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美人刀-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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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申君刚从厕所回来,身上蛊毒一清,步履也轻快了,一面问道:“云秋,这位是……”
任云秋道:“表叔,你老人家觉得如何了?”
春申君笑道:“这解药很灵效,我体内蛊毒已经全清了。”
任云秋这才放下心来,指着叶菁菁道:“表叔,她就是叶姑娘,中了殷长风一记玄阴掌……”
春申君吃惊道:“叶姑娘中了殷长风的玄阴掌!”
他想起那天青云道长也中了他一掌,以青云道长数十年的功力,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才算把阴寒之气逼出体外,叶姑娘年龄不大,自然也无法自己运功逼出寒气了,不觉攒拙眉道:“中他玄阴掌的人,除了他特制的解药,只有功力深厚人,才能运功把体内寒毒逼出体外,目前大家都是蛊毒刚清,就算没中蛊毒,咱们这些人只怕也无法替叶姑娘逼出体内的寒毒了……”
任云秋道:“小侄可以试试。”
春申君微微摇头道:“你练的虽是九阳神功,原可克制旁门阴功,只是你练功日浅,替人运功逼出寒毒,非有数十年修为不可。”
任云秋道:“目前除了小侄给她试试,已别无办法了。”
接着又道:“表叔,大天井左首大水缸中,一缸清水,就是解药,表叔等陈福蛊毒泻清之后,就要他去舀了解药,给大家喝一碗就可以了,小侄这就运功给叶姑娘逼出寒毒了。”
春申君道:“且慢,运功替人逼毒,非同小可,只要一个疏忽,就会走火入魔,你就是要替叶姑娘运功逼毒,也要等沈兄、谢兄等人来了,大家可以守在旁边,万一你内力不继之时,咱们几个人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正说之时,沈仝、谢公愚、金赞廷、陈康和、陆浩川夫妇、邱荣、江翠烟等人陆续回来。
金赞廷大笑道:“任老弟,你这解药如何弄到手的?这一趟真是辛苦你了。”
春申君道:“咱们全体中了蛊毒,目前咱们几个总算好了,四庄的弟兄所受痛苦,只怕比咱们更严重,兄弟想请赞廷兄、康和兄、邱荣兄、江姑娘,以及里面的陈福等人,分头去给大家喂服解药。”
金赞廷道:“总令主吩咐,咱们自当遵命,只是解药在哪里呢?”
春申君道:“大天井左首那一大缸清水,就是解药,每人喝一碗就好。”
金赞廷奇道:“大水缸里一缸清水,就是解药?”
任云秋道:“小侄因咱们中毒的人,为数极众,所以把取来的解药,化入清水之中,那一缸清水,即是解药了。”
金赞廷道:“原来如此,咱们快些走吧。”
陈康和、邱荣、江翠烟三人跟着往厅外行去。
沈仝已在厅上点起了灯烛。
春申君道:“沈仝兄、公愚兄、陆老哥和兄弟四人,要替云秋护法,陆老嫂子请负责守护厅门,不得让任何人入内。”
沈仝道:“咱们替任老弟护法?任老弟怎么了?”
春申君一指叶菁菁道:“这就是叶姑娘,她中了殷长风的玄阴掌,云秋要以九阳神功替她运功逼出体内阴毒,兄弟怕云秋功力尚浅,万一内力不继,后果就不堪设想,但此时此地,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一试,如果云秋内力不继,合咱们之力,大概就不成问题了,届时,咱们只要各人以掌抵住另一个人后心灵台穴,徐徐把内力输入,合咱们四人几十年的修为,加起来大概总也超过百年以上了。”
谢公愚点点头道:“不错,咱们把内力输给任老弟,他练的九阳神功,正是天下阴毒功夫的克星,这办法可以一试。”
春申君道:“云秋,你和叶姑娘要面对面盘膝坐下,然后伸出双手,手掌互助抵住,由云秋运功从掌心输出,叶姑娘用心导引他输入的真气,要和平时运气行功一样,循行经络一小周天。”
任云秋答应一声,说道:“叶姑娘,你快坐下来。”
叶菁菁冷得直是抖索,闻言就席地盘膝坐下,任云秋跟着她面对面坐下。
春申君含笑道:“云秋,你和叶姑娘都没取下面具来,快把面具取下来了,表叔才能看到你的脸色。”
任云秋、叶菁菁各自取下了面具,陆大娘赶快走到厅门口当门而立。
春申君道:“好,云秋,你们可以开始了。”
任云秋、叶菁菁依言伸出双手,掌心互抵,云秋缓缓运起了九阳神功,从掌心度了过去。
春申君、沈仝、谢公愚、陆浩川四人脸色凝重,一言不发的站在任云秋身后,只要发现任云秋内力不继,四人就会立时出手,由春申君用手掌抵住任云秋后心灵台穴,陆浩川抵谢公愚的灵台穴,各自运功转出真气。
时间渐渐过去,任云秋运起九阳神功,真气源源从掌心透入叶菁菁的掌心。
叶菁菁运气导引着任云秋的真气,运遍全身经络,但觉他炙热的气流所到之处,玄阴掌侵入体内的阴寒之气,如汤沃雪,立即消失,不过片刻工夫,体内到处都充满了阳和之气,本来冻得发紫的脸上,此时也如春花一般,呈露出娇艳的色彩来!
又过了一回,叶菁菁已把真气运行全身,这就低声道:“任大哥,好啦!”伸着的双手缓缓收了回去,任云秋也收回了双手。
春申君空自替他耽心,眼看两人都已收回手去,春申君为人谨慎,忙道:“叶姑娘、云秋,你们两人不可立即站起,还需各自再运一回功,才能起来。”
两人听了他的话,只好坐着不动,又运了一回功,才行站起。
任云秋关切的问道:“叶姑娘,你是不是完全好了?”
叶菁菁粉脸一阵红晕,点点头道:“谢谢你,我已经完全好了。”一面又朝任云秋等人裣衽道:“多谢四位庄主了。”
春申君含笑道:“姑娘不用客气,快请坐下来好说。”
一面朝任云秋道:“云秋,愚叔还替你耽心功力不够,没想你功力又精进了。”
任云秋道:“谢谢表叔。”
大家都坐了下来。陆大娘笑着走入,说道:“你们都坐下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任云秋站起身道:“大婶请坐。”
叶菁菁也跟着站了起来。
陆大娘笑道:“老婆子是开开玩笑的,任老弟、叶姑娘快坐下了。”
沈仝问道:“任老弟,这次解药,又是凤副教主帮的忙了?”
任云秋应了声“是”,就把自己此行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春申君感形于色,说道:“凤副教主如此大力相助,咱们不知如何谢她才好。”
任云秋道:“表叔,上次救表叔和救小侄的……”
叶菁菁急忙低低的叫了声:“任大哥……”
任云秋道:“凤姨虽然不肯说,但这话我自然要告诉表叔的了。”
春申君眼看任云秋说到一半,叶菁菁叫了他一声,似有阻止之意,这就含笑道:“上次救愚表叔和你的两个蒙面人,大概就是凤副教主和叶姑娘了?”
任云秋道:“是的。”
春申君忽然轻轻叹息一声道:“黑衣教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危害武林的勾当,凤副教主怎不脱离黑衣教呢?”
任云秋道:“这话小侄和凤姨也说过,凤姨说她留在那里的好,当时凤姨的意思,就要叶姑娘随小侄先到白云观来,叶姑娘还不肯呢!”
春申君道:“愚叔先前还以为叶姑娘还要回去,直到云秋说出叶姑娘负伤经过,才知叶姑娘不回去了,叶姑娘投入咱们的行列,无异给咱们平添了一位得力高手。”
叶菁菁粉脸一红,欠身道:“陈庄主太夸奖了,小女子以后还要陈庄主多多指导。”
春申君大笑道:“叶姑娘,云秋叫凤副教主凤姨了,你如不嫌弃,就跟着云秋也叫我表叔就好。”
叶菁菁心里十分愿意,但粉脸不觉骤红了,低下头,低低的应了声“是”。
谢公愚道:“任老弟,他们在谷山招待所看到的那个长发怪人,定是桑老妖无疑,那个头披棉袄的人不知又是什么人?”
叶菁菁道:“就是桑老妖,他是追踪凤姨出来的,半路上被头披棉袄的人截住了。”
陆浩川道:“此人头披棉袄,显然不欲以真面目示人,但能截得住桑老妖,此人决非等闲之辈了。”
春申君抽着眉道:“桑老妖一身武功,高不可测,此人己经到了谷山,自然是冲着咱们而来,明天这一场决战,咱们就毫无胜算了。”
任云秋道:“桑老妖来了,小侄倒要斗她一斗。”
春申君微微摇头道:“如果黑衣教只派出桑老妖一个人,晏天机就不会在谷山另一个招待所了,谷山设下招待所,显见派来的不止只有桑老妖一个了。祁连双凶,咱们这里已经无法应付,如今又加上一个桑老妖,何况来的决不止只有桑老妖一个……”
金赞廷大笑道:“春华兄遇事谨慎,这有什么值得耽忧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既然竖起了打倒黑衣教的大旗,他们自然要派人前来,我们不是也有头披棉袄的异人在暗中相助么,说不定明天这人也会来帮着咱们呢!”
陆大娘道:“金庄主说得有理,咱们以正义对抗邪恶,自然会有能人相助,这叫做得道多助,时光己经不早了,明天还有一场厮杀,依老身之见,大家还是早些休息,养精蓄锐,多一份体力,就多一份胜算。”
春申君点头道:“老嫂子说得是,大家早些去休息吧!”
陆大娘道:“叶姑娘,你随老身来。”
叶菁菁就随着陆大娘去女宾客房休息,大家也各自回房。
一宵无事,第二天清晨,大家都起来得很早,用过早点,就聚集在客厅上,商讨如何对敌之事。
只见谢雨奎匆匆走入,说道:“启禀师父,青松道人来了。”
春申君刚哦了一声,只听一声朗笑,传了进来,青松道人背负长剑,手执拂尘飘然走入,稽首道:“陈庄主、诸位庄主,贫道奉掌门师兄之命,赶来听候差遣。”
春申君赶忙迎了上去,说道:“道兄言重,快快请坐。”
沈仝、谢公愚等人也一齐起身,把他迎入。
春申君让青松道人落坐,一面说道:“青松道人也听到消息了么?”
青松道人道:“陈总令主揭橥大义,共抗邪恶,这消息已经传遍了江湖,掌门师兄因陈总令主今日约了晏天机,本要亲自赶来,又怕黑衣教乘虚侵袭,不得不坐镇敝派根本重地,特派贫道率同玄慧、玄通等四人和本观全体弟子,赶来听候总令主调度,另外掌门师兄也精选了三十六名弟子,由掌门师兄亲自率领,随时可以前来支援。”
春申君听说他把白云观百名弟子全数带来了,自可大大的增强了实力,心中大喜,连忙抱拳道:“青云道人这份盛情,实在难得,道兄适时赶来支援,也增加了咱们的实力……”
青松道人道:“陈总令主豪情大义,业已震动江湖,掌门师兄派出去送信的弟子回来时曾说,少林、武当两派,鉴于敝派被袭,近月就会派门下弟子前来支援呢!”
沈仝喜道:“少林武当两派会派弟子前来支援咱们吗?”
青松道人含笑道:“据贫道推演,江湖上赶来支援总令主的,恐怕还不止少林、武当两派呢!”
春申君道:“既然有这许多江湖同道赶来,是青云道长发出武林帖的功劳,兄弟认为这里最好由青云道长出面主持,青云道长暂时无法分身,最好由道兄代为主持,才是道理。”
青松道人大笑道:“总令主这是说笑话了,江湖同道是听到你春申君的号召,自动赶来支援的,端午衡山之会,是掌门师兄出的面,由敝派主持其事,还说得过去,这里要敝派主持,那和端午之会有何不同,人家还以为敝派无法应付黑衣教,才提前要大家在这里集会了,此事万万不可由敝派出面,再说贫道把白云观拨交陈总令主了,此地就是以陈总令主为主,贫道此次奉派前来,只是衡山派门下率领的部份衡山派的弟子,来听总令主差遣的,并不是白云观主的身份,陈总令主只当贫道是各大门派来的人看待,千万不可把贫道当作这里的主人。”
陆浩川道:“春华兄,青松师兄这话说得很对,如果咱们把青松师兄当做这里的主人,有许多事情就不好办了。”
谢公愚也道:“青松道兄和咱们相处了数十年,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春华兄你也不用客气了,咱们在这里号召天下英雄,共同抗拒黑衣教,衡山派发出武林帖,邀约各大门派助拳,虽然是一回事,但却有两种意义:衡山派邀约的仅限于白道各大门派,咱们在这里号召的,是江湖上属于各大门派的英雄,就是黑道中人,只要受到黑衣教的胁迫,幡然醒悟,愿意来效力的,咱们都在欢迎之列,所以不可和端午之会混为一谈,青松道兄也说得很明白,他只是衡山派赶来助拳的一份子,不是白云观主,这样最好不过,总令主就请青松道兄率领他本派弟子,由陈福安排他们食宿就是了。”
由陈福安排,就是把他们当作来助拳的江湖同道,不是回到白云观的白云观道人。
春申君只得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