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天心-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古骧尚未及答,熊华龙已自说道:“这位‘小仓公’淳于慈的医术,确实通神,但他昔年因仁心买祸,救治了一名凶恶魔头,竟遭忘恩反噬,伤了老伴,一气之下,立誓不再行医,如今更不知隐居何处,阎兄还提他则甚?”
阎亮笑道:“淳于慈隐居在‘九华山’中的‘百泉峰’下,他和我并有点特殊关系,我们只要把诸葛姑娘送去,不怕这位‘小仓公’不为她重施刀圭,疗伤接骨!”
方古骧大喜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争取时间,马上就走!”
熊华龙道:“就这样走吗?要不要把诸葛姑娘嵌入骨肉之内的那根‘白虎钉’,先行起出?”
方古骧想了一想,摇头说道:“钉上既未淬毒,最好暂时不拔,索性等那位既号‘仁心妙手’,又称‘小仓公’的淳于先生,一并施为……”
说至此处,见熊华龙脸上神色有点不以为然,遂又笑道:“小弟方才为诸葛姑娘诊察脉象之时,发现她除了肩伤以外,心中还郁有几乎足以伤身的重大忧虑!故而喂她服了两粒保元止血灵丹,并使她进入酣睡状态。熊阎二兄请想,如今若把诸葛姑娘弄醒,内虑外伤交集,势必恶化,还不如就这样送往‘九华’,请‘小仓公’淳于慈,给她来个内外兼治!”
熊华龙连连颔首,皱眉说道:“既然如此,我同意方兄见解,但诸葛姑娘是胸襟恢宏,极为豪迈开朗的巾帼英雄,她……她怎会突然有了重大忧虑?”
方古骧苦笑说道:“这种原因,除了等诸葛姑娘复原后,自行倾诉以外,谁也猜不出来!”
阎亮说道:“方兄,我们走吧,由此处前往‘九华山’,路途不算太近。”
熊华龙道:“阎兄与方兄先走,我随后赶来相会,好在既有‘九华山百泉峰’的地名,彼此便不会失去联络!”
方古骧闻言诧道:“熊兄为何不与我们同行?”
熊华龙道:“方兄忘了,还有一位‘玉金刚’司马玠老弟,未曾来呢!我若随同你们走去,司马老弟来时,海宇茫茫,却到哪里去找?岂不又使他与诸葛姑娘之间的美满姻缘,遭受挫折?”
方古骧听得熊华龙提起“玉金刚”司马玠来,不禁心中一震!
因为他想起诸葛兰是去支援司马玠,如今既然怀蕴重忧,独自来此,莫非竟是司马玠在伏五娘伏少陵??下,出了严重差错?
第七章 宇内神医
方古骧虽对司马玠的安危起疑,但一来毫无根据,二来又恐影响熊华龙的情绪,遂并未说出,只向熊华龙问道:“熊兄可是打算等‘玉金刚’司马老弟来此,再与他同去‘九华’?”
熊华龙道:“正是如此,方兄是否觉得此举有甚不妥?”
方古骧摇头说道:“没有什么不妥,小弟与阎兄先走,熊兄等司马老弟一到,便立即赶去‘九华’便了!”
熊华龙笑道:“那是自然,我对于促成司马老弟与诸葛姑娘之间的这场金玉良缘,可以说比谁都心急!诸葛姑娘肩伤非药可愈,让司马老弟去为她侍疾照顾,岂非使这英雄侠女,增进感情的绝好机会?”
方古骧点了点头,颇为谨慎地背起诸葛兰向阎亮叫道:“阎兄,我们走吧!”
话完,向熊华龙略打招呼,便出谷口。
但在经过谷口的刹那之间,方古骧目光微瞥,突泛异彩!
他看见谷口壁上,有人留下了六个字儿,写的是:“七绝谷中候教!”
末后并署有狂草“申屠”二字!
方古骧一看便知,这是申屠豹与孙一尘败得不服,特意留下的挑战之语!
他当时未动声色,等出谷以后,方对阎亮问道:“阎兄,你知不知道‘七绝谷’是在何处?”
阎亮一怔,眉头微皱答道:“方兄何以突然问此,‘七绝谷’远得很呢,是在云南与贵州边界的‘野人山’中!”
方古骧道:“西南地形,我不太熟,阎兄可知这‘七绝谷’中,有什么凶邪盘据?”
阎亮应声答道:“我有个至友,对苗疆诸事,极为熟悉,小弟曾听他说过,这‘七绝谷’中,盘据着一个苗汉杂种凶人,名叫‘七绝魔君’孟南……”
方古骧接口问道:“此人武功如何?”
阎亮答道:“这‘七绝魔君’孟南,武功极高,并精于巫蛊,是化外凶邪领袖,只因足迹未至中原,遂不知应该与中原的顶尖高手们,怎样比拟?”
方古骧略一思忖,扬眉说道:“这位‘七绝魔君’孟南,既怀绝艺,却未入中原,定有特别缘故!”
阎亮点头说道:“的确有点缘故,据闻这‘七绝魔君’孟南,曾被一位方外奇人制服,对天立下重誓,永世不入中原!”
方古骧“哦”了一声,恍然说道:“原来如此,但这位方外奇人,又是谁呢?”
阎亮笑道:“这却不知,小弟所听得的江湖传闻,只不过到此为止。”
语音顿处,忽又双眉微皱,向方古骧问道:“方兄,你突然问起这‘七绝谷’和‘七绝魔君’孟南作甚?”
方古骧微叹一声,苦笑答道:“武林中有申屠豹、孙一尘这等凶神恶煞在兴风作浪,只怕从此多事,浩劫难免……”
他话犹未了,阎亮业已听出几分端倪,诧然问道:“方兄这感叹之意,莫非是说申屠豹与孙一尘两个老魔,竟已去往‘苗疆’,投奔‘七绝魔君’孟南了吗?”
方古骧道:“大概如此!”
跟着便把自己在谷口壁上,发现申屠豹所题“七绝谷中候教”字样之事,向阎亮说了一遍,说完又复笑道:“如今根据阎兄所说,申屠豹所谓‘七绝谷’多半就是那位‘七绝魔君’孟南的巢穴了!”
阎亮猛一跺足,跺碎了一方山石,厉声叫道:“令人好恨……”
方古骧笑道:“阎兄恨些什么?”
阎亮答道:“一恨我们这次竟未能将申屠豹、孙一尘这两个老魔歼除,以致留下祸根,不知要引起多少风波?使多少武林人物遭受劫数?”
方古骧道:“阎兄既有一恨,定有二恨!”
阎亮满面愧恧神色,赧然叹道:“二恨我这老瞎子毕竟吃了双目失明的亏,并利令智昏,致误伤诸葛姑娘,否则,我们便可倾全力截击申屠豹等,不令他们去往‘七绝谷’中,与孟南会合!”
方古骧道:“听阎兄这样说法,‘七绝魔君’孟南除了本身功力,极为厉害外,莫非声势亦大?”
阎亮点头说道:“当然,这孟南既称‘七绝魔君’,又号‘苗疆魔帝’,手下有‘七大天魔’,全是出类拔萃的一流高手呢!”
方古骧微笑说道:“阎兄不必多虑,我们一心卫道,拔剑降魔,遭遇艰难险阻,乃是意料中事!目前还是赶紧为诸葛姑娘疗伤要紧……”
提起诸葛兰来,阎亮越发愁眉苦脸地摇头叹道:“这件事儿,太以使我心中难安,诸葛姑娘好意赶来救我,却被我鲁莽胡涂地打成重伤,恩将仇报,我老瞎子这……这把年纪,真……真像是活在狗身上了!”
方古骧听他这样讲话,不禁失笑说道:“阎兄何须如此自责?诸葛姑娘与寻常女孩儿家不同,胸襟极为恢宏,此次之事,更是巧合,我包管她不会对阎兄有任何怪罪之意!”
阎亮叹道:“就算诸葛姑娘海量相宽,不加怪罪,但我问心愧疚,无法自安……”
方古骧笑道:“这事不难,阎兄日后只要多出点力,促成她与‘玉金刚’司马玠老弟的百世良缘,便足以答报了!”
阎亮连连点头,毅然答道:“多承方兄指教,老瞎子必多尽力,纵然卖命捐躯,在所不惜!”
两人虽是一路谈话,足下却绝未丝毫停留!宛如电掣云飞跑得极快!
这两位武林奇侠,为了诸葛兰的伤势安危,拼命急赶,旦夕飞驰,只用了两日不到的光阴,便抵达“九华山”境。
但刚刚进入“九华山”境,便天色忽变,乌云如墨,下了一阵倾盆大雨!
方古骧因诸葛兰身受重伤,不宜再被雨淋,只得觅地暂避等雨停之后再走。
还好,这阵雨儿,下得虽大,停得也快,不过盏茶时分,便已云破天晴!阎亮双眉一挑,侧身方古骧,问道:“方兄,你看见‘百泉峰’没有?”
方古骧笑道:“小弟从未来过这‘百泉峰’,怎会认识……”
阎亮不等方古骧话完,便自笑道:“山中一夕雨,树秒百重泉!那‘百泉峰’在新雨之后,挂有招牌,极为好找,方兄向东面看,有没有一座峭拔孤峰,峰壁间百泉奔流,飞泻而下!”
方古骧闻言,遂遵从阎亮所说,抬头向东面看去。
果然,有座挺秀孤峰,峙立于里许之外。
这座山峰,又瘦又高,因峰巅树多,新雨之后,遂溅雪喷珠,一泻千尺,委实宛如成百飞流,挂在峰壁。
方古骧笑道:“阎兄心思真细,记忆更佳,我看见你所说的‘百泉峰’了,它就在东面里许之外!”
阎亮道:“既然已到地头,我们赶紧去找那位仁心妙手小仓公‘淳于慈吧……”
说至此处,又向方古骧问道:“方兄,诸葛姑娘如今情况怎样?”
方古骧答道:“我一路之上,均十分注意,她的情况虽然还好,但毕竟肩伤极重,失血又多,那枚‘白虎钉’又复尚未起下,自然是越早医治越妥!”
阎亮听得方古骧业已抱起诸葛兰,遂以马竿点地,当先前导。
方古骧因阎亮是盲眼之人,纵然心灵耳敏,但由他导行,总觉不便,遂含笑叫道:“阎兄……”
一声“阎兄”才出,方古骧已有发现,知道阎亮这前行领路之举,另有作用。
原来此时已人夹谷,谷径相当迂回曲折,不是直径,并似含蕴有门户方位等阵法微妙!
方古骧一面随行,一面笑道:“这位‘小仓公’,除了医道以外,原来还兼精奇门遁甲之术?”
阎亮笑道:“小仓公淳于慈,为了杜绝尘扰,特就自然山川,略作布置,其实这种阵法,不会难得倒方兄,小弟导行之意,只是节省时间,好赶紧为诸葛姑娘疗伤而已!”
方古骧跟着阎亮几经迂回之下,业已略有所悟,含笑说道:“阎兄太谦,这阵法相当繁妙,似乎兼有两仪六合,三才四象之长,若非阎兄老马识途,我独自一人,真不知道通得过通不过呢?”
话完双眉微皱,继续又道:“但这位‘小仓公’,既如此清高自隐,厌见俗士,关于诸葛姑娘求医……”
阎亮不等方古骧再往下说,接口笑道:“方兄放心,你忘了我已说过,我与‘小仓公’淳于慈有特别交情之语!”
两人说笑以下,足足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算是走出了这段迂回谷径。
方古骧叹道:“望之仅约里许,竞走了将近一个时辰……”
方古骧失笑叫道:“方兄莫要叹气,在小弟默计之下,已把三百六十五转的周天缠道走完,眼前就到‘小仓公’淳于慈所居的‘养吾庐’了!”
边自说话,边自又复向右一个转折。
眼前一亮,谷势顿开,那座百泉奔流的瘦高孤峰,已在面前。
峰下遍植奇花嘉树,景色极桂,而“百泉峰”上的成百飞泉,至此竟汇聚成一条巨瀑,带着轰轰之声,凌空飞坠!
就在飞瀑右侧,一片碧藓如油的青翠峭壁之下,建有三间茅屋。
方古骧把当前形势,告知阎亮,并含笑问道:“阎兄,那三间茅屋,想必就是你所说‘小仓公’淳于慈所住的‘养吾庐’了!”
阎亮点头笑道:“正是,我来把那‘小仓公’淳于慈唤出……”
方古骧接口说道:“这样太以失敬,虽然阎兄与那位淳于先生,有特别交谊,仍是登门求见,来得礼貌一点!”
阎亮笑道:“方兄有所不知,淳于慈‘养吾庐’前的这些花草树石,也蕴有更神奇的‘奇门遁甲’妙用,并每隔三月,便加以变换,故而非要淳于慈亲自出面接引不可!”
说完,仰首引吭,发出一声清宏长啸!
啸声才发,茅屋中便响起一阵“哈哈”大笑叫道:“是阎大哥吗?一别多时,你可想煞小弟了!”
笑声中,茅屋柴扉,“呀”然而启,一位白衣文土,当门而立。
双方相距,虽然尚有十数丈远,但方古骧功行深邃,目力极强,也已看出这位“小仓公”,貌相极为清癯,长眉凤眼,颔下微须,年龄约莫五十出头光景。
淳于慈走出“养吾庐”,目光注处,见来人除了阎亮以外,还有一位手抱蓝衫儒生的矮胖老人,不觉为之一怔!
阎亮含笑叫道:“淳于贤弟,你这次在树石花草间,所布的是什么阵图?我应该怎样走法?”
淳于慈身形闪处,几个纵步,便到了阎亮身前,整衣下拜,含笑说道:“小弟亲自相迎,大哥一向可好?”
阎亮苦笑连声,一面扶起淳于慈,一面摇头叹道:“你老哥哥虽然还好,但这次却身负重……非要劳动贤弟,无法救命的了!”
淳于慈闻言一惊,把两道目光紧盯在阎亮脸上,骇然问道:“大哥,你身负什么?是身负重伤还是身负奇毒?”
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