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年代-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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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面临的强敌,是千年未有。满清少数民族政府对东西列强又一直采取妥协退让、卖国求荣之策,因而爆发了这一场救国救民的民族主义大革命。
革命军中的年轻军官激进的不要命,几乎都没把北洋军队放在眼里,又有李想在<人民日报>发布的振奋人心的胜利,因而“主战派”自始至终未曾屈服。但是谈到洋人,没有谁不变色的。无他,半个世纪以来被洋人打怕了。
张骞凭自己的学识和经验,认定中国自身巨大的潜在敌人,警告革命军中的乐观派万万不可轻视。他洋洋得意的竖起三跟手指,看着哑口无言的民军激烈战将。
“各省分崩离析,已呈无政府之状态。试以现象观之,或一省各举都督,政出多门;或内部互争主权,自相残杀;或朝推而夕贬,如孙都督之取消;或既戴而复仇,如焦都督之被杀。扰扰攘攘,秩序已紊;虽欲恢复,无从著手,徒授北军以口实,此战事之影响于内政者四也。”张骞洋洋洒洒的举列四条,条条耸人听闻,他尤不甘心的恐吓道,“四者有一,已足以亡其国,况俱备乎。无怪君主党人之谰言,以共和为不足恃,同胞无此程度,而耸人听闻也。总之君主民主之问题,不能解决,则屠戮惨杀之祸日深,官军两军之仇,益固结而不可解。在政府欲以一旅之众,扑灭南方勇敢之师,固属万难奏效。在民军值此天寒地冻之际,遽欲兴兵北伐,亦恐未易成功。然则南北相持,伊于胡底?”
张骞的言外之意,就是李疯子惹恼了袁世凯,袁世凯一旦恼怒反击,则革命军有可能陷入战阵泥潭无法自拔。
自袁世凯抛来和议的媚眼,他便一直在努力劝说国民议会和民军将领,尽可能以何谈的方法,用大总统之位,取得袁世凯的信任,满足袁世凯的贪欲,要求袁世凯反正,反清。
最后张骞总结似的摊牌道:“愚意北军既据汉阳重镇,南军已夺北固雄关,势均力敌,就此结局,最为善策。闻英人有意解纷,劝令双方停战议和,自是正当办法。”
“放屁!”姚雨平看到张骞露出狐狸尾巴,大骂道,“革命目的不达,无和议之可言!”
日益激烈的军部岂能听他支配?主张行使武力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少壮军官们仍在蠢蠢欲动着,张口骂街的都有。
张骞费劲口水的劝说非但没有奏效,反而在革命军中树敌不少。革命军界上上下下无视张骞的恐吓,显示了他们对革命的忠贞,他们为达革命目的也不惜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林述庆冲着张骞咆哮道:“孝昌一役,李帅英勇杀敌,战况剧烈空前,我方斩获极众,获得极大胜利,消息传来,全国振奋。李大帅更于孝昌战斗中,亲率突击队特务营,英勇出入敌阵地,冒烈火毒焰,击溃顽敌,不幸负伤多处…………革命人正为流血奋战,你却在这里出言和议!你居心叵测!”
张骞气得脸红耳赤,看到林述庆钵大的拳头扬到了他的鼻子尖,想和他翻脸,又打不过这些大头兵,只能吹胡子瞪眼睛。
张骞对全面发动革命战争竭力反对,在沪上准备组织临时政府的黄兴也有难言之隐,他感到自己是在矛盾的漩涡中挣扎。
他是这个时代少有大公无私的伟大革命家,但他也难免伟大革命家所常有的多愁善感,伟大无私的更是过分了。他非常善于接受他人的见解,不论来访者与其关系如何,只要意见正确无不表示赞成。作为一个风云激荡大变革时代的政治家,这是明显的缺陷(笔者按:纵观中西历史,能扭转一个民族命运的人物多是独裁者),但是却给予一般人以好感。张骞,程德全,汤寿潜可能就是看中他这一点,才会要求他组建临时政府。
“倾覆满清**政府,巩固中华民国,图谋民生幸福,此国民之公意。”黄兴看着他们争论没有结果,幽幽一声叹息说道。“利用袁世凯推翻清政府于革命也是有利国民。”
他是不希望战争扩大,通过和平手段得到共和,不但如此,就连革命军方也有许多人抱有与黄兴同样殷切期望的。
黄兴本人并没有太多的要求,只是怀着或许民国可以通过律法驾驭袁世凯的幻想才有这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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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影响所及下
黄兴心情极其复杂,黄兴和多数党人的看法则不同,他们认为袁世凯虽是一个奸诈狡猾的人,只要满足他的**,他对清室是无所顾惜的。
他打火点烟抽了一口,半晌叹道:“如果他能推翻清室,赞成共和,我们就给他一个民选总统,任期不过数年,那有什么不可呢?”
“克强说的是实情,”陈其美心情沉重地说道,他在同盟会党中为有智谋,“然,项城乃乱世奸雄,殊不易与。一旦身入白宫,将集矢于吾党,为一网打尽计…………奈何奈何?”
张骞看到黄兴和陈其美松口,立刻顺杆就往上爬:“民军所要求者,在推翻清政府耳。今者摄政逊位,亲贵全黜,大权入于汉族之手,倘再戎衣相见,是不啻自残同种,岂仁人志士之本心哉。”
这话说给袁世凯,他肯定过耳不闻,说不定一怒之下把劝谏的人轰出门去,不打折一条腿也是看他状元公的天大面子。但是黄兴却真真切切的听进心里去了。
程德全打蛇随棍,说道:“吾党于此,不欲调停则已,苟欲调停,当先忠告两方枢要人物,开特别密议,疏通感情,陈说利害,终以推袁为指归,则滔天奇祸,不难消灭于俄顷之间。所谓不战而屈大敌,正此之谓。而吾同胞寤寐萦怀之共和政体,亦可如愿以偿。”
听张骞、程德全两个人的意见约略说了一遍,黄兴久久没有说话,一边吃茶沉思,一边来回的思付,良久才道:“和议之说,确实是当前最有利革命,我已经想了好多回,但要仔细应付。”
姚雨平怒吼道:“退让求和,即示人以弱,秉着吾党牺牲精神,有进而无退,即使弄到最后关头,亦宁为玉碎,不作瓦全,何必向敌人屈服。”
张骞等轻笑一声,嘲笑姚雨平的这句气势磅礴的宣言摘抄自李想在<人民日报>的讲话。
宋教仁显出十分不高兴的样子,严肃地说:“姚将军,你到底还是坚持要打起来!你可知道京汉铁路事变是一些少壮激进军人搞的阴谋?”
宋教仁的话太过严重。他认识的李想并不是世人所认为的李疯子,他是以一个对手看待问题推断结果,所以认为这次事变也一定是李想搞的阴谋,至于李想目的为何,他实在无法猜测…………李想在风云激荡中被各方实力打压,看似出出被人欺负,却越压制越成长。黄兴在汉上灰头土脸,黎元洪在武昌黯然失势,不知不觉之间,李想已经在湖北无人可以压制,包括气势凶狠的北洋军…………只要想到这些,他越是坚信李想有阴谋!
“宋先生,战争的发动者并不是革命军人,而是革命风潮,是人民大众。”姚雨平深感不快地反驳说。
“你说什么?”宋教仁迷惑不解地望着姚雨平反问道。
“不错,将革命进行到底并不是李帅的阴谋。”
姚雨平说着拿出一张新华社出版的报纸递给宋教仁,从一版到三版几乎全是煽动民众支持革命战争的活动。
“一、党人激于义愤,流血独多,抛掷头颅,牺牲财产,无非为共和代价,以谋同胞无穷幸福,倘功亏一篑,决不甘心。一、前日上海党人,追悼革命先烈,莅会者不下万人,有女子军事团,捧诵诔词,声泪俱下。士女演说,莫不痛憾袁内阁以汉杀汉,此次议和,务先杜绝君主,誓达共和目的,以慰诸先烈在天之灵。人心感动,势力为之一振。又我广东北伐队三千人,于昨日抵沪,主张激烈,气焰正炽。一、党人均言袁内阁此次一面倡言议和,一面进攻秦、晋。且指民军为土匪,进兵皖北,为远交近攻之计,其居心险诈,决无诚心,各报纸鼓吹尤烈。”
姚雨平一条一条的说着,一针见血地刺到了宋教仁的痛处,宋教仁只是默默不语。
不难想象,聪明的宋教仁一定是为自己刚刚的轻率感到脸上无光。但是,球既然已经踢出,他便没有了收回的余地。他感觉自己不但没能阻止住这些激进的军人,自己却在战争的道路上越滑越远。
在湖北问题上显然很难达成一个一致性意见。
宋教仁说道:“为防止事件扩大,应避免进一步行使武力。当此民穷财尽,饷源已竭,战则两败俱伤,同归于尽,能赞成共和,和局自易就绪。”
“主战派”的急先锋林述庆大将发言道:“从目前湖北之北洋 第 198 章 符号都是用白布写着“某军某协”字样。隆冬天气,大部分都穿着单衣,有的穿着毛织面红里子的“一口钟”,看得出是临时在市上买来的,也不过三元钱一件,单薄得很。所以士兵们瑟缩伛身,显不出一点威武。这样的北伐军,凭什么去战斗?”
张骞赤果果的揭主张激烈的粤军将领姚雨平的疮疤,姚雨平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张骞不屑的意味越来越浓,继续挖苦:“你们南军隆冬天气单衣赤足,连棉大衣都没有,外面罩个空心‘一口钟’,北方天气不比南方,你要大批渡过黄河长途北伐,谈何容易。若真坚持硬做,势必困难重重,心劳日拙。况且以大炮而论,北军最多,南军很少。你们就算有些零星的重火器,用时常出毛病,配备的零件七拼八凑,怎能应急?所以就实力而论,南军远不如北军强。而袁又是个成竹在胸的人,事情未发作前,早已把各方的劲旅抽调布防,准备万一的时候打一阵硬仗。如果和议破裂,兵连阵接,胜败谁属固难预料,然北强而南弱,一经接触,我料初胜必属北军,则南军内部的变化不可不虑。如是则究竟欲和欲战,我看诸位将军应当深思熟虑,而后决定之。”
张骞一面想,一面竟然把所想的话直对黄兴等人说出,并表示:“鄙人希望和议成功,一致推翻清室免得夜长梦多,对共和前途、国家前途皆非福幸。”
张骞劝黄兴极力促成和议,万勿诉之兵戈。黄兴连连点头,颇象同意的样子。
看到这样,张骞既不便深说,也未便深问了。
黄兴点点头说:“我和孙先生对国内情形与袁世凯个人的情形实在不够熟悉,所以对袁很有意见。目前我好象已有些理解。”
黄兴并说:“我看这事已经差不多了,没有多大问题,不久问题可能会解决的,和议是可以成功的。”
林述庆将案一拍,问道:“什么道理呢?”
黄兴自然知道他一时无法接受,说道:“大家都知道这是袁世凯利用这个题目与南方为难,所以我们不要因此弄成疆局,反正我和孙先生又不愿意做大总统。”
林述庆怒气冲天:“无数鲜血浇灌的革命果实,就这样拱手让与袁世凯,你们还真舍得!”
漫长的会议开到现在,根本无法开下去。谁也不服谁,谁都有各自的主张。
陈其美朗声说道:“必须建立统一的中华民国为号召,举大总统,结束各自为政的混乱局势。”
乱糟糟的会议开到这里,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必须把临时政府组建起来,不然,什么事情都搞不出一个结果。
只是会场一个陪客的蔡元培受汤寿潜的暗示,站出来提议道:“我提议选举黄兴为大总统,在南京建立临时政权。”
汤寿潜等人选黄兴只有一个原因,因为黄兴已经对和议意动。
此时,与会的各省代表的人数,多寡不一,并且时有更动。其中有由都督府指派的;有由咨议局推举的。计当时到会代表,江苏是陈陶遗、袁希洛;浙江是汤尔和(被选为代表会议长)、黄群、陈时夏、陈、毅、届映光;湖北是居正、王正廷、马伯援、胡瑛、杨时杰;湖南是谭人凤、宋教仁、邹代藩、廖名扌晋;四川是肖湘、周代本;云南是吕志伊张一鹏、段宇清;山西是景耀月、李素、刘懋赏;江西是林森、赵士北、王有澜、汤漪、俞应麓;福建是潘祖彝、林长民;广东是王宠惠(被举为代表会副议长)、邓宪甫;广西是马君武、章勤士;安徽是许冠尧、王竹怀、赵斌;奉天是吴景濂;直隶是谷钟秀;河南是李般金;山东是谢鸿涛。
陕西本是首先响应武昌起义的省份,早应有代表参加,由于起义后东西两路战事激烈,邮电不通,消息隔绝,直至南京光复,始有电报到沪。关于选派代表组织中央政府极表赞同。代表人选请旅沪同志就近主持。接电后我们就在《民立报》馆开了一次会,商定陕西代表由旅沪同乡开会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