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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昨天-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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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今晚的事情,我就不能象她一样头一甩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难道现在的人都那么坚强?   
 
  那我岂非变了《红楼梦》中林妹妹那般的人物?好没有意思的比喻。   
 
  反反覆覆听了几遍《三只小猪》,我不想再胡思乱想下去,将音乐盒关上,翻身睡觉。   
 
  人陷在软绵绵的床垫里,睡意很快浮现上来。   
 
  眼前仿佛有许多云朵在飘荡,煞是好看。我如同躺在摇晃的秋千中,不断改变身处所在。   
 
  “生生…。。”  耳边依稀听见熟悉的男声。低沉华丽,若撒旦的诱惑般叫人无从抵挡,只想浑浑噩噩向他靠近过去。   
 
  迷糊间,以前与将深夜坐在床边的感觉不期而至。依然甜蜜温馨,让人连心都醉了。唇上耳后,忽然热乎乎的,似乎有人在耐心地吮舔不休。   
 
  我在梦境和现实中纠缠不清,忽然觉得不对劲?   
 
  那么真实的感触,怎么会是梦境?   
 
  难道有人………。   
 
  我猛然一震,拼命将自己从梦中扯醒,咬着牙好不容易睁大眼睛,好一会五官的功能才逐渐恢复。   
 
  眼前空无一人,只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弥漫着令我害怕的气息。   
 
  轻轻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寂静的夜里,尤其才做了方才那样可怕的梦,我心里一惊,拽着被子沉声喊:  “谁?”   
 
  房外的人似乎有点犹豫,敲门声停下,几秒钟后,才有人答道:  “是我。”   
 
  我松了一口气,下床。门一打开,洪冰低头站在面前。   
 
  “不会是又过来道歉?洪冰,我们这样互相道歉不会持续到明年吧?”  故意提起旧事当笑话一样说出来。我不想洪冰以后心里有什么疙瘩。   
 
  “老板…。”  洪冰抬头,怯生生地开口。   
 
  我很惊讶的发现,她两只大眼睛居然红肿非常。   
 
  “怎么了?”   
 
  问了这一句,如为洪水开了个堤口般,洪冰仿佛再也忍受不住,猛然扑在我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时值深夜,酒店这一层的服务员立即跑了过来查探情况。   
 
  我尴尬地道歉,将洪冰拖进房间,安置在沙发上。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洪冰哭了一场,好不容易止住,啜泣道:  “我和他分手了。”   
 
  那个他,当然就是洪冰的新郎。   
 
  我感叹,没想到她坚强的拼搏精神背后,也有伤心不能自禁之事。   
 
  何苦,强装出幸福的模样回来面对世人,又在深夜终于挺不下去,哭成这等模样。   
 
  “为什么?他对你不好?还是做了什么坏事?”  世事难料,不久前还想着她必定幸福美满,充满干劲,无事可挡。   
 
  洪冰幽幽低头,咬着牙。我从未想过,洪冰身上也会出现这般小女子的忧愁模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她哭道:  “我什么都说不出,就是心里一直苦,一直苦。”   
 
  原本是迫于无奈当小女孩的安抚者,可听了洪冰的话,我蓦然震动,心也跟着抽搐似的痛起来。   
 
  什么都说不出,只是心里一直苦………。   
 
  原来天下受这样噬心之苦的,非我一人也。   
 
  当即同病相怜起来,对洪冰百般安慰。我天生口才还算可以,但说了无数安慰之词,都改不了洪冰脸上悲伤神色,只好改口劝她去睡。   
 
  总算劝得她睡下,方舒了一口气。   
 
  这样闹了半个晚上,睡眠自然不足。   
 
  我实行绅士作风将大床让给洪冰,自己屈就沙发。还未醒来,已经感觉浑身腰酸背痛。   
 
  洪冰却已经起床,在我耳边说:  “老板,我很有良心的告诉你,你还可以睡二十分钟。超过这个时间,黄氏和费若琳的合约签订会我们就有可能迟到了。”   
 
  一晚过去,听她语气声调,仿佛已经完全转晴。难道女人对世界的适应行如此之强?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见洪冰脸上的两个大眼圈,那是昨晚哭得过于厉害所致,问:  “洪冰,你没有事吧?”   
 
  洪冰脸色一黯,掩饰着笑说:  “能有什么大事,男人而已。老板,这事情我家人并不知情,所以……”   
 
  我立即摇头:  “我可没有那么八卦,管到你家人那里去。昨晚的事情,自然保密。”  我翻身在沙发上起来,按摩一下酸麻的腰,认真道:  “其实你在伤心的时候肯来找我,令我非常感动。事实上,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看待。”   
 
  “那个时候真是太失礼了。”  洪冰捂嘴笑: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大哭着冲到老板这里来。不过当时确实觉得老板一定可以好好帮我排解一下痛苦。”   
 
  “哦?为什么?”  难道我一脸资深心理工作者的模样?   
 
  洪冰一笑即止:  “没什么,直觉。”   
 
  她这么说,我反而知道了原因。   
 
  因为在她眼里,我定是曾经受过很多伤痛的人,所以对她的处境,能更深的体会和求得同感。   
 
  话题不免又转到昨晚那里去:  “洪冰,你真的觉得我不快乐?”   
 
  “你要真答案?”   
 
  “当然,直说无妨。”   
 
  一晚下来,我们关系更加拉近,洪冰不再忌讳:  “唉,老板。一个人不快乐,无论怎样掩饰都是不快乐的。象我,笑得多灿烂,也掩不了心里挨的这狠狠一刀。”   
 
  她不再微笑,抿着唇低头。   
 
  我无言。   
 
  同是天涯沦落人。   
 
  是心口剧烈的痛楚,才令她在最早的时候想起同样悲伤的我吧?难道这也有心灵感应?   
 
  伤感过后,一切回复平静。不知道该赞我们的现实,还是叹我们的冷血连对自己的心都是无情的,不肯多给一分钟自怜的时间。   
 
  洪冰回到自己房间,收拾了准备的资料。我把她送的音乐盒收了起来。两人打扮一新在走廊会合,酒店的服务员不由多看我们两眼。   
 
  这不奇怪。   
 
  顶着上司下属关系的男女,半夜三更女方哭着跑到男方房间一夜不出,谁都会乱想一通。幸亏法国是个开明的城市,我对这些事情并不忌讳,也不想解释。   
 
  本来一切正常。   
 
  上了电梯,梯门刚刚要合上,忽然听见一把男声喊道:  “请等一下。”  一只穿着名牌西装的手臂,就这样从两扇门的缝隙间,强硬地伸了进来。   
 
  电梯门一碰阻碍,立即重新打开。   
 
  我无所谓地打量这个男人,高高大大,极有英气。他将电梯门打开,并没有进来,侧身站在梯门外,伸手按着开门键,似乎在等什么人。   
 
  果然,几个西装笔挺的人,走了过来。来人个个高大,中间最重要的一个更是神采飞扬,分外引人注目。   
 
  酒店的电梯虽然不小,这么多大男人站进来,空间立显拥挤。   
 
  我与洪冰,很自然地被挤到角落。   
 
  那最引人注目的男人,就站在我面前,简直可以说是完全封住了我的去路。   
 
  洪冰想必被这比黑社会犹过之而无不及的阵势吓到,我却没有反应。   
 
  非我镇定从容至此,而是从这人露脸的时候开始,我已魂飞魄散,不知身在何处。   
 
  鬼魅一样出现,又强硬得不容任何拒绝。   
 
  我怔怔看着眼前的人,把洪冰的处境扔到九霄云外。   
 
  两个男人在电梯里四目对望,一个畏畏缩缩,不尽惶恐,另一个深沉内敛,不知其意,真是很滑稽的镜头。   
 
  何况电梯中有这许多的旁观者?   
 
  但我说不出话来。我身我心,都在真真正正战抖着,仿佛只要动动指头,身体就会破碎成无数块,在地上堆成一处废墟。   
 
  思绪飘飘荡荡,麻木一般。   
 
  眼前的人与将,他的眼睛自看见我开始,就不曾移动分毫,仿佛知道自己仅仅凭借眼神就可以将我凌迟。   
 
  整个人,都沉浸在他的目光中。   
 
  太多的含义蕴藏于与将的眼中,象所罗门的宝藏。   
 
  闪烁晶莹,亮如星辰。   
 
  可惜我太过惊惶,根本无从分析。   
 
  “叮!”  电梯忽然发出悦耳的铃声。   
 
  我霍然一震,如大梦初醒。原来一楼已经到了。   
 
  早被挤到门口的洪冰一步跨了出去,在梯门紧张地等着我。我也想出去,无奈与将挡在面前。   
 
  这命中的克星,遇上他,我哪里能使出分毫的力气抬腿?   
 
  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与将身边的男人也三三两两出了电梯,我盼望他也快点出去,他却偏偏一动不动,只一味盯着我。   
 
  要上电梯的客人被与将的保镖彬彬有礼地挡住,天知道他们又想到什么可笑的理由?我不敢分神去听,注意力集中在最危险的人身上。   
 
  与将深邃幽黑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忽然往后伸手,按下酒店最高层。   
 
  梯门又关了起来,顿时,这么狭小的空间只剩我们两人。   
 
  气压让人无法呼吸。我忍住胸口的疼痛,坚决不开口。   
 
  与将望着我,始终没有说话。他没有移动分毫的目光,让我难以抵挡,象被他眼中火光燃烧一样。   
 
  电梯在相持中,终于到达顶楼。梯门又打开来。   
 
  我窥探与将的脸色,揣揣不安,生怕他又有什么折磨人的手段使出来。   
 
  莫非要将我从这里扔下去?以他的本事,绝对没有人能以谋杀罪名将他送入监狱。   
 
  正猜想不断,与将终于稍动,向我靠近。   
 
  我全身立即一僵。   
 
  “你昨晚和秘书共住一室?”  他在差点碰上我的地方停下,不再往前。话里的口气,与其说是嫉妒,不如说是取笑。   
 
  “是又如何?”  怒火顿起,我狠狠反击:  “荣与将,不要以为一定有人对你死心塌地。”   
 
  显然,反击并不成功。   
 
  与将脸上波澜不惊,挑衅我的目光也没有丝毫减退迹象。   
 
  梯门又关上。电梯向下而行。   
 
  我俩用眼神较量片刻,沉默地对峙。   
 
  与将熟悉的味道飘到鼻尖,我忽然想起一事。   
 
  “荣与将,你昨晚偷偷潜入我房间?”  当时房中若有若无的,就是他熟悉的气息。   
 
  赫然惊觉,难道自己一直还在他掌握之中,不过笼子变大了而已。   
 
  如果他点头,我必定高声尖叫起来。   
 
  仿佛为了测试我的耐性般,与将冷冷看我多时,并不开口。   
 
  我顿觉窝囊,被人困在电梯里任看,还无反击之力。   
 
  目光中不屈之意渐升。   
 
  这时,又是“叮”一声,告诉我们电梯已经到了一楼。   
 
  梯门打开,一脸担忧的洪冰和与将的保镖还等在门外。   
 
  原以为与将还要按顶楼键,在电梯里把我作弄个彻底,没想到他居然转身走了出去。   
 
  离开前,在电梯狭小的空间里扔下一句冷冰冰的回答:  “生生,你以为我会对你死心塌地?”   
 
  无尽的讥讽嘲笑,蕴涵其中。   
 
  我呆立在电梯角落,不能动弹。   
 
  听他一言,几乎当场吐出一口鲜血来。   
 
  与将众人意气风发地离开,洪冰才小心翼翼入了电梯,将魂不守舍的我拉了出来。   
 
  “老板?你可好?”   
 
  我缓缓回神,把视线转到洪冰处:  “我没事。”   
 
  “那就是荣氏总裁?第一次见真人,比报纸上的更有男人味。”  洪冰看出我几许惊惶,识趣地不问缘由:  “合约签订会快到时间,我们还是快点去吧。”   
 
  我点点头,与洪冰一起走出大门。   
 
  与费若琳的合约,其实已经谈妥,签约不过是最后的仪式。幸亏如此,所以即使我心不在焉,状态失常,还是顺利地把合约签好了。   
 
  签订后,自然是众人兴致高昂的庆功会。身为黄氏总裁,实在无法推辞,只好强笑着在酒会上站了将近半个小时。   
 
  很快,开始有点头昏眼花。我对合作伙伴道歉,说我坐飞机太过疲劳,而且睡眠不足,终于从酒会上逃也似的跑回到酒店。   
 
  温哥华此行,一定灾祸连连,还是早点回法国为妙。我在电梯里已经有了这个打算。   
 
  有荣与将的地方,注定不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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