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风云之大夏帝国-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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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炩对尉犁翰江揶揄讥笑道:“尉犁大人去而复返,可是尉犁王已然有了决断?”
尉犁翰江长叹一声,挺胸闭起双目,慨然道:“士可杀,不可辱,夏王只管动手便是了”
曾炩笑吟吟地道:“曾炩说过,等待尉犁王做出决定,直至明晨东方日出,又怎会出尔反尔?来人呐,送尉犁大人和几位美人儿回尉犁城。尉犁大人,这一回小心些,可不要再认错了路,尉犁城四面八方,早被围的风雨不透,要是一不小心,再误入我的军营,那就尴尬的很了。”
尉犁王尉犁翰海正焦急等待消息,听到城外动静慌忙跑上城头,目瞪口呆地看着曾炩把他的和亲队伍再度送了回来。直到典韦率人悠然返回,这才急刀放下吊桥,把二弟和几个女子都接了回来。
是夜,城中如何算计暂且不提,到了天明,东方破晓,一轮红日破空而出,曾炩见尉犁城头仍然毫无动静,便立即下达了攻城令
一时间,战鼓雷鸣,号角声声。尉犁王披挂整齐登上城头,向外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
战鼓声弥漫于整个战场之中,压抑得人心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一队队士兵如潮水般扑向城头,过去这些天曾炩的军队攻城只使用过云梯和飞抓,而今形形色色、体形庞大的攻城战车、巢车、望楼、撞城车、掘洞车一辆辆大模大样地开了过来。
真不明白城外俱是一片黄沙,他们从哪儿弄来如此多的巨木,制造出来这么多庞大的攻城器械,就凭沙漠绿洲中的那些低矮树木?一时间,尉犁王几乎要以为焉耆已落陷落,曾炩把攻打焉耆的各种战车全都调到了尉犁。
黑云压城城欲摧。山呼海啸般的狂野吼声震天撼地。远远望去,漫无边际,漫山遍野都是北疆军的战旗,因为天气炎热,许多北疆军士兵都脱去了肥大的袍子、沉重的铁甲,赤膊椅弓,舞着大刀长矛,就像一群野人般纵跃跳蹿,呐喊呼啸着扑过来。
尉犁内城虽不算高,但是至少也有六七丈,再加上地势险要,他们可以倚仗地利,居高临下,与北疆军作战,而现在,那么多庞大的攻城器械,完全弥补了双方地利上的差距,在那高大的攻城战车面前,尉犁守军变成了仰攻,而在他们脚下,北疆士兵利用飞抓、云梯也是蚁附不断。令得他们上下难以兼顾。
尉犁王见此声势不由到抽一口冷气。他见尉犁翰江等被安然送回时,就已知道曾炩的决心不可撼动,但是心中一丝侥幸,使他始终不肯做出献城投降的决定,可是此刻他亲眼看到这么精良的器械,这么多一往无前的军队,他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曾炩誓得尉犁的信心有多么坚决。
抛石机、床弩、火炮,率先向城中发起了密如暴雨般的攻击,哪怕站在坚固的护顶下面,尉犁王还是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有些人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哪怕你说上千言万语,不用武力去亲自证明,他就始终不肯放弃妄想。尉犁王就是这样的人,现在他终于知道曾炩的处事态度,与龟兹国、焉耆国,亦或是原来的马腾是截然不同的。
第十六章攻占尉犁
第十六章攻占尉犁
那些枭雄,只想占据最便利的通道、最富庶的城池、最肥美的草原。然后用强大的武力压迫诸族向他臣服,让射狼虎豹都臣服于他的尖牙利爪之下,做一个风风光光的狮子王,大漠草原的“阿斯兰汗”便心满意足了。
而曾炩是汉人,推崇的是汉人的治理方法,他要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要的是把整个草原变成他的领地,整个草原上的子民都直接纳入他的统治之下;他要的是天无二日,人无二主。
战鼓轰鸣,号角怒吼,现在已经不需要他来决定什么了,曾炩已经做出了决定,尉犁王仓惶回顾,尉犁王宫中那座佛塔的尖顶在阳光的照耀下依然金光灿烂,但是尉犁王心中却已明白:这里,很快就要不再属于他了。
七月十八日卯时一刻,尉犁城东门率先告破。
一柱香之后,西城门告破。随即尉犁王室军队主动弃守北城、南城,全城军队撤防内城。辰时二刻,尉犁四城飘起的炊烟,已尽属北疆军所有。
巳时三刻,北疆军三军一鼓作气,开始对内城发动攻击,内城争夺战打到末时,城中挑起了降旗,尉犁的诸绅名流受尉犁王所托,出内城陈情乞降。
这一番,曾炩不再亲自出面,而是由郭嘉出面接待。双方确定受降之后,尉犁翰江第三次进入曾炩的军营,开始正式洽商受降事宜。
此时曾炩仍不出面,还是由郭嘉出面接待,全权负责受降细节。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尉犁国若主动投降,那就是曾炩的座上宾。如今兵临城下,不得不降,就不可能受到那样的优待了。曾炩拒不出面,那么他原先允诺给予尉犁翰海的尉犁太守之职也要落空。尉犁家已注定要离开西域的权贵势力圈子,他尉犁瀚海最好的结局,只能是成为长安城中一个富家翁。
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结局,你想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
尉犁城还在尉犁家手中时,如果把它和军队完整无缺地交了曾炩,回报自然也高,既然你还抱着万一的幻想,希望能够抵住北疆军的进攻,保住自己的地盘,那你就要承担失败的一切后果。
尉犁家虽不得不降,又怎甘心就此一蹶不振,于是向郭嘉议降时,尉犁翰江再度委婉地提出了将尉犁王室几名女子送作夏王侍妾的意思,郭嘉虽负有谈判全权,但是这种事他可不敢替曾炩做主,于是寻个由口,便抽身去见曾炩。
曾炩听罢回禀对郭嘉笑道:“尉犁王室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到了黄河还是不死心呐。如今他山穷水尽,被迫投降,还想与我讨价还价么?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尽快整军投降,交出尉犁内城,我会安排他举族迁往长安,赐他府宅,尉犁家上下的安全和个人私产,都会受到妥善的保护,余此没有其他条件,叫他不必疑虑重重。”
郭嘉笑道:“尉犁家一番好意。主公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其实和亲献女,事属寻常。漫说尉犁家敬献的那几个女子天姿国色,的确妩媚动人,就算姿色平庸一些,主公也不宜拒绝。和亲固然不可能决定一方豪强势力的决断,但是这种微妙时刻,这个举动,却有重大意义。”
“尉犁家献美,于尉犁家来说,这是输其诚,主公接受了,这便是安其心,才能笼络住他们。如果主公拒绝,尉犁家难免要寝食不安,不知道主公对他们尉犁家是否还有什么后续的制裁措施,心中不安,就会猜疑不定,猜疑不定,说不定就会铤而走险……”
曾炩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地道:“现在和尉犁王已不是谈判,而是受降,尉犁家必须得明白一个道理:他们已经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本钱”
郭嘉无奈,只得点头应承:“是,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曾炩目送郭嘉走出大帐,微笑着摇了摇头。尉犁家他当然会保全,既然降了就绝不能杀,还得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全。可是到这种时候才降,对他们的制裁就绝不能手软,今天如何处置尉犁,龟兹国、焉耆国很快就会知道,尉犁就是他们的榜样。
恩威并施,刚柔并济,这就是手段。
至于尉犁王室那几个美女,曾炩并不讳言她们的美丽,虽然还没完全看清她们的容貌,但是仅从她们的身段体态,风情气质来看,已是各具特色。较之自己的众多妻子,别具一种异域草原的美人韵味,如果尉犁王室是在主动献城的同时,献女和亲的话。为了安抚尉犁家,打消他们的疑虑,他是不会拒绝的。
在这个时代久了,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豪强相争时以女子为工具的现象,豪门权贵的政治婚姻,不但古代以为常事,就算现代就少了么?他不会去做这样的事,但是要他接受却也不妨,就算以后不会建立什么深厚感情,出于政治需要把这些养眼的美人充实他的私宅内室,他并没有太大的抵触。
然而,现在却大可不必,既然没有这个必要,那么要她们何用?美人,曾炩已经见过很多了,对美色的抵抗力和眼界也在不断提高,他欣赏那些女子的美丽,却完全不会生起把她们金屋藏娇的打算。更何况,举还是对尉犁、对龟兹和焉耆还是一种警示呢
然而对尉犁家来说,却不做此想,和亲的作用固然有限,然而这却已是尉犁家不被权力所抛弃的唯一手段,得到郭嘉的回复后,尉犁王一边自怨自艾,一边把那几个女儿、侄女、甥女唤到面前,声泪俱下地做着最后的努力和安排,希望能靠她们最大程度地挽回尉犁家败落的局面。
而炮打翻山先取尉犁的曾炩,此时已一刻不停地开始了对龟兹国的征服。
龟兹国是西域大国,人口甚至比焉耆国还多,有三十万人。常备军队也足足有三万,要是战争爆发,随时能拉起二十万的可战之兵,实力自然不是小小的尉犁国能够比拟的,这攻打龟兹国的方法,自然就和攻打尉犁不同了。
第十七章龟兹王得顾虑
第十七章龟兹王得顾虑
尉犁这么快落入曾炩的手中,大出龟兹国意料之外
当曾炩不战再克取了蒲类、移支的时候,龟兹国仍抱着观望的态度,尽管曾炩围困焉耆的时候,龟兹国已开始着手做出种种备战措施,但是实际上仍然不甚紧张,因为北疆军队以前气势汹汹一路西进的情形并不是没有过,但是他们每一次的军事行动最后也就是止于焉耆罢了。
一则,是因为焉耆兵力强大,能征善战,在西域各股势力中极为强大;二则是因为自玉门关往西,每一国间的路途都非常遥远,越是往西,战线越长,粮草辐重的运输供应越成问题,所以北疆军队一路西进,就算无人可以正面为敌,只要在北疆军队深入大漠之后派出小股部队沿途骚扰,断其粮道,就足以使北疆军无功而返了。
然而,这一次曾炩的打法与西凉军队的传统打法截然不同,他先以和平手段取了蒲类移支,然后以前后车师为跳板兵困焉耆,焉耆被围之后,曾炩围而不打,又突出奇兵直取尉犁,攻打尉犁的时候,又事先切断了尉犁与龟兹国的一切朕系,直到曾炩兵困尉犁的第四天,龟兹国才知道曾炩的大军已到了尉犁城下,接连派出几拨探马都没有回音,等到最后一拨探马成功探得了消息,结果却是尉犁已然易主。
曾炩这种下跳棋一般的打法让龟兹国大为紧张,虽说它乾还在延城后面,可是曾炩既能跳过焉耆先取尉犁,那么跳过延城先取它乾也未必就不会再来一次,所以龟兹王它乾城和延城二城都集结重兵,严阵以待。
本来,龟兹王都在延城,它乾城是大汉西域都护驻地。但是,自从班氏班超、班勇父子之后,西域再次和中原隔绝,西域都护也就名存实亡。不过,倒是由班勇遗留在西域的后代代行着名义上的西域都护。
后来,龟兹国叛逆,将班氏赶离了西域都护驻地它乾城,龟兹王随后将龟兹的王都迁到了位置更好、城池防御更好的它乾城。
龟兹王室有一个汉姓,叫元。说起这个元姓,还真是奇怪,很多异族改汉姓都取用这个姓,比如北魏的拓跋氏就是这其中最出名的一个。当代龟兹王名叫元恭。
它乾城头,元恭正亲赴此地巡阅三军。
旌旗猎猎,龟兹国士兵们齐齐整整地立在城头,滚木擂石俱备,弓匣箭弩齐全,士气看来也是十分饱满旺盛,元恭十分喜悦,一番作势鼓动之后,便与它乾城守将,自己的侄儿元诣回了内城,听取他对它乾城的详细部署。
令旗一挥,三军解散,方才那种气壮如山的气势顿然不见,一个老兵和一个看起十分稚嫩的小兵没精打采地抬着两匣箭,准备搬回军械库去。
小兵张望着城外,喃喃地道:“齐二叔,你心……夏王真能打到咱它乾城来么?”
老兵懒洋洋地哼了一声道:“天晓得,不过……现在他不是把尉犁王府给抄了么?你说他肯就此罢手么?依我看呐,他是一定会来的。”
小兵舔了舔嘴唇,说道:“齐二叔,要是夏王真的打过来了,咱们真的跟他打么?”
老兵道:“吃军粮拿军饷,咱们干的就是这行杀人的买卖,上头吩咐下来,怎么不打?”
小兵道:“唉,何若呢?夏王可也是咱汉人呢,咱们世居龟兹,中间隔着焉耆人、匈奴人、羌人,可有多少年不曾见过故乡人物了。如今,咱龟兹国势力越来越小,大王还得向焉耆匈奴人叫一声父王,丢人呐。”
“听听人家夏王是怎么说的,古道如龙,惨遭寸折。大漠风萧,西域离宗,玉门关外,车马凋零……谨以至诚,宣告天下,曾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