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的明日香-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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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啊，到时候再和你解释吧。”纲吉君敷衍地一带而过。然后他拉着明日香的手，向教堂的门口走去。
“我可以走出去吗？本该死掉的人重新出现会引起恐慌的吧？”明日香被他拽着，趔趔趄趄地向前走。
“我们现在去治病，”纲吉君停下来转过身看着她答非所问地说，“去治好你的病。”
明日香完完全全地愣住了，她感觉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
她不是不明白自己所患的病的严重程度。
——肺发育不全综合症
即使是三岁不到时候的事情，她却还可以清清楚楚地记得医生对自己下的结论——无法活到成年。
正是因为这样，妈妈大人和哥哥才会把她送到日本。
明日香是个早产儿，她出生在自家最混乱的年代。那时候兵荒马乱，哪里有人来管她。于是到了最后，先天性的肺发育不全合并发生了先天性心脏病。
等到一切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之后才发现，她的病已经无法医治了。
虽然十年之前的时候的确是这样的。妈妈大人和哥哥都不说，但是明日香都知道。俗话说“久病成医”，病了那么多年，明日香自己也能多多少少判断自己的情况。
若是再来几次像十年前那样无原因的昏迷，她可能真的连十六岁的生日都过不了了。
纲吉君一边拉着明日香向前走，一边向她解释：“十年后的你只是因为身体过于虚弱而无法医治，但是十年前的你身体足够好来接受手术。”
看见明日香疑惑不解的表情之后，纲吉君说：“那么，我们走吧？”
明日香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虽然她完全没有听懂纲吉君的话，但是她心想反正自己的未来都是通向死亡，那么现在既然有了一线希望，她是决计不会放弃的。而且说这话的人是纲吉君，就算是在她看来多么可笑的事情，她也会接受的。
纲吉君在明日香前面走。
明日香乖乖地跟在后面，她想着到时候若是遇见人了，前面的纲吉君还能帮她挡一下呢。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似乎在一个非常大的院子里面。那个教堂算是其中非常隐蔽的地方了。他们只是稍微走出了一段路，那教堂就已经像消失在树林里了一样。
而且她还发现这里并不是日本。
她一直在左顾右盼，结果没注意到纲吉君已经停下来了，于是一下子和纲吉君撞了个满怀。
也是多亏了纲吉君用手臂护着她，她才没有一屁股坐到地面上的。
“这里是彭格列总部，在意大利。”纲吉君看着她笨拙的动作带着笑意说。
“喂！你怎么可以笑我！”明日香炸毛，她最受不了别人嘲笑她了。
“明日香真是可爱啊。”纲吉君眼睛眯了起来，看上去心情非常好。但是为什么这种语气给人一种主人安抚宠物的感觉啊？果然明日香你十年后就是个M啊！
明日香装作不甚乐意地撇开了头。好吧好吧，其实是害羞的明日香少女脸红了。
“Boss？”有人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明日香听着对方的声音，判断他是个陌生男人。于是明日香身形一闪，躲到了纲吉君身后。这时候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纲吉君已经长大了。
“您好。这里还有其他人么？”明日香看见面前的那个男人停下了脚步。
“你为什么回来这里？”纲吉君没有回答他的话，然后用手推了推明日香。
明日香会意，向外走了走。但是事实上她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很是奇怪，无论是他的语气还是她的问题。而且纲吉君问他为什么来这里的时候，语气很不好。
那个男人其实并没有期望得到回答，因为在明日香走出来的下一个瞬间。在甚至还没有看清明日香长相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开始攻击他们了。
明日香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点燃了手中的戒指，打开了一个小盒子。然后从盒子里面飞出了某种生物。
好吧，明日香发现那是苍蝇。
虽然明日香很多方面都不像一个女孩子，但是她的的确确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孩子，所以在看到苍蝇这种让人痛恨至极的东西——尤其是一群围着她飞的苍蝇——之后，还是会觉得无比难受。
纲吉君面色不变地搂住了明日香，向后一跃。
明日香抬头之后看见纲吉君的头上燃起了橙色的火焰。那种温暖的纯净的火焰正如同明日香在黑曜中心所见的那次一样，但是似乎又有所不同。如果不是她的错觉，那么这回的火焰的确比之前那一次的更加纯粹。
虽然纲吉君要一边护着明日香一边战斗，但他仿佛毫无困难一样，在转瞬之间就打败了对方。
战斗结束之后，明日香蹲下来看着被纲吉君用冰冻起来的苍蝇，奇怪地对纲吉君说：“我刚刚明明在它们身上看到了绿色的火焰。”
纲吉君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远处就有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十代目，让您遭遇袭击，真是抱歉。”跑过来的那个人明日香也非常熟悉，那分明就是十年后的狱寺君。
虽然他看起来和十年前当然有大大的不同，但是这种一遇到有关他的十代目就变得毛毛躁躁的性格还真的是一点没有变啊。
纲吉君还是没来得及说话。因为这时候狱寺看见了蹲在地上一脸无辜地望着他的少女明日香。他蓦然睁大的眼睛很好地娱乐了明日香。
“十年前的明日香。”好不容易抓住机会的纲吉君说。
“十年后火箭筒。”狱寺的语气比起疑问更像是说服自己的肯定句。
“嗯，但是现在好像回不去。”纲吉君这么说。
明日香觉得很奇怪，之前在教堂的时候，听纲吉君的语气，他分明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现在他却瞒着狱寺。当然，她相信纲吉君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狱寺在接受了她是十年前的明日香的时候，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明日香其实并不喜欢被人这么盯着，但是想起十年后的自己已经不在了，就觉得可以接受每个人目光的洗礼了。毕竟，从一开始，瞒着他们自己的身体状况就是她的不对。
“那么我会给她安排好住处的。要通知其他守护者么？”狱寺君说。
不得不说的是，十年后的狱寺当真变了很多，起码比以前要明白纲吉君的想法了，而且在待人处事上态度更加冷静了。——不，应该说是终于变得冷静了。
明日香站起来，踮起脚拍了拍狱寺的肩膀，然后说：“狱寺你在十年之间成功地从狼狗成长为牧羊犬了啊。”
狱寺本就不是什么性格温顺的人，不过是时间教会他隐藏起自己锋芒毕露的那一面罢了。所以在这种时候，他脑袋上还是冒出了好几个十字路口。
明日香马上躲到纲吉君身后，嘴里还说：“客官我瞧您印堂发黑，这几天小心走路啊。”
纲吉君见明日香一副油嘴滑舌的模样，撇过头轻轻地笑了起来。
狱寺的黑脸稍微缓和了一点。要知道十代目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自从十年后的明日香去世之后。
不过他和明日香认识了十年有余，多少领教过明日香嘴巴的厉害，想着这几天估计都不能随便出门了。
“好了，我们走吧。”纲吉君出声阻止了二人之间的打闹，迈开了步子。
明日香瘪了瘪嘴，意犹未尽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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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生死
明日香被安排在了离首领房间很近的地方。
首领的房间，那可是除了守护者很少有人能进来的地方。而明日香住在挨着首领房间的房间里，自然也不会有除了守护者之外的人来。
但是来到十年后的这两天里面，她已经被当成珍稀动物轮番参观过了。
从世界各地飞回来的几位守护者一下飞机就跑过来问候她，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让她甚感不适。
——所以说少女你就是个典型的M吧！正常人会喜欢被冷言冷语对待吗？
当然，所谓的“守护者们”自然是不包括那两个可能会对她冷言冷语的人——云雀恭弥和六道骸的。
这些天，因为被困在房间里面的少女明日香很无聊，所以就四处找人对战。
虽然她的身体很不好，但是在医生说活不到成年的情况下还活到了二十多岁，证明她的生命力还是非常顽强的。况且再过段时间她即将接受的医治也是需要好的体力的，现在不运动反而会变成反效果。
——不过少女你确定那种运动是适量的吗？！
再加上在这个时代，不会战斗的人就是废物，纲吉君也不希望哪一天他不在的时候明日香出事，于是就对明日香到处找人打架的行为保持了沉默。
——但是少女，好歹在你喜欢的人面前要表现得淑女一些吧！别搞得好像个暴力狂一样啊！
明日香表示她无压力。即使现在纲吉君看上去很拉风很成熟，小时候的那些囧事她可是全部都记得一清二楚的哟。
明日香知道，山本和狱寺在和她对战的时候都没有拿出他们真正的水平。她可是明明白白地知道他们十年之前的水准的，在十年之后只有这种程度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自然是不会知道原因的。无论是山本或是狱寺或者其他人，都已经习惯了用指环和匣子的战斗。反而简单的肉搏训练得就没有那么勤快了。
同时由于明日香的身体不好，纲吉君是不可能让她在病治好之前学点燃火焰的。要知道火焰这种东西，可是人的生命能量来的。若是明日香自身的生命能量没剩很多，这么一烧就没了该怎么办啊？
不过他们不知道，早在十年前，明日香就已经学会点燃戒指了。
明日香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五天。
明日香一如往常地泡在训练室里面。但是今天没有一个守护者过来。
他们自然是有自己的职责的，能够在这里陪着她的原因，大概也是怕她初来乍到不习惯吧。现在她已经开始慢慢习惯这里的生活了。既然如此，他们就不可能天天都来了。
虽然她清楚地明白，但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果然容易想一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的东西。
例如没有了她的十年前的世界，没有了她的十年后的世界和她现在所身处的世界。
虽然十年后的纲吉君并没有让她感觉有多陌生，但是她仍然无比想念十年前的他。十年前的纲吉君还只是个普通的少年而已，即使被牵扯进黑手党的战斗，对她来说也是个普通的少年罢了。
而现在这个人，虽然眉眼之间还是她所熟悉的模样，但是终归是有所不同的。
比起她之前一次所去到的未来看见的那个纲吉君，面前这个明显要多了几分疲惫的模样。
纲吉君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明日香躺在地板上，目空一切望着天花板的样子。
“怎么了？”纲吉君蹲在明日香身边低下头问她。
明日香回过神来就看见纲吉君放大的脸，慌慌张张地坐了起来。但是由于动作太过迅速，以至于她“哐”的一声撞到了纲吉君的下巴。
结果纲吉君捂着下巴坐到了地板上。
明日香看着已经很久（？）没见的纲吉君，觉得他还是这样貌似很废柴的模样最让她感到亲切了。这样孩子气的模样才会让她觉得有些熟悉。——虽然她的头真的被撞得很疼。
“真是毫无长进啊。”有个声音突然冷淡地响起。
明日香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偌大的训练室里面除了她和纲吉君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她用手撑着地面回头看，发现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也是她的熟人。
——云雀恭弥。
明日香光是听他的声音根本就没认出来。
这是当然的。因为在她眼里的云雀恭弥是个典型的中二病患者，连带着原本应该挺好听的声音也无时无刻不带着骄傲或是嘲讽甚至是鄙夷。她印象里面云雀恭弥对她最和善的时候大概是听到她的手机铃声是并中校歌的时候。
况且那时候的云雀恭弥也是个身处青春期的少年，说不定也是深受变声期的困扰呢！
虽然现在这话仍是饱含嘲讽的语气，但是说这话的云雀恭弥却已经褪去了少年时满身的戾气，看上去倒是温和（？！）了很多。
再加上明日香原本对云雀恭弥的印象就不坏，甚至可以说得上好了，听到他冷淡的语气觉得很是高兴（囧）。
明日香回到房间。
纲吉君严肃地坐在她对面，云雀则倚着门框站着。他站在门口的样子虽然随意，但是却又确保明日香和纲吉君的谈话不受干扰。明日香再一次由衷地佩服十年后的纲吉君。
“说吧，什么事？”明日香把视线转向纲吉君。
“云雀学长会带你走。他会帮你安排医生。”
“云雀学长？”明日香瞄了一眼云雀。她看出来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此时此刻的纲吉君不希望她留下来。
“嗯。”纲吉君应了一声。
明日香一直都知道云雀学长是个神通广大的人，就从原来整个并盛町都给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就可以看出来。但是没想到现在还是那么厉害啊。
“一定要吗？”明日香不是很想离开纲吉君，因为一旦离开了纲吉君他们自己就代表着她需要自己去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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