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宠妻无边-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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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一听他的话,脸上的表情微滞,转头看向姬莲夜,水眸犹豫而愧疚。
姬莲夜神色已然恢复狂妄,斜着眼角睨他,没说话。
拓跋聿也不在意,继续道,“交出连煜,西凉皇现在就可以离开。”
连煜?!
宋世廉等人一脸迷茫,谁是连煜?!
姬莲夜哼了声,“弄不好,莲夜恐怕是要叨唠皇上了。”
不交是吗?!
拓跋聿眯眸,“甄镶,请西凉皇回宫坐坐。”
薄柳之正欲说话,却见甄镶已然协同宋世廉、南珏一同上前。
甄镶往院门口伸手请揖,嗓音听着虽恭敬却压迫十足,“西凉皇请!”
姬修夜在他三人上来之前便挡在了姬莲夜身前,警戒的盯了眼甄镶等人,而后便看向薄柳之,讽道,“五年来,皇上费尽心思照顾你和连煜小爷,生活起居,事无巨细,亲力亲为,不想换来的竟是你这般薄情寡义,本王真替皇上不值,早知如此,五年前本王就应该杀了你!”
他虽需防范进攻之人,可一直注意着身后的姬莲夜,自然没有放过她将银针刺向他的一幕,这个女人,真是心狠!
薄柳之脸色一白,心里那抹愧疚压得她脑门沉甸甸的,清清看着姬莲夜,好似要通过眼神儿告诉他,她的歉意和感谢。
姬莲夜绷唇,直直看着她的眼,希望从她眼里看到除了愧疚和感谢以往的对他哪怕一点一点的男女之情,可是没有。
自嘲笑了笑,“五哥,这些都是我自愿而为,无关其他人之事。”
“皇上!”姬修夜替他不值,“事到如今你还在为她着想,她这样的女人就该带着愧疚过一辈子,她不值得你这样对她!”
“五哥!”姬莲夜眯了眼脸色越发惨白的女人,微沉了嗓音。
姬修夜泄气的偏了头,不再说什么。
拓跋聿黑青着脸听完,似乎明白了什么。
凤眸圈了湖阴鸷的波纹,幽幽盯着薄柳之。
薄柳之大力吸了几口气,目带恳求的看着拓跋聿,“放他走吧,行吗?!”
拓跋聿双瞳深邃莫离,脸上的青色又重了分,盯着她没有说话。
甄镶听得她的话,眼中明显划过不赞同,转头看向拓跋聿,眼尾扫过薄柳之时,双瞳明显一缩,怔在了原地。
南珏似乎一早就注意到,不可思议的一直盯着薄柳之。
宋世廉是专办刑案的,明察秋毫,几乎立刻便察觉到他二人的异样,也随之看了过去。
一张陌生的脸……不对,这张脸,好似在哪儿见过。
像是想起了什么,冷眸微微一睁。
是她,当日在朝堂之上公然替忠烈侯申辩的女人,让某帝韬光养晦一蹶不振了五年的薄氏柳之,已“薨”的昭仁皇后!!!
短暂的惊讶之后,转而看了眼姬莲夜。
双眸划过一抹精光。
撇嘴,有趣!
姬莲夜在薄柳之开口那一瞬脸一黑,桀骜道,“爷不需要你一个女人替我求情,况且,也必要。”
他拓跋聿也未免太小看他,这样就想将他幽禁在东陵王朝,算盘打得太好了就不现实了!
薄柳之蹙眉,淡淡道,“这是我和连煜欠你的。”
姬莲夜背脊一震,她是准备借此与他清得一干二净吗?!
拓跋聿抿着唇,凤瞳微微一眯,半响,缓声道,“甄镶,备车回宫!”
“皇上……”甄镶急得想开口,却被宋世廉拉住了手臂,脸颊微动,皱着眉头看去。
宋世廉摇头,又往拓跋聿后背的方向看了眼。
甄镶猛地睁了睁眼,忙不迟疑点头往院落外走了出去。
薄柳之眼眶泛湿,牵唇,“谢谢你拓跋聿!”
“……”拓跋聿抿着唇没说话,抱着她大步往外走了去。
宋世廉有些担心,忙上前看着薄柳之道,“皇上,让微臣代劳……”
“不必了!”拓跋聿坚持,脚步不停。
姬莲夜看着众人一股脑消失在原地,牙龈咬紧,十分不甘心,想他堂堂西凉国君,竟要靠一个女人活命,于他而言绝对是人生第一大辱事。
这个该死的女人,谁让她多事了!
姬莲夜呕得胸脯急剧起伏,掀开衣摆就要追上去。
“留得青山在!”一道清灵的嗓音适时从耳畔传了过来。
☆、爱,容我将你放下(九)【还疼吗】
“留得青山在!”一道幽灵般的嗓音适时从耳畔传了过来。
姬莲夜顿停下步子,星目微眯,遮了些许寒意,转头看了过去。
还是一男一女,只不过男子脸上已敷了一块银色面具。
身姿高挺,白衣飘飘,一双深邃的黑瞳从面具里露出来,透着让人看不透的暗光。
此时,房顶上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和磁瓦碎裂的声音,接着数十名身手矫健的黑衣蒙面人猛地从房顶上跃了下来,纷纷拱手跪在了姬莲夜面前攴。
为首的男子嗓音铿锵有力,“属下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哼!”姬莲夜冷哼,“看来是朕近来对你等太过仁慈,这手脚钝乏了,还不如不要!”
话毕,他霍的出掌劈向为首的男子,霎时地上多了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掌妩。
那为首的男子只是闷哼了声,身子依旧跪直着,微颤着嗓音道,“属下知罪!”
他一说完,在他后方的数十名男子纷纷附和。
姬修夜看了眼地上的手掌,微微皱了眉,抿着唇什么也没说。
早在前往东陵王朝之前,皇上便猜度到此行绝非想象的容易,却也知道,若是带的人多了,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所以这批人要稍他几人晚一些从西凉国出发,就是为了防止计划出现差错,已备后患而用。
而他等人却比计划要稍晚些时日,他动怒也是应当的,否则他日如何立威言行,这些人不得越发堕了。
姬莲夜脸庞冷硬,微微闭了闭眼,又觉得肩甲处那股疼意又散开来了。
微微握了握拳头,他忽的身后猛然拔出那根细针,紧紧拽紧在手心。
与其说,他不甘心被一个女人所救,倒不如说,他不甘心就此与她再无瓜葛。
而她今日所为,无非就是想还他的恩而已。
心揪了一下,掌间的细针硬是被他用力折弯了,深吸了口气,道,“五哥,可能需要你走一趟。”
姬修夜离开之后,院中便只剩下跪了一地的人,和相互对持的姬莲夜和银面男子。
两人对视着,却迟迟不说话。
好半响。
那银面男子方开口道,“在下屋宅内备了薄酒,西凉皇请。”
话一点不客气,甚至带了笃定,笃定他一定不会拒绝。
姬莲夜看了他一会儿,突地冷笑,“有美酒相邀,小爷还当真是拒绝不了!”
银面男子深瞳平静,“请。”
姬莲夜甩袖往院门口走了两步,忽的停了下来,微偏头看他,“你便是那放箭之人是不是?!”
银面男子默。
姬莲夜菱唇冷寒一勾,微微低头,长睫倾下,遮住了瞳内闪烁的暗芒,“箭法不错!”
说完,再次大跨步往前走了去。
银面男子浅浅抿了抿唇,深瞳盯了他的背影一会儿,语调平缓,“一把火烧了!”
说完之后,方跨步上前。
女子微愣,懂了。
转头看了眼偌大的县衙,轻轻叹了口气,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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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出了县衙之后,薄柳之便一直沉默着,白皙的额头深勾,一刻不展。
眼尾时不时往后扫一眼。
她在赌,堵她的绝情,换来姬莲夜的释然和放手。
拓跋聿脸色发青,一双凤瞳嚼了点淡吃疼的隐忍,蹙眉盯着怀里的人,微白的唇瓣蠕了蠕,叹息道,“之之,你放心,连煜,我一定会将他从姬莲夜手中夺回来,给我点时间,恩?!”
薄柳之眼泪蓦地掉了出来,头轻靠在他怀里,“你不怪我吗?!放了姬莲夜,相当于放了将连煜救出来的筹码。”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她和连煜永远都欠他的。
或者,她和连煜欠姬莲夜的,永远都还不清。
并且,归根结底,他今日之所以有这一劫,她不能完全说没有责任。
她当时离开西凉国之际,就应该彻底与他说清楚才是。
而连煜,她也希望,她今日的狠心,可以换来姬莲夜的醒悟。
做一回赌徒。
赌一把,他若放手了,明白了,她相信,他一定会将连煜送回她身边。
这五年来,她愿意相信,在他姬莲夜心里,已将连煜当成亲人,他不会忍心伤害他。
而同时,她又是不确定的,毕竟姬莲夜的性子狂肆不羁,做事随心所欲,扑捉不到。
所以,她在赌。
拓跋聿闻言,俊颜滞了滞,牵唇,“不怪。这些本就是你我二人需承担的。而且,你也会解释你为何这般做的原因不是吗?”
薄柳之往他身上缩了缩,耳朵紧贴着他的胸膛,聆听他有力的心跳声,轻声道,“恩,我会的。”
甄镶驾着马车从黑暗中冒了出来,马车前挂了两盏油纸灯,见到他几人,便停下了马车,翻身而下,一脸急切的看着拓跋聿。
拓跋聿抱着薄柳之便要跨上马车。
“皇上……”甄镶皱着眉头看着他后背沁出的血液,箭锋口还在往外冒着,红色的血液逐渐转黑,将他大红的衣袍黏成干干的一块儿。
红血转黑,明显箭锋上滁了毒。
他担心,若不及时处理,后果不堪设想。
宋世廉也看见了,冷眸染上焦色,也唤了一声,“皇上。”
拓跋聿蹙眉不理,便要再次跨上去,怀里的人却突然抬起了头,水眸盈盈看着他黑青的脸,眸光一缩,审视的看着他。
拓跋聿凤眸微闪,挑眉朝她如常一笑,“你先在马车内待一会儿,我稍后就来。”
薄柳之又看了他一会儿,担心甄镶二人有要事找他,便轻轻点了点头。
拓跋聿这才将她送进了马车内,安置在车内的软凳上,而后面对她退了出来。
一下马车,拓跋聿整个人车身上微微靠了靠,探出二指飞快往身体几个穴道滑过,喘着粗气压低声线道,“将箭柄折断,快!”
若是被她发现,又该哭鼻子了!
苦笑一声,转身,背对着他二人。
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往下掉。
甄镶倒抽一口气。他知道如今绝不能连着箭头从他背上拔出来,否则毒性会扩散得更快。
咬了咬牙,二指飞快摁住箭锋口附近的血脉,另一只手猛地用力,箭柄在靠近皮肉最近的距离被折断,一下,二下,三下……
拓跋聿再次钻进马车内的时候,某人正低着头,十指相绞,或许是听见这厢的动静,她抬起一双晶亮的眸看向他,勉强扯了扯弧。
拓跋聿微微抿唇,在她对面坐下,倾身,握过她的小手,触手的冰凉让他微蹙了眉,而后将她的双手捂住掌心搓了搓。
直到马车飞驰而出,两人皆默契的没有说话。
薄柳之静静看着他的动作,心口的紧张和担心缓了分,轻轻吐了一口气,缓缓道,“拓跋聿,其实五年前是姬莲夜救了我和连煜,也是他将我带到西凉国的。若不是他,我和连煜或许真的已经不再这个世上。”
她这个假设,让拓跋聿陡地拽紧了她的手,掌心竟是浸出了丝丝薄汗。
“姬莲夜是我和连煜的恩人,我和连煜再被他救下的那一刻,就注定是欠他的。”薄柳之说着,又是吐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冲他眨眨眼,缓了缓,才开口道,“当年我难产,听后来姬莲夜提起……”微微停了停,“那时的我确如太皇太后所言,几乎失去气息。姬莲夜不知用的什么药护住我的心气,将我送到了西凉国。
到了西凉国之后,我和连煜已是岌岌可危。后是太医院的院正,也是西凉国最好的大夫安承救了我和连煜一命……”
薄柳之平静的说着,省略了她在生产连煜时所受的苦痛,在生产的过程中,她身上几乎每一个可以痛的地方都被安承施了针,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他便将针往她骨头里钻,她凭借那股痛意,一直清醒着将连煜生了出来,而那种痛,是她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
她不说,是觉得已经过去了,也担心他会心疼,从而觉得亏欠了她和连煜。
连煜虽然平安出生了,可她却硬生生昏睡了半月之久。
醒了之后,她和连煜身体皆是被这场难产折磨着。
她是体虚,稍一着凉浑身便疼,生连煜的前两年这毛病一直都在。
即便调养得好,可这毛病至今仍未根治。
想着,薄柳之抬眸看着他,眼眶微微湿了,在她清澈的大眼里,像是一潭清水,柔而亮,“连煜因为在我肚子里呆得太久,所以一出生肺部和心脏都是有问题的,他时常会呼吸不畅,跑一跑心脏便负荷不了,在连煜四岁以前,皆是被迫呆在黑漆漆的房间里。
那时候,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出去走走,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即便偶尔出去,也怕他身子受不住,不到片刻便将他送回来,每次看到他念念不舍的摸样,我的心就好疼……”
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