子的态度还好,并没有将父辈的恩仇记到子孙身上。
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吃著饭。
沈家自从出事之後,许久没这麽热闹过了,连带著下人心情也松了口气,总觉得阴霾或许就要过去。
饭桌上,四个年轻人交谈甚欢,他们什麽都谈,大多都是一些听来的趣事。沈世偶尔也说发表几句自己的观点,句句都一阵见血,见解十分精辟,惹来沈自明感慨:姜还是老的辣啊!
大家哄笑。
沈长华静静地将梅花酒加热,倒上一小杯,放到父亲跟前。
一旁的沈中书见了,眼底闪过一抹惊愕的表情,随即垂下头,不再言语。
“对了。”沈自明忽地问,“小翠呢?怎麽好像没看见他?”
沈世拿著酒杯的手顿时一僵。
长华淡淡道:“她回老家结婚去了。”
“啊?”沈自明惊讶,“小翠从小就在这镇上长大,哪来的老家?”
“她祖上在淮阴,那边有她的舅舅们。前些日子写信过来,说给小翠找了户人家,还不错,小翠也到了成亲的年纪,就回了。”
“哦。那阿采呢?怎麽好像也没看见?”
“阿采出远门采购了。铺子里最近生意不错,外头有好几个大客户订了我们的东西,就让他去了。”
沈自明眼里流出羡慕之色:“真好啊,阿采可以出去。”
沈长华微笑道:“总有机会的。”
沈自明苦笑。
饭後,几个人围在火炉边继续聊天。
冬末春初,桑叶还没抽出嫩芽,一切都是萧条索踪。天色阴冷,寒侵入骨,天空一直没有放晴,好像沈得要坠下来一般。沈寄流看著这天气,叹气说:“这天阴的,怕是还有大雪要下。”
“反正过年也没事,下雪了就在家呆著吧。”
“你不知道麽?伯父没跟你讲?”
“嗯?什麽?”
沈世在一旁看书,听他们说起,便放下书解释道:“家里的规矩,到了年初七要去山上烧香礼佛沐浴净身的。”
“山上?”
“就是镇子後面的那座万佛山啦。”沈中书脸红红地望著沈长华,被他撞见视线,又很快把头低下,小声说,“山上有寺庙的,家里每年都要去烧香。那里还有个温泉,初七我们都要去的。”
“哦,那不错啊。多泡泡温泉对身子好。”尤其是对沈世,近来两人纵欲的厉害,他总喊著腰酸背痛,泡一下温泉也有利於解乏。
其实归根究底,还要怪长华。
他憋得太久,一到床上就成了斯文禽兽,每夜不要个沈世好几次都不罢休。每一次都前前後後玩弄个遍,直弄到沈世哭泣地求饶才肯停下。沈世也没想过这个斯文俊秀的大儿子平时一派儒雅,到了床上竟这麽禽兽。一个年过下来,身子都快被掏空了。
沈长华颇有深意地看了父亲一眼。
沈世见了,立刻就知道他心里所想,忙装作无事人一样低下头继续翻书。红红的耳根露在长华眼里,别样可爱。
大家都没注意到这父子二人之间的互动,唯有沈中书看见了。
手指攥紧,脸色泛白。
沈中书咬紧了唇。
初七那天,果然下起了大雪。银装素裹的小镇,像山水画中的世外桃源。一大早,沈长华就起了床,做个孝顺的儿子,将早饭做好,端著热水送进房间,给父亲洗漱。
又是一夜激情。
被子下面的沈世,一身都是情色淤痕。做多了,他也没了羞涩,懒洋洋地卷缩在儿子怀里,任由他将自己抱进热水桶,洗去身上的精液污浊。
“今天先将就著洗洗,一会儿到了山上再好好泡泡吧。”长华一边给他穿衣一边说。
沈世颔首,朝窗外看了看,道:“下雪了啊。”
“嗯。”
“一会儿山路不好走。”
“没事儿,我背您。”
沈世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还说?下次节制一点,我老了,经不起折腾。”
“好。”沈长华亲亲他翘起的嘴角,“我下次节制一点。”
沈世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话,他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到了晚上,还是一样被按在床上这样那样。
裹了一身厚厚的狐皮大衣,带上换洗的衣裳与父亲需要服用的药,在镇口与沈家三兄弟以及他们的娘亲会合,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上山了。
沈自明他们的父亲都已经死了,家里只有他们的母亲。
几个婶婶都很年轻,气质也好,说话轻声细语,江南式的温柔婉约。她们对沈世的态度非常尊敬,说话时都低著头,不敢看他。看来这男尊女卑的思想在这镇子里还没褪去。
许是因为初七上山烧香的人比较多,上山的路雪都被踩光了,并不难走。一两个小时後,一群人终於攀至山顶。
真是好景色。
山上烟波嫋嫋。
雪中立著一尊白来米高的巨大石佛。
大佛拈花,慈悲怜悯。
几个人对著佛像拜了拜。
唯有长华没有动弹,脸色也不太好,好像整个人都被这尊佛煞到一般。沈世奇怪地望著他:“怎麽不拜?”
“啊?”
“你脸色不太好,是怎麽了?”
“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
“……”沈世不想理他,掉头就走。长华忙追过去,跟他并排而行。
沈中书走在他俩身後,看他们父子有说有笑,眼里没来由地闪过一丝怨恨的情绪来。
过了石佛,就到了山中的古刹。
寺庙很大,已有千年历史,被鲤鱼镇供奉著,香火还算鼎盛。寺外缭绕著诵经声,佛鼓锺声,起起伏伏,绵长悠远。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几人轮流走进寺中,买了香烛,虔诚礼佛。
长华拜完後就起身走到了寺门口站著,脸色不太好。沈世他们还在跪拜,寺里缭绕的木鱼声诵经声,古金巨佛慈悲怜悯。
过了会儿,沈世也拜完了,去和尚那边布施了些善款。出来後见儿子脸色仍然不太好,刚想问,便被沈中书抢先开了头。
“长华哥你怎麽了?脸色这麽难看?”
长华微笑:“没休息好,等会儿泡个温泉就好了。”
“真的吗?”沈中书满眼担忧,“那你不舒服的话,记得一定要说啊。”
“嗯,知道。”
沈世看看他俩,将关心的话咽在了喉间。
几人离开佛堂的时候,身後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施主请留步。”
几人回头。
却见那位胡须花白的老僧,合掌垂首低声道:“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这老僧的话是对谁说。
沈寄流和颜悦色地问:“大师,请问您这话是对谁说?”
老僧道:“有心人自是能听得懂。妙色王求法偈,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於爱者,无忧亦无怖。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沈世脸色微变。
其他人依旧二张摸不著头脑,不知这和尚忽然蹦出来说一番话是谓何意。忽然,长华笑了,对老和尚说:“大师,您当真觉得这世上有佛麽?”
“放肆!”沈世猛地呵斥,“佛祖面前不可妄言。”
老僧道:“心中有佛,佛自在。”
长华问:“那请问大师,佛能不能渡我?若不能的话,佛存在又有何用?”
大师深深凝望著他,眼里充满了深深的怜悯。
“南无阿弥陀佛”
这小插曲并未影响大家的心情。礼完佛後,便直奔寺後的温泉地。沈家为了方便,在这处建了庄园子,园子弄的非常精致,江南的古色古香。园内共有十多个房间,六处温泉池。最大的那间,温泉池连著房间,无论装修摆设皆十分豪华,十分像外面的温泉度假酒店。
到了宅子,大家都各自找自己的房间。沈世自然与长华住一间。进了房间,仆人早就事先在屋内点好了火炉,室内温暖如春。
沈世脱掉了狐皮大衣,站在窗边,静静地望著外面的皑皑白雪与雪中寺庙,眉间笼罩起淡淡的忧虑。
长华给他泡了热茶,将行李收拾妥当後,来到他身後。
“想什麽?”他将父亲环在怀中,脸贴著他的脸,低声问。
沈世低声道:“没什麽。”转身抬头,看见儿子的脸色仍然煞白,不禁有些担心,“你当真没事?脸色这般难看?”
不仅脸色惨白,连额上都有些许汗水。
这寒冬腊月,就算房间的炉火再暖和,也不至於出汗。
长华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无碍。”
“当真?”
“安心。”
“等会儿泡泡温泉驱寒吧。”
“好。”
沈世默默饮下儿子为他泡的雀舌。
门被人敲了几下。
长华去开,门外站著的是一脸羞怯的沈中书。
“什麽事吗?”
沈中书脸通红,低下头,小声地问:“长华哥,要一起去泡温泉麽?自明表哥他们让我来叫你的。”
“不去了。你们去泡吧。我跟父亲的房间里有温泉,等会儿就在这泡了。”
“长华哥跟大伯一起泡麽?”
“嗯。”
沈中书看他的脸色有些奇怪,朝房内望了望,见沈世正坐在窗边喝茶,便说:“那……好吧。”又道,“你脸色怎麽还是不好?”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长华哥的皮肤偶尔会现出青煞之色,但眨眼又不见。
应当是错觉。
他走了。
长华站在门口,望著他削瘦的背影,若有所思。
“怎麽不跟他们一起去?”毕竟年轻人在一起毕竟热闹。
长华擦了擦额上的汗:“不去了,还是陪你吧。难得一起出来。”
沈世吹吹茶的热气:“中书对你很上心。”
长华问:“你吃醋了麽?”
沈世淡定回:“你想多了。”
长华微笑,将他一把抱起来,朝温泉池走去。
水汽氤氲。
两条赤裸的身体绞缠在一起,随著动作,搅乱一池春水。
也不知是水的温度,还是血液的流动,两人心跳的很快,浑身灼热的难受,炙的痛楚。
手指在彼此身上游走。
欢爱似垂死挣扎。
绞缠著的身躯如同渐捆渐紧的绳索,仿佛一放开,彼此便成幻像,溶在水中不见。
他们什麽都不去想。
不去想那大慈大悲的佛祖,不去想那普渡众生的佛法。
回头是岸,回头是岸。
他们宁愿溺死在这苦海。
长华抓住父亲父亲的头发,将他摁在池边狠狠的亲吻著。下身插在他的蜜穴中狠狠抽插,爱液溢出,与温泉水融合。沈世早已被弄的神魂俱醉,没有一丝反抗的气力,瘫软在他怀中,任由自己被一波又一波的侵犯。
佛说,欲是万苦之源。
但现在他们又有何苦?
这情欲之海,他们浮在海浪中翻滚,十分的快活,无尽的快活。纵然有万般苦楚,也是甘之如饴。
两人不停的换著姿势,或是沈世趴跪在岸边,臀部高抬,让儿子粗大的欲根从後面狠狠贯穿自己。又或是水中嬉戏,借著水的浮力,插入抽出都异常销魂润滑。再或是长华坐著,沈世骑乘上来,如同策马般,在他身上驰骋,用他那销魂桃花源,带领彼此尝尽人间极乐。
雪停了。
一轮明月当空。
长华一边抽插,一边在父亲耳边调笑:“这可不正是风花雪夜。”
那池子边有一尊欢喜佛,佛很高,面貌狰狞是男相,身材魁梧伟岸,怀中女佛娇弱风情。他们相拥交合,阴阳交融,阳明双修,真正大欢大喜。
沈世被长华抱在怀中狠狠地侵犯著,神智俱迷间,瞧见那佛,只觉得视线内的一切都是佛。佛不是空,佛是跃动的生命。
孽缘深种,不能自拔。
待到情事结束,耳边远远传来古寺的锺祥。声声梵音,响彻寂静大地。
佛,不能渡我!
半夜,沈世突然惊醒。
他睁大了眼睛,尔後身子开始颤抖。
他听见窗外有人在唱:皆复如今悔恨迟 不知否当日凤凰欣比翅,又记否蝶负恩情, 便自知,又惜否旧爱已无, 身宿处,念否有娘无父, 一孤儿, 猜君啊, 你又窥探我久病成痨, 不够会为你伤心处处……
最後一句结束之际,沈世终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