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新秩序-第16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曷鲁大喜,跟阿钵对饮一碗,抹了抹嘴,道:“对了,今天是盂兰盆节,阿平和阿钵都没有去上师那里祈福吧?快些去了再来,我跟啜里只哥哥等你们。”
阿钵笑道:“再说吧,我还是更信咱们自己的萨满。”
曷鲁道:“善能上师来自龙翔寺,还是很有法力的,上次我肚子不爽利,上师用一剂净水便驱走了我肚子里的邪祟。”
阿钵仍是笑着不答,阿保机在一旁插话道:“无论信不信佛,盂兰盆节是为父母祈福的,这总不是坏事,你们也去求一求的好。”
阿钵答应了,拉着阿平出去,过了片刻又迅速回转,显然是去也匆匆、来也匆匆。曷鲁提醒道:“那么快?你们不听一听上师说经么?很有道理的。”
阿钵答道:“燃过香了,也乞过愿了,以后有时间再听经吧。”
曷鲁还待再劝,阿保机笑着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有了这番心意便可。”
不怪阿保机等人缺乏警惕性,以宗教的名义大搞谍报活动是李诚中首创之举,这个时代基本上难得一见,谁也不会想着一个拥有关外佛寺祖庭正式度牒的僧人其实是营州方面潜伏的密谍,更何况这个善能法师还是高僧大德善行法师的师弟。
曷鲁不满的摇了摇头,又问阿保机:“啜里只哥哥,什么时候动手,定了么?”
阿保机摇了摇头:“大于越还在,他于你我兄弟有恩,此时还不方便动手,不过也不会多久了,上次我便说过,扶余传回来的消息,大于越恐怕熬不过秋天。眼下倒是有一件事情可以去做。”
曷鲁再次摇头:“谁都知道释鲁大叔病重,如今滑哥那帮狗贼借用释鲁大叔的名号招摇撞骗……算了,哥哥既然这么说,那咱们再等等。对了,哥哥刚才说什么事情可以做?”
阿保机道:“北方室韦人的威胁暂时解除了,可咱们后背上还插着把刀子。一旦将来他们从身后给咱们兄弟捅上一刀,很有可能会坏了大事。”
曷鲁道:“啜里只哥哥是说库莫奚和西契丹?我前几个月去劝过他们,可是他们不听。我是按照哥哥教我的方法说的,但他们不答允,西契丹那边有些长老动心了,但是不坚定,他们答允也没用,关键还是逐不鲁和术里,嗯,术里也还罢了,那是个黄毛小子,只是撒兰纳不同意。”
阿保机点头:“我这些时日也想过了,其实咱们契丹、阿大何部,乃至库莫奚,祖上都是一家人,大于越在的时候,有些方式过激了,当时不应该将他们打得那么狠的,如果当初好好对他们,或许让他们投过来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可是现在的难题在于库莫奚,咱们把吐勒斯给打死了,这个仇结得比较深。术里那个小子我听说过,没什么主见,关键还是撒兰纳,这个公主很刚烈。”
曷鲁道:“无妨,只要啜里只哥哥下令,我再带兵狠狠打他们一下。这几个月我的合马步军将大牙口和野狼坡都封住了,他们也出不来,估计给养不足,现在又有了那礼部的降兵加入,等我整训两天,争取把‘银月公主’抢过来给啜里只哥哥当老婆,到时候就是一家人了,哈哈。”
阿保机会心一笑,契丹人和库莫奚人都用同一种语言,“撒兰纳”的意思就是“月亮”,这位“银月公主”大名在草原上很是响亮,阿保机以前也见过一面,确实很美,而且这位库莫奚公主血脉高贵,在草原上很有号召力。他内心里也想和这位银月公主结合,将其正式娶过来,到时候自己在草原上的声望又会上升不少。
第一卷 燕赵多悲歌 第五十六章 饶乐山巅(十)
ps:谢谢猥琐的贱笑、皇兄的打赏,感谢ligyootan兄的月票。
几个人又商议了一番攻打库莫奚和西契丹的事情,阿保机向阿平道:“阿平兄弟,这次我打听到了李诚中和乌隗部在鹿鸣洼一战的细节。”
阿平顿时来了精神,凝目望向阿保机。
“可能让阿平兄弟失望了,这一仗看不出什么来。乌隗部的乞活买带兵从怀远军城出发,奔袭在和龙山北麓练兵的营州军,夜宿于鹿鸣洼。很巧和的是,营州军当晚夜间行军——据说也是练兵,正好经过鹿鸣洼,于是向乞活买发动了夜袭。乌隗部全军大乱,顷刻间战败。不过乞活买倒也不算一无所得,营州军的很多统兵将官也经受了重大损失,非死即伤。以我的观点来看,这就是一次夜间遭遇战,巧合而已,只不过营州军比较运气,他们的准备时间更充裕。”
阿平皱眉倾听,略略有些失望。
阿保机又道:“乌隗部战败后,李诚中在怀远军城搞了一个虞侯联席本部,类似于咱们的部族联盟长老大会,迭剌部的安端全、蒲敌臣和乌隗部的乞活买都分得了一个长老席位,恩,他们叫虞侯席位,其实都一样。后来李诚中东征获胜,把渤海国也拉进了这个长老大会,给了他们三个席位,因此,这个虞侯联席本部,其实相当于三方会盟,以营州为盟主。”
阿平忽道:“我也听说李诚中东征大胜,只是不知道怎么打的。”他关心的仍然是营州军的作战方式和战斗力。
阿保机道:“在渤海打了两次。一次于西京城下,一次于上京城下。据扶余城传回来的可靠消息,这两次作战的主力都不是营州军。营州军此次东征共出动两千八百人,本部营州兵一千八百人,乌隗部战士一千人。西京城下也是打了渤海国一个措手不及,当时渤海招讨军正在攻城,李诚中以乌隗部战士为主力发动冲锋,一战破敌……”
曷鲁撇撇嘴道:“打起来还是得靠咱们契丹战士,渤海那些烂兵我也听说过,咱们一个打他们十个。绝无问题!”
阿保机续道:“上京城下一战,李诚中连乌隗部战士也没有动用,全靠渤海各方勤王兵打仗。”
曷鲁继续撇嘴:“这厮没打过硬仗,到处捡便宜,听说品部图利战败那次,就是败在了一箭之下,射箭的还是咱们契丹人,就是突举部的解里,这个解里以前就有些武勇之名。没想到降了李诚中。”
阿平喃喃道:“白狼山与品部决战、鹿鸣洼与乌隗部决战、西京城下和上京城下的两次大战都没什么出彩之处……都是靠运气?可是怎么就都胜了呢?”
阿钵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厮当真好命!”
曷鲁点头赞同:“邪,真邪啊!”
帐内一时默然无语。寂静了片刻。阿保机道:“你们都知道,咱们和卢龙山北行营去年达成过和议,但如今山北行营裁撤,听说刘仁恭已经身陷南方的泥潭之中不得脱身,所以把北方边墙防务都交给了李诚中,当然,这也是姓刘的无奈下的追认,朝廷授予李诚中的权力中就有‘都督关外诸军事”之责。好了,现在的关键是。滑哥他们已经和李诚中相互勾结在了一处,如果我们动了滑哥,必定会给李诚中一个横加干涉的借口,所以我们要做好和李诚中作战的准备。”
阿平又问:“李诚中手上到底有多少兵?”
阿保机道:“营州军的战兵编制为五个营头,每营五都,与别处唐军不同,这五个营头都是满额。没有吃空饷的,所以战兵共计两千五百人,这是李诚中手中的嫡系主力。另外,还有一支数目更为庞大的怀约联军。其中乌隗部战士一千、渤海兵三千、新罗兵一千。剩下的则是少数辅兵,类似于中原内地各城中的捕役。”
曷鲁哼了一声,道:“听着吓唬人,五千!什么乱七八糟的烂兵都有,连新罗兵也来了。也就乌隗部这一千人还算勉强能战。”
阿钵想了想,忽道:“滑哥答允了李诚中什么好处?不如我去一趟柳城,和李诚中谈谈?”
阿保机道:“我弄到一份《怀远条约》,仔细看了以后,其实也没什么稀奇,不外乎互市、互设官衙、军事共进退三款……嗯,还有一个承认大唐宗主之位,这也没什么,大唐向为正朔,咱们也从来没有不认过,无外乎朝贡罢了。”
阿钵问:“军事共进退?怎么说?”
阿保机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一方需要的时候,可以向怀约虞候联席本部乞兵。我估计这是滑哥他们提出来的。”
阿钵道:“如此说来,和我去年在蓟州提出的议和条款也没什么区别,为何李诚中当时不允,今时反而允了滑哥他们?”
阿平忽然在一旁冷冷道:“城下之盟,怎可能如此轻松?用兵打出来的和议,向无公平之说,此中必有隐情。”
阿保机望着阿平,赞许道:“阿平兄弟所言不差。听说在条约之外,滑哥他们出了大手笔,赔付了李诚中很多财物和牛羊。另外,关键之处在于这个怀约虞候联席本部。李诚中东征回来后,渤海人也加入了其中,涉及各方事务,都要拿到这个联席本部中商议。”
阿钵恍然:“关外草原部族长老制!”
阿保机点头道:“不错,而且这种部族长老制非比寻常,有军队为背后支撑,议事商议出来的结果是有效力的,谁若不听从,就出动军队强行实施。我仔细考虑过,李诚中的目的是要草原各方维持现状,通过怀约虞候联席本部来控制草原各族,让大伙儿都听他的。所以咱们和滑哥不同,滑哥兄弟愿意加入,他们也只能加入,因为他们的抱负很小,咱们兄弟是要让契丹人振翅高飞,与李诚中是坐不到一处的。去年有滑哥他们加入了这个联席本部,今年又有渤海人加入,说不定什么时候库莫奚人、室韦人也加入了,到时候都在这个联席本部中,咱们契丹人还怎么崛起?”
曷鲁大声道:“他想得美,草原上拳头说了算,他想控制各族,先问问我曷鲁答不答允!”
阿平也点了点头,道:“打了再说。”
其实阿钵很希望通过商谈的方式解决问题,不过他此刻已然明白,自己等人与李诚中的立场是截然对立的,从根本上就不存在可谈性,所以只能无奈放弃了这一打算。但是竖立一个敌人,最好也拉拢一个朋友,这个道理阿钵相当明白,所以他问道:“咱们可不可以找找河东的晋王?寻求他的支持?”
阿保机道:“你和阿平在北方打室韦人的那段时间,我已经派人去过河东,不过那边情形不好,晋王正穷于应付东平王的进攻,没有余力顾及草原。”
阿钵叹了口气:“中原也是大乱啊……”
阿保机最后总结道:“正因为中原大乱,所以咱们才有机会。等大于越故去后,将是咱们振兴契丹的最好时机,契丹人能否成为草原的主人,就看此刻了。想必大伙儿都清楚了,咱们的最大敌人不是滑哥兄弟,他们不配,所以要做好准备,到时一战击败李诚中,则草原可定。在此之前,先将背后的那把刀子拔掉,曷鲁,你没有太多时间,两个月之内,必须消除这一隐患,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要么消灭他们,或是降服他们,亦或是将他们赶得远远的,总之不能在咱们和李诚中决战之时,让库莫奚和阿大何部从背后杀过来。”
曷鲁重重点头:“啜里只哥哥放心,曷鲁晓得!”
第二天,曷鲁来到佛堂,向上师善能乞求赐福。
善能虽然是个山寨货,但努力学习过佛法,也明白佛法的道理,听了曷鲁的乞求后,不禁哑然,好么,你要出兵征战,要去杀人,还来我这里请求给你赐福,真当佛门和你们萨满教是一样的了?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的喃喃诵了一通佛经,号称请了十方降魔力士、大力金刚助阵。
曷鲁又请善能卜测吉凶,善能哪有这本事,只得故作神秘的摇头不答,无论曷鲁怎么乞求,都摇头不说话。曷鲁无奈,只能郁郁离去,心里一直琢磨:上师为何摇头不说?为何不愿告知我吉凶祸福?为什么似笑非笑?他的眼神为何那般古怪?
同日,在度过了一个欢乐祥和的盂兰盆节后,李诚中回到柳城,在中南海接见了两个来自绰汗山的客人。
“绰汗山在哪儿?”李诚中好奇的用小木棍在身后挂于墙上的大地图中戳点着:“跟我说说,大概哪个方位?”
其中一个接过李诚中递来的木棍,低眉顺眼的先在图上找到了扶余,然后小棍向上一指:“自扶余向北,骑马行七八日即到。”他又很不确定在一片空白之处乱比划了一下:“大概在这里吧。”
好吧,李诚中其实也明白这么说是很模糊的,这个时代的“向北”有很多种解释,西北、正北、东北,都可以称作“向北”,所以说来说去,他也只能大致知道,这两位室韦人来自北边。
“听说你们是山北部和乌丸部来的?”
“是的,都督。我们这次来,是想加入都督的部落联盟。”
“我的部落联盟?”李诚中顿时一呆。
“嗯,就是那个都督成立的虞候部落联盟。听说凡是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