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宇ⅰ-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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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印和艾蓉仙崇敬地望着他。
山河秀丽，谁会想到这美丽景色所包藏的大秘密呢？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把军火运往纳米比亚，打听高山鹰的情形……
还有，他要继承红树的“遗志”，为人类的前途奋斗。
湖祭
第一章 千里奔袭
战机升离跑道，斜斜地冲往半空。
凌渡宇凝神贯注在飞机驾驶座前的控制仪显示器上。
战机继续爬升。到了八千英尺时，凌渡宇将控制引擎动力的节流阀调低至百分之七十五，减低速度，让机鼻朝向正前方。在他熟练的操纵下，战机进入水平飞行。
收回起飞的襟翼和升降用的起落架，战机以每小时五百二十公里的速度向一望无际的黑夜进发。
目的地是南美的哥伦比亚和巴拿马交界处。
抗暴联盟玻利维亚的基地被抛在茫茫的后方，灯光迅速缩小减弱。眨眼间变成了几点萤火般的微芒。
凌渡宇瞥了身后的女子一眼，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强烈的影像：高山鹰双目紧闭，植物一样躺在床上，饮食和大小便全赖吸管和导管进行。一个伟大精明的领袖，变成了一条事事时时须人照顾的可怜虫。
想到这里，他涌起一股怒火，誓要把巴极博士干掉。
这也是他此次飞行的唯一目标。
坐在后座副机师位置的女子道：“龙鹰，紧张吗？”
凌渡宇冷笑一声，开启了预先拟定路线的自动导航系统，让战机向着目标飞行。
女子傲然道：“龙鹰！不要看不起女人，保证你不会后悔携我同行，只有我才清楚要攻击的正确目标。”
凌渡宇哂道：“是吗，雅黛妮小姐？”语气中有着浓烈的不满。
战机贴着科迪勒拉山脉向正北飞行。
雅黛妮的声音又在身后传来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反对我参加这一次行动，是否不想让我分享功劳？”
凌渡宇失笑道：“这是个人风格的问题，我一向惯于个人行动，若非……哼……算了！”
雅黛妮娇笑起来，道：“若非我威胁不把有关巴极的资料抖出来，你也不会允许我同行，是吗，凌渡宇先生？”
凌渡宇闭口不言，索性变了个哑巴。
雅黛妮盯着凌渡宇宽阔的肩膀，闪过不满的神色，冷冰冰地道：“这次的行动，最主要是时间的准确，一待‘湖祭’完毕，巴极那魔王缩入他的贼巢，要找他难比登天了。”当她说到“巴极”时，透出一种深沉的恨意。
凌渡宇开启了数据库，一幅精致的地图出现在显示器的屏幕上。其中有一个红点不断闪动，红点四周有七个黄点、两个蓝点，还有一些飞机和枪炮的标志，以图形显示，使人一目了然。
凌渡宇端详了一会儿，道：“现在是二十三时五十一分，巴极的湖祭在凌晨二时举行。”指了指离红点最外围的一个蓝点道：“大约一时二十三分，我们将抵达第一个脉冲雷达的侦查网内。届时我会低飞慢速，直线穿入。”接着指了指那些黄色的点，道：“这些多卜勒雷达则难应付得多了，我要以圆周飞行，遂寸逐寸移近巴极的老巢。当巴极举行他的湖祭，仰天祈求时，把导弹塞进他的臭嘴里。”
雅黛妮纠正他道：“湖祭时他是低着头，望着湖水的。”
凌渡宇气得转身狠狠盯了她一眼，这等说笑的事也要一丝不苟，人生会是多么没趣。刚好雅黛妮侧望窗外，在这个角度下，线条分明的面庞美得特别炫人眼目。可惜凌渡宇对她并没有多大好感。
如果要形容雅黛妮，最直接也是最恰当的形容就是一句话：她是条美丽的雌豹。在抗暴联盟内，她的代号也非常贴切，就是“粉豹”。
雅黛妮是法国人，皮肤白皙透明，健美的身材没有多余的脂肪，散发着健康和力量。最使凌渡宇印象深刻的地方，不是她的女性魅力，而是她眼中一种近乎疯狂的怒火和恨意，似乎全世界的人都欠着她一点儿什么似的。
她一定有些可怕的经历。
凌渡宇使自己平复下来，问道：“你肯定有湖祭这回事吗？”
雅黛妮收回往外看的眼光，正容道：“当我最初知道这件事时，亦是心中存疑，试想巴极这个冷血无情、以淫虐女性为乐的魔王，怎么会为一个死去的女子，每年在她忌辰时举行祭湖的仪式？可是在我的反复求证下，肯定了湖祭是千真万确的事，这次是第三届了。”她提到巴极和他的恶行时，又透出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恨意。
凌渡宇苦笑一声，显然因难分事情的真假，故此无可奈何。
雅黛妮心中不悦，沉声道：“龙鹰！我负起组织内对付巴极博士这任务已经有七年了。七年来，没有一刻不在留意他，没有人比我对他更清楚了。”
凌渡宇问道：“既然巴极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严密监视下，为什么你不能及早警告高山鹰，使他能避过大难？”
雅黛妮面色变得非常难看，道：“我承认这是我的失职，原因只有一个，组织内一定潜伏了一个巴极的内奸，洞悉我们的行动。不过，我们很快会知道答案了。”
凌渡宇心中一凛，雅黛妮的意思非常明显。这次他们的空袭是试金石，假若巴极张开虎口，等他们自动投网，不言可知，定是有内奸从中作祟，这次行动的凶险亦是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不由得佩服起雅黛妮的胆识来，又或者可说佩服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
雅黛妮默默不语，失去了谈话的兴趣，俏面上一片漠然，然而，凌渡宇知道这刚强的女子，心底下也许藏有无尽的秘密。
时光在沉默中逝去，战机飞越茫茫的深夜，向虚黑中的目的地前进。
凌渡宇进行例行的检查。他现在驾驶的是经组织内专家改善过的美制鹰式战机，不但增强了空中缠斗的威力，也从设计和装备上大大减低了被敌人雷达侦知的因素，还装有远程的电子系统，最高水平速度可达每小时一千两百公里的超音速。现在机上除了七百发轻型炮弹的火神炮外，还携带了两枚刺戟空对空导弹和四枚激光导向炸弹，那是特别为巴极准备的大礼。
飞机向下俯冲。凌渡宇同时把节流阀调低，速度减至两百七十节左右。当飞机到达两百英尺的高度时，凌渡宇把机身抬起，回复水平飞行。
低空里气流冲激，飞机不断颠簸，抛起弹下，凌渡宇张开飞机的襟翼，以增加浮力。
鹰式战机像黑夜里的幽灵，在夜空中无声无息地疾飞。
雅黛妮道：“还有多远？”
凌渡宇把驾驶盘扭向左方，战机几乎是贴着起伏的山势飞行，道：“以目前的速度，三十五分钟后，可抵达巴极居住的梦湖。梦湖？嘿！这是谁给它起的鬼名字？”
雅黛妮道：“这名字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可能是由于湖面常年积有浓雾。我也想不通，巴极为什么要把整个湖和附近的土地买下来，建设他的私人王国。”
凌渡宇哂道：“管他什么劳什子的理由，让我将他的巢穴夷为平地。”一扭驾驶盘，战机离开山区，向无尽的南美洲低地飞去。这时他们早深入哥伦比亚的国境，飞临著名的马格达雷拿河的上空。巴极居住的梦湖，就是马格达雷拿河一条支流的湖泊。
梦湖在哥伦比亚和巴拿马国境的交界处，巴极利用两国交界的暧昧地点，划地称王，建立私人的军队。两国政府上下人等，都收受了他大量的贿赂，对他的事漠然不理，令巴极更是嚣张。
战机根据情报，绕着雷达以圆周飞行，以现时的低空和慢速，可以说是绝不会被发觉的。
凌渡宇低声道：“还有十五分钟就到达梦湖的上空，如果你的情报无误，巴极的湖祭刚开始了十分钟。”
雅黛妮有点紧张地点头，带着请求的语气道：“龙鹰！让我发射导弹，可以吗？”
凌渡宇奇怪地望她一眼，想不到她也懂用这种语气求人，耸耸肩道：“有何不可？”
一个闪动的红点在搜索雷达的屏幕上慢慢扩大，显示巴极的梦湖在五十公里的范围之内。从驾驶舱向前方望去，远方有一列模糊的灯火，那就是巴极的老巢。
雅黛妮道：“这附近的居民，一是给巴极买去了土地，一是给他用种种方法迫迁。巴极在梦湖的四周广置雷达和地对空导弹发射站，又建有防卫的战机保护网，俨如独立的国家。”
凌渡宇“嗯”了一声，将发射导弹的武器舱门打开，激光导向导弹锁定目标，蓄势待发。他准备当飞临梦湖约二十公里处，攀升上两千英尺的空中时发射导弹。导弹上的温度感应系统可以把目标锁入弹上的计算机系统内，穿破黑暗及浓雾，命中巴极举行湖祭的祭台。
这个计划可说是万无一失，鹰式战机避过了雷达突然出现，一定将使巴极方面措手不及。
四十公里、三十九公里……梦湖的灯火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战机的速度开始缓缓增加。
就在此时，凌渡宇心内升起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危险！
凌渡宇全身一震。
几乎在同一时间，机上警报系统的警笛震天响起。
最少一枚导弹，正向着他们的鹰式战机以惊人的高速射来。
雅黛妮面色刹地转白，骇然道：“什么事？”
凌渡宇面色凝重，猛地收起襟翼，增大节流阀，调节引擎，把速度迅速加快。同时，启动了电子反掣雷达干扰器及红外线干扰器，这可以使波束导引和红外线导向的对空导弹失效，坏处却是会将他们的行踪暴露无遗，成为远近导弹发射台的众矢之的和敌机追踪的对象。
可是他们再没有选择了。
战机低飞回旋，错过了梦湖的方向，偏向西北飞去。
雅黛妮尖叫道：“不！不能半途而废！”
凌渡宇把雷达系统由空对地改换为空对空战斗模式，叫道：“你看！”
屏幕上有几个小红点不断跳动。
凌渡宇叫道：“这是敌人的飞机，在梦湖的上空张开罗网，等我们去送死，至于现在我们能否逃命，仍在未知之数。”
话犹未已，机上紧急报警系统的红灯闪灭不停，代表敌方导弹已在三公里的范围内，半分钟即可击中飞机。
凌渡宇怒骂一声，飞机向上急速爬升，同时掷出作为引诱饵的火球，这些火球可误导热导飞弹。
“轰隆！”导弹在机下百米许处击中火球，强烈爆炸。飞机一阵震荡，在空中被气流抛得一连打了几个跟头。
凌渡宇不愧是一流的驾驶员，在他的控制下，飞机很快回复水平飞行，斜斜向下冲去。
雷达的屏幕上显示，敌人的四架战机正衔尾穷追。
凌渡宇做了几件奇怪的事。他把电子和红外线干扰器闭上，又把节流阀大幅减低，打开了可增加浮力却拉慢了速度的襟翼，飞机几乎是滑翔地从数千英尺的高空向下急坠。
当飞机来到两百多英尺的低空时，凌渡宇启动了空气煞机掣，低飞回旋，重新向梦湖的方向飞去。
雅黛妮骇然道：“干什么，回去送死吗？”
敌人的战机空巢而来，这样回头，不啻是送羊入虎口。
凌渡宇在漆黑的驾驶舱内，望着远方梦湖的几点灯光道：“刚才我开启了干扰器，掷火球，同时以高速逃走，一定把敌人的雷达侦察网吸引，以为我们向西北方逃去。岂知我突然低飞，又关掉了一切引起雷达注意的因素，以近乎滑翔的方式和速度飞行，应该可以避过对方雷达的耳目。你现在快认清楚那个红色的按钮，我们这样的高度是不可能发射导弹的，唯有动用火神炮，这武器只有在三公里的范围内才能有精确度，所以必须善用战机飞临巴极上空那数秒的时间，你要把握好时机。”
雅黛妮出奇的遵从，道：“明白了，龙鹰！”
雷达屏幕上的敌机红点果然中计，向西北方追去。不过一待不见他们的踪影，将会掉头追来的。
鹰式战机紧贴地面，向梦湖滑翔过去。
在红外线下，机下的地面景色，在荧光色的屏幕上清晰可见。
雅黛妮紧张叫道：“到了！”
屏幕上白蒙蒙一片，那是梦湖湖面上经常积聚的著名浓雾。
凌渡宇把机鼻朝下，飞机滑入浓雾里，在离开湖面百英尺许时，作水平飞行，表现出精湛的飞行术。
战机在浪雾中无声无息地滑行，几乎全靠襟翼的滑翔力量。
眼前冒出了一列灯火，迅速扩大。
凌渡宇低喝道：“准备！”
火神炮瞄准正前方。
凌渡宇一推驾驶盘，飞机向下俯冲，驾驶舱的正前方蓦地大放光明。湖面上有座圆圆的大木台，台上生起了熊熊火焰，火焰四周人影闪现，巴极的湖祭如期举行。
凌渡宇大喝道：“开炮！”
雅黛妮在他余音未歇时，按动三十毫米口径火神炮的按钮，炮弹雨点般向湖面祭台狂射。
战机划过湖面的上空，呼一声斜冲掠上，背后是祭台冒起的火光和浓烟。
雅黛妮正要欢呼，飞机轰然一震，失去了平衡，迅速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