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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苗疆蛊事-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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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他们,我是南方省东官市局的一名编外人员,自己合伙跟别人开了一家风水咨询事务所。

两个人顿时眼睛亮了起来,说哦,原来是个老板啊?

我谦虚地直摆手,说加一个“小”字,瞎混混而已。

通过交流得知,参与这次集中营的人大部分都在三十岁以下,是新一代的精英团体,至少秦振和滕晓这二位,都是身有所长的人士,更不用说拽得上了天上去的黄鹏飞,虽然性格不怎么讨喜,但是实力我却曾在浩湾广场的地下室见过,算得上是个厉害的家伙。

聊了一阵,我指着他们两个手中的竹棍,问刚刚在干嘛呢?

他们告诉我在练习反应力,这是科班出生的滕晓所讲到的一种修行手段,一刺一往之中,涵盖了诸多套路剑法和最简单的格斗技,这东西就像《笑傲江湖》中令狐冲和田伯光坐着比试的桥段一样。滕晓告诉我,他在学校的一位教师,曾用这么一跟竹筷,静坐于一间放满蚊虫的小黑屋,一晚上的功夫,用筷子刺死了五百多只蚊子,尸体堆叠在他身周,厚厚的一大层——这便是境界。

除了杂毛小道,我很少有跟“同龄人”这么交流,感觉进入了一片新天地,聊得十分畅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这大院里有公共食堂,我们晚上六点多钟跑去吃饭,伙食不算太好,但是油水管够。我见到了许多人,二三十个吧,有男有女,通通不超过三十来岁的年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十分富有朝气。我认识的人不多,找了一圈,跟我同来自南方省的黄鹏飞和朱晨晨,都没有见着。

不过这里面有好多人都是相互熟识的,看到他们聚在一起聊天扯淡。

匆匆吃晚饭,我们回宿舍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夜谈,不知不觉都到了深夜。

因为人多,挤在槐木牌中的朵朵和小妖朵朵都没有出来,肥虫子也乖乖地沉眠无动静。黄鹏飞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直到了晚上十二点熄灯了,才返回来,默默地睡觉。

靠,澡都不洗,真的是个邋遢鬼,还装个毛的贵族范?

第二天早晨,我们在久违的《运动员进行曲》中醒了过来,朱科长(朱轲)挨个宿舍敲门,叫我们起床用餐,然后参加集训营的动员大会。都是修行之人,自然不会赖床,我们很快就搞定了自己,去食堂里吃完了有稀饭油条和过桥米线的早餐,然后在八点钟的时候,准时在西侧大楼的小礼堂里面,参加了动员大会。

在会堂上,时隔半年,我又见到了久违的慧明和尚。

和我平日的称呼不同,慧明和尚并不是个秃头,而是一个有着浓密黑发、浓眉大眼的硬朗老者,身材魁梧,表情僵直,他据闻快80岁了,但瞧这外表,说只有50岁,常人也信。主持人介绍,说是西南局的创立宿老,是西南民族学院的荣誉教授,西南局的副巡视员(享副厅级待遇),为了培养新一代接班人,所以才过来的——贾团结贾教官,是本次集训营的总教官!

动员会一开始是一个总局下来的领导在讲话,重要意义和影响之类的,昏昏沉沉说了大半个小时,而后便是一层一层下来的各级领导,作为最后出场的重量级领导,慧明和尚被请上去说话的时候,长相有些跟领导们有些相似的他板着脸,往着台下这三十几个学员瞧了一圈,目光最后锁定到了我的身上来。

他沉声说起了这一次集训营的意义,除了前面各领导所讲的,还有一点,便是要挖掘人才,应付逐渐迫在眉睫的危机,是什么危机呢?这个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但是我想跟你们说,很严重,要死很多人的。所以呢?这个集训营里,是不要废物的!我听说在这次选拔,为了混资历,有不少人加塞——白露潭、王小加……陆左,你们三个人出列!

他说出这三个名字的时候,几乎是在用了如同佛门狮子吼一般的音量,整个小礼堂里一片嗡嗡响。

所有的学员,齐刷刷一片瞧了过来,看着两个怯弱弱走出来的女孩子,以及……我。

第三章 遭遇杯噶

四下一片寂静。

被场中领导、学员、教员加工作人员,将近四十多号人齐刷刷的目光凝聚,说实话,这感觉并不是很好。

而且这又不是演讲,而是各种质疑、幸灾乐祸和唯恐天下不乱的目光,是诸般强者和修行人的犀利目光,一时间,我有一种如坐针毡的紧张感。不过相较于旁边两位忐忑不安的女孩子,我的表情显得相对从容和淡定一些。呼啸山林的猛虎和潜藏草丛中的毒蛇,这两者里我更加惧怕后者,因为我唯恐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慧明既然能够把这矛盾挑出来,显然他的决定是按照规则,来为难于我。

这也是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的道理。

一个遵循规则的复仇者,有如戴上了一套厚厚的枷锁,再可怕,我也有着诸般生机。

说实话,听到慧明这般大声斥责我,我却莫名地对他有了一丝好感来。

当然,这好感便如同人类对于憨厚可爱的熊的感情,再浓烈,当碰到凶猛的熊瞎子,也要逃命。

白露潭是个穿白色衬衫也很有味道的气质女孩,而王小加则是一个干练的短发女生,年纪都不大,看打扮也不过二十来岁,正是鲜花般的年纪。她们虽然或多或少也有过一些社会历练,但或许是太重视这次集训营机会的缘故,当被点名站起来的时候,脸上仍然露出了小女孩子所特有的惶恐和惊讶。

慧明的目光严厉如刀,从我们身上扫过之后,越过我们,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一片缩颈吸气声。

他毫不留情地大声说道:“你们三个,是集训名单在总局确定之后,被人通过各种关系给加塞进来的。一般来说,这里面会有两种情况,一是你们的关系很硬,硬到总局都需要考虑情面的程度;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们很优秀,优秀到总局审核的人员都不得不动用额外的特权,将你们加塞进来。无论是哪种可能,我唯一要告诉你们的是,我会重点盯着你们,一旦出现任何差池,我将有理由追究你们,和那些罔顾推荐原则的家伙们。另外我真心希望你们是后者,不然这一期的死亡名额,也许会出现在你们三个人中间!”

死亡名额!

从慧明口中听到“死亡名额”这几个字,陡然间就有一股血淋淋的煞气,迎面扑来。它再也不是虚无缥缈的词语,而变成了伏地的死尸以及无神而空洞的瞳孔,白露潭和王小加不由得被这突然而来的威势吓得后退一步,脸色苍白起来。

见到我无动于衷地木然站立,慧明狠狠地剐了我一眼,然后高傲地吩咐道:“回列。”

被当作鸡杀了一回的我往回坐下,看到旁边黄鹏飞那张幸灾乐祸的贱脸,不由得拳头捏得喀喀响。

慧明继续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就将事情挑得这么明白么?我是在为所有人负责,是了你们好!你们中间有很多人,都把这一次集训当作是升职的好机会,当作是一次休闲的学习,当作是公费旅游……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们,错了,大错特错!这是一次与死亡亲密接触的盛会,会死人的!每一个活着走出去的人,都是最精英的战士,而退出者,是懦夫,但是能够活着我最后说一次,你们有人想退出么?”

场中一片寂静,无人回答。

慧明僵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容,说好,很好,我们三天之后见吧,兔崽子们!

说完这话,慧明并不理旁边的这些人,径直走下了前台,然后大步朝这门口走去。而林齐鸣等一干带着蓝色标识的教官,则跟着他一同走了出去。我看到了一个穿着火红色衣服的女孩子,她叫作尹悦,在缅甸山林的时候曾随着大师兄一同前来,救援过我们。路过的时候,她朝我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

我也笑了,心情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看来这一次集训,必然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目送着这七八人离去,小礼堂原先发言的那个领导略有一些尴尬地呵呵笑,然后解释说贾老是打过仗的老革命,就是这么直接,但是他并没有恶意,而是对于新学员们的负责和爱护。好了,集训营在今天也算是正式开始了,首先是为期三天的理搂习课,希望各位学员能够发扬“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学习作风,好好学习,预祝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够从集训营中毕业出来。

在雷声如鸣的鼓掌中,这场冗长而无趣的动员会总算是结束了,而经过了刚刚慧明和尚的点名,使得我和另外两个姑娘成为了学员中的异类,突然间获得了许多人的关注。

无论这关注是善意的,还是幸灾乐祸的成分更多一些,这种聚焦感都让我十分的不爽。

我这个家伙,从来可都是很低调的啊,如此拉风的情形,实在不是我所愿意的。

动员会结束了,接下来的就是理论课。

然而大失我所望的事情是,第一堂理论课讲的既不是如何感应空间中无所不在的“炁”,也不是描符画道之类的符箓丹道,更不是如何锻炼肉身的力量,在讲台上的那个身材瘦弱、带着厚瓶子眼睛的讲师,居然大谈组织的先进性和正确性,大谈各届大长老的思想和理论模型,谈及组织对人民力量的唯一领导性,与时俱进,社会各界在组织的领导下所取得的各种成就,歌功颂德,不一而足。

我刚开始有一种小时候上思想品德课的错愕和不解,而后感觉精神顿时一空,许是昨天晚上卧谈会开得太晚了,疲倦像魔鬼一样朝我吞噬而来,不知不觉间,困意浮现。

不过这里我要说一点,我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睡觉安静,从来不打呼噜。

当我迷迷糊糊被人拍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了饭点。旁边的秦振一脸困倦,打着哈欠叫我起来,说去吃饭了。毕竟是有过深聊的朋友,而且都已经成年,自有主见,秦振和藤晓并不因为我被点名批评而疏离我,一如寻常。我笑嘻嘻地扬起桌子上还流着口水的教材,说好久没有享受这种待遇了,睡得太美了。话说,我们三天都要上这课么?怎么感觉我们好像上错了学校了啊?

藤晓笑了,把书皮摊开来瞧,果然还真的是某校的教材。

他们说你是半路出家,我这回真信了,看来你什么都不懂,刚才你睡觉我都推了你好几次,要真的惹火了那些个老学究,他不讲颜面地给你判个不合格,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这几天应该是例行公事的先进性教育,真正的干货估计要到高黎贡山里面的基地,才能够有了。你没看总局抽调的教官都先走了么?现在的理论讲师,都是从附近某校里调过来的普通讲师。

藤晓的话把我唬得一楞一楞的,点了点头,表示再也不敢上课睡觉了,这都是惯性,小时候养成的臭毛病,本以为这么多年已经改了,没想到今天再次重逢,居然还在。

见到秦振和藤晓一同往常地跟我吹牛扯淡,我原本以为慧明和尚的质疑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然而到了公共食堂,才发现昨天还笑容满面跟我打招呼的同学,现在的眼神都变得有些躲闪了,本来还围在一起热闹的聊天,结果见我们一进来,都闭口不言,低头吃菜了……

瞬时间,我心里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心情就变得不那么美好起来。

想来也是,被一个颇有权势的老领导、在集训营中一手遮天的总教官第一天就点名关注,实在是一件很蹊跷的事情。

这些能够进入集训营的人都是些聪明卓绝之辈,而且彼此间也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何必因为这寡淡的同学情份,去让贾团结、贾老大注意到,并且嫌恶呢?如此这般,实在是没有什么性价比,还不如远远观望才是,不咸不淡地交往,这样才算是最佳的选择。

同样遭到杯葛的,还有白露潭和王小加这两个女孩子。

拥挤的食堂里,两个人共占了可容六个人的长条桌子,周围的人都像瞧到瘟疫一样的,远远躲离。

这可怜劲儿,让我对慧明和尚的恶感一下子就升腾起来。

我终于明白了这老家伙一开始的目的,集训营本来是学员之间相互扩大影响力的一个重要地点,然而他以总教官的身份,名正言顺地将我们插班生的身份点出来,并表示了恶感,让所有考虑与我交好的学员都下意识地做一个选择,考虑考虑这里面的后果。他最终的目的,是让我在人际关系这方面,先输一城。

不过让我愤怒的事情也在这里,这个大义凛然的家伙针对我就算了,为了我,居然把与我两个毫无关系的女孩子也拉下了水,看着那两个姑娘垂泪欲滴的模样,我心中莫名就有了一些愤怒。

愤怒之后便是冷静,慧明和尚出了第一招,而我,应该如何应付呢?

第四章 喂,我来了

在走进食堂的那一霎那,经历过许多办公室政治的我立即确定了一个大体方针:团结弱势群体,拉拢中间群众,坚决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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