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同人)[综武侠]缘镜-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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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地，纱布打开，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略显模糊的影子，再后来，影子慢慢清晰。
　　那是一张美若仙子的脸，这脸的主人，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除了她无神的双目，其他的地方，和他想象的一样，都是那么美丽，那么温柔。
　　花满楼伸手抱住了苏毓，声音中隐隐发颤：“毓儿，我能看见了。”自从七岁失明后，他再没能看到过，如今，又能看到了，花满楼只觉得自己好像得到了新生。
　　如果，花满楼低下头，亲了亲苏毓的眼睛。如果，毓儿的眼睛也能恢复光明，那他这一生，就真的是别无所求了。
　　苏毓离开花满楼的怀抱，伸手拉过花满楼：“去看看你的亲人和朋友们吧，陆小凤为此，还拒绝了好几个要找他帮忙破案的人呢！”
　　花满楼的目光追随着苏毓，听她这么一说，笑意马上盈满了他的双眼。
　　二人走出屋子，就见外面密密麻麻地全是人，有亲人，有朋友，甚至还有小厮仆从。他们都很想知道，花满楼是不是真的能看见。
　　三天之后，一个重大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江南。
　　花家自七岁起就双目失明的七公子，又能看到了。
　　紧接着，花七公子大婚的消息又传了出来。
　　人们都期待着花七公子的大婚，据说，要摆流水宴三天，为了庆贺。
　　可是，花家的气氛却并不如外界想象的那么好，原因，自然是出在苏毓的身上。
　　苏毓的身体，似乎不好了。
　　花满楼一脸担忧地望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苏毓，心中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如果，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恢复光明的那一天，苏毓突然昏倒在他的怀里，如果不是自己敏锐地捕捉到了陆小凤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如果不是自己不管不顾的逼问之下，他怎么会知道，她这些日子，竟然都是在强颜欢笑。
　　他死死地握着苏毓的手，修长如玉的手指变得苍白。
　　许是因为力道太重，躺在床上的苏毓突然皱了皱眉头，睁开眼来。她这一昏迷，便昏迷了三天。花满楼也守了三天。
　　“七哥。”苏毓的眼对上了花满楼的，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从他握着她手的力度里，她能感受得到，他正在看她。
　　花满楼没有说话。
　　“七哥，你——”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花满楼道。
　　这次，换成是苏毓沉默了。
　　好半天，她开口：“你都知道了？”
　　“是，我都知道了。”花满楼道。
　　“你知道了什么？”苏毓马上明白过来，一定是陆小凤说的。
　　“知道你时日不多，知道你为了我和西门吹雪比武，还知道了我的这双眼睛，是你的。”甚至，还有你的来历。
　　苏毓叹了口气，抓起花满楼的手，抚上她自己的脸。
　　“七哥，我是不是很自私？”她突然问道：“为了做你的新娘，我隐瞒了自己时日无多这件事，我害怕如果你知道了，你就不会娶我了。”
　　花满楼神色复杂，可双眼中透露出来的，却始终是满满的情意。
　　“不管如何，我都是会娶你的，生，你要是我花满楼的人，死，你也要是我花满楼的鬼。”这可能是花满楼第一次强势，可苏毓却爱极了他的这强势。
　　“我知道，嫁给你却离开你很残忍，可是，七哥，谢谢你允许我自私一次。”苏毓笑着，眼中却渗出了泪水。
　　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你天长地久，矢志不渝。
　　从来只有情难尽，何事名为情尽桥。自此改名为折柳，任他离恨一条条。
　　花满楼轻柔地擦去苏毓眼角的泪，声音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你要吃些什么吗？”
　　苏毓摇头，只管伸手抚摸花满楼的脸，似乎怎么样也摸不够，她其实更想看看他的。
　　自从那次心痛开始，她经常会在痛后昏迷。在昏迷的半梦半醒之中，她陆陆续续地看到了她之前忘记的事情。她这才知道，这里，是第四个世界，第三个世界，是射雕英雄传。
　　她也想起了黄药师，只是再次想起，她再没有了任何感觉，那些画面之于她，就好像是关于一个陌生人的一般。
　　她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换完全抹去那段记忆，那段感情。她那时并不知道，这代价，是她的眼睛，就在她马上要离开那里的时候。
　　其实就算是知道，她也不会在意的，就是因为没有了这段记忆，她才能遇到他啊！不过想到上一个世界的离开方式，苏毓只想苦笑。
　　即使这些世界是镜子演化出来的平行时空，她也是不能死亡的，生命，无论在哪里，都只有一次。她的本体，在她受到危险的时候自动护主，却耗费了大量的灵力，再加上她之前为了黄蓉，毕竟亏了身子，所以这事情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苏毓的本体，那面镜子碎裂了两道缝儿。
　　那裂纹越来越大，镜子的灵力也越来越小，到后来，甚至封不住那段记忆了，也因此，苏毓想起了过去。
　　好在，她对黄药师，是真的没有感情了。只是，她又陷入了一段感情中，来自花满楼的感情中。
　　这一切究竟是缘还是劫呢？苏毓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有的话，这个缘，是花满楼，这个劫，也是花满楼。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明月松岗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有一篇番外，墨色写完之后就觉得，这整片文就是为了这不到八百字的番外而写的……
　　苏毓爱的是花满楼啊，他是那么一个温润如玉的人，他热爱生命，珍惜生活中的一切，完美得近乎是一个神，一个花神，她怎么能够忍心伤害他，怎么能够忍心告诉他，他爱若生命的爱人，就要离开他？
　　她怕他会受不住。
　　她害怕这个如玉的男子的脸上，会挂上原本不该有的忧愁。
　　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她唯一能做的，只是隐瞒，直到再也瞒不住了。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那么那个时候，她绝对不会给花满楼机会，哪怕他会失落，失望，也总好过如今的无望，甚至绝望。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到成亲的那一天。
　　剩下的日子里，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
　　花满楼仿佛要把一辈子的温柔都用尽了，可偏偏，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会嘲笑他的，他们只是默默地给这对苦命的鸳鸯留出时间和空间。
　　十月二十这一天终于到了。
　　苏毓坐在百花楼里，身边是花母，媒人和喜婆。
　　喜婆在给她开脸，花母却在偷偷流泪。她和她的家人一样，都非常喜欢这个美丽又坚强的姑娘。
　　花母作为全福之人，给苏毓梳起了头发。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苏毓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她只觉得脑袋都昏沉沉的，好想睡，可是她的意志告诉她，不能睡，咬牙也要撑住。
　　她要做花满楼的新娘。
　　他最美的新娘。
　　陆小凤是花满楼最好的朋友，也是苏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花满楼外认识的第一个人，所以，他义不容辞地担任了苏毓哥哥的这个角色。他把苏毓被在背上，却惊讶地发现，苏毓轻得好像是一片树叶，似乎风吹吹就飘走了。
　　“苏毓，你还好吧？”他不禁担心地问。
　　苏毓没有说话，她此刻气血翻涌，根本不敢说话。
　　陆小凤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痛苦，他加紧了几步，把苏毓送到花轿上。希望，她能实现她的愿望。
　　八抬的大花轿，后面跟着一长串儿的人，浩浩荡荡地往花府去，花满楼骑着高头大马，虽面带笑容，眼中却是浓浓的担忧。
　　好在，苏毓都坚持了下来。
　　所有花满楼和苏毓认识的人都来了，司空摘星，薛冰，甚至还有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的身边，跟着一个秀美的女子，那个女子的名字，叫做孙秀青。
　　如果苏毓知道的话，一定会很欣慰，自己并没有把剑神的妻子给扇没了，正相反，孙秀青以后的日子，应该会比原著中的还要好，因为剑神似乎，懂情了。
　　一拜天地，苏毓紧紧握着手中的苹果，朝着外面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在花满楼的牵引下转身，朝着坐在高堂之上的花父花母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苏毓转过身，感受着手中的红绸随着对面的人的动作而动，她露出一抹满足的笑。起身，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苏毓倒在花满楼的怀里，再次昏迷了过去。
　　花满楼抱着苏毓的手，紧了紧，勉强挤出一抹微笑，看向众人：“不好意思，内子身体不适，花某失陪了。”他说完，抱着苏毓的身体，回到了二人的新房。
　　这一次，苏毓醒得很快。
　　她能感受到，身上还穿着繁琐的嫁衣。
　　“七哥。”她道。
　　“我在。”花满楼的声音响起。
　　苏毓的脸上挂起一抹甜甜的笑，那笑，却直直地刺入了花满楼的心。
　　“七哥，扶我起来。”苏毓道。
　　花满楼没有拒绝苏毓的话，把苏毓扶起来后，苏毓挣脱开了他的手，笑着转了两圈儿。
　　“七哥，我好看吗？”苏毓含笑问道。
　　“好看，好看得不能再好看。”花满楼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让它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然而他的眼中，却浸满了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那我是不是最美的新娘子？”苏毓继续问道。
　　“当然。”花满楼声音中似乎有笑意传来，其实，那是他没控制住传出来的哭音。
　　“那，你可以好好地记住我，记住我今天的样子。”苏毓道：“用我的眼睛。”
　　“好。”花满楼道，他走上前，扶住苏毓的腰：“毓儿，我给你把凤冠摘下来吧！”
　　苏毓乖巧地点头。她的愿望是让花满楼记住自己最美的样子，既然他已经记住了，那她也就没什么遗憾的了。
　　只除了她一直没亲眼见过花满楼。
　　新房里的蜡烛，一夜都没有灭，一直燃到天亮，苏毓和花满楼也一夜都没有合眼，二人只说些以前的事情，过去的回忆，却常常是苏毓在笑，花满楼沉默不语。
　　“是不是快天亮了？”苏毓突然显得很有精神。
　　花满楼看了看屋外，点头：“恩，现在正是黎明。”
　　苏毓伸出双手：“抱我去看日出！”她一边说着，一边咯咯地笑。
　　“好。”花满楼宠溺地亲了亲苏毓的脸颊，把她抱出屋外，运转凌波微步，来到附近偏僻的一个小山头。
　　花满楼把苏毓揽在怀里，二人坐下，苏毓把头靠在了花满楼的肩上，就像他们经常做的那样。
　　“七哥，你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苏毓突然问道。
　　“什么？”花满楼问。
　　“就是我说的，换眼睛的好处啊！”
　　花满楼沉默了，他自然是记得的。
　　“你要用这双眼睛，替我看遍名山大川，看遍日出日落，好不好？”苏毓笑着说道，她的眼中，也隐隐有了泪光。
　　“不许偷懒，要好好地看，知不知道？”苏毓装出凶巴巴的样子：“至于你的这双眼睛，为妻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它来陪着我了，不许反驳！”
　　花满楼知道，苏毓是在告诉他，要好好地活下去，不许轻生。
　　“好。”他回答道。这回答，便是一个承诺。
　　花满楼几乎从不拒绝别人的求助，可却轻易不会承诺什么，只是对她，他说的所有话，都是承诺。
　　苏毓这才满意地点头。
　　“七哥，你给我讲讲现在的日出是什么样子，好不好？”苏毓道。其实，她根本没有感受到阳光。
　　于是，花满楼把日出的场景详细地描绘了一番。
　　苏毓靠在花满楼的肩上，静静地听着，嘴角挂着笑，眼角，却愈加晶莹。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花满楼伸手挡在苏毓的头上，却发现，怀中的人儿，再也没有了呼吸。
　　花满楼怀中的镜子，碎成了几片。
　　花满楼抱起苏毓略显僵硬的身体，仰头望着天，任由雨水打湿自己。
　　脸上，早已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耳边，似乎还有毓儿的欢声笑语，脸上，似乎还有她的唇的温润。
　　“公子爱花惜花也姓花，怕不是天上的花神吧！”
　　“我自然是不曾听过的，不过以后，我倒是真应该好好感受一下，毕竟，不是人人都像你这般乐观，也不是人人都像我一样幸运的遇到你！”
　　“其实我的厨艺也很不错的！”
　　“礼尚往来，你教我闻声辨位，我也教你我的凌波微步吧，关键时刻是可以用来逃命的！”
　　“那你摸摸我的脸，把我记住！记住了就不能忘记的。”
　　“你是我未来相公，你得听我的。”
　　“我知道，嫁给你却离开你很残忍，可是，七哥，谢谢你允许我自私一次。”
　　毓儿，你可知道，应该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