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浮云初长成-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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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轻易脱身的云雀非但没有恼羞成怒,相反他意识到从身体深处像闪电一样刺醒大脑的感觉是压抑不住溢出来的兴奋。
哇哦,这能算找到有趣的东西了吗,委员长想着,伸出另一只手。
就在这时,一张银行卡横在他面前,硬生生把云雀的挡住。
“刷吧,不准透支。”未来目光灼灼横在他面前,“别找小孩子麻烦,委员长你也不小了。”
扣住他手的孩子犹豫片刻放缓力道,云雀冷哼一声把手收回来示意身后的人收下卡。
“密码。”他问。
“我的三围。”
“000000。”
“委员长你好没情趣。”
云雀没兴趣和她打嘴仗,问密码的机会有的是,关于这个男孩他也不急于试探。还有很多铺子需要去收租,搞定未来之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去刺激下一家店主的心理极限。
故意落后的草壁使劲冲未来鞠躬赔笑,未来送给他“等着吧反正委员长刷多少你们都得给我补在工资条里凸”意味的眼神,也不知道信息量如此丰富草壁能否收到。
他们走后,未来绕到阿诺德正面蹲下来担忧问,“安迪你没事吧?”
她怕阿诺德被云雀的气势给吓坏,此人一贯残酷高压政策下,附近几条街连麻将都不敢打。
阿诺德若无其事抬眼,不动声色把嘴角的海苔擦干净,举起空盒,“再来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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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街小摊位的灯笼和小彩灯一个个变暗,游园活动也在约定俗成的某个时刻悄然结束,游人渐渐散去,摊主们陆续收拾东西返家。
早就收摊的未来和阿诺德坐在街边行人道的坎上专心致志各捧一盒奶砖吃得很默契。
“啊啊啊啊就这样结束了。”她伸懒腰。
一晚上的盈利就这么被吃掉,阿诺德咬着木勺暗道。
别说那种肤浅的人生理想,她立志为大别墅赚钱的第一步未经多虑已经换成两人手中的奶砖,一大晚上才挣两盒奶赚钱她也够人才。
“你的房子没有了。”他微掂手中的奶砖,莫名好心警示说。
“哎呀那种东西就不要计较嘛,”未来傻笑,“房子什么的,也得看怎么住才清楚舒不舒坦。”
掩饰的借口。
阿诺德职业化下定义。
“顺应自然吧,我这个人容易满足。”
“满足易养惰性。”
“别用小孩子脸说老大爷的词,跟他人比没什么优势何必自找不痛快,起码他们的生活我无法享受,我的生活他们也无法经历不是吗。他们有过在游园祭坐路边吃雪糕的经历吗,他们有过大降价去抢花车的经历吗?”
你还真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当经验,阿诺德不屑。
“我是藤原未来,就这样刻在骨子里不能变。”她挖了很大一口,吞下去时把口腔冰得很难受。
不经意振荡起共鸣,阿诺德觉得不错,每个人刻在骨子里都不能变了。
如何碌碌无为也是她,藤原未来不需要为谁而活,不需要所谓长远前程,过剩的精力本来就是私有为何要幼稚地自怨自艾。
不过,在边缘生存还怀着自欺欺人想法的人,说不定有几分可塑性和潜力值。心未死,在黑夜里也能抵达黎明。
人还有待打磨,这点觉悟出奇响应了他的一些观念。
暂时是怎样不重要,不管何时都要固执伸出手才能接近光。
有了曦光就能无限走下去,天是越走越亮的。
他忽然对未来产生了尘埃一样飘渺的期待。
“我不奢求……”她说,随后恍然,“啊,没有了。”
手中的奶砖盒不知不觉空了。
阿诺德挖了一勺,把还剩大半的奶砖放到她的手中。
那就看看你能走多远吧,最好在我厌倦前也能让我看到十九世纪的光。
未来低头笑了一声,选择倾身把阿诺德手里的那勺吃掉,把他给的奶砖又还给了他。
薰暖晚风中。
俯身,她略凌乱的发丝从他脸颊和脖颈上拂过,离开又是一阵酥/痒。
如同一个气泡缓缓从杯底升起,在杯壁毫无预兆迸开,此种心理活动前所未有。
他皱眉,下意识排斥,但意外地不讨厌。
“谢谢你留下来陪我。”未来的声音细若蚊蝇。
“我们国家正宗的夏日祭比今天好玩多了,大家都穿着浴衣,晚上会有烟火大会,很漂亮哦安迪你们那肯定没有这种气氛。”
她歪头认真看他,“如果那时你还留在这里的话,再陪我卖章鱼小丸子吧。”
阿诺德避开视线挖了一大勺奶油塞嘴里含糊不清回答,未来听着听着笑了。
他说,“天晚了,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时候应该不会遇上高三生用生命来看文了吧口总之隔空为所有孩纸加油yooooooo~!!高考神马的都弱爆了凸凸你们一定能推倒
来,答应大家的委员长和先森相遇囧。。。谁,谁说我坑爹啊啊!
日语“麻将”写作汉字“麻雀”,所以大家不敢打
“这个吃货不可伦是先森口!!这么文艺不可伦是未来口!!”
抱歉,最近吃奶砖吃到脑残ORZ
先森没有抛弃未来,总归来说源于心里某种微妙的期待吧,潜力股放哪都是神一般的存在皿这只是我个人对先森的剥析而已。。。【作者の死亡预告
为什么最后妹纸说的是再来卖章鱼小丸子呢。。。摔】你们真的希望我写出“能不能陪我来看烟花”这种明媚到内伤的台词麽。。。
很抱歉跟大家说其实这章写得不是很满意【鞠躬】最近事情一下子涌上来搅得焦头烂额的不能认真思考细节和心理方面,想起放出来会有压迫力迫使自己重新审视所以很不负责放出来了原谅我OTZ
计划里下一章开始黑曜篇。
其实我完全没想到自己能编这么远,最开始的灵感是洗碗槽里冒出个阿诺德,然后。。。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非常感谢大家能支持我编到这里【鞠躬
☆、文艺范青年啊喂!
大朵的云浮动得很快,天空呈现灵动的灰蓝。
一阵风来,树叶哗哗摇晃投下参差不齐的光斑,灰黑色的三只鸟儿在街道对面电线杆上跳来跳去。粗糙的铃声由远及近,它们很快被骑自行车从长下坡上滑行而来的拉面店外卖师傅吓走。
小男孩从街边唯一一颗树的阴影下走出,微阖着眼睛目视外卖大叔的方向,缓慢地抬手示意他靠边。
大叔稍稍疑惑了几秒,最终还是停在他身边,斜跨自行车把大半个身子低下来……在这个男孩手捧的地图上为他指点了目前的所在和他要去的地方。
男孩平淡到异常的态度让大叔有种外国的小孩早翘家即视感。
小孩把地图折了几折,转身从另一个方向走出树荫,突然僵直扭过头,颇挣扎稍许道:
“有劳了。”
并盛带给阿诺德的感觉并不太陌生,从地图看它应该是目前这个国家首都东京附近郊区的小市镇,不属于繁华的中央商业圈和政治中心,同时必备设置一应俱全。
生活节奏不至于太快,也不会让生活在此的人感觉慵懒,一切都顺理成章地生活着,发展着。如此环境倒和十九世纪西西里彭格列总部所在的小镇差不了多少,乔托喜欢乡野悠闲的地方,不管出差去哪没两天就吵着要回家。
哦,乔托当然知道每次去镇上玩身后都要偷偷摸摸跟大帮子护卫,劝说多次无果后他把“彭格列初代首领至今没被套麻袋”的原因归结于淳朴民风。
阿诺德不喜欢呆在彭格列总部,这个蠢货总会用尽各种办法进入他办公室抱办公桌不撒手从白天念叨到晚上,“阿诺德跟我出去一起放风吧小镇上的大家可好了每次去都有吃有喝逗逗小猫小狗还有很多漂亮姑娘……当然别告诉阿德丽娜……”
自从阿德丽娜晓得后,清乔托出门就不必亲自动手了。
二十一世纪轮到阿诺德抱着地图以“出去放风”为理由诱拐了藤原家的备用钥匙。
几天的巡视,他发觉这个国家国土面积还真是……不堪一击,鳞次栉比屋舍和窄小街道的密度过大让他的观察工作进展缓慢。
特别是不时还会有几个吊儿郎当的半大男生过来跟他练口语,比如“Put the money out”之类。
要说一句,这个国家的外语教育从发音到语法真是烂透了,阿诺德抖抖地图想着,波澜不惊从一堆年龄起码大他现在一倍的“残骸”中踏步而出。
真是……每次被一搅合他经常就不知道原先看的是地图上哪了。
即便现代科技先进到难以置信,他还是习惯羊皮纸质和有特殊气味的纯黑碳墨。跟规矩严谨的德式字体相比,意式花体和法式花体都过于浮躁,斯佩多这种做作人士才爱用来故装优雅,可惜没几个人看得懂他还老怪别人文化水平不高。
总的来说他不喜欢这种地图,特别是上面所标地名全是片假,片假名是阿诺德的硬伤。
天色慢慢变暗,风也带上几分焦躁。
靠在路边的阿诺德结束资料整理,抬头望望天,昏黄的云开始聚集,偶尔有一两滴水贴着发丝落下来。
要下雨了,他环视四周发现离家并不远,于是加快脚步返回。
回家没多久就下起了雨,而家中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
按时间推算藤原未来应该在打工,阿诺德拿起前几天买回来的书籍,闲来无事借助词典阅读起来。
到晚上九点多雨都没停,未来也没有回家,阿诺德手中的书读了大半,而且翻得越来越快。
不小心手肘碰到词典,厚厚一本书摔在地上发出闷响。
与此同时他察觉到扭锁的轻响,雨滴敲落渐清晰,伴随而来还有未来的声音,“我回来了……啊桦根君进来吧,真是非常谢谢,还是进来把头发弄干……给我吧没问题的都帮我拿了一路了……”
两个人的脚步声,雨声中透进另一个人的存在,“那……打搅了。”
阿诺德把书捡起来放好,再回神就看到未来大步流星提着两大袋东西进入厨房,随后就是各种柜子被打开关闭和塑料口袋摩擦的杂响。
“那是什么?”他吐词生硬。
“比目鱼,你答应要赔偿我。”
“我没答应。”
阿诺德腹诽,而且那是你自找的。
自觉理亏的未来便不说话,整个屋子陷入某种凝固状态的安静。耳边呼吸声渐近,阿诺德隐隐感觉到了似曾相似的气息。
他第一次和未来相熟的人有眼神交流,双方都准确地抓住了对方视线。哪方都不肯示弱地将无声的警戒心混合入潮湿水汽,仿佛置身古潭,一望见底却还深不可测。
“你好,初次见面。”对方先问候,文质彬彬的态度恰好。
阿诺德定定看着他的眼睛,不加掩饰自身萦绕的戒备之意。
那人愣了以愣,没有任何不自然,“听学姐说家里有个小男孩,可没听说他喜欢瞪人眼睛啊。”
连玩笑的语气都表现得滴水不漏。
“不多自我介绍,”他保持和煦微笑,雨水顺着眯起的眼角滑落,“桦根。”
他泰然自若,居高临下俯视这个男孩。
男孩漠然抽回视线,若有似无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很快又如同水面涟漪荡漾开去消于角落。
转瞬即逝的单薄笑意里,桦根读出了他浓重的嘲讽,消失极快但像匕首从砾石堆中划过一般,身体里呼啸而过剥裂感和刺耳杂音。
桦根愕然怔住,好似想起什么,整个人的气质线条彻底沦入了不着边际的柔和。他立在原地任由身上的雨水在脚边汇成滩小小水渍,温文尔雅的姿态无可挑剔,因惬意而眯阖的眼睛里溢出阳光一样的星芒。
海盗发现所罗门宝藏也不会有他同等暗藏的欣喜若狂。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他睁开眼慢条细理道,口气懒散。
“没必要。”阿诺德不容商量地拒绝。
“呵呵……为什么不听听,说不定你会意外感兴趣呢,”桦根的眼中确实有亮光存在,不过这种视角更像是海底十米下仰望天空时漏下的缝隙般虚无的光斑,“公平一点,我们交换吧,你先问?要是让我先答也可以哦。”
“自以为是。”
“随你怎么说。”
“我没你想那么在意。”
“即使是……”桦根抿唇敛下眼中的光,“关于你需要纠正的时间也无妨哟。”
小男孩远离他的动作滞了一滞,眼角余光刀刃般发出类似晶蓝色冰川的幽光。
这个时代的第一个缺口。
他想。
“呵哼。”
短暂思忖后,阿诺德回应的鼻音略重,桦根和他都明白所谓的饵有多诱人。
他挑眉轻睥桦根,后者的刘海稍长投下大片暗影捉摸不透挂着何种表情,不过光于暗分界线边缘的笑,可不是心智了然之人能够透彻表现。
所以当未来为桦根找的拿着新毛巾出房门,可以理解她看到一大一小俩人都带着淡淡诡异笑容时内心是多么扭曲。
未来一掌把毛巾拧紧,这个……不是谁把谁带坏的问题了,他们哪不对啊……
花了好几秒回神,她拐出房门揪着毛巾走过去递到桦根手中,“你们……关系很好嘛。”
他小心将整张脸埋到毛巾中,再抬起时已恢复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