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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宝旗玉笛-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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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天神煞尚永明,嘴上焉肯示弱,色厉内荏地道:“可惜这个三脚猫的玩艺,拿来对付我,那算是孔夫子门前卖文章。”
               “口说无凭,你接招!”
               欧阳昭旗招展开,如同长江大河,一泻千里,许久未用宝旗,如今突然施展,感到特别亲切,也特别劲道。
               但见他掠起一派旗山旗海,已分不清一招一势,但瞧着,霞光万道,纷纷绕绕,劲风逼人,凌厉异常,把周围五丈以内的细土碎石,卷得逆风飞舞,四面八方静观之人,全都震起衣角,猎猎作响,不能凝目而视,一派绝学,不比寻常。
               先前,摸天神煞尚永明白以为功力深厚,还存心用自己的独门吊索,设法制下这年轻的高手,但是五招一过,他这个如意算盘,全部落空。
               因为,他试觉着当面的奇丑少年,不但旗招得心应手,熟练老到,而内功之高,使人难以相信,自己拚斗苦缠的手法,简直无法同宝旗接近。
               虽然如此,但这老煞星还是此心不死,一抖手中银藤吊索,乘着欧阳昭变招换势之际,一咬牙,猛地一绞,竟打算把欧阳昭手中的宝旗夺来。
               在摸天神煞尚永明的意料中,纵然不能把敌人手中兵器缠夺过来归为已有,但自己近百年的修为全力用上,震出手法,当无问题。
               因此,随着他吊索一抖,口中也喊道:“给我撒手!”
               不料欧阳昭对旋风八式的七八两招特别熟练,较之一统教主不知高明多少倍,眼见吊索缠来,故意换式稍迟,任由他缠上之后,冷哼声道:“哼,只怕未必吧!”
               这话说来太迟。
               但听,绷的一声,银藤吊索固然是缠在辟毒追魂宝旗之上,但辟毒追魂宝旗的旗面,却把那根姆指粗细的雪白吊索,裹得紧紧的,想要抽出万万不易。
               这样一来,银藤吊索的一端握在摸天神煞的手里,另一端也就仿佛握在欧阳昭的手里。
               他二人各不相让,欲罢不能,一根吊索,经过双方用力,绷得笔直,如同弓弦似的,力道贯满了,丝毫不懈。
               摸天神煞乍觉一股力道由索身上直袭自己握索的右手,不由大吃一惊,赶忙施功运气,力贯右臂,口中闷哼道:“斗内力?那是你找死。”
               欧阳昭是存心逗这老怪的乐子,盈盈一笑道:“老怪物,你失策了。”说着,力贯旗身,微微内带。
               摸天神煞尚永明执索的手,忽觉力道吸引,心中大骇,暗忖:这娃儿的力量还没用完?好生怪异,吊索若是出手,这就不能在江湖上混了。想着,不自觉地催功着力,猛向后扯。
               欧阳昭也觉着对方的力道陡增,猛力拖扯,暗骂一声:老怪物,你自己要出洋相,我就成全了你吧。心中想着,手中的宝旗忽然一晃,旗面散开,随手又是一送。
               说时迟,那时快,但听,登!登!
               嘭通!
               摸天神煞尚永明自己原已后扯,更加欧阳昭一松一送,两股力道催着,如同狂风卷扫落叶,连连退后十步有余,一屁股跌坐在平阳地上。
               人影一掠,金光暴长。
               欧阳昭心知道这老怪不比寻常,随着摸天神煞尚永明后退跌坐之势,一扑而前,手臂一长,宝旗的旗尖,已顶在尚老煞星的中庭大穴,厉声道:“尚老怪,你还有何话说,要死要活?”
               这变化也太突然,等到众人看清之后,还不知这世外五煞之一的尚永明,究竟是如何跌倒的。
               功力较高的,也不过觉得他是为欧阳昭的内功震退。
               功力低的,目光不灵的,连欧阳昭如何进步,旗招如何施展也看不清楚,更遑论其他了。
               摸天神煞尚永明数十年不履江湖,如今初次露脸,就遇上这等惨败,可以说连做梦也没曾想到过。
               武林中输命不输气,输招不输脸。他的自视特高,怎肯在这些人的面前塌下这份老脸承认失败。因此,怒恼气极地吼道:“小娃儿,这算是真才实学吗?”
               欧阳昭是存心呕他个半死,手中辟毒追魂宝旗不停地抖动,似刺不刺,似扎不扎,道:“你还不服?小爷我立刻要你血染巢湖,横尸当场!”
               这种玩弄的手法,逼人的语调,可真比死还难受,尤其是对于尚永明这一种成名甚早韵人物,算是挖苦到极点。
               摸天神煞尚永明此时是如同老牛跌进深井里有力使不出,羞愤交加地道:“是好汉你就要了我姓尚的这条命!”
               欧阳昭越发扬声道:“除非你向武林三绝低头服输,发誓从今以后不再信口开河!”
               “小娃儿,姓尚的至死不忘武林三绝的卑鄙。”
               “你住口!”
               “啊”摸天神煞尚永明身子一震,发出一声刺耳的狂叫。
               原来欧阳昭手臂略长,那宝旗的尖端已抵紧在尚永明的心口,刺入寸余,又厉声喝道:“尚老怪,再不立誓,我可就要……”
               “来,我这条老命交给了你!”
               摸天神煞尚永明也算是条硬汉,不但不软口讨饶,反而把胸膛一挺,硬生生迎了上去,先前刺入胸口的宝旗尖端,不由又推进寸余。
               欧阳昭面上煞气陡现,剑眉一掀道:“你可不要怪我。”
               “小娃儿,姓尚的算记住了你。”
               “那敢情好,成全了你吧!”音落,欧阳昭右腕略抬。
               “嘶”宝旗尖微一上撩,竟把摸天神煞尚永明的几层衣衫挑破开来,他心口已多了一个血孔,血洞里鲜血涔涔,不断的外流。
               再看摸天神煞尚永明的人,双眼不知何时,已突出眼眶之外,眼角、鼻孔、耳根、嘴唇,全都在渗着一道血痕,隐隐外流,其状之惨,令人鼻酸。
               欧阳昭在旋风八式尚未使完,竟使世外五煞之一的摸天神煞尚永明横尸就地,使一统教的教众全都瞠目结舌,不禁呆在那里。
               但是,也更显得一统教主站立不安。
               此时,老煞星已死,铁笔穷儒桑子修大声道:“得住手时且住手,贤侄,算了吧!”
               他说着,飘身到了欧阳昭的身侧,低头省视已断气的摸天神煞尚永明的尸体,口里却低声对欧阳昭道:“昭儿,这残局如何收拾?”
               “同他们揭开来谈。”
               欧阳昭的话音甫落,那厢的一统教主与千手嫦娥宋骊珠双双腾身来到。
               一统教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对着欧阳昭一颔首,低头省视着摸天神煞尚永明的尸首,半晌默默无言。
               千手嫦娥宋骊珠却粉面生霞,也羞答答地道:“区家扬,你这枝辟毒追魂宝旗,乃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欧阳昭盈盈一笑道:“乃是恩师手传,放心,决不是偷来的。”
               一统教主这才搭讪着道:“如此说来,你是欧阳昭师……老弟了?”
               “不错,在下正是欧阳昭。”
               “那么,碧玉笛现在你身畔?”
               “瞧!”
               欧阳昭探手取出碧玉笛来,迎风一划,呜呜作响,清幽高昂,摄人心神。
               一统教主凝神而视,瞧了瞧欧阳昭右手的辟毒追魂宝旗,又看看他左手的碧玉笛,眼神忽然一敛,有些湿润,对着欧阳昭一拱手道:“师……贤弟,你易容深入巢湖,必对本教有了芥蒂,我今晚这跟头栽得算到了家,从此一统教算是你的了。这教主一席,非你莫属。”
               欧阳昭一听,不由大惊,退后一步道:“这……这决使不得,至于我易容改装前来巢湖,却另有要事,此时正好向你说明,此间事了,立即他去,休要多疑。”
               一旁的一统教众,耳闻教主让贤,不由全是一愣,其中与欧阳昭无恩无怨的,自然无可无不可,而素与他有些梁子的,如天心庄的四大弟子,当然心存恐惧,因此,一时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一统教主正要出言相劝,另一厢的千手嫦娥宋骊珠却在他耳畔低语了一阵。
               欧阳昭以为她是奉劝哥哥,不能退出一统教,因此笑着道:“宋姑娘,副教主,你放心!……”
               谁知千手嫦娥宋骊珠粉面陡然红起耳根,螓首一垂,猛地一抖双袖,人就穿身而起,如同离弦之箭,疾射而去,转往庄内去了。
               欧阳昭不觉茫然不解,心想:这句话也没有得罪你呀。
               此时,五爪金龙岳麟拱手道:“上禀教主,此地非讲话之所,进庄之后,再行定夺。”
               这位老江湖乃是因为眼看教主与欧阳昭推辞不下,借此收舵转变,缓和这僵持之局,才有这一主意。
               一统教主略一沉吟,又喟叹了一声,缓缓地,语带伤感地道:“老堂主转谕,本教弟兄各归原地。”说完,又拉了欧阳昭的手,十分亲切地道:“老弟,我们该多多亲近,唉!”
               欧阳昭见他一再唉声叹气,不知究竟为何,乃说道:“教主不必长嘘短叹,适才你与摸天神煞交手,不过是吃了那柄假旗的亏,不然,是必胜无疑。”
               一统教主且不答言,目前一统教中执事各自散去,只剩下五爪金龙岳麟、铁笔穷儒桑子修、白衣追魂段冰蓉以及欧阳昭,连教主自己剩下五个人,他挥手道:“我们在东厢房细谈吧。”说完,也不虚让,无精打彩地向东厢房而去。
               五人进了东厢,坐下之后,一统教主忽然伸手扯下自己的面纱,霍地站起,对着欧阳昭道:“贤弟,你认识我吗?”
               欧阳昭不由一愣,愕然地仔细端详着他。
               但见他剑眉虎目,白净面皮,五官端正,神采飞扬,加上他本来魁梧的身材,越觉着洒脱不俗,英俊昂扬,可算得堂堂男儿。他端详了半晌,摇了摇头道:“素未谋面,不过在黄山与规元寺都见到过,但是,我不认识你,因为你终年蒙着面纱。”
               一统教主似安定了不少,缓缓地坐了下来,幽幽地道:“既然不认识我,我总会向你说明白的。”
               欧阳昭听他仿佛还不愿露出口风,又恐怕他二次提出教主之事,因此,抢先向他问道:“外间传说,以及教主屡次嘱人告知在下,说与在下渊源极深,不知究竟是为何,今天请详细告知,以释在下心中疑云,而开茅塞。”
               一统教主淡淡一笑,不答欧阳昭的话,反而向铁笔穷儒桑子修道:“桑前辈,与前辈同时行道江湖中人,有一位人称秃尾苍龙的,不知前辈还记得此人否?”
               铁笔穷儒桑子修闻言,象是霍然大悟,眼神一愣道:“哦,是了,教主莫非是当年威摄三湘,名扬八桂的秃尾苍龙宋剑豪宋大哥的子侄?”
               一统教主面有戚容,微微点头,叹了口气道:“他正是家父。”
               “如此说来不是外人了。”
               “桑前辈算是我的父执辈,请今后不要以教主呼之。”
               “私交公谊,另当别论。”
               “前辈见外了。”
               欧阳昭见他俩自顾客套,心中自然焦急,忙插嘴道:“那么教主的大名可否见告?与在下又有何渊源?”
               一统教主苦笑一声道:“渊源极深,亡父与令尊神剑震八荒可算得生死之交,这一点有桑前辈在此足堪作证。”
               铁笔穷儒桑子修连连点头道:“不错,他两位老弟兄性情相同,每年一聚,必定畅饮终夕。”
               一统教主早又接着道:“记得先父去世的当年,上元佳节,欧阳叔父曾来湘南我家盘桓数日,临行之际,提起令堂身怀六甲。”
               欧阳昭道:“在下弟兄姐妹俱无,必是家母怀了在下。”
               一统教主点头,微笑一笑又道:“适当家母也已有孕,他们老弟兄酒兴浓时,有指腹为婚之议,不论双方那家是男,那家是女,就结为秦晋之好,同是男结为异姓兄弟,同是女拜为姐妹。”
               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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