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剑天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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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剑暴怒异常,三番两次的吃女人的亏也就罢了,现在这个丫头居然也能使出这一着,自己大意之下居然中招了,自是愤怒,她可不是玉芝或是倩儿什么的,美则美已,可是自己却无怜香惜玉之心。
那一巴掌虽然随手挥出并没贯入劲力,但出手迅疾,御翠连半点也来不及反应就吃了一巴掌,跌到了一旁,白嫩的脸蛋一侧红肿起来,泪珠只在眼眶里面团团转,咬牙强忍着才不让它们落下来。
君剑无暇去管她,上面的出路是一时半刻无可奈何,开始在地洞里面仔细的搜寻。
地洞不是很大,结构却是十分的简单,恐怕是直接从地底挖出来的,四周的铁壁敲上去的声响沉闷,毫无出路。
君剑找了半天还是劳而无功,不禁暗骂到底是什么人才能设计的出这样的机关,若是精巧还好,自己还能有迹可寻,可这个陷阱完全不是那个样子,甚至只能用一个简单来形容,上上下下没其他的什么设计,简单的就象一个大的铁桶一般,让人无处着手。
可能刚才宫殿里面的动静太大,外面似隐隐人声嘈杂,君剑焦躁起来,这些人虽然对他并无威胁,但是真的要是面对上却是一件麻烦事。
看来,也只能在这个丫头身上着手了。
托起御翠木然的小脸,君剑冷冷道:“出路?”威胁之意甚浓,杀气弥漫。
御翠苦笑,她本来只是想从君剑的手里逃脱,可是他的反应实在太快,居然在最后的一瞬间想要把自己拉上去,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动用了机关的最后一层,使大殿整个崩塌,可就是这样自己也没能从他的手里出来,现在居然被困在了一起。
摇了摇头,现在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吧,若是能将此子困毙于这间,辽西顿少一强大助力不说,而且南宫巡抚爱子如突丧,必将心神大乱,自己的族人也许能够得到一线生机。
御翠轻道:“没出路的,你不要白费力气了。”
君剑怒道:“是你的座位下沉,这个机关分明是你准备的藏身之所,怎么会没有出路?”
御翠无奈道:“本来是这个样子,可是刚才我动用了最后的一层机关,为同归于尽之意,原造此宫殿的先祖恐怕也不会想到此物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眼见君剑凶态毕露,又道:“你现在就是杀了我也没有用了,若是想泄愤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君剑冷笑,“不怕死么,想死也没这么的容易,女人想要怎么死才是最期望的。”
御翠怪异的望了他一眼,他想做什么,或者说凭他现在的年纪能做什么。
君剑被她莫名的目光看的郁闷欲狂,彻底放弃了上前动用分筋错骨手的想法,那样的话,在她的眼中,恐怕自己不会成为一个无能发泄只能靠折磨人的变态才怪。
满腔愤怒无出发,君剑狠很的一掌拍在了墙壁的上面,顿时整个地洞嗡嗡作响,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御翠看着他深深的陷进墙壁的手掌,虽然骇然,可是仍道:“没用的,这个为精钢所铸,有数尺之厚,而且外面全为泥土所包围,就算你打通了也没奈何。”
君剑心神一动,抬头看看顶部,脸色稍微缓和了些,然后对着地上的她冷道:“你就这么的想制我于死地不成?”
御翠看着他清秀的脸庞,微叹一声,道:“没了你,最起码辽西对我们的威胁能少上一点。”
君剑凝视着她:“所以你就宁愿把自己赔进去,我难道有这么大的价值可以让你这后金第一格格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御翠摇头叹道:“不要妄自菲薄,以前你做了什么我并不知情,想来也并不可能是默默无闻,就拿现在辽西的局势来说,我近来发现辽西多了一股强盛势力,和官方密切配合,在辽西做了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在局势的稳定中起到不可磨灭的作用,可是据我看来,他们的头领居然是窦倩儿的父亲,”提起了倩儿,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自然,似乎对这个名义上的姐姐感觉复杂,接着续道:“由我旁敲侧击得知,他们对所谓的巡抚大人也并没怎么的放在眼里,真正主事的人其实是你,你才是他们两方联系的纽带。”
君剑愕然,没想到她在辽西就那么几天,居然了解了这么多,“那你可知道眼下其实我们并没怎么想对后金采取大的攻势,基本上还是处于一个相对平稳时期。”
御翠无奈的一笑:“除了现在我们还能做点影响你们的事情,要是真的等你们完全稳定的话,还可就什么措施都晚了。”
君剑想了想,道:“可是那几个刺客已经在我父亲那里暴露了身份,你就不怕我一旦回不去的话,将会直接引起局势的动荡,恐怕你的族人连这几年的安心日子都没得过了。”
御翠的身子不由的颤抖起来,怎么千算万算还是少了这一着,那几个手下居然也把身份留下了,这万一引起南宫孤的雷霆之怒,倾全辽西之力来攻,虽然眼下并不是什么最好时机,自己也组成了伙联军,可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那支精锐相提并论,要知道,君剑可是他的独子啊!
难道,真的是天亡后金不成?想起自己的族人,不禁潸然泪下。
君剑见她在那里在为自己族人的命运担忧哭泣,微微的放缓了声音,道:“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其他的路子可走,关键是看你怎么选择。”
御翠抬起朦胧泪眼,道:“还能有什么路子,还不是早晚灭族的问题,且不说现在无法选择,就是没这回事情又还能拖的了多长的时间。”
君剑一字一句的道:“我们结盟。”
“结盟?” 御翠不能置信,半晌道:“你应该说是投降才是吧,我们现在还能有什么实力能让你们看的上的。”
君剑背起手来回的走了几步,“你要是这么的说也可以,一句话,投诚,我保你的族人生路,虽然这话还是有点说的太早,可是就辽西现在的发展势头,以后恐怕连个结盟的名头也不可能有了。”
“可是……” 御翠的神色复杂,现在后金几乎气数已尽,目前不过垂死挣扎而已,可况卧榻之侧怎能容许他人安睡,辽西的逐渐壮大必将会把自己这一族给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真的为了族人的生存,要是能找个靠山,也好过苟延残喘,可是如果投诚的对象是他们……
君剑淡道:“并不是要求你急着表态,现在恐怕后金中你也并不能掌控局势,”看见御翠脸上的剧烈挣扎之色,不由的叹道:“我知道我们现在两方的仇恨已深,恐怕不是一时就可以轻易的化解了的,辽西现在的发展拓张之势陡升,有些事情无可避免,身为后金的格格,有时候不可能为仇恨所左右,该为自己的族人寻求一个出路才对。”
御翠无语,真的要投身于几乎相当于杀父仇人的南宫家,不但是那些在战争中丧失家人的族人接受不了,就是自己的感情上也无法接受。
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自己这一方还能维持几年呢,难道一直寄希望于辽西的缓慢准备,可就算是再拖,也有准备好的一天。何况,既然南宫君剑知道联军的事情,那么辽西也必将有所准备,奇袭已经完全用不着指望了。
再看看那些盟友,御翠一阵心寒,对君剑的分析也以为然,蒙元代表觊觎的目光已现,不但要求苛刻,在出兵的问题上面屡屡推词,大军的调动不是开往前线,而是在后金拼命抢占各战略要地,后金随略有所觉,可是毕竟军力不足,军方的各势力又处于相互的牵制中,也无法奈何自己的“盟友”,至于高丽,在要了一批粮草过后,送上信报,大雨滂沱道路泥泞,援军行程是一拖再拖,可是任谁都会对晴朗了不知道多久的天空感叹。
御翠不明白,难道他们不知道若是后金不在了,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随着对情势的越来越担心,她只能使出了这一着刺杀,期盼着奇迹的出现,虽然南宫夫妇当时对她也是颇为照顾,但是别无选择。
现在如真的投降,自己这个主事的格格不但成了不孝的女儿,就是那些自己为了他们将要承担无数的骂名的族人也真的理解么?
可多少年的民族仇恨积攒下来,不但是摆脱不了,若是真的爆发大规模冲突,等待自己的将是种族的消亡。
半晌,御翠艰难道:“我们需要交出什么?”
君剑不禁摇了摇头,虽然是自己把形式剖析,可是身为女儿身能下这样的决定,本身就带一定的魄力,这个丫头可不简单啊。
第二部 第三十五章 无奈
君剑微微一笑,这女子竟然第一方面想起来问应该付出什么,“说起长远的,你以为投诚后该做什么?”
御翠默然,那时候就是人家的部属了,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可真的要将全族人的生死寄欲他人的手掌,下这个决定委实不易,何况军中的那些血性汉子的一关就不好过,向来是以自己尊严胜于生命,真的要让他们向昔日的生死大敌屈膝,做起来难于登天。
“我知道现在的选择十分困难,不如我们现在先有个默契才好。”
御翠欲言又止,对着两人所处的环境比画了下,意思是现在还不知道能活多久,洞中的空气也是越来越稀薄,还谈这些不可及的事情干什么。
君剑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还真的以为这个陷阱就可以困住我了,就是现在……”
身形忽然拔地而起,在光滑的洞壁上面迅速的游走,逐渐接近了顶部,御翠瞪大的眼睛看着这一切,难不成他真的有办法出去,若是真的轻易可以办到的话,那自己刚才那一巴掌岂不是挨的太过冤枉?
君剑运功推了推,钢板纹丝不动,看来绞合的十分稳固,要想就这么的直接掀开绝对不现实。
可惜此行太过仓促,向来从不离身的噬魂倒是给留在了府中,要不然有那般的神兵在手,这么凡铁还不是如同豆腐般一刀切,可噬魂虽好,可毕竟是身外之物啊。
君剑并指如刀,劲力所运处白芒吞吐不定,所幸自己也并没怎么过分的倚赖那把神兵,须知利刃虽是有灵,但最终还是看役使者的修为,真的若是舍本除末的话,那现在自己岂不是活生生的困在此处了。
轻轻的在上面斜画了个圆,用手掌托住一吸,光亮的圆锥就落了下来,君剑感叹,幸亏当年魔宫中翻阅着这样的一部武功秘籍,似乎是天南武林中的一所寺庙所有,机缘巧合才流落入了魔宫中,名为气指剑。
此功虽然威力无比,可以将真气化无形于有形,可是这些年来一直在魔宫中未受到重视,没有能和它相称的内功,再精妙的招式也如同花拳绣腿。
秘籍沉积,那发源寺庙里相传的功法也早已遗失,这门功夫也就许久不见天日。君剑那日也是闲来无事翻到了,虽然心痒难搔,可是内功是实在的不相称,没奈何才把它丢至脑后。
直到今世功力大成后才想起来,原先的经脉隔阂早已无影无踪,役使真气在指间游走挥洒如意,无比畅快。
也或许是自己新的变化,君剑现在十分的讨厌那些血淋淋的场面,觉得呕心,杀人就杀了,何必那么的去折腾他们的躯体,那些疯狂在对手的残尸上发泄的人到底是在耍酷还是在寻求着心灵的安慰。
浑身是血难道就好么,还是说他们其实在恐惧,因为恐惧才会发狂,甚至想毁掉一切,也用恐吓别人来壮胆,无从可知……
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君剑现在更喜欢那种一招制敌的感觉,若真的两个人互相那么的劈了不知道多少刀,身上的零件洒落了一地,然后再残缺不全的滚成一团掐脖不止,岂不是太没品了。
当然,像气剑这种几乎不带一丝烟火气的战法也必须的建立在一定势力差距的基础上的,动作如此的随便,全身空门大开,没有能绝对的压倒对方的势力谁敢轻易的这样做,若两个实力相近的对手性命相拼搏的时候,自然是什么有效用什么最合适。
君剑微微的叹了口气,世上能和自己真正性命相搏的人在哪里?
孤寂的世界?
……
白芒哧哧闪动,把钢板轻易的划出了几道深深的刻痕,君剑微微有点发愣,真气居然还没能够透到外面,这个鬼东西到底有多厚。
在最后的一划中凝聚真气,狠狠一戳,居然透了出去,具体的厚度令君剑有点撮舌。
身形一个翻滚,轻轻的落到了地上。
御翠见他面带轻松之色,结巴道:“就这么简单的就能出去?”要是真的如此的话,那些当年费尽人力物力的先辈们造此机关的初衷又何在,这么浩大的工程就成了摆设不成?
君剑耳尖轻轻的一晃动,忙道:“那些事情我们在外面再商议罢了,现在外面好象有麻烦了。”
拉起御翠的手臂,脚步一顿,两个身影冲天而起,直直的向那个钢板撞去,御翠闭上了眼睛,也没这么的急切吧,哪里用脑袋和铸铁比硬度的道理,那还不是和鸡蛋碰石头是同一个道理,不脑浆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