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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新月美人刀-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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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才一落地,中间那个中年黑衣人手中摺扇一举,沉喝道:“搜!”

他“搜”字甫出,紫脸老者和黑衣青年双双扑起,纵身朝茅芦掠来!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茅芦中有人沉喝道:“朋友夜闯南离园,还不站住?”

随着话声,迎出来的是玄风和两名护法弟子。

任云秋自然知道,茅屋中只有玄风和四名护法弟子,此时玄风和两名护法弟子出来了,屋中还有两个护法弟子,负责看守青石、青藜两人了。

紫脸老者喝道:“你是衡山门下,叫什么名字?”

玄风道:“贫道叫什么,并不重要,三位夜闯南离园,那是黑衣教匪徒了。”

紫脸老者怒笑道:“小道士,你不是老夫对手,快把青石、青藜二位放出来,还有活命的机会,否则,嘿嘿,你就得溅血于此。”

玄风听得大怒道:“你们有多少本领,只管使出来!”

他左手早已握着长剑,话声甫出,右手很快就撤出剑来。两名护法弟子看到二师叔亮剑,也“铮”“铮”两声,撤出长剑。

紫脸老者大笑道:“小道士,凭你区区三人,守得住这间茅屋么?”

抬手掣出虎头钩,轻轻一振,就漾起一排六七支钩影。

玄风当门而立,看他虎头钩朝前推出,口中喝一声:“来得好!”

长剑一竖,使了一招“当门拒虎”,直劈出去。

那瘦削脸青年更不打话,身形一晃,朝茅芦门口欺来。

两名护法弟子岂容他闯来,口中喝道:“站住!”两支长剑交叉攻到。

瘦削脸青年冷嘿一声,他欺来之时,手中并没有兵刃,但在掠近门口之际,右手抬处像银蛇般一闪,手中己经多了一支软剑,左右一撩,当当两声,就把两支攻到他面前的长剑架开。

他并不知道衡山派随侍掌门人的护法弟子各有一手最精妙剑法,两支长剑堪堪架开,剑光一闪,剑势回转,又迅疾的交叉攻到。

瘦削脸青年年纪虽然不大,但剑法却极为精湛,身形斜跨步,翻腕点去,出手之快,以攻还攻,不仅快若电闪,招式也颇为凌厉,非逼得你们回剑自保不可。

两名护法弟子没想到来人一手剑法竟有如此快速,各自被逼得后退了一步!但这一步后退,正是他们发动攻势的准备,但听两声叱喝同时响起,双剑齐发,反击而出。

两人这一联手合击,两支长剑倏左倏有,配合佳妙,立时又把瘦削脸青年逼退了两步,联手剑势展开,攻势就连环出手,绵绵不绝。

要知任何门派,任何一套剑法,都有它的破绽之处,因为你只有一只右手使剑,剑势再绵密,也会有顾不到的地方,但衡山派弟子在练剑之时,分为单打、双打,三人,四人联手,人多的时候,可以随着人数的增多,变成剑阵,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掌门人。

一人使剑难免有破绽露出,两联手,剑势相辅相成,互相支援,有时有守有攻,有时两人同攻,左右呼应,进退有据,就可把破绽弥补起来。

那瘦削脸青年也是剑术的高手,此时遇上这两个护法弟子双剑联手,剑风激荡,剑影如轮的攻势,一时之间,竟被逼得连连后退,也激得他怒火迸发,口中连声大喝,剑光打闪,一口气劈出了七剑,又把两个护法弟子逼退了几步,但双方还是成僵持之时局。

任云秋隐身竹林之中,眼看那黑衣中年人目光冷漠,站在对面,似是大感不耐,手持铁骨摺扇缓缓举步行来。任云秋自然看得出这三人之中,以这黑衣中年人的身份较高,一身修为,也以他最高。

此时两名护法弟子截住瘦削脸青年,还能略占上风。玄风力敌那个紫脸老者,目前虽能支撑,但很难打出百招。那么黑衣中年人再要出手,玄风和两个护法弟子就非惨败不可,看来自己想不出手,只怕也不成了。

心念转动,立即举步走出竹林,迎着那中年人走去,口中缓缓说道:“施主请留步。”

中年人目光一凝,看到走出来的只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年轻道人,只当是衡山派的第三代弟子,嘿然道:“你是来送死的!”

他右手执着铁扇,也不屑出手,只用左手轻轻的拍出一掌,朝任云秋推来。

“阿弥陀佛!”任云秋左手打着稽首,说道:“施主怎么可以出手伤人呢?”

他忘记身上穿着是道袍,口中居然喧起佛号来了。

左手当胸打的稽首,正好推出一道无形暗劲,把黑衣中年人拍来的一掌接住。接是接下来了,他故意啊了一声,脚下踉跄斜退出一步,心头也止不住暗暗吃惊,这人随手一掌,好大的劲力,中年人没想到一个衡山派第三代小道士居然接得下他一掌,目光一注,射出两道凌凌寒光,直注着任云秋,冷然一笑道:“很好,你再接本座一掌!”

左手再扬,一掌迎着任云秋劈来。

方才他只是轻描淡写的随手拍出,这回出手,至少也凝聚了七八成力道,一道强猛的掌风,应掌而生,像一团狂飚,击撞而来!

任云秋道:“小道奉掌门人之谕,守住这座茅芦,你就是再厉害,小道也要接的了。”

其实在他说话之时,黑衣中年人的掌风,己经快要近身,他依然左掌竖胸,笔直推出。他出手较迟,是以手掌推出,就碰上对方劈来的掌力,因为双方使的都是暗劲,并没发出什么声响,但任云秋手掌推出,就好像遇上了极大的压力,他推出的手掌,似乎十分吃力,连手腕都起了一阵颤抖,推得很缓很慢,却是被他推了开去。

黑农中年人但觉自己劈出的掌风,同样遇上了极大的阻力!不!居然给他悉数推了回来。

这下使得黑衣中年人心头猛然一震,他睁大双目,奇光暴射,大笑一声道:“想不到衡山派还有如此年轻的高手,本座倒是小觑你了!”

任云秋笑道:“哪里,哪里?小道只是奉命看守茅芦的人。”

“好!”黑衣中年人这回把他铁骨摺扇往腰间一插,双掌突然连搓两搓,森笑道:“你接得下本座这一掌,本座立时就走。”

话声出口,双掌霍地朝前分扬,一道如山暗劲,直压过来!

任云秋只见他双掌手心,经他互搓之后,不但不红,反而呈现出一片青气,心头暗暗吃惊,忖道:“这是什么掌功?”

方才他以左手推拒对方掌风,已经发现此人一身功力,非同寻常,自己几乎花了九成力道才把他推动的。这回眼看对方掌色有异,不愿硬接,也急忙双手互搓,暗中运起九阳神功,一面使出师门斗转星形手法,口中大笑道:“小道只怕无法接得下,唔,还是请他替小道代接了吧!”

身子一个轻旋,双手如挽如推,朝那紫脸老者推去。

那紫脸老者一柄虎头钩,使得劲风如涛,钩影如山,玄风早已屈居下风,连封带架,哪里还有还手之力?

紫脸老者眼看不出十招,就可把玄风解决,哪知就在此时,突觉一道无与伦比的如山暗劲,从身侧涌撞过来,他正在全力施为,着着紧逼之际,哪里防到会有此突变,等到发觉不对,再待避让,已是不及,口中闷哼一声,一个人被撞得离地飞起,摔出去一丈开外,口喷鲜血,砰然倒地!

那黑衣中年人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一记凝聚了十二成功力的乙木掌力,居然被眼前这个小道士悉数接引出去,撞向紫脸老者,等他发现,急忙招手要待收回,哪知这记乙木掌已被人家引出,宛如黄河决堤一泻千里,哪还收得回来了只听砰然一声,反而击伤了自己人,心知遇上了高人,急忙身形一晃,抢到紫脸老者身边,举手连拍三掌。紫脸老者口中又是哇的一声,吐出一口瘀血。

黑衣中年人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倾了三粒药丸,纳入他口中,低低说了句:“快坐息行功,不可说话。”

一面朝那瘦削脸青年喝道:“王使者,你退下来,照顾项护法,这里自有愚兄来对付他们。”

瘦削脸青年果然闻声退下。

黑衣中年人右手握着摺扇,目光如炬,朝任云秋一步步逼来,深沉一笑道:“你果然有些名堂,衡山派还有接引神功的人,那好,咱们就在兵刃上见个真章!”

铁骨摺扇豁的一声打了开来,随手一翻,就扇起一大片劲风,喝道:“你还不亮剑么?”

任云秋大笑道:“施主既要见真章,小道焉得不奉陪?”右手一抬,掣出松纹剑来。

那玄风和两个护法弟子此时全已退到茅芦门口,他们眼看任云秋一身打扮,分明是衡山派第三代弟子,但第三代弟子中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心中各自暗暗奇怪!

紫脸老者此刻也退后数步,瞑目调息,由瘦削脸中年横剑而立,给他护法。

黑衣中年人敢情还自持身份,手摇铁骨摺扇,托大的道:“本座让你先出手,你可以发剑了。”

任云秋三根手指抚着剑脊,含笑道:“这个不成,敝派规定,对方的人没有出手之前,咱们是不能出手的,因此小道只能还手,不能出手先攻,施主请吧!”

衡山派那有这项规定,这是他信口胡诌的罢了。

黑衣中年人嘿笑道:“好,你接招了。”

右腕一翻,摺扇随手挥出,但见他一挥之间,宛如一柄开山巨斧,朝任云秋肩头划来。

任云秋身形一个轻旋,避敌进招,右手抬处,松纹剑已经刺了出去。

这一剑,他在旋身之际发出,看去有如流水行云,十分自然,刺出的角度,也恰到好处,好像这一剑就非这样刺出不可!

黑农中年人一扇落空,就被对方逼进,剑光一闪,已经到了肩头,心中不由大吃一惊,急忙吸气后跃,退出了两步。

玄风看他出剑招数,就不是本门剑法,只不知他何以要假扮本门弟子?但再一寻思,此人武功高过自己甚多,他截住黑衣中年人,掌伤紫脸老者,自然是友非敌,那么他的假扮本门弟子,大概是为了掩饰行藏,不让对方看出他的来历。

黑衣中年人在第一招上,就被任云秋逼退了两步,心头怒恼已极,口中又是一声阴嘿,倏地跨上,摺扇翻覆,划起一道又一道的半轮光影,重叠涌卷过来。

他这柄铁骨摺扇,每一片扇叶,都是用精钢铸制的薄片连缀而成,上端锋利如刃,打开扇面,等于是一柄利斧,这一番抢攻,舞得扇影如山,委实凌厉已极!

任云秋下山以来,只遇上一个九环刀邱荣,还算是劲敌,但这回对方重重扇影,交叠攻到,每一扇都似贯注了真力,压力奇重,可说是遇上了劲敌,因此也精神抖擞,抡动松纹剑,剑招一紧,和对方见招拆招,剑剑进逼。

两人这一番恶战,一个扇影重重,刮风生啸,一个剑光天矫,寒光逼人,剑风与扇风激荡,发出裂帛般声响,直看得玄风和两个护法弟子眼花缭乱,分不清敌我人影,也分不出扇影和剑影来!

这样恶战了三五十招,兀是难分胜负。

黑衣中年人心头大是惊诧,以他的身份,竟然和一个衡山派的弟子久战不下,一时杀得性起,口中大喝一声,扇影倏然敛去,打开的摺扇,忽的一收,但他攻势却丝毫不曾松懈,把手中一柄两尺长的铁骨摺扇,当作铁尺和点穴镢使用,依然着着进逼,使来更见灵活,同时左手也立掌如刀,在铁骨摺扇敲打着点截之间,乘隙进招,一记接一记的劈出。

任云秋一柄松纹剑依然大开大阖,剑光极盛,对方左手招来,他自然不肯示弱,也同样右手挥洒长剑,左手迎出和对方硬打硬接,在一片剑扇交织的光影之中,不时响起“砰”“砰”对掌之声。

黑衣中年人渐渐感觉出不对,他没有加紧施为,对方和自己仅能打成平手,这回他加紧施为,扇掌同使,对方应该屈居下风才对,但对方剑法也同样加紧,同样剑掌并使,记记和自己硬拼,居然还是和自己打成平手!

“衡山一个门人弟子,哪来这么高的身手?”

心念这一动,不觉更激起了他的杀机,右手铁骨摺扇扇招发使得迅捷,一个人也跟着纵跃而起,不时凌空下扑,起落如飞,疾若鹰隼,攻势越来越凌厉。

任云秋依然脚下不丁不八,以不变应万变,松纹剑抬处,挥出一道又一道的剑光,见招拆招,从容挥洒,任你攻势如何凌厉,始终保持着不败不胜。

黑农中年人连番纵扑,连发了十几招,依然占不到半点上风,心头怒极,口中发出一声长啸,身形忽然腾空跃起三丈来高,在半空中一个筋斗,头下脚上,往下俯冲,手中摺扇同时豁的打开,朝任云秋当头扇下。

这一瞬间,但见一蓬蓝芒,宛如乌云盖顶,朝任云秋当头罩落,黑衣中年人却在打出扇骨中所藏一蓬毒针之后,人已翩翩然斜飞出去,落到地上。

任云秋朗笑一声道:“阁下也只有这点伎俩了?”

松纹剑向空一圈,但听响起一阵细碎的“叮叮”之声,一蓬蓝芒如磁吸铁,一下全被他吸到了剑尖之上。

黑衣中年人看得脸色大变,往后连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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