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色龙-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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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把刚要进门的咸鸭砸个正着,大叫:“哇操,别砸了!”麦继香才停手,其实桌上的东西也砸完了。
只见咸鸭抱着头走入,苦笑道:“哇操、我招谁惹谁啦,假衰尾(真倒霉)!”
带金也苦笑摇头道:“这叫没脑袋的河神(苍蝇)!瞎撞,撞个正着。”
麦继香却忙上前,帮他揉着头,谦意说:“歹势,歹势(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咸鸭抓着她的手,深情的道:“哇操,只要你不自杀,多砸几个包我也愿意。”
麦继香面色一沉,恨声答道:“哼,王八蛋,由现在起,我定抛开愁怀,他要把我活活气死,我偏不死,找他算帐便是!”
带金不禁大喜。
咸鸭笑道:“太帅了,你的重生值得鼓励,走,咱们下楼喝酒鼓励去!”
麦继香附和说:“应该的,走!”三人正要下楼,忽然听得大门外一片嘈吵声音,似乎有人争沦,大声呐喊。
他们吃了一惊,一同走下楼去,只见掌柜的同十多个横眉竖眼的捕快,正在那里争论。咸鸭三人才一下楼,几个捕快—眼瞥见,其中一个黑脸麻子,似是捕头模样,便向掌柜的喝道:“徐掌柜的,你满口黑白讲(胡说),生意是不想做了是不是,这三位岂不就是吗?”说完,把手一挥,十多个捕快一窝蜂包围上来。
咸鸭一见,叫道:“哇操,来硬的!”
带金知道不妙,忙合什说:“阿弥陀佛,各位到来客店,有何事干?千万别影响人家做生意才好。”
“是呀,是呀!”咸鸭道:“你们一来搅和,叫人家喝西北风啊!”
“少噜嗦厂那黑脸麻子的捕头,正是长沙捕头”王润发“。
他狞笑道:“我们吃官府饭的,本来绝不应该到这里来骚扰人家做生意。不过这店里窝藏江洋大盗,我们就不能不来了。”麦继香一听,不由脸色倏变。
咸鸭笑说:“哇操,麻子捕头,你可不要乱哈拉(说),你说他们店中窝藏那个江洋大盗,有何证据?不要听人放个屁,就满街抓人才好!”
咸鸭顿了顿,又道:“麻子捕头,最好先把屁闻清楚,是吹东南西北那个风后,再抓人也不迟嘛!”
王润发一阵“哈哈”狂笑,用手一指女扮男装的麦继香,喝道:“朋友你以为换了男装,我们便不认识你吗?你刚才在府衙门前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太爷是光棍跟,不进沙子,乖乖的和我到府衙走一趟吧!”
说完,不等咸鸭等人答腔,手便一挥,喝说:“伙伴拿下!”
“哔朗!”一声。话末犹了,王润发的背后,扑过一个捕快,抖着铁链子,向麦继香颈上就是一搭。这是捕快拉人的手法,功多艺熟,快如闪电。
可是麦继香是个何等人物,她那能受这个耻辱,伸手就把铁链子夺住,用力一带。“扑通!”那捕陕出其不意,跌了个狗吃屎。
咸鸭笑道:“哇操,自不量力,还想抓人,真是漏气!”
众捕快不禁哗然,高声大叫:“好个大胆的采花贼,居然武力拒捕,兄弟们上!”十三、四个捕快,一窝蜂般直涌上来。
带金一看这情形,知道不动手是不行了,口中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托地向后一跳,双掌一合,使个“莲台拜佛”之式。王润发及四个得力捕快,首先扑向麦继香。其中一个捕快,拔出单刀猛地向麦继香肩颈砍来。
王润发大叫:“小李,留活的,我回去才可以交差呀!”“头儿,知道。”
小李捕快的话刚刚说完,屁股已被麦继香踢了一脚,“噗通”,翻了个大跟斗。“哎哟,头儿,这女贼很罩……”
副捕头胡说,一看麦继香身手俐蒋,一挥练子枪,直向地前胸扎去。
“哼,我胡说就不相信一个女娃儿能有多厉害!”“那就试试看!”
练子枪不停攻向麦继香的身上三点,乳房、肚子、下体。
“混蛋,你也是个下三滥!”麦继香叫骂中,宝剑“唰唰”
竟把胡说的裤裆,划破厂三四处。
“哎呀,小鸡鸡要跑出来了!”胡说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抱着下体纵了开去。接着,由三个捕快接应围攻麦继香。
带金则对上了王润发。咸鸭对付其余的捕快。一时之间,店里展开了官兵捉强盗的闹剧。
掌柜见碗筷,桌椅,破的破,倒的倒,而且不时有刀剑幌至,吓得瘫倒地上,几个伙计魂飞魄散,门外站满着热闹的人,个个争先恐后,挤得人山人海,看官兵缉拿江洋大盗。
咸鸭见带金和麦继香二人,和众捕快走马灯似的,往来交战,又不敢施全力,这样不晓得要打到什么时候?而且,万一守城官兵来到,便难脱身,伤了官兵,闯祸更大。
于是大喝一声。“阿香、带金,对这些饭桶不必恋栈。走为上策!”说完。对着围观的众人刀光一绕,叫道:“闪!闪!
闪!刀枪无跟,小心中标!“看热闹的人们,不禁一声呐喊。纷纷抱头倒退。咸鸭迫开众人,奋身一跃,纵上屋瓦。
带金也灰色袍抽一抖,纵出圈外,身子一掠,落在民房上面。
咸鸭回头见麦继香还在硬拼,遂叫道:“哇操,阿香,快溜栓(跷头)!”
“马上来!”麦继香应了一声,把乾坤剑法施展开来。
这乾坤剑法是衡山派开山绝技,也是麦继香最拿手的剑法。因此一展开来,那些捕快,如何拦得住她,不禁纷纷后退。王润发见状,勃然大怒,大刀一抖,直向麦继香胸窝刺来。麦继香恰好把乾坤剑使到最高潮,剑光一闪,反向他的头颈抹去。
“完了,完了!”王润发叫声中,把身子一挫,一顶皂帽连同大片头发,竟被麦继香削了下来。
“哎哟,我的妈妈咪呀!”王润发吓得一身冷汗,麦继香乘机身形一幌,拔上瓦背,和咸鸭、带金二人,如飞而去。
“快,快捉拿飞贼!”众捕快虽然高声大叫,可是身子却还迟迟末动。
王润发骂道:“混蛋,还不快追!”“是,头儿!”可是,咸鸭等三人,早已不知去向了。王润发只得把客店徐掌柜,带返衙门内去审问。
口 口 口咸鸭等三人,风驰电掣,飞越过百多间瓦面,然后飞身落下,一溜烟出了南门,来到渭水钓鱼台下,方才停住脚步。
三人不约而同,喘了一口大气,异口同声道:“太逊了!”
咸鸭恨恨地道:“哇操,一定是那个王八乌龟蛋使坏,向官差密告阿香是采花女贼,不然官差不会来找麻烦。”带金点头道:“我有同感。”
咸鸭苦笑说:“哇操,真是他妈的糗,咱们终日打雁,今日居然被雁来啄了目纠(眼睛),真是岂有此理!”
麦继香怒道:“混蛋加三级,长沙知府是个糊涂昏官,他没有本事去破采花案,反而把我们当做贼人,可恶极了!”
“是非常可恶,而且非常混蛋,那又有什么办法,咱们只好自认??尾(倒霉)了!”咸鸭苦道。
麦继香气说:“办法有的是,今晚三更,我到府衙去,割了他的狗头!”
“哇操,这点子不错!”咸鸭道:“别忘了狗头送给我当夜壶!”
“一定!”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津津有味。
谁知,带金却阻止道:“卖屎(不行)!你俩个太鲁莽,容易出事,动动脑筋吧!否则会堕入他的阴谋陷阱的。”
“哇操,这还有阴谋?”“不错!”“说来听听!”
带金仔细分析道:“那个正八乌龟蛋报官捉拿我们,无非是想激怒我们,在这长沙地面,作出大案,遮盖他的采花事情,如果我们不忍一时之气,必定中他的阴谋。”
“哇操,好像有一点道理!”咸鸭问:“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带金说:“今晚二更,我们潜入府衙里,把知府的官印盗去,留下柬帖,说明一切原委,威迫他放了掌柜,然后再找采花淫贼的下落如何?”
咸鸭拍手笑道:“哇操,高见!还是你的比较有理,毕竟敲了木鱼就是不一样,脑袋较冷静。”“别捧了,你以为我喜欢敲木鱼?”
“哇操,你不喜欢敲木鱼,干嘛出家当小尼姑?”“我吃香蕉皮(失恋),心烦嘛!”
“哇操、我也吃香蕉皮,咱们为什么不同病相怜呢?”“少臭屁,你没有恋爱,那来吃香蕉皮?”
“谁说我没恋爱?我爱阿香难道不是恋爱?”“嘻嘻,那叫单恋。”带金笑道:“不过阿香现在是寡妇,你还是有希望的。”
咸鸭一听,心花怒放,对麦继香道:“阿香,带金说我有希望是不是?”麦继香心中一阵甜蜜,口中却说:“言归正传,只要官印到手,不愁昏官不能就范!”
咸鸭心里嘀咕:“哇操,你给我贾仙(装),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只是死鸭子嘴巴硬罢了。”三人计议既定,就在渭水附近、游玩了一整天。
夜幕低垂。东山月上。
咸鸭找了个僻静地方,换上夜行衣服,便展开轻功,直向长沙西门奔来。
不消顿饭工夫,已经来到长沙城下,带金望了望城墙上,没有守夜兵卒,于是道:“喂,咸鸭,阿香,你们两个伏下,我先上去瞧瞧!”说着,便运用壁虎功,一直爬上城墙,四看无人,于足口哨—吹。
咸鸭和麦继香一昕,便飞身纵上来,再一掠身,纵落城里。咸鸭当先引路,直向府衙奔去!怎知将要到达之时,咸鸭忽然觉得十丈以外,有黑影一幌。
“哇操!”他吓了一跳,急忙定睛看时,那人影已经不见了,随之一想,以为自己一时眼花,把夜鸟或别的物件,当做人影,当下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眼看到了府墙,他一招手,带金和麦继香两个人,先后跳了下来。
“锵……”咸鸭正要投石问路,府墙内却传来紧急锣声。
“捉贼,捉贼……”一时之间,喧天沸地,火把乱明,吵杂—片。咸鸭等三人大吃一惊!
麦继香急叫:“怎么会这样?”
“哇操,我怎会知道!”咸鸭催说:“快溜栓(跷头)吧!慢了,就得吃烤鸭啦!”三人吓得再也不敢窥探府衙,急忙纵上屋瓦,一口气奔出数十丈外,然后纵上一栋巨宅屋顶上面,定睛向府衙内遥望。
只见府衙左近几条街道,火炬如龙,无数人马来来往往
穿梭。幸好他们三人走得快,不然的话,何止吃烤鸭,酱鸭也会上场。可是今晚盔官印的计划,因这一闹,完全化为泡影了!
带金十分纳罕,低声道:“奇怪,我们三个还没走近府衙。
衙中已经有人喊起贼来,难道有人泄漏消息,或是府卫之中,另有高手防守不成?“
麦继香说:“这计划只有咱们三个知道,谁会无聊得去泄漏消息?”“那是说府衙中,有江湖高手罗?”
“也许吧!”咸鸭突然道:“不可能!”
麦继香说:“不可能?那咱们的计划怎会砸锅呢?”咸鸭遂把途中有人影一幌的情形,向二人说了。
麦继香恍然大悟,失声叹道:“王八蛋果然够机智,比起咱们棋高一着,原来他一直暗中盯梢咱们,咱们还未入府衙,他已抢过前头向衙府中报信了!”
咸鸭一想也是,不禁气道:“操他妈的先人板板,又是王八乌龟蛋搞的鬼!”
“格格!逊得有够糗!”话犹未了,背后传来一声得意的笑声,似是女人口音,十分娇脆。咸鸭等三人六只耳朵,听得清清楚楚,不禁大吃一惊!三人一齐回头看时,只见七八丈外,一条灰色人影,一缕轻烟似的,直向东南飞去。
咸鸭觉得很没面子,身形一幌,喝声道:“哇操,朋友别走!”一直追了下来,接着麦继香和带金也流星赶月似的追过去。那灰色的影子,身材苗条窃窕,轻功更是不得了,在屋顶上跳高窜低,一掠便是四五丈之远。
衡山三条龙在江湖上都是顶尖高手,使尽浑身轻功,居然追赶不上。那人影只在十丈外,往来逗弄,麦继香十分愤怒,要用银镖打她。可是,星月无光,风势又大,如何打得到?
三人只好麻雀生鸭蛋,拼着老命追赶。那人影似乎存心戏弄三人,并不走远,只在城南一带民房顶上,往来兜圈子。
咸鸭苦道:“哇操,她跟咱们玩起躲猫猫来了,喂,小尼姑,你敲木鱼的脑子比较灵光,快点想个点子来吧!”
带金忽然想起一个主意,便向他打了一声呼哨,划了划手势。咸鸭立即会意,二人倏的左右一分,不追敌人,直向左右两路包抄开去。只剩麦继香一个,单独追敌。那灰衣人似已觉察,冷笑一声,突地身形一顿,停在一座民房顶上。
麦继香此时已经迫近那人四丈之内,只见这灰衣人头上罩着一个面巾,连头包住,看不出庐山真面目。但身材苗条,似乎是个女子。可是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