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年代-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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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大地猛然的生一团震颤,天空中再次被点燃起一片昏黄之色。涌动的火光在翻滚着,在袅绕着,在铺天盖地的席卷着。
一阵接着一阵的巨响接连不断,几乎让人的耳膜都被刺得生痛。李想望过去,只见北洋军阵地一发发高爆炮弹从远方呼啸而来,几乎是低空擦过北洋军冲击的骑兵群的上空。雨点样的落在革命军阵线之上。巨响伴随着火光将本就残破的战壕吞没在在其。炸弹所点燃的那片浓烟烈火之上,一枚枚重磅炮弹紧接着又带着刺耳的尖啸从天而降。继续狂暴而又粗野的轰炸着整个战场。
忽然之间一阵撕裂破帛样的尖啸声,一排炮弹呼啸而下,狠狠地砸入到北洋军冲击的骑兵队形之中。嘭!嘭!嘭……巨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残肢碎片伴随着火光四下飞溅,根本分不清哪是人体的碎片,哪是马匹的残骸,猩红的血沫到处喷溅,惨叫声,马匹的哀鸣声响彻着整个天空。到处都是死亡降临下来的阴影。
在冲锋阵线接触之前,两方猛烈的互相轰炸。
“炸得好,炸死这些狗曰的!”宋缺挥着拳头怒吼着。
猛烈的炮击并没有阻止北洋军前进的脚步,骑兵、步兵依旧像蚁群样纷涌而来,这是完全不顾惨重伤亡样的冲锋,这是势扫一切样的骑兵冲击。顷刻之间,从火光中冲出来的北洋军骑兵就已经到了革命军的阵地前沿。
李想几乎能够清楚的看到这些叫嚣冲锋的北洋军人的面庞。
“射击,射击!”李想立刻高声的喊道,各连、排军官亦是匆匆忙忙的喊出来。
炙热的火焰同时从阵地上腾起,一整排一整排的子弹带着破空而出的强大动能飞扫掠过那些冲来的北洋军的骑兵的队形,许多北洋军骑兵哀嚎着纷纷坠下马来。
“开火,打死这些狗,娘养的。”军官们大声的喊道。作为火力支撑点的马克沁重机枪“哒、哒、哒……”的喷吐着火舌,无数的子弹炸窝样的飞扑过去,更多的北洋军步兵被吞没在金属热流之中。
架在距离李想不远处的那挺马克沁重机枪喷吐出的火链在战地上扬起阵阵尘雾,连带着飞溅着的碎泥泥一起扫掠过北洋军骑兵群之中。
小钢炮不断的将炮弹砸落下来,炸起一团又一团的火球。从阵地侧击的掩体内钻轻重机枪不断倾泻,出阵阵的弹幕,火链样的弹雨在骑兵群中扫过,一片血肉横飞、人仰马翻。
而北洋军骑兵手中的骑铳也同时的喷吐出对射的火光,子弹密集狂暴而来,阵地上许多革命军士兵哼都没有能够哼出声便在飞溅的血箭中瘫软了下去。
面对着中革命军的火力,席卷而来的北洋军骑兵则是同样还以最为狂热的子弹,骑铳打来的弹雨如同疯狂了一样。一些疯狂的日本人则是干脆大背起了骑铳,抽出西洋式样的骑兵军刀便嚎叫着纵马冲了上来。
当那些北洋军骑兵挥舞着这种锋利无比的骑兵军刀冲上来的时候,刀身上的寒光在黄昏下泛着刺眼之血色。
虽然有不少怪嚎着、纵马冲过来的骑兵们转眼之间便被纷飞的子弹给打得血肉飞溅,一头坠下飞奔的马去。但更多的骑兵却利用度优势突破了火网。
当他们手中的平挥出去的骑兵军刀狠狠扎透了革命军士兵的胸膛,并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将敌人钉死在战壕壕壁上的时候,或是直接劈砍而下的时候,整条战线立刻变成了一片杀戮阵地。马儿的嘶鸣之声,士兵们的惨叫之声响成一片。
“前进!”李想狂吼着。
在李想、宋缺的带领下,挺着刺刀冲上来的革命军士兵们毫无所惧怕的撞向北洋军的骑兵。有些刚刚用他们的骑兵军刀洞穿了革命军士兵胸膛的北洋军骑兵甚至还来不及抽出他们的骑兵刀,便被斜刺过来的刺刀给捅下马来。
战斗是激烈,同时也是极其残酷的。双方的士兵拼命绞杀着,搏斗着。子弹纷飞在黄昏的天空之中。
在曾高的命令下,整条战线之后的革命军炮兵也开始用猛烈的炮火轰击北洋军的骑兵群,纷落下来的炮弹一接着一。到处狂乱的杀戮,拼杀,人们如同野兽一样的叫喊着,钢铁的碰撞之声,接连响成一片。
一个纵马挥刀冲来的北洋军骑兵就像是疯了一样,任凭子弹从他的耳边飞过,就那样平举着军刀狂奔在各种轻重火器编织的火网之中。
李想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北洋军人的模样,两撇微微上扬的八字胡显得那样的桀骜不驯,曾经有过留洋日本的人都爱蓄留这样有着汉唐遗风的小胡子,那凝结如冰的眼眸里唯一具有着的决死样的神色在被火光染红着的黄昏里都可以清晰的看得到。疯了样的北洋军骑兵就那样的杀奔过来,他的目标很明确,正在指挥几个弟兄拼命射击的李想。
那匹黄黑两色的军马的鬃毛在风中中猎猎飞扬着,挺平的刀尖在闪着寒光。这种几乎流传自野蛮中世纪的骑兵战术事实上的确是种相当具有爆炸性的冲击力和破坏力,还有野蛮暴力的威慑力,当一群蜂拥而来的骑兵挥舞着如同乌云样涌过来的时候,谁都会感到害怕。
李想自然明白这些道理,有多少文明就是这样的在游牧民族的铁蹄下崩溃的。玄幻穿越小说看了好多的他,最喜欢的其实就是领着这样一只铁骑横扫战场,只是此刻,他是被人横扫。
挥刀冲来的北洋军骑兵一心想要将手里的骑兵刀插入到李想的胸膛中。
而李想的几次抬枪射击都没有能够打到这个凶悍的敌人。也不知道是心慌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李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射中敌人。李想心一横,端着刺刀冲上去。刺刀被他当做标枪一样丢出去,一下把这个北洋军穿透。
这把北洋军骑兵的骑兵军刀跌落地上,插在战壕壁上,看着那具倒毙在不远处的的尸体,空着双手的李想也狠出一把冷汗,上前猛的拔出那把骑兵军刀,冲向另一个敌人。
而另一边,一个北洋军骑兵挥起下劈的骑兵军刀硬生生的将宋缺手里的步枪给砍断成了两截。虎口震得生疼的宋缺差点被飞奔过来的北洋军骑兵战马给撞飞出去。一旁的士兵侧身上来,挡住了这北洋骑兵紧接着劈下来的一刀。
北洋军的骑兵军刀从这个士兵的左肩处猛劈了下去。锋利的骑兵刀带着度和下劈的力量,狠狠地砍开了这个革命军士兵的上躯。刀一直停在了右腰侧处,整个人都会被军刀砍成两顿。
“我糙,狗曰的!”眼里几乎喷出怒火来的宋缺跃身而起,手里的刺刀猛然洞穿了这个北洋军骑兵的胸膛。
此时此刻,战场如火,残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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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司马昭之心
袁世凯双手捧着一杯酽茶,盘膝坐在自个书房里,盯着房外慢慢黑沉下去的一方天空发呆。没完没了的雪花还在不紧不慢地飘洒着,自早上难得一见的阳光出现一下,等从总理衙门出来时,天空又开始下起小雪。
在总理衙门,几个鸟笼子里出来的满洲贵人,恫吓得做不得声,隆裕太后究是女流,不如慈禧远矣,到了这个没奈何的时候,明知袁世凯未必可靠,也只好求他设法,索性退去摄政王,把清廷一切权利,连同拱卫京畿的禁卫军一起,托付袁世凯,也答应袁世凯与南方议和。袁世凯奉旨后也已奏派自己当年在朝鲜一起欺负小东洋的战友,清廷 第 206 章 宗祥、安徽孙多森、江西朱益藩、湖北张国淦、湖南郑沅、四川傅增湘、福建严复、广东冯耿光等。
同行中释放出来的汪精卫,他是因谋炸摄政王,监禁在法部的,他自然是南方分子,同盟会大名鼎鼎的偶像派,但与这次武昌革命,是没有直接关系。
汪精卫能够成为北方议和团的参赞,也是颇费老袁一番心思。汪精卫也是对劝他反正的心思太过热切,才会坠入老袁的瓮中。汪精卫为了劝袁世凯反正,不断与他儿子袁克定接触,甚至不惜愿与袁克定义结金兰。记得儿子袁克定带着汪精卫来见老袁时,汪精卫和袁克定先向老袁四叩首,二人又相对叩首,然后袁世凯南面坐,汪精卫和袁克定北向立。袁世凯徐徐而言:“你们两人今后是异姓兄弟,克定长,当以仲弟视兆铭;兆铭年幼,应以兄长待克定。我老了,望你们以异姓兄弟之亲逾于骨肉。”汪精卫和袁克定以极诚敬的口语说:“谨如大人命。”于是再向老袁四叩首,一幕“义”结金兰的礼仪告终。这父子三人又由杨度等作陪,尽欢畅饮。趁此机会,汪精卫力谏袁世凯认清形势,并盛赞他“一言足安天下”,希望他能当中国的“华盛顿”。夜深茶热,袁世凯莞尔,表示要“研究研究”也不表态。汪精卫雄于饮酒,袁氏父子也非弱者,哪一晚真是杯盘狼藉,尽欢而散。
如今,倒霉蛋载沣辞去其“摄政王”一职,清廷完全处于“寡妇孤儿”状态。禁卫军统领一职载涛也已去职,将由即将北上的袁世凯嫡系冯国璋北洋三杰之冯狗掌握,北京的清廷,尽操于袁世凯之手。在这样的情况下,袁世凯今夜就在锡拉胡同袁邸召见唐绍仪、魏宸组等代表,于深夜从容议事。
也不是每个代表都可以在今夜被袁世凯召见,派唐绍仪为总代表,并在各省在京人士中挑选代表,计划全体人员由京汉路到汉口,再乘长江轮到上海。南北议和,关系更换朝代,是政治上极重大事件,袁世凯当然定有一定条件。但临行以前,肯定不会召集各省代表共同讨论或指示,各省代表,不过是形式上配数的人。谋朝篡国,怎么说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唐绍仪是总代表,有什么隐晦的条件,跟他说就可以。在袁世凯心里,只要唐绍仪胸有成竹,其他各省凑数的代表也不是笨蛋,一切听他去进行好了,也没有甚么会议可以和他们讨论。
此次南北和谈,双方除讨论军队的具体停战措施外,主要争论焦点在于是“君主立宪”,还是“民主共和”的国体选择。袁世凯的本意是,以“君主立宪”与革命党讨价还价,再拿革命党的“民主共和”威胁清廷。
可见,袁世凯对天下大局成竹在胸。
唯一让袁世凯无法掌握的,也许就是湖北的战事。
湖北的战报不断传来,他身边的奏报、文书已是堆积如山,里头还夹杂着南方各地旧官僚、大士绅报来的南方民党都在蠢蠢欲动的密报。那对绝色的姐妹花几次要替他整理案上的文书,都被他拦住了。因为只有他自己才能得心应手地从杂乱的文卷中寻出任何一件来。
与赵凤昌联通消息之后,南北和议的情势也有明显好转,连如今的江苏都督程德全也秘密地与张骞联络,准备后路;浙江都督汤寿潜也派人和赵凤昌联系,准备倒戈。明里暗里风声传来,也都很配合他的和议大戏。这些翻云覆雨之徒,虽然不可信赖,但是从中可以探知南京还在组建的临时政府的处境不佳,指挥不灵。
可虑的还是湖北,李疯子在京汉铁路线争夺破坏寸步不让,还在那湖北些北洋军无法深入的乡下源源的调兵,征兵――事情竟几乎有与李疯子在<人民日报>当初吹嘘的一样了!
袁世凯深知,浸透正在湖北开打的这一仗是关键一仗。胜了,不但和议会顺利进行,整个南方民党就彻底的落胆,再也不会起反抗的意志。但若败了,连南京也会重新变卦,不愿议和!
想到这里,袁世凯觉得身子有点发麻,天下大势竟然被李疯子这一支小小的孤军撬动!袁世凯猛的起身,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脚,脱了大衣裳踱了几步,便至案前,略一沉思,提笔写道:
茫茫九派流中国
沉沉一线穿南北
烟雨莽苍苍
龟蛇锁大江
黄鹤知何去
剩有游人处
把酒酹滔滔
心潮逐浪高。
想想,又在前面加了一句:“菩萨蛮·黄鹤楼……李想。”
停笔,便朝外边喊道:“克定!”
“孩儿在!”早就候在外表不敢打扰老袁沉思的袁克定赶紧应声答道,几乎同时就麻利地出现在了袁世凯面前。
袁世凯见他进来,便问:“皙子和少川他们还没来?”
“回父亲的话!”袁克定利索地给老袁打个千儿站起身来,笑道,“唐先生敢怕是就要到了,两位杨先生已在外头候着哩。”
袁克定口中两位杨先生,除杨度这位先生之外,另一位杨先生就是大名鼎鼎的杨士琦。
“叫他们进来!”
外头杨度和杨士琦已经听见,对视一眼,各自甩马蹄袖躬身进来,却听袁世凯请切温和的笑道:“既先来了,怎么不进来,外头冷么?”
“不冷!”杨度忙肃容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