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霸业-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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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婴虽是先皇嫡脉,却在我大秦危在旦夕之刻雪上加霜,为一己之利全无江山社稷之念,如此之人何能担当重担。况且陛下登基乃是先皇遗诏所命,并非阴谋篡夺而来。所以,老臣恳请陛下即可发兵剿灭,不可再存仁慈之心!”
说到这里,抬头望着一脸骇然的蒙恬,肃容道:“老臣之所以推举蒙将军,实在是因天下庶民都知蒙将军与扶苏公子之义,若然前往,必定相信那造反之人乃是假冒之徒,而且赢子婴若是知道蒙将军前往,必定惊慌失措,军心必定大受影响。于我百利也。”
张启闻言,心中一动,冯去疾的话虽然大有道理,但是若蒙恬此去假意剿灭,实则投靠,那自己岂非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了想,转身向蒙恬道:“丞相的话的确很有道理,但是朕不希望蒙将军因此而愧疚终生,所以是前往剿贼还是前往边关,将军自行决定,朕绝不勉强。”
蒙恬闻言,虎躯一震,面带愧色地道:“陛下如此信任蒙恬,蒙恬却因个人虚名而瞻前顾后,实在枉为人臣,陛下放心,蒙恬一定剿灭反贼,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张启等的就是对方的这种心悦诚服,不由立刻朗声道:“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你果然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
说毕,沉声道:“蒙恬,朕即刻封你为定阳君,率领二十万大军前往平叛贼寇,若是再立功勋,朕一定重重封赏!”
蒙恬闻言,重重地跪在地上,含泪道:“陛下深恩,蒙恬必定舍命相报!”
张启点头道:“将军先下去准备吧,朕还有事情要询问丞相。”
蒙恬闻言,重新恭敬地行了大礼,这才大步退了出去。
冯去疾闻言,恭敬地向张启道:“陛下,减免刑罚的召令颁发已经三日,连日来已有数万流寇到各级官府自首,更有一千多名因此而领受军功。各地返回家园的流寇络绎不绝,实在是陛下的英明所致,便是先皇只怕也很难做出减免刑罚的圣决,为眼下的乱世平缓了不少民怨啊。”
张启微微一笑,点头道:“所谓‘变通’,便是此意,一如当年的商鞅君,抛弃旧念率先改革,才有我大秦今天。死抱着数百年前的规矩,而不顾眼下瞬息万变的情况,实在是自取灭亡。”
冯去疾闻言点头道:“当日,商鞅君虽然有才,若非当日孝公贤明大胆任用,亦没有商鞅君的不世功业。”
张启勉强抛开赢子婴的事情,点头道:“朕想把散布在各地秦军全部调回关中,以先保住大秦的关中根本之地,待朝政理清,国势恢复一些之后再重新统一天下,不知丞相觉得怎样?”
冯去疾闻言双目一亮,微微思忖道:“陛下之言极有道理,老臣觉得极为可行,只是眼下乱象刚起,只怕大家很难同意,若是群臣反对,老臣亦难作主。”
张启闻言,脸色一沉,冷冷地道:“朕立刻下旨,命令除去章邯所率六十万大军外,所有秦军全部撤回函谷关内,修筑阿房宫的民夫全部遣散,下令减免所有人口的三成赋税。”
说到这里,只听冯去疾惊呼道:“陛下减免赋税,军队用什么维持?万万不可啊!”
张启闻言点头苦笑道:“朕何尝不知,只是希望这样做能够尽可能挽回一些民意,使得庶民不会为了活命而去造反,至于军队的开支,就从内府中支取,命令贵族,凡是自减俸禄者按价值计入军功,将来平定天下之后,朕再论功封赏。”
冯去疾闻言面露难色地道:“皇上乃是天子,若是忽然削减费用,只怕有损天子声威。况且让皇上受如此委屈,老臣如何对得起先皇?陛下三思!”
第二卷 沧海横流 第二十章 杀一儆百
张启冷笑一声道:“不为眼前的局面付出代价,难道要等被人兵临城下,含羞忍辱地弃城投降?”
冯去疾浑身一震,急忙低声道:“陛下,老臣请陛下三思。”
张启想了想,刚要开口,便听韩焕在殿外小心地道:“陛下,信陵侯、荥阳侯、等诸位宗室以及御史大夫左骥、郎中令王垣等率领百官在宫门外侯旨,要求立刻进宫见驾。”
张启忍不住皱眉道:“他们有什么事吗?难道又有什么意外?”
冯去疾闻言急忙向张启小心地道:“恐怕百官是因蜀中乱匪一事来见陛下的,陛下还是见一见为好。”
张启闻言微微思忖着点头道:“也好,朕也正要与大家商议减缓赋税之事,都让他们进来吧。”
片刻,十几名神情庄重的宗室贵族和官员,一同小心地进入殿中,小心地行过大礼之后,一名三十岁上下的年轻贵族向张启朗声道:“陛下,臣等听说蜀地发生叛乱,实在感到万分忧心,所以这才进宫见驾,希望能得到一些准确的消息。”
没等张启开口,只听冯去疾冷冷地道:“不过是一群乱匪假借子婴公子之名趁机作乱罢了,各位何用如此大惊小怪!”
那年轻人低笑一声,望着张启,微微躬身道:“陛下,臣听说有人亲眼看到子婴公子,不知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蒙恬上前一步,沉声道:“扶苏公子被赵高害死之后,子婴公子下落不明,并不能真正确定在蜀地作乱之人当真便是子婴公子,一切尚无定论,荥阳侯怎能如此武断呢?”
张启一边思忖着眼前的局面,一边暗暗向那荥阳侯仔细望去,只见他大约三十五六岁,中等身材,白皙面庞上,一双细长的双目精芒闪闪,微微有些扁平的鼻子使整张面庞看起来有些不舒服,浑身散发着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贵族气势,给人一种咄咄逼人之感。
张启看着眼前的荥阳侯,暗暗冷笑,自己刚刚掌握朝政,便发生这种血统之争,无疑会给所有朝臣带来极为恶劣的影响,而从根本上危及刚刚凝聚在自己身边的人心,自己必须把这种言行狠狠地打压下去,否则在这个完全以血统分贵贱的时代,赢子婴那种正传嫡脉对自己的影响就不是简单的造反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似乎没有想到蒙恬会在这种情况下站在张启一边,不由闷哼一声,冷冷地望着蒙恬,正要开口,只听张启忽然冷笑道:“朕受先皇遗命继承大业,嫡传之说实属别有用心之人的捏造,荥阳侯身为宗室却将乱匪之言拿来扰乱朝政,实在是其心可诛!”
说毕,不容荥阳侯有所反应,便向殿外厉声道:“来人,给朕将这妄言乱政……之徒拿下!”
守在殿外的禁卫闻言,齐齐答应一声,便涌入殿中,将正在愣神的荥阳侯死死地按在地上,等候着张启的命令。
自从赵高伏诛以后,张启在朝臣的眼中虽然贤明了数倍,却也因此有些敦厚之风,加上他这皇位的来历民间早已风传一时,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公开秘密,一些公子扶苏的拥护者便开始蠢蠢欲动,想借血统之名夺回皇位。这一点,张启看的极为清晰,所以如果不能及早遏制,必将成为心腹大患,看来自己必须要杀一儆百了!
想到这里,向旁边的冯去疾厉声道:“妄言乱政者何罪?!”
冯去疾被张启的忽然暴怒惊得浑身一颤,急忙沉声道:“妄言乱政者诛!”
荥阳侯闻言脸色一变,急忙厉声道:“我乃是先皇族兄赢姓族长之长子,你敢伤我!”
张启知道这时宗族观念之重,这时闻言心中不由猛地一震,为了正式确立自己的威信,此人的身份倒是最合适自己开刀的对象。
想到这里,不由冷厉地狞笑道:“你不过一个区区族长之子,朕乃是大秦的皇帝!”
说毕,向在场的禁卫厉声道:“拖下去,乱棍打死!”
此言一出,在场的几十名官员和贵族俱都同时一震,吓得屏息静气地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大家都没有料到张启竟然连族长的长子也如此毫无顾忌地处死,心中的侥幸登时一扫而光,纷纷情不自禁地暗暗庆幸,刚刚那番话不是处自于自己之口。
荥阳侯显然没有想到张启竟敢说杀便杀,奋力挣扎着大叫道:“胡亥,你害死扶苏篡夺大位,杀害宗亲,你不得好死!”
在场众人被他这疯话吓得骇然变色,那些同荥阳侯一起进来的几十名官员和贵族这时只觉浑身一片冰冷,都忍不住暗骂荥阳侯不知死活。
张启近日的言行宽和了不少,加上以前昏聩的恶名和继承皇位的风言风语,使得一些依旧对死去的扶苏抱有不小的幻想,这才有了拥立子婴的想法。这次大家不过是想先试探一下张启的反应,却没有想到张启竟忽然翻脸,这时都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有心向张启求情,却又怕惹祸上身,不敢开口。
这时,只听冯去疾上前一步,有些急促地道:“皇上,荥阳侯一时言语无状冲犯了皇上,但是请皇上念在其父武应侯的份上开恩,免他死罪!”
张启想了想,暗暗思忖道:宗室之中虽然拥立扶苏的大臣被赵高杀得几乎殆尽,但是自从赵高死后,这些势力也得到了不小的喘息,自己这秦二世的皇位来的实在无法服众,在一些所谓的拥立正统的势力面前显然很难抵挡。
想到这里,不由冷冷地点头道:“看在丞相面上,暂时将荥阳侯押入咸阳狱,交由丞相全权审理,另外,荥阳侯不顾尊卑辱骂于朕,虽有丞相求情却不能不罚,着即废为庶人,其子孙永不得再袭爵位!”
荥阳侯似乎没有想到张启竟会将他的爵位废黜,不由冷笑一声,正要张口再骂,只听旁边的成泰立刻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荥阳侯的脸上,口中低喝道:“再敢辱骂皇上,便要诛族灭门,你给放我明白点!”
说毕,深深地望了一眼满脸不甘的被踢得倒在地上满口鲜血,无法开口的荥阳侯,这才转身向张启道:“陛下,微臣这便将庶人子赋押往咸阳狱。”
张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荥阳侯子赋,这才缓缓点了点头,冷冷地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其他人,沉声道:“成泰将子赋押下去,成泰立刻将荥阳侯一切直系亲族,全部擒拿,一个不得漏网!今日随同荥阳侯进宫的,没有朕的命令一律不得随意出入,待事情查清楚后,朕再做处置!”
在场的众人闻言同时一惊,都没有想到张启竟然如此雷厉风行,竟而且这种闻所未闻的办法,将今天此事的参与者全部软禁,给了这些正在准备互相联络商议的贵族和大臣们不小的打击。
看到在场众人那净额的目光,张启冷哼一声道:“你们回去之后,只许在自己所居的范围内活动,朕会另派禁卫看守,倘若发现异动,一概以谋反论处!”
第二卷 沧海横流 第二十一章 子婴谋秦
这下,便是丞相冯去疾亦是无法开口求情,只能小心地望着张启,对这个古怪而又保证了官员和贵族的颜面,又足以震慑对方的处置办法暗暗惊心。
看着禁卫将神情凄厉的子赋带走,冯去疾繁复斟酌之后,这才勉强向张启道:“陛下,若是再将官员们囚在家中,公务只怕便要延误,这……”
此言一出,那些正彷徨失措的官员们立刻精神一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正自庆幸之际,只听张启冷冷地扬声道:“丞相,朕立刻下令,凡咸阳城内,家境中等以上,声名清正之人,皆可自荐为官,由丞相挑选之后,再由朕面试之后加以任用。”
冯去疾这时被张启的一连串办法新奇的应接不暇,已经产生了不小的免疫力,这时闻言也顾不得惊奇,只是一边微微思忖,一边小心地道:“陛下的办法果然新鲜,即可解决官员的任用,又可以收拢一部分人才在身边,陛下英明,老臣自愧不如啊。”
张启闻言淡淡一笑,点头道:“朕只是一些奇思异想,究竟能不能用,还倚重丞相了。”
旁边的蒙恬望着从容谈笑的张启,心中情不自禁地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畏惧感,眼前的少年,虽然处置赵高的手法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但是他纵论天下形势,想到那解决骑兵战力的马蹬,和重重令人目不暇接的重重新奇的应对手段和时而平和,时而凌厉的行为举止,使人深感无法捉摸,令人心生惧意。
想到这些,蒙恬不由小心地向张启恭声道:“陛下,如今乱象四起,官员们责任重大,还请陛下略微宽圜一些。“
张启冷笑一声,打断道:“赵高乱政时这些人不思国家安危,现在朝局刚刚好转又来掣肘,难道不该好好在家思过吗?”
说毕,冷冷地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脸若死灰的一众官员和贵族,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森冷的笑声飘荡在大殿内,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震的浑身一颤。冯去疾情不自禁地和蒙恬对视一眼,这才轻叹一声,大步向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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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原野显得格外空旷,寒冷的北风在原野里一无阻隔地呼啸肆虐,将高竖在成都城墙上的大旗吹得猎猎作响,大旗上黑底白字地绣着一个大大的秦纂“婴”。一群临时招募起来的士兵正在满头大汗地将新砍下来的树干埋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