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邪神-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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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飞旋着的烈阳阵队四处奔袭,在血雨中追杀着到处奔掠的武林盟人马,人人悍勇无比。院内。院外,人影闪晃,奔掠追逐,刃光映着血影,血水飞溅,怒吼声,金铁交鸣声,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残酷卓绝。
此际,院内低洼处,已积满了血水,白墙已被鲜血染红。祁刚早已脱离烈阳阵队,清瘦颀长的身影在院内往来穿梭,一路急行,一路血雨。
熊震天此际已将一名白衣人劈成两半,而与袁啸缠斗的白衣人却是闪转腾挪飘忽不定,堪堪打成平手。而被烈阳阵围困的白衣人早已不见了身影,有的只是零散的碎肉。
熊震天巨斧挥舞如风,嘴唇泛起一抹冷酷的笑意:“见你功力高强,实不忍痛下狠手,但念及烈阳生死,便成全你吧!”说罢,手上一紧,厉吼一声,一个旋身,巨斧带起狂飙,冷森森的寒光层层叠叠,熊震天已使出近日方才在楚天指点下参悟出的“飞旋十八斩”。
第187章
飞旋十八斩甫一使出,立现狠辣,如风卷云涌,江河决堤,强猛至极。白衣人久战之下,早已力疲气浮,连连后退,拚命招架,喘息粗重,汗如雨下!
熊震天却有所不知,这四名白衣人乃是中原武林盟的四大护法,功力均属不凡,如非熊震天得楚天打通任督二脉,真力骤然提高,却恐非白衣人对手。另一边,袁啸与白衣人正斗得难解难分,看情形一时半刻亦难以分出胜负。
熊震天开始尚陶醉在“飞旋十八斩”的神妙之中,猛地一瞥之中,顿时收起喜悦之心,吐气开声一声大喝,顿将四周之人震得耳鼓发麻,巨斧飞舞,锐气横溢,带着一溜慑人的劲风突入白衣人刀风之中,而白衣人刀势落空,身形哪还及回撤,狂吼一声,不退反进,连人带刀扑向熊震天。
熊震天身形稍斜,疾旋两尺,但巨斧却未随着身形收回,仍是旋飞如电,只见青汪汪的寒光一闪,锋利的斧刃,已扫进白衣人的大腿中,只听“咔嚓”一声,白衣人发出一声惨叫,双腿已被生生削断!
与袁啸拼斗的另一个白衣人乍听惨叫,分神之际,刀势一迟,便见一溜寒光,猝然飞至,尚不及躲避,便“嚓”地一响,刀芒已穿过白衣人胸膛,待到刀身离体,白衣人仍被长刀冲力,撞出五六步,方仰头扑地,一命呜呼,寂然不动!
就在院内惨烈杀伐呈现焦灼之际,便自院墙两侧唰唰地涌进一百余名身着火红战袍的烈阳勇士,在数声火铳震天动地的鸣响及弓弩慑人的锐啸声中,新增的已分成四组的烈阳阵队疾速向院内中心掩杀而来。
顿时,整个府衙院内,喊杀震天,叱喝声。怒吼声。惨呼声响成一片,血水横流,真如人间地狱,凄惨绝伦。
此际,祁刚握着白龙刀,站在墙头,神色平静,凝神盯着这场凄惨的杀戮,冷然无情。两百多名烈阳勇士已倒下了二三十人,俱都是伤在流矢下。一个勇士倒下,另一个勇士立时补充进阵队,勇往直前,前赴后继。
又过了一个时辰,中原武林盟人马已只剩下不足二百人,仍自苦苦挣扎拼斗,祁刚眼见大势已定,目光流转,在人群中找寻着目标。
蓦然,在西墙下的死尸中一黑色劲装的身形缓缓向墙根爬去。祁刚犀利的眼神仅仅盯住黑衣人。
须臾,祁刚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冷笑,悄然飘动身形,瞬间,便已站在院墙之上,双目看着仍匍匐爬行的黑衣人,手中的白龙刀已泛着冷森森的寒气,静静地等待着。
惨烈的杀戮持续一刻钟后。
院内的中原武林盟人马已不足百十余人,双方仍是血战不休!余下之人在渐渐围成铁桶似的阵队中穿行奔掠。长刀挥舞,狂猛砍杀,刀光霍霍,热血喷溅,断肢飞抛,头颅滚落,垂死的哀嚎,带着血雨,场面悚目惊心。
黑衣人慢慢爬到墙根,侧头看向院内,眼中露出一丝奸猾的笑意,猛然站起身来,一个旋身,便要跃上墙头。蓦地,映入眼帘的是一柄寒光闪闪。沾满鲜血的长刀。
“战盟主怎地不顾手下,便要自顾溜走吗?”一丝冷冷的言语出自青袍人之口,战天宇心神巨震,看着昂然屹立墙头的祁刚,已是心胆俱裂,魂飞天外。
祁刚飘落身形,缓缓地走向战天宇,在两丈多远处停下,祁刚镇定地将手中“白龙刀”往背一靠,神态悠然地看着浑身鲜血的战天宇,笑道:“战盟主,而今尚有何话说,我等已仁至义尽,独你不肯罢手言和,累及数百手下枉送性命,又于此际不顾弟兄生死,当真是猪狗不如!”
战天宇手握双刀,身躯轻轻颤抖,明知今日不能善了,亦已在片刻之间定下心神,一双充血的眼睛,满含怨毒,狠戾道:“你这朝廷鹰犬。烈阳走狗,荼毒武林,整个江湖必不容你!”
“哈哈!”祁刚大笑一声:“中原武林盟已荼毒天下数十年,祁某只是替天行道而已,至于江湖容不容我祁某,那是后话,而今之事,你又将何往,哈哈!”
战天宇恨声道:“姓祁的,你原枉自称作白道人物,而今已是三姓家奴,尚言替天行道,我便是道,江湖就是道,凭你一个烈阳门便能与天下为敌,真是自不量力,战某虽死,但做厉鬼亦要将你等烈阳余孽斩尽杀绝!”
说罢,战天宇狂吼一声,双环刀已携着万钧雷霆向祁刚袭到,虽是战天宇早已受到重创,但于此生死存亡之际,奋力鼓起余勇,刀势既快又狠,十分凌厉。如离弦之矢,暴射而至。
祁刚冷笑一声,身形疾退,而在疾退之际,白龙刀已在身形闪晃间荡出片片寒芒,身形电闪,出手便是白龙刀法中最具威力的“白龙有悔”,只见白光霍霍,强劲的刀气飞旋激荡,甫一照面,便已将战天宇逼得连连后退。
祁刚边打边揶揄道:“战盟主是否日日养尊处优,功力是否已经退化,怎地这般无用?”
听着祁刚的讽刺,战天宇目眦尽裂,怒吼连连,一双环眼巨目已睁得如铜铃。鹰鼻喘息。阔口开阖,强力支撑。在祁刚凌厉诡异的刀光中已是捉襟见肘,气喘如牛,而身上又已在片刻之间被刀锋划出几条血口,汩汩地冒着鲜血。
而院内中原武林盟喽啰已渐渐被逼向操场中心,剩下几十余名的喽啰遭受着近一百六七十个烈阳勇士的围攻,包围圈逐渐在缩小,四组烈阳勇士,阵形旋转如风,阵队边缘带着长刀的光幕,触之立亡,碰之即死。烈阳勇士,强悍绝伦,身形矫健,猛力斩杀着犹自顽抗的敌人。
烈阳勇士正自挥汗如雨,狂猛斩杀之时,一声凄绝悲凉的惨嚎,蓦然传至草场。此际,战天宇已被祁刚突然使出的掌力震上半空,而身子犹自在空中飘荡的瞬间,便自身下涌起层层寒光。
战天宇已无能为力躲避那绵密如雨丝的强悍刀气,下意识地挥挥双环刀,便忽然感到身体已轻飘飘的有如无物,在莫名的惊惧中,眼中便已看到了自己飘飞的双腿。双手,在合上眼睛的霎那,狂喷着最后一口血水,睁着眼睛的头颅迅疾射向远处。战天宇,这雄霸一方的中原武林盟主已带着迷茫的灵魂飘向极乐。
中原武林盟人马,好似已听惯了盟主的喊叫,那死亡的呼喊穿进了每个人的耳际与心神之中,随即,这些仅存的人马,身形慢了,光芒少了,而多的是喷洒的血雨,是抛得更高的碎肉残肢。
叱喝声。惨叫声。怒吼声响成一片,殷红的鲜血四散喷溅,兵刃抛掷,尸体抽搐,转瞬间,这几十个武林盟残余便又倒下二十几个。祁刚见此,高声喝道:“弟兄们,速战速决!”
祁刚话音刚落,场中突地喊杀震天,烈阳勇士有如猛虎出柙,刀光顿时大盛,兵刃齐挥,一片片血雨碎肉腾空飘起。终于,喊杀声渐渐不闻,直至毫无声息,仅极其偶尔的传来一两声临死前的呻吟。
熊震天与袁啸跑来,二人浑身是血,不知是敌人的鲜血还是自身流出的血水,正嘀嗒嘀嗒地掉落地面。
“你二人可是受伤?”
熊震天一挺满身血污的虎躯,慨然道:“禀护法,仅有几处皮肉伤,不碍事!”
“你二人速速清理现场,查点人马,搜索房舍,重物尽皆留下,银票尽数带走!”祁刚冷静地吩咐道。
“是,属下遵命!”二人说罢,急速而去。
南阳府衙。
院内院外,满是破碎的尸体,兵刃杂乱地横插竖卧一地。倒在血泊中的尸骸沾满血水,已与大地粘连在一起。近八百中原武林盟人马已尽数死去,仅有三四十具尸首尚能看出人形,其余之人均已身首异处,零碎不堪。
血腥的场景凄惨得不能再凄惨,这些人甚至连死去都不明了为何而死去,或许仅仅是因为几句忠义之语,又或许是强悍的好勇斗狠之心,更或许是身不由己。
江湖。血腥。欺诈。死亡紧紧连接在一起,自古而今,千百年来,千万条生命在人类不断的征战杀伐中,一个个死去。人们掠夺。欺诈着同类,亦掠夺着自己,更无休止地掠夺着自然,最终却带着虚无一命呜呼,魂归地府。
庆阳地界。
司徒艳面色平静地走在满是沙尘的山路。身后紧随着华玲玲,离开兴隆山已几个时辰。
华玲玲低着头,面上浮现无尽悲戚。娇躯仍不时地颤抖,跟在司徒艳身旁亦步亦趋。茫然地走着。
“老九怎么了,是否还在回想那惨烈的血腥?”
华玲玲面色有些青白,细声道:“太惨了,几乎无一个完整的尸身,自小到大,妹妹连死人都极少见到,却在此地冷丁见到三百多具支离破碎的尸首,小妹的心都快迸出心窝!”
司徒艳拉过华玲玲:“再过两次你便不再如此悲戚伤感,任是心狠手辣,乍见如此惨景,亦要惶恐惊惧,既有心底的恐惧,又有本能的怜悯。妹妹只当这些人便是这山中的林木野草,一岁一枯荣。这些默默无闻的山林树木,自然万物都在自行生生灭灭,只是不与我等言语,但万物亦同我等一样俱是芸芸众生。”
司徒艳看着满天的黄尘,又道:“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按终极说来,人并不大,只是人类神志欲望的膨胀将自己变得目空一切,但任是谁亦无法与时空争锋。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长生!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想来,天下间又有几人乃真正的无私呢,唉!”
“大姐,妹妹时常听闻爷爷诵咏这些言语,却不明其意,见大姐如此镇静,是否已看破红尘,洞明世事?”
“呵呵,大姐如像妹妹说得那般,便早已心如止水,无甚感伤了!”
华玲玲幽幽道:“妹妹初次见到大姐出手是那般狠辣,掌指齐出,血水迸溅,姐姐那般柔弱的手,怎地杀起人来是如此残酷!”
第188章
司徒艳敛起笑容,平静地道:“非是大姐狠辣,老虎寨啸聚山林,为祸一方,在老虎寨附近的几日中,我等可曾见到黎民百姓?奸淫烧杀。残暴凶狠之传闻不绝于耳,即使不为替天行道,亦要为百姓讨个公道,只恨未亲手杀了胡霸天那狗贼!一个不小心又让那小旋风甘塘走脱,唉!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将其擒到斩杀,这狗贼身形怎地那般快捷!”
华玲玲听罢,心中亦宽敞不少,面上少了悲戚,道:“小妹原自顽皮任性,却未见过如此厮杀,心中自今还在蹦蹦乱跳!”
司徒艳拍了下华玲玲,笑道:“未出庄时,大姐不让你跟随,你偏偏要来。而今见到血腥又是这般模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妹妹在庄中太过憋闷,小爷爷又不在,妹妹实在呆不下去!”
“呵呵。”司徒艳笑笑,捉狎道:“当初定下让大姐到庆阳,老爷并未允你一同跟随,只是大姐禁不住软磨硬泡才带你出来。待回返山庄见到老爷,大姐一并说与老爷听,呵呵,却不知老爷能否再给你些甜头!”
华玲玲一听,忙道:“我的好姐姐,万万不可说与老爷听!”
“那是为何?”
华玲玲一扭身子:“不可便是不可,没有何事!”
司徒艳笑道:“是否老爷曾经给你些甜头过头了,妹妹不便享受,才这般推却,是也不是?”
华玲玲见司徒艳如此说,不由垂下头,表情伤感,慢悠悠道:“不怕姐姐笑话,大姐口中的甜头哪是那般容易享受的,可恨小爷爷给妹妹施用那什么分筋错脉手法,哪里是人所能忍受的,至今想起来妹妹仍是浑身颤抖,万分可怕!”
司徒艳道:“那妹妹是被老爷的酷刑吓得怕了,方才不情愿地跟随老爷的了?”
华玲玲娇羞地看一眼司徒艳,道:“妹妹说不上是何缘故,想起小爷爷手段便怕,不见小爷爷便想!”
“呵呵。”司徒艳神秘道:“妹妹现在已与老爷欢爱多次,是否离不开那销魂蚀骨的舒适了?”
“去!”华玲玲挥起粉拳打了司徒艳一下,羞道:“大姐是否也是喜欢销魂蚀骨,不然,姐姐哪能说出那种感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