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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寒武再临-第49章

小说: 寒武再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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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水塘直径不过六七米,只是太阳下山之后,什么都不看清,也不知道深浅。

成天壁和丛夏都不约而同地回忆起那次在河里洗澡碰到的大鲶鱼,成天壁道:“这水塘安全吗?”

“安全,是我们自己挖的,一米三深,藏不了什么东西。”

柳丰羽按着庄尧的脑袋,嘲弄道:“那你下去可就没了。”

庄尧愤怒地拍开他的手,“我正在发育。”

丛夏对那黑漆漆的一潭水有点没底,始终不太敢下去。

柳丰羽虽然没亲眼见那大鲶鱼,但听那描述也心有余悸。

唐雁丘见他们不动,开始脱卸护甲,褪掉衣物,“我说了,安全。”说完自己先跳了进去。

柳丰羽摸了摸下巴,“身材不错嘛,小心下去少个胳膊腿儿什么的。”

唐雁丘没理他,舒服地吁出一口气,冰凉的池水解去了一天的燥热和疲惫。

柳丰羽也心痒难耐,看唐雁丘下去半天都没事儿,索性也脱了衣服跳了下去,他跳的时候故意往唐雁丘旁边跳,溅了唐雁丘一脸的水,他刚要得意,突觉脚下踩到了什么滑腻腻的东西,惊得他马上蹦了起来,“我操!什么东西!好黏!”那粘滑的触感实在恶心的要命,就好像踩在了什么淤泥里,但又比淤泥黏粘很多,好像会吸人的脚一样,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他怎么能不紧张,他又蹦又跳地就想上岸,结果越是跳越站不稳,最后整个身体都往唐雁丘身上扑了过去。

唐雁丘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稳住他的身体,皱眉道:“你冷静点,是泥而已。”

柳丰羽怒道:“你家泥这么黏?”

“是这里的工业废料,我们铺在池底,就是为了防止这里滋生生物,对人没多大影响,只是触感不太好。”

柳丰羽按着唐雁丘光裸的胸膛,勉强站稳了身体,他这才发现俩人几乎贴在了一起,他甚至能感觉到唐雁丘的胸膛随着呼吸在起伏,一下一下地碰着他的皮肤。

唐雁丘松开了手,表情有些尴尬。

柳丰羽往后退了两步,一脸厌恶道:“真亏你们想得出来。”

“这样安全。”

“那这水还能干净?”

“这种泥沉在水底的,不影响。”

柳丰羽勉强适应了脚底那种恶心的触感,他闻了闻水,确实没什么味道,反而很干净,这才放下心来,他本想走到池子对面,离唐雁丘远一点,但是实在不想忍着恶心在那淤泥里走路,只好在唐雁丘身边站定。

庄尧咬了咬牙,对成天壁道:“你先下。”

成天壁一点犹豫都没有,脱了衣服就跳了进去,那淤泥触感确实很差,不过他经历过的恶劣环境比这多多了,踩着淤泥总比踩着死人舒服很多。

丛夏笑道:“感觉怎么样?”

“没事,下来吧。”

庄尧脱了衣服,在池边犹豫着。

唐雁丘道:“树后边有凳子,专门给小孩儿准备的。”

丛夏跑过去把凳子搬了过来,扔到了水里。

成天壁朝庄尧伸出手,“来。”

庄尧磨磨蹭蹭地顺着池畔爬了下去,成天壁抱住了他轻飘飘的身体,把他放到了凳子上,庄尧终于松了口气,朝柳丰羽得意地扬了扬眉毛,“不用踩淤泥真好啊。”

丛夏也脱了衣服,做足了心理准备,跳了下去。

他的脚还等接触到池底,成天壁已经一把抱住了他,丛夏吓了一跳,心脏猛烈跳动了起来。

成天壁低声道:“会陷进去,慢点。”

丛夏愣愣地点点头,“行、我、我够得着。”

成天壁还是没松手,在水里几乎托着丛夏的腰,让丛夏的身体悬在水里,他道:“你试试。”

丛夏伸出脚,碰了碰那淤泥,触感果然非常恶心,就好像踩在一堆湿乎乎的粘液里,让人不仅联想到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成天壁看着他,“行吗?”

丛夏点点头,尴尬道:“没事,你放我下来吧。”

成天壁慢慢松开了手,丛夏忍着恶心让自己的双脚陷了进去,他心里很是感激成天壁,如果自己真的这么一脚踩进来,就算有了心理准备,估计跟柳丰羽的反应也差不多。

那冰凉的水非常舒服,洗去了一身的脏污和汗渍,让人心旷神怡。

柳丰羽双手打开,上身仰躺在池边,轻声哼起了歌。柳丰羽有一把好嗓子,歌声清透温柔,直击人心脏,丛夏记得自己在电视上看到过柳丰羽开演唱会的场面,下面的女孩子一个个流泪不止,非常疯狂。

月上树梢,风清云净,四周幽静安宁,如果不是身在末世,一切看上去都非常美好。

几人沉静在这难得舒适的时光里,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阿布轻轻喵了一声。

它舒服地在草地上打了个滚,翻出肚皮扭着身体,爪子在空中不知道抓着什么。

庄尧笑道:“阿布,你也想洗澡吗?”

丛夏笑道:“猫应该很讨厌洗澡吧。”

“阿布不讨厌,阿布爱干净。”

柳丰羽轻轻搓着身体,“等我们洗澡,它要是下来能挤死我。”

丛夏伸展了一下胳膊,对成天壁道:“天壁,我给你搓背。”

柳丰羽勾勾手指,“小夏,先给我搓吧。”

成天壁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背冲着丛夏。

丛夏笑道:“柳哥你等等啊,要不让小唐帮你吧。”说着拿起毛巾,擦拭着成天壁宽阔结实的后背。

柳丰羽嫌弃地看了唐雁丘一眼,扭过了头去。

唐雁丘对于他多次挑衅,均是不为所动,低着头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丛夏一边擦一边偷偷摸了成天壁几把,成天壁的背脊简直太完美了,肩胛骨随着他手臂的伸展而凸起,犹如起伏的山峦,充满了力与美,脊椎骨微陷,如一条长龙伏卧在结实的肌肉间,那长龙贯穿他整个背脊,随着尾椎没入水里,引人无限遐想。

丛夏越来越无法克制自己的歪念头,自从柳丰羽胡说那几句话之后,他就连和成天壁躺在一张床上都觉得紧张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性恋,但他无法回避地意识到他对成天壁的感觉有点不妥。

尽管他很崇拜成天壁,但以他这样的标准去欣赏一个男人,是不是……真的不太对呢。

庄尧歪着脖子看了他们一会儿,露出一个莫名地笑容,他笑道:“丛夏,你也快来给我搓背啊,我也要搓背。”

柳丰羽阴阴笑了两声,摩拳擦掌,“我来帮你搓。”

“离我远点。”庄尧白了他一眼,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这个凳子……好像往下陷了。”

唐雁丘道:“是的,会往下陷一些,不用怕,我们都在。”

庄尧叫道:“我要上岸!”说着一把扒着岸沿就想爬上去,没想到用力过猛,一脚踩空,整个人往池子里跌去。

四人全都伸手去接他,离他最近的成天壁刚刚拽住他的胳膊,阿布突然从天而降,一爪子捞向庄尧,同时半个身体也跌进了水池。

“我——”柳丰羽刚想骂人,就灌了一嘴猫毛,阿布把庄尧抱起来的同时,半个身体几乎把水池胀满,四人都被挤兑得贴着池壁,动弹不得。

柳丰羽呸了好几口,大骂道:“破猫快滚出去!”他被挤得和唐雁丘紧紧贴在了一起,好几次他都感到自己碰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不该碰的东西,男人身上说来道去就那么一块儿软肉,柳丰羽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是什么,唐雁丘尴尬地涨红了脸,用力推着阿布,却根本推不动。

这个水池对于阿布来说太小了,阿布挣扎了半天都爬不出去,好像被卡住了,急得喵喵直叫。

丛夏被阿布的猫埋住了,几乎无法呼吸,怎么推也推不开。

成天壁用力把他从阿布的毛里拽了出来,丛夏半身挂在成天壁身上,大口喘着气,脸都绿了。

成天壁捏着他的下巴,“怎么样?”

丛夏深吸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要憋死了。”

成天壁紧紧抱着他,费劲地往旁边挪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档,把丛夏推到了岸上,丛夏上岸之后把成天壁拉了上来,他对庄尧大叫道:“快让阿布上来!”

庄尧急道:“我不想吗,你拽得动吗!”

俩人跑到一边,把柳丰羽和唐雁丘也费劲地拽了上来,四人的澡基本是白洗了,又滚了一身的泥土杂草。

唐雁丘脸红得像番茄,一爬上来赶紧穿衣服。

阿布好不容易从水池里挣扎着爬了出来,不停地舔着湿漉漉的毛,并时不时委屈地叫两声。

柳丰羽恼怒地踹了阿布一脚,阿布顿了顿,睁着巨大的紫眸看着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

庄尧怒道:“谁让你踹我的猫!”

“它差点儿挤死我们!”

“你活该!”

柳丰羽指着坐在阿布身上的庄尧怒叫道:“兔崽子你给我下来!”

庄尧狠狠朝他比了个中指。

唐雁丘拍了拍头发上的杂草,僵硬地说:“早点休息吧。”说完拿上自己的东西走了。

柳丰羽一肚子火,他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土,又跳了下去。

几人洗完之后,都回到了活动板房里,张工给他们准备了一间房子,被褥虽然很久,但一看都是干净的,就连挑剔的柳丰羽也没多说什么,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几人刚洗漱完毕,张工就带着几个人给他们把早饭端了进来,是用昨晚的肉汤煮了些野草,热乎乎的,看着味道还不错。

他们也不好客气,端着大碗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发现张工还带着讨好的笑容看着他们。

丛夏笑道:“张工,你有事吗?”

张工连忙做到丛夏旁边。虽然跟这几个人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也摸清了几件事,一个是这些人肯定有能耐,是那种变异人,不然不会敢放大话,要带他们去重庆,第二个事就是,这里面说话算数的、也唯一好说话的,就是眼前这个又和气又面善的小帅哥,其他几个一个比一个怪。

张工笑道:“几位的车我们在林子里看到了,你们打算带多少汽油?”

“我们带不了多少,最多七八十升吧。”

“啊,那不多,不多。”

“方便的话,一会儿就给我们装车吧,然后我们研究研究这路怎么走。”

张工搓了搓手,为难道:“小兄弟,我、我有个不情之请。”

丛夏道:“你说。”

张工道:“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希望去重庆的时候也能把汽油带上,这样我们到了重庆,可以到当地换些东西,不然我们这百来号人,吃穿都是个问题。”

庄尧支着下巴笑了笑,“大叔,你挺聪明的嘛。”

这两天对他们这么好,大早上早饭端到床前,现在提出这个要求,让他们实在无法一口回绝。

张工脸有些红,“我也是……我也是没办法。听说重庆那边是不管人吃饭的,人太多了,也根本管不过来。但是如果能接一些政府给的活儿,猎些东西啊什么的,就能换粮食、换药,我怕那边儿我们一时适应不了,如果我们能带些汽油去,起码刚去的时候,能换些东西,这么多人不至于饿死。”

丛夏当然明白张工的心情,但是他们也要量力而行,他道:“你们还有多少汽油?”

“还有七十吨左右,两个油罐车就装下了。”

庄尧摇了摇头,“扯淡,你们的油罐车,能走山路?”

“被那伙人堵住的那条路,是以前我们每周都要走几个来回的,我们以前也经常去重庆运材料,买东西,路修得特别好,现在虽然缺乏维护,但是我估计差不到哪儿去,我们也只是想试试,如果车实在走不了,我们就弃车,要不也没人搬得动。但是,为了这些汽油,我们守了这么久,死了那么多人,就是指望它们能换东西,这都是救命的东西,要是就这么不要了,我们舍不得啊。”

丛夏想了想,“确实有点可惜,不过,我们这一路走了不少曾经的高速,普通的车根本早就过不了了,地上不是坑就是洼,我觉得你们的油罐车,百分之百是开不进重庆的。”

张工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重重低下了头,沉默不语,看上去实在可怜。

庄尧道:“这样吧,你们这里一共多少人?”

“一百二十六人。”

“大人。”

“孩子少,大人怎么也有九十多。”

“有人能背得动的适合装油的桶吗?”

张工一拍大腿,喜道:“有,有,有装工业材料的桶,一个二十公斤的容量。”

庄尧算了算,“我们开两辆油罐车走,你们带着空桶,如果油罐车走不了,就临时装桶,不过,一旦这样,你们肯定有一辆车的油是带不走了。”

张工重重点点头,“我明白,能带走一些是一些,这些都是大家用命换来的,我这就让他们准备桶去。”

张工走后,丛夏叹道:“这里离重庆还有七十多公里,二十公斤的负重,普通人哪里受得了啊。”

庄尧道:“受不了也得受,大不了走慢点,没有这些油,他们到了重庆更痛苦。”

丛夏想了想,“可以做个简易的工具,这里这么多树,而且工地上什么工具都有,做个拖车什么的,花不了多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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