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恶女-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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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弘被朱碧琴这手一握,他看着朱碧琴那眼神之中祈求的神色,他一番思量,狠了狠心道:“是的。”
他猛地抬头,看向前方:“这本是家丑,实在是不愿摆在人前说上一说,只是道了今日也不得不说……”
万淑慧看着云弘,她现在看着云弘的时候这眼中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些个热切的程度,那一日在茶馆之中她原本还以为云弘多少是有些人性的,但现在看来的确是如同她的姝儿所说的,果真是半点人性都没有,虎毒尚且不食子。多年的夫妻情分现在便是落得这样的地步。
“我有没有犯下淫罪,你的心中最是清楚。若你要说我犯下淫罪,那么,你且说出是那一日什么时候同什么人,你是当场捉奸还是捕风捉影,你要能说出个道道来,我若是辩驳不得,我当场就撞死在这公堂之上好同你云侯爷折罪!”万淑慧气得一张脸通红,她看向云弘问道。
云弘被万淑慧这伶俐的一问,当场又说不出话来。
万淑慧本就不想多说什么,今日上了公堂的事情,也本是云姝的意思,她左右不得这才来了。但现在看来,万淑慧觉得云姝说得十分的有道理,这男人可以不要,但丢了的颜面必须要挣回来!她今日便是要将自己当日被云弘打下的颜面讨了回来。
“你这般说,你敢不敢让大夫来给你把脉,你敢说你腹中的那一块肉是侯爷的种?”朱碧琴道,她看着万淑慧的面色还算不错,不像是落了胎之后会有的颜色,想来那肚子里头的种还没来得及落下,朱碧琴觉得只要是让大夫来把脉确定她是有孕的,再加上云弘咬死了这孩子不是他的,这自然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也可,那就请了大夫吧!”云姝淡淡地道,“只是朱家二小姐,你且不要后悔才好。”
云姝用眼角瞟了朱碧琴一眼,那一眼冰冷刺骨,朱碧琴被那一眼扫过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像是被剜下一大块肉来一般。
田鹏招了人去将大夫请了来,县衙旁边便是有着一间草药铺子,所以这大夫来得极快。
大夫朝着田鹏行了一个礼,便是依着田鹏的意思去给万淑慧把了脉,边道:“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此乃喜脉之兆。只是夫人体弱,胎像有些不稳,还得放宽心思多作修养才行。”
朱碧琴听到大夫说出万淑慧是喜脉的时候,她嘴角一勾道:“大人,我并无说错,她……”
“敢问大夫,依着我母亲的脉象,这身孕多久了?”云姝打断朱碧琴的话,转而问向大夫。
“夫人这脉象不过月余,正是虚弱之时,余下两月也急小心才是。”大夫温和道,“前三月,得好好将养着方可。”
“谢大夫。”云姝道了一声谢,“大人,依着大夫所言我母亲不过月余的身孕,按时间推算,如今是二月初,这有身孕的时候便是在年底正月的时候。那时府上正是忙碌的时节,祭祀过年大大小小的事情可都是经过我的母亲的手,我母亲忙的疲惫不堪,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府上的丫鬟婆子都能够作证的。大人若是不信,便是叫人将侯爷府上的丫鬟婆子一干人等提将过来就可以问个明白。”
“倒是朱二小姐,你这还没有过门便是算不得云家人,若我母亲真的犯下淫罪,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云侯爷又怎么会说给你听?”云姝盯着朱碧琴,她冷笑一声,“大人,不若将云府上下之人提来问问若是问出我母亲无罪,那么朱二小姐如今就是诬告,若是问不出来也没什么紧要的,就是得请云侯爷和朱家二小姐耐性等上一段时间,待我母亲十月产子之后滴血认亲便是能知道是不是云侯爷的血脉了。则淫之一罪罪名重大,为了我母亲的名誉,毁人名节同推人去死无异,不知道朱二小姐担不担得起这个刑法的惩处了!”
田鹏闻言也拍了一下惊堂木,他道:“朱碧琴,你可确信你所说的是事实?若是本官查出没有那种事情,依着律例,你便是要受五十棍!”
“打不得,打不得——”云弘一下出声护着,他的神情之中有几分的慌乱,而朱碧琴则是摇摇欲坠,一副要昏厥的样子。
云姝将站在一旁的大夫推了一把:“大夫,且去看看朱二小姐,这脸色这般的难看,要是死在公堂上就不好了。”
大夫这被云姝一推,也顺着意思朝着朱碧琴走了过去,朱碧琴慌乱着不让大夫把脉,却还是被大夫给握住了,大夫这一切脉之后,他脸色一变道:“大人,朱二小姐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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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箱君表示十分勤劳……
正文、第二十七章 姐为妾妹怎能为妻
朱碧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极力想要隐瞒的事情竟然会一下子被人得知,而且还是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揭露出来,她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整个人都昏厥过去了。
云姝露出了冷笑来:“原来如此!朱二小姐云英未嫁怎么就有了身孕呢?你道我母亲是珠胎暗结,但我母亲好歹是一介妇人,当时现在都还是靖远侯夫人,这有身孕也可算是正常。但朱二小姐你,你这腹中的东西又是谁的?朱家也可算是名门,未婚先有孕,这可是要浸猪笼的……”
朱碧琴听着素问的话,这话是句句诛心,但更让朱碧琴觉得不堪的就是堂外的议论声,那些个议论声让朱碧琴更有一种想死的感觉,她畏畏缩缩地缩在云弘的身后,妄图再也不去听那些个议论声,也不去看旁人的看着自己的眼神。
“朱二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说?”云姝冷眼看着朱碧琴,“你倒是说说,你这腹中的那一块肉是谁的,我也想问问云侯爷,不知道晓不晓得朱二小姐这身怀六甲,这一顶绿帽子可真是够大的……”
云弘僵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而堂上的那些个哄笑声更是让云弘觉得十分的难受,他的脸色难看至极,堂外那些个围观的百姓也在那边哄笑起来。
“住口!”云弘看着云姝,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个女儿是那样的可恶,不过索性还好,她已经被自己逐出了家门,要不然自己早晚都是要被她给活活气死不可。
堂外的百姓嚷嚷着要将朱碧琴浸猪笼,这贞洁二字对于女子而言是十分重要的,这未婚先有孕这件事情不可谓不算是一处丢脸的,不管是谁这头都很难抬得起来。
朱碧琴听着外头那一声声的叫嚷,那些个叫嚷汇集到一处的时候最后就凝成了三个字——“浸猪笼”,她怕得瑟瑟发抖,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有身孕这件事情原本就是极其隐秘的,就连自己的父母都是不晓得的,却没有想到竟然被云姝当堂给揭了出来,这往后她要怎么自处,要如何自处?或许已经没有往后了,今日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也未必了。
“侯爷……”朱碧琴凄厉地唤着,她躲在云弘的后面瑟瑟发抖,紧紧地捏着云弘的衣摆,“侯爷救我,侯爷救我!”
云弘听着朱碧琴那柔柔弱弱的声音心中十分的不忍,他将朱碧琴护在自己的身后就像是一只大鸟护着雏儿一般。
“她怀着的是我的子嗣!这并不算是什么珠胎暗结!”云弘断然道,“今日本是我和她的大婚之日,这等事情本是家事,又何须旁人来置啄什么!”
“啪!啪!啪!”
云姝拍着手掌,“侯爷好生令人敬佩,既然侯爷承认朱二小姐腹中是侯爷的种,侯爷这自然也就算不得戴了一顶绿帽子,只是这未婚先有身孕,这不算是珠胎暗结又是什么?原本还以为朱家出了一个妃子这家教也应该是不错的,但现在看来,朱二小姐的行为实在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所出的。也难怪侯爷是这般急着将发妻休出了门去,好迎了新人进门来,毕竟这肚子到底是不等人的。”
云姝这神情之中更加的嘲讽,“云侯爷,做的可是好一笔风流多情事儿啊!”
云弘只觉得自己这胸膛之中满是气恼,“这……这又如何,这本是云家的家事,又何须旁人来多言!”
“是吗?”云姝冷眼看着云弘,“既然在侯爷没有证明我母亲做出什么有损云家的颜面,依着三不去的规矩,那母亲如今还是侯爷之妻,取之为妻奔为妾,既然朱二小姐这般未婚先有孕,那便是自甘为妾了?”
朱碧琴听了云姝的话,她更加凄凉,紧紧地拉着云弘的衣袖叫唤着云弘,她怎么可以成为一个小小的妾室!
“侯爷还是好好想清楚吧,你这今日到底是娶妻还是纳妾!”云姝冷声道,“公堂之上可不要说错了什么话来,到时候就算是告上金銮殿也不是不可。”
云弘这头上一排的冷汗,他知道云姝这是什么意思,若是朱碧琴这怀有身孕一事还没有被揭露出来,这事情也还是可以隐瞒下来,只要他咬死了万淑慧犯下了不可饶恕的事,这自然也是可休了转而迎娶朱碧琴为妻的,但这未婚先有孕,还有他停妻再娶的事情闹到了金銮殿上要是被陛下或是如今监国的长公主知道,长公主一贯严厉且遵循法度,到时候这九十棍仗同流放一年下来,他这侯爷之位只怕也是不能保了。
云弘回头看了朱碧琴一眼,他的眼神之中带了几分坚定,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朱碧琴看着云弘那样的眼神,她心中有些害怕,她低低地叫了一声侯爷。
云弘听着朱碧琴的话,他心中下了决定,依着朱碧琴如今这样是断然不可能成了他的妻了,但就算是个妾也会是他最疼爱的妾。
云弘深吸了一口气:“今日,本侯爷是纳妾,并非娶妻。”
朱碧琴听着云弘说出那一句话来的时候,她踉跄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相信地看着云弘。她如今已经是这般了,云弘这么一说出口之后,她怎么还能够成为妻,她想要的也不是只有一个妾室而已,一个区区的妾室有什么可值得她努力这么久的!
而朱碧琴心中也有一个感想,她如今已经落得这般的名声,她除了跟着云弘也没有旁的法子了,就算是真的有一日万淑慧不在了,自己也不可能抬成正妻的。
“我今日纳妾,并无娶妻。”云弘又道了一句,“既是纳妾,自然也就没有停妻再娶之事,妾室入门之前有了身孕,这也……这也算不得什么紧要的事情。”
云姝看着云弘,她就知道到最后的时候这个男人到底还是只愿意保住自己的,在他的眼中,一个女人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地位来得重要,妻子必定是要冰清玉洁的,一个未婚先孕的妾室在大户人家之中也算不得什么紧要的事情,他自然是不用受什么刑法。
云姝靠近了朱碧琴,她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朱碧琴,她靠近朱碧琴的耳边道:“姐为妾,妹怎能为妻。朱碧琴,你就在妾室的位子上好好呆着吧,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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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姐小姐表示躺着也中枪,嘻嘻……不过皇帝后宫之中除了皇后是妻,其余都是妾,这也没错。
今天依旧是存稿箱君报到
正文、第二十八章 和离
朱碧琴抬头看着云姝,她将她扶稳了之后,又退回到了万淑慧的身边,那脸上的笑意之中带了几分嘲讽的意味。
她是故意的!
朱碧琴回过神来,她终于明白过来了,这从头到尾不过就是那个小丫头所下的一盘棋罢了,从她刻意约了自己出去开始只怕这棋局就已经开始了,她故意激怒了自己的父亲,断绝关系就是为了今日这一刻不再是告亲,不会有任何的惩处。
她原本一直以为自己是得了胜的那个人,却没有想到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输了,前几日她的寂寂无闻并非是她真的已经被打压了,而是她原本就想着在今日在她这大婚之日离那侯爷夫人的地位最是接近的时候才动手,没有什么比原本已经近在咫尺几乎唾手可得的东西在一瞬间同自己没了半点关系更让人觉得心痛和绝望的,她甚至还断了自己的念头,告诉她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当上是侯爷夫人。她永远只是一个妾,一个妾罢了!
朱碧琴突然觉得很冷,这样一步一步的算计一步一步的钻营,就算是她掀出万淑慧怀孕是这件事来打压着的时候,她只怕已经是算计到了,这才请了大夫顺带地也将她那见不得人的事给摊了开来,这样的心性和耐性,这让朱碧琴觉得畏惧,这竟然是一个不过十二岁的小丫头片子所能想的会算计的,若是她再年长一些的之后,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又有谁能够抵得住她。
只怕那赌局,多少也是同她有关系吧,朱碧琴这样想着。
云弘说了那一番话之后他也知道朱碧琴必定不会乐意,但现在这般一来他这话也说出口了,只能是将朱碧琴当做纳妾来处置方才能够保住自己。
他复而看向高坐在堂上的田鹏道:“既是纳妾,这桩官司自是不算的,田大人意下如何?”
田鹏时至今日方才晓得什么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今日这一桩官司那叫一个峰回路转,现在