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草-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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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似乎还和以前一样,快进入到7月的天气,越来越阳光明媚。
远藤碧不再让自己想些多余的事情,她努力享受着再次在高中课堂中学习的机会。另外,她有意无意地开始寻找那些看似荒唐的、能够回到原本的世界里方法。
还记得一开始,她来到这个十年前。她非常希望在重新来过的路上,活出一个不一样的轨迹,来弥补日后的缺失。但是现在,她明白自己已经不一样了。
那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心情。
就算她再回到属于自己原本的时空,她也会带着这样的心情,继续生活下去。
有了面对生活的勇气,就能幸福地生活下去。解开想法的死结,只是一瞬。即使这个死结并没有解开,也能够幸福地永远欺骗着自己。
……
……
放学后,她们不再去网球社了。其实原来,所去的次数也不算多。远藤碧一直凭着直觉认为,这是拜真由美所赐,大抵是这样的原因,才会让她也在那些人的记忆中占下一席之地。
而她也没有想过,自己在他们眼中会是怎样的存在。
她决定周末的时候,去一趟新建成的游乐园。那个游乐园,正是自己十年后魂穿的地点。
她对着放学路上,滔滔不绝讲述班级趣事和各类杂谈的真由美,难得地笑出声来。
她说,“真由美,你以后会很幸福的。而且,还会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儿子。”
真由美一脸诧异,“诶?阿碧,你最近迷上占卜了?”
远藤碧笑笑,凤眼眯起。
“嘛,那你有没有替自己算算卦?你最后会不会和白石学长走到一起?”
“……真由美你在乱说什么呀。”
“你不说的话,别人怎么知道你的想法呢?!我是很了解你,所以你喜欢谁我才会知道啊……”
“你越说越奇怪了……我并不喜欢他。”
“啊,我知道,我知道你只是有点好感对吧?!而且你一定还在想,人家又不喜欢我,我还是趁早扼杀了这种心情吧……”
远藤碧又羞又恼地低下了头,这个习惯她即使过了十年也没有改掉。
“阿碧,喜欢一个人一定要说出来。幸福这种东西,就靠自己去争取啊。至少,你也该堂堂正正地问明白。”
真由美看着远藤碧并没有回应自己,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她看懂了好友还在犹豫中的决心,也不想再强迫远藤碧什么。只是最后告诉了她,白石他们打进全国大赛了,总该表示下祝福吧。
“阿碧,之后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只有知晓了答案,才能真正画下句号啊……”
“真由美,你最近一定是小说看多了,变文艺了。”
真由美看着好友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她心想着,世界上第一口是心非的人一定就是你远藤碧了。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为什么不再扎头发了呢,夏天快到了,这样散下头发会更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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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藤碧这天夜里突然醒来,意识异常清醒,她反复想起真由美说的那句——‘只有知晓了答案,才能真正画下句号。’
「画下句号么……」
「又能怎么样呢?说不定十年后见到的他,已经结婚生子也说不定。」
「那时候自己,明明还每月被妈妈逼着相亲。」
她抱着玩偶睡觉的习惯一直保留着,顺手就摸到了挂在玩偶耳朵上的一个挂件。
是一个猫头鹰的护身符。
……
……
第二天的天气不大好。
真由美的身体不太舒服,早早请假回了家。远藤碧为了把某样东西送出,去了图书馆熬时间。她还是不敢直接把东西在部活室前送出,而且还会让人误会是告白之类的。
她看着被放置在白纸黑字上的可爱挂件,突然觉得猫头鹰太可爱了反而舍不得了。
不过对于高三的他们而言,这次比赛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吧。她隐约记得他们打球时的情景,虽然她几乎不懂网球,但是看着他们训练的时候,仿佛就能体会到《灌篮高手》里晴子看着流川枫打篮球的心情。
不不,远藤碧发觉自己做了一个糟糕无比的类比,猛地摇了摇头。与此同时,阅览室里的人渐少,天色突然暗了下来。
远藤碧看了看手表,估计着网球社的部活差不多还有半小时会结束。其实她也不确定具体的时间,或早或晚都是有可能的,再加上天气不好的原因,她决定到某个路口去等。
这个路口是白石藏之介放学回家的必经之处。而且之所以远藤碧选在此处,是因为这时候他已经和其他队员们分开了。
就在她等待的过程中,老天真的非常不给面子地下起雨来了。
她没有带伞,在某处檐下躲雨的同时,还要注视着路口的行人,深怕忽略了某个身影。索性雨并不大,下下停停,而她也在等待和注视中,越发没有自信。
她觉得要不就是白石早她一步回家了,要不就是她看漏掉了,还有可能就是……他可能改变回家路线了。
她又看看手表,觉得时间不早了还是改天再说吧。正准备走出至路口的时候,一辆自行车差点撞上她。远藤碧吃惊地转头,看到让她心头一暖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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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下着细雨,犹如即将开启的暑假一般绵长。
远藤碧站着的檐下,现在多了一辆自行车,还有高出她很多的一个少年。
对方同样没有带任何雨具,雨滴顺着他前额的刘海滴落,没有背着网球袋的右肩以下的白色短衬也都湿了。
白石藏之介隐约注意到远藤碧朝自己投来的视线,转头问她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路过而已。”
连街边窜过的野猫,估计都不会相信的答案。
白石并没有揭穿大家一起回家过两次,但并没有同路到这个路口。气氛一时凝固了,远藤碧正在纠结如何开口把护身符交给他。
不知道是不是雨声覆盖了行驶的声音,远藤碧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逐渐清晰。
“啊,我们打进全国大赛了。”
白石大概也不知道该在这静谧分氛围中如何开口,但他只能说出这样不带主观色彩的陈述。
“那先祝贺你们了。其实……”
“那个……”
两个同时开口,面面相觑。远藤碧在完全正视对方后,又蓦地把头低下。
“你先说好了。”
“我、我有个东西要送给白石学长。”
“是么?那我要先闭眼睛吧。”
“闭眼睛?!”
可惜,远藤碧说完这话就已经把她要送的东西给掏出来了,“只是一个挂件而已,为什么要闭眼睛?”
白石在这一刻,有点头痛地摸了摸头。
远藤碧今天的话,突然变得多了起来。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可以还给我,我可是很喜欢这个猫头鹰护身符的。”
“优胜么?嗯~好极了~”
远藤碧还是不习惯他说这句奇怪的口头禅,就像没弄明白他的左手为什么一直绑着绷带。
“那个……真的是毒手么?”
“远藤也相信?怎么可能,只是用来吓唬小金的。你知道的,小金太调皮了,不骗骗他管不住的。”
“嗯。”
远藤碧一边听着他说着,一边想到自己也就单独和他说过那么两三次,而且每次对话都不超过5句,这次大概也是上帝的恩赐吧。
“啊,雨好像停了,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白石突然提出的建议让她无所适从。
“不用了,学长。”
“你帮我拿着网球袋吧。”
“学长……”
“下次直接叫我‘白石’吧,要是全国大赛优胜了,也有你一份功劳呀。”
于是远藤碧没再拒绝,坐上了白石自行车的后座,只是把她泛红的脸整张藏在网球袋后。
“嗯,白石君。”
她轻轻地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已经泡在蜜糖罐里被甜shi了……
要召唤请留言吐槽,对,就是您,就是电脑前的您(喂)
白石少年淋雨时的样子↓
☆、Chapter10。独角仙
远藤碧不记得自己那天是怎样下车的了,她只记得自己在路口等着白石,然后把护身符交给他。至于后来,无论是坐在自行车后的感受,还是被风吹过的触感,一切都好像身处梦境,而脑子恰好当机掉了。
——心烦意乱,再心跳加快。
——明明月亮都快升起,却依旧脸颊灼热。
路灯亮起的拐角,她把网球袋重新交还,仿佛要低下头他才看得到她的脸。刚刚的小雨也已经停了,远藤碧看着对方骑上自行车的背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如果曾经的自己,能看到他就好了。」
「而如今这份无法消除的不真实感,就再多用些眷恋来平衡吧。」
远藤碧打消了原先周末去游乐园尝试魂穿回去的想法,转而想要多一刻迎接未至的夏天。她想听到他们在全国大赛优胜的消息,也想再多看上他几眼。
等到把自己的整颗心,装到满,满到再也装不下任何一分的时候,再不见。
如果可以的话,她这样希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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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家门,远藤碧的母亲看到她淋湿了的样子,急忙让她去泡个热水澡。不过在她进浴室之前,她的母亲对她的晚归,狠狠地批评了一通。
这大概是她母亲表现爱意的方式吧。
而与此同时,白石家也有一阵小小的骚动。这个时候,白石藏之介还没有到家。
小他2岁的妹妹——白石友香里,一进家门就直奔厨房。
“妈妈,出大事了,我今天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还在炒菜的妈妈停了下来,疑惑地望着自家女儿。
“小藏出状况了!”
于是她的妈妈更加疑惑了。
“你哥哥怎么了?慢慢说,把事情说清楚……”
“非常不妙,我今天竟然看到小藏骑车载女孩子回家!”
她的妈妈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关了火,听着女儿的表述而表情严肃起来,“你看清楚了?真的是你哥?”
“是的。我当时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妈妈你放心,我打算先替你打听好那个女孩!”
“果然也到了思春期……么?总之,这件事先不要让你哥哥知道。”
“知道了,妈妈,包在我身上吧。”
白石友香里一脸的自信满满,她的妈妈放心地点点头,继续准备起晚饭了。
而没过多久回到家的白石藏之介,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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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有三个学期,而让人最期待的莫过于暑假了。
无论是去别处度假,还是在家吃着满杯子的冰块,都是一种大大的享受。
这样的享受也只有学生族和从事教学工作的职工能体验到,然后对于学生群体,还有一个难关的体验,那就是著名的『期末考试』。
……
……
远藤碧在这前夕,恢复了去好友小林真由美家补习功课的行程。
在经过一星期的奋战,结束了所谓的期末考试,迎来了如期而至的暑假。远藤碧不知道自己不擅长,或者早已忘光的理科考得如何,但是她在仍然泛着热气的傍晚,必须前去一趟花鸟市场。
回想一小时前,她还在家里的空调房里吹着冷气。这才没过多久,她就得换下居家服,代替自己的母亲外出。谁让她不会做料理呢……说实话,她也想为自己买盆驱蚊虫的花,放在窗台前。
「是丁香好呢……还是说天竺葵?」
远藤碧在到达目的地后,除了买完她母亲交代的物品外,很长时间一直在纠结花的品种。商贩的推荐层出不穷,各家各异。无论是顾名思义叫做『驱蚊草』的植物,还是拥有复杂捕虫解说的盆栽,她想要的仅仅是一个美观点的花草。
放在卧室中究竟能不能驱蚊是一方面,重要的是图个心理安慰。
纠结了半天的远藤碧,终于下定决心为自己添置一盆天竺葵。粉色的花苞看上去像个绣球一般,似乎很可爱。
当然除了卖花草和植载工具外,还有金鱼、笼鸟这类带有观赏性的小玩物存在。离远藤碧不远的地方,一个看上去和远藤碧年纪相仿的少女,正在和卖家激烈地讨价还价。
双方似乎为了100日元而争执不下。这听上去有点不可思议,而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少女四处张望了一番,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远藤碧身上。
“能借我100日元么?”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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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远藤碧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局面。
她手上拿着她刚买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