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邪神-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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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钱长老声色俱厉,怒气渐渐上涌。
此际,便听另一侧一个须发皆白的九袋老乞丐道:“钱长老,老帮主病体已有半年之久,本无多大疾患,却是愈来愈见萎靡,遍请郎中,亦未有何效果,此人言说通晓岐黄之术,让其试试又能如何,而钱长老何故百般推脱,究竟有何隐情?”
“白长老,老帮主的疾患实因年事已高所致,任何良药亦恐难治愈,何来隐情一说,如此说法岂不是陷本长老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吗!”
“哈哈。”那叫白长老的大笑一声:“既然钱长老如此宽怀,让其医治一番又有何妨!”
“那……那……那,也罢,就依白长老所言!”
两侧乞丐有如水火不容,互不相让,伴在所来几人身侧,向庭院内走去。走过两重院落,众人来到一宽大房屋前,钱长老看一眼来人,略一迟疑,道:“请!”
随后,当先引路,推开房门。来人毫不迟疑,举步迈进房内。
待进入里间,乍见床榻上一枯瘦老人,发白如雪,却是面黄肌瘦,无精打采,萎顿不堪,似乎行将就木,去日无多。
白长老急忙到得来人近前,一指床榻上的老人,平和道:“这便是本帮洪惊天洪帮主!”
来人微一作揖,道:“在下受一友人所托,特来看望老帮主,却不想,老帮主身染重疾,在下实是唐突之至,还望老帮主原宥!”
洪帮主吃力地动动手指,气息微弱地道:“不知是哪位友人托你看望我这将死之人?”
“老帮主,先不急说及此事,在下略通岐黄,还是先让在下看看老帮主的病情,如何?”
洪帮主微微点头,算是应允。
只见来人伸手搭上洪惊天腕脉,面上平静得不由使人怀疑其是否懂得医术。片刻,来人微一皱眉,自言自语道:“怪哉、怪哉,在下行走江湖数十年,怎地从未见到过如此脉象!”
第101章
“阁下查看的如何,是否尚能医治?”白长老急忙问道。
来人没来由地看一眼钱长老,钱长老眼中精芒一闪,忙自避开来人眼光。
来人略作沉思,忽道:“老帮主,两位长老,在下与人医治,却有个怪癖,如欲诊断,房中便不能有任何生息!”
“噢,那是何意?”钱长老神色不定。
“钱长老,在下医治疾患,如需探查根源之际,在下身边须是任何人不能在近处,否则生息混杂,脉象相冲,便极难查找根源,因而,在下诊治之际,还望各位远离此处,尽数到外面二十丈外等候方可!”
来人说罢,钱长老不由大怒,狠声道:“本长老活了六七十年,从未听闻有这等事,你究竟意欲何为?”
来人不疾不徐地道:“钱长老稍安勿躁,此事,还应遵照洪帮主定夺!”说罢,转向洪惊天道:“老帮主可否听清在下之意?”
洪惊天疲惫地看一眼来人,对其他人吃力地抬抬下颚,算是同意来人所求。众乞丐慢慢鱼贯而出,钱长老回头看一眼来人,嘴角一翘,眼中掠过一丝异色。
待众人走出后,来人向洪惊天传声道:“老帮主可曾内府受伤?”
洪惊天微一摇头。
“可曾练功而走火入魔?”
洪惊天又是摇头。
“自幼可有痼疾?”
洪惊天还是摇头。
“可曾服食药物?”
洪惊天点头。
“药在何处?”
洪惊天眼光看向木桌上的瓷碗。
来人拿过瓷碗,鼻子咝咝地抽搐片刻,凝眉道:“老帮主服用此药已有几时?”
洪惊天气息不稳,勉强说道:“半载而已!”
来人沉思,良久方道:“老帮主是否感觉经脉愈来愈弱,偶有气血逆行,真气阻滞之感?”
洪惊天听罢,几近合上的双眼,忽地睁开了些,神情讶然。来人又道:“此种症状发生时,是否已有真气不足及退化之感?”
洪惊天眼睛又睁开了些,点头称是。
“老帮主何时感到真气有不足之感?”
“一年前!”
来人沉吟道:“老帮主脉象虽是紊乱,时强时弱,经脉中有数处阻滞,但经脉毫无衰减,由此断定非是年事已高及练功不慎所致。只是气血严重不足,却是怪异得很。按常理,人之气血一则禀受于先天,二则为后天水谷及自然运化。既然先天无甚大碍,而在下辨识药物,其味甘苦,性温和暖,主味田七及龟板、鹿茸等,郎中所开药方当是不错,那又是何故?”
来人自言自语:“先天,后天,先天气血,父母之精:后天谷水……谷水!”蓦然,来人急忙传声道:“老帮主,日常食用何物?”
洪惊天缓缓地道:“并无特殊之处,只是近一年来老夫极少外出,一般均在此处歇息。”
来人看看洪惊天,平静道:“老帮主,请恕在下直言,据在下判断,你日常所用酒饭中有不当之物!”
洪惊天一怔,道:“何谓不当?”
“酒饭中有毒!”
“啊!”洪惊天眼睛突地睁大,愣愣地看着来人,道:“你究竟是何人,怎会如此判定酒饭中有毒?”
来人道:“老帮主三十年前可曾结交,并暗地里藏匿,助其疗伤的一位奇人?”
洪惊天一怔,立即又是一惊,无神的眼睛已放出点点精光:“你到底是何人?”
来人平静道:“老帮主,在下是何人不重要,只是这委托之人却一刻未忘老帮主一片深情浩义,每每提及老帮主,便情不自禁,感佩万分,老帮主可曾想起此人?”
洪惊天有些异样的眼神看着来人,沉思片刻,慨然道:“不错,老夫确曾结交过这样一个朋友,可惜的是英雄气短,英年早逝,殒命深山,唉!”
洪惊天叹息一声,长长地喘口气,又道:“老夫一生行乞,结交寥寥,惟有此人算是顶天立地的奇男子,伟丈夫,老夫亦是时常怀念,但却是阴阳两隔,令人徒自叹息。”
“老帮主,或是你真的老了,在下此来,便是受你这位好友所托!”
“什么!”洪惊天此际方转过神来:“他还活着?”
“非但活着,而且,身体异常康健,功力亦已恢复六层!”
“他现在哪里,你又是何人?”
“他便是在下的恩师,亦是在下的义父,我便是他的徒弟,搜魂修罗楚天!”
“啊!你就是楚天,搜魂修罗,杀神?”
“不错,如假包换!”
“江湖传言,楚天面容奇崛诡异,清冷俊逸,何曾似你这般模样?”
楚天道:“为方便,晚辈易容而行,前辈怎地不说楚天心狠手辣,残忍暴戾?”
洪惊天面上一阵讪然,道:“老夫便称你一声贤侄,你方才言说,酒饭之中有人放毒,可真有此种可能?”
“老帮主如若不信,你可指示厨间所在,晚辈自会探查一番,如何?”
洪惊天略一沉思,道:“贤侄此来,如真能探查出有人放毒,却是救了老夫一命,唉,许是这帮主传位之故所致啊!”
“如何是传位之故?”
“贤侄有所不知,老夫早在两年前宣布帮主传位事宜,不想帮中顿起事端,南北两舵各执一词,对了,那钱长老与白长老均是本帮四大长老之一,另两位长老年事已高,早已托病不出。钱长老与白长老分别掌管南北两舵,那钱长老力推其徒神行黑乞古乐天,而白长老却推荐七袋弟子北方神乞陆无双,自此,南北两舵争执不下,渐渐已势同水火。”洪惊天说到此,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楚天道:“那老帮主属意哪个?”
洪惊天待气息稍稳,道:“老夫见神行黑乞古乐天为人机敏,心机诡诈,虽是武功不错,但本帮重在凝聚人心,德性高洁,老夫唯恐神行黑乞古乐天心术不正,耽误本帮声誉,遂倾向北方神乞陆无双,虽然北方神乞陆无双武功不及古乐天,但其宅心仁厚,宽怀大度,颇得人心,非但北舵人拥戴,便连那南舵中人亦是有不少拥趸。”
“老帮主,如今这古钧台所在是哪个管理?”
“南舵!”
“噢!”楚天听罢,默然沉思。片刻,思虑甫毕,平静道:“老帮主贵体欠安,晚辈便不再打扰了,但晚辈身份还望老帮主隐瞒一二,不然晚辈探查起来甚是麻烦,更会招致江湖对丐帮的非议,老帮主意下如何?”
洪惊天看着楚天黄褐色的面容,眼神中尽是凄婉与悲愁,帮中内讧渐起,如有人欲谋害自己,却又是谁人所为,不由心中惊凛,听罢楚天言语,缓缓道:“但请贤侄放心,老夫自会隐瞒,但并不是担心一旦说出搜魂修罗与丐帮有所瓜葛,造成丐帮与整个武林的芥蒂,而是为本帮未来大计着想,贤侄尽可放手而为,老夫静候佳音!”
“老帮主,自今日起,饮食千万要注意一二,趁方便之际,留存一些,晚辈也可找寻症结所在!”
“老帮主,晚辈这便假意告辞,你自对帮中之人言说,晚辈乃是受人之托,并未透露名姓,只说晚辈乃是江湖庸医即可,所用药物尽可服食,一切照旧与往日一般!”
“好,老夫自会搭理,请贤侄放心!”
古钧台周边的院落静悄悄的。
晚归的乞丐靠在墙角,天当被地当床,已进入梦乡。
门口的守卫依然趄歪着。
庭院最里间的一处低矮房屋,房中点点灰暗的灯光,闪灭不定。偶尔传出低低的声音。
“师傅,我等做法能否妥当?”问话之人脸型瘦削,面色黝黑,八字浓眉下,一双有些阴贽的眼睛,冷酷中略带不安。
“乐天,此事已一年多,请过无数江湖郎中亦未看出症结,应该不会有何差池,不过……”钱长老停下,沉思起来。
“师傅,不过什么?”古乐天问道。
见徒弟相问,钱长老目中闪过一丝狞厉,道:“这丐帮帮主之位,早年老帮主本应传于师傅,但却被那洪惊天抢了去,论武功,机变等为师哪一点不比洪惊天为高,唉,为师因此愁闷几十年,而今,为师年事已高,只有你来承继这帮主大位,方才了却为师几十年的夙愿,此次,这帮主大位万不可再被他人夺去!”
古乐天神情黯然,阴沉沉地道:“师傅,北舵中人及我南舵中部分人至今拥戴陆无双,如到传位大会,我等如何才能左右形势?”
“如按正常推举传位,却是无甚希望,但洪惊天的遗嘱,却可作为帮中令谕,即使旁人不服,但木已成舟,任是谁也无法改变,现在唯一的期望便是如此!”
“师傅,那现今我等将如何做?”
“继续按原定方法,对了,洪惊天的手迹摹拟得如何?”
“师傅,弟子废寝忘食,反复临摹,现在已几可乱真,任是谁也无法看出出自他人之手。”
“好,这便妥当,待洪惊天一命归西,我等便可拿出帮主遗嘱,公示天下,虽然本帮传位除帮主提名,还需经长老大多数通过,不过,现在吴长老与柴长老病入膏肓,神志不清,万难出来主持传位,只有为师与那白长老共同主持,长老意见已名存实亡,便只能依照帮主遗嘱定夺,嘿嘿,大事可成,大事可成啊!”
“还是师傅智机高深,弟子万万不及,如若弟子当上那帮主,弟子一定谨尊师傅旨意行事,好好孝敬师傅!”古乐天连捧并带谄媚。
“呵呵,你毋须欺瞒师傅,为师如此做亦是了却昔年夙愿,至于孝敬与否,为师倒不怎么挂在心上,只是有个安身之所,便足矣!”
“对了,乐天,今日所来的三人为师甚觉奇怪,与那洪惊天在房中呆了许久,不知二人谈些什么话语。此人非但功力不俗,更是深通机理,所言之处无不与药性相符,而洪惊天却说此人是江湖庸医,莫非此人已看出什么不成?”钱长老不由暗暗心惊。
第102章
“师傅,那三人不过是顺路探望帮主,即使所开的方子也与现下所用药物差之不多,并且此三人都已离去,弟子看那黄褐汉子,亦不过是偶然猜对而已,断不会有何发现。”
听古乐天说罢,钱长老虽放心不少,但仍觉得心中有种不安,说不上是何事,就觉得眼皮在跳。
“那三人往何处而去?”
“师傅,那三人走出后,弟子派人跟踪了许久,一直出了禹州二十几里,据报几人是向西南而去。”
“哦,其他各处有何信息,可否发现三人踪迹?”
“这……个弟子尚未接到回报!”
“要多加小心,继续探查,确保无虞,另外,让侯老七加些药量,为师有种不详之感,还应尽早下手,迟恐夜长梦多。”
古乐天躬身道:“弟子明白,弟子这便吩咐侯老七再去弄些药来,一有讯息弟子马上回禀师傅!”
“好吧,尽快去,为师有些疲累,该歇息了!”
翌日。
禹州城内,车水马龙,商贾云集。
大街上人声嘈杂,做生意的小贩临街叫卖着。偶尔有武林人物穿过,俱是行色匆匆,不知发生何事。
侯老七谐音便是猴老七,真叫猴老七亦不冤枉,长相猴头巴脑的,趿拉着前后露脚的鞋子,懒散地向街里慢慢走去。
街边角落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